第62章 章
第 62 章
“這是銀行卡和你解叔叔的聯系方式,你到了之後直接聯系他,學籍什麽的他都幫你弄好了。”
柳潤笙把卡和紙條拿在手裏看了看,擡頭道:“爸,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
“你是不是...出g了?”
廖志遠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他強裝鎮定,把左腿架到右腿上。
“我聽見你和那個女人打電話了。”
“你想說什麽?”
柳潤笙想了想:“回家好好跟媽過日子吧,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會很難過。”
廖志遠:“這跟你沒關系,你去了英國就別管家裏的事了,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給我提意見。”
下了車,廖志遠的助理小李幫忙把行李什麽的都備好了,護照是柳潤笙初中的時候蘇靜帶他和廖靜簫一起去辦的,當時是想着出國旅游去的,沒想到現在倒派上用場了。
等人下了車,廖志遠從車窗探出頭來,遞給小李一個新手機,然後湊近他耳朵說了什麽,才讓兩人去了機場。
小李本來是幫忙拉着行李箱的,快到大廳入口的時候他說他腳有些疼,又跟柳潤笙換了下,幫柳潤笙背着他的小包。一直跟在人身後,做小動作也順暢了許多。他把廖志遠剛剛給的新手機塞進包裏,又把柳潤笙原來的手機拿出來偷偷裝在了自己身上。
“小李叔叔,就送到這兒吧,已經在安檢了。”
小李笑着把包遞給他,“哎,那祝你一路順風啊。”
柳潤笙只是看了看他,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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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手機拿來了。”小李上了車把手機遞給廖志遠。
廖志遠拿過手機亮了屏,看見屏保是兩個人的牽手照頓時黑了臉,找了東西取出了電話卡,他把電話卡掰斷,把手機遞給小李。
“扔了吧。”
小李接過手機有些困惑,這麽好的手機好像才沒用多久就扔了也太可惜了,但他只是員工,幹預不了老板的想法。
開着車行駛了好長一段路,車子上了橋,他拿起手機用力朝河裏扔出去,手機在河面上砸出一個小小的水花。
柳潤笙坐上飛機,空姐來提醒手機關機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在包裏翻翻找找好半會兒,只看到那部新手機,而自己的已經不見了蹤跡。他從着急中很快冷靜下來,一想就是廖志遠的手筆。他嘆了口氣,摁了下開關,新手機還沒開機,随後靠在靠背上閉上了眼。
廖靜簫去舅舅家勸了好半天,蘇靜愣是不見他,他沒辦法只能回去。
回家後見家裏沒人,他給柳潤笙打電話,一直沒人接,而且還是關機狀态。不知道人去了哪兒,他等了等先把飯做了,電話也還是一個接着一個打。晚上的時候還是不見人回來,他又給廖志遠打去了電話。
“喂?”
“喂爸,你在哪兒啊?”
“在公司,怎麽了?”
“小笙不知道去哪兒了,你今天去公司前見他了嗎?”
廖志遠看着辦公室門口那盆蘭花草,咬了咬後槽牙,“我直接來公司了,沒見他人。”
“哦,那你晚上回來嗎,我做了飯。”
“不回了,我已經吃過了。”
“好吧,那先挂了。”
“嗯。”
挂了電話,廖靜簫沒一點頭緒,眼看就要九點,柳潤笙那眼睛在外面不知道能不能看見,他現在着急死了。
打電話到十點,他再也坐不住了,披上羽絨服就往出走。怕坐車太快會錯過人,他直接騎着自行車在路上找。
零下幾度的夜晚,他騎車騎得大汗淋漓,路上很多人,沒有一個是他想找的人。
一邊騎着車,他給劉楓打去了電話。
“喂?”劉楓吊兒郎當的,“現在才想起你爹了?”
“劉楓,我弟有沒有去找你?”
“沒有啊?怎麽了,你在哪兒呢?”
廖靜簫停下車子,他沒帶手套,右手現在凍得很疼。
“小笙不見了,我從下午一直打電話都不接,我現在在外面找他。”
“啊,都這會兒了,他跑出去。”劉楓聽見人不見了也着急起來,手機裏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他在穿衣服。“你在哪兒啊,我去找你。”
廖靜簫說了位置就一直在原地等,他的腳也凍得沒知覺了,手都使不上力但還是硬撐着繼續撥打那個手機號。
“哎。”劉楓打開着車窗喊了一聲。
把自行車放進後備箱,廖靜簫上了車,車裏開着空調,他才覺得舒服了些。
“怎麽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去了一趟我舅家,回來就不見人了,一直打電話都關機。他有夜盲,我怕有什麽危險就出來找。”廖靜簫越說越急,“這附近我都找了,他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你先別急,你有沒有他同學的電話什麽的先問問。”
廖靜簫想了想,他好像很久之前留過淩雪的電話。
電話撥過去沒一會兒就被接通了。
“喂?”
“你好,淩雪是嗎,我是柳潤笙的哥哥。”
淩雪的聲音很輕快,“奧,哥哥好,祝你新年快樂。”
“謝謝,我想問問你今天見潤笙了嗎?”
“沒有啊,我和我爸媽來海城了,沒在家裏。”
“奧,那好,我就是問問,那你好好玩兒吧。”
“哥哥,潤笙怎麽了嗎?”
廖靜簫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沒有,我和他玩兒游戲呢,你不管了,新年快樂好好玩兒啊。”不等人回應他就把電話挂了。
“怎麽辦,說是沒見。”廖靜簫心裏越來越沒底。
“男生呢?他會不會去哪個男生家裏玩兒呢?”劉楓道。
廖靜簫想到了程炜,他只知道柳潤笙和他們兩個玩兒的好。
接着他又給淩雪撥去了電話,要了程炜的號碼。
劉楓坐在駕駛座上看着廖靜簫也很急。
“喂,程炜是嗎,我是柳潤笙的哥哥,你今天見過潤笙嗎?”
“沒有啊,我們好久沒聯系了,除夕那天我發消息他也沒回我。”
廖靜簫心抽了一下,“哦,是嗎,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那我先挂了。”
程炜挂了電話覺得有些疑惑,又給淩雪發了消息,兩人商量後,開始給班裏認識的人發消息問,包括老師。
“還是沒見嗎?”劉楓問。
廖靜簫癱在座椅上搖搖頭。
“發生什麽事兒了,你倆吵架了還是怎麽了?”
“沒吵架,我們...唉,你別問了。”
“啧,哎!”劉楓突然想到什麽,“他會不會去學校了?”
廖靜簫坐起身來,“可我,我不認識他大學的同學。”
“找你的同學啊,讓他幫忙找找。”
廖靜簫找到耿迦葉的電話。
“喂老三,新年快樂啊。”
“二哥,你在北城嗎,能不能去XX音樂學院幫我找個人啊?”
“找誰啊?我在南城呢。”
“你不在啊,那算了,沒事兒,先挂了。”
他又給沈桦打了個電話。
“喂學長,你今年在北城過年嗎?”
沈桦像是在吃東西,“嗯,在北城。”
“你能幫我個忙嗎?”
“怎麽了你說。”
“你能不能去一下XX音樂學院找一下我弟。”
“潤笙怎麽了,找他是什麽意思?”
廖靜簫說了實話,“他今天突然跑不見了,我找好久了,怕他是去了學校,想讓你幫忙去看看。”
“行,那我明天白天去好吧。”
“好,我...我等會把他學院和之前的宿舍號發你。”
“嗯,沒事,你不用太着急,潤笙也是大人了。”
“嗯,我知道了。”
挂了電話,廖靜簫覺得自己筋疲力盡。
“要是學校也沒有怎麽辦,我去哪裏找?”他看着窗外,眼眶裏閃着淚花。
“弟弟聰明,應該不會出什麽危險,要不你先回去,說不定他就是手機關機,等下就回來了呢。”
送人回了家,劉楓一個人坐在車裏,他現在也只能幹着急。
廖靜簫回了家,茶幾上的飯菜也涼了,他沒管直接進了房間。
又進到房間才發現房間好像少了很多東西。衣櫃裏的衣服不見了好多,打開桌兜,裏面的相冊也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柳潤笙前段時間拎回來的行李箱。
他一個人坐在紅旗籠子旁坐了一夜,手機沒電早已經關機了。天亮了,紅旗都醒了,他還在那兒坐着。
客廳有聲音,好像是廖志遠回來了,他回過神,撐着地艱難起身,但腿疼得他直不起身來。折騰了好久才踉踉跄跄走到桌邊給手機插上電開機,他看了眼時間,8:48。
把紅旗放出來,他也出了門。廖志遠正坐在客廳看平板,似乎還在忙。
他走過去坐在一邊等了一會兒,看見廖志遠把平板放下才開口問。
“爸,你昨天真的沒見小笙嗎?”
廖志遠立即就變了臉色,工作上的事情已經讓他不順心了,還有那個女人的糾纏,他最近這幾天快煩死了,結果兩個兒子還給他來了個大的。
“沒見,我昨天不是說了嗎?他還沒回來?”
廖靜簫沒回答,直接起身回房了。在地上坐了一晚上,他現在渾身都很疲憊。
剛坐床上,恰巧手機響了,是沈桦。
“靜簫?”
廖靜簫氣息有些虛浮,“學長。”
“你怎麽了,聲音這麽虛?”
“沒有,你打電話有事嗎?”
“你昨天不是讓我幫你去找潤笙嘛,我今天早上去了一下,并沒有找到人。去了宿舍,宿管說他學期中就已經辦了退宿,然後我去找了一下監控室,調了昨天一整天的監控,因為放假期間只開放了一個門,所以還比較好找,”沈桦停了停,似乎有些內疚,“可是還是沒有找到。”
說了半天,對面沒有一點聲音,沈桦把手機開了最大音量,還是沒聽到什麽。他有些擔心,“靜簫?靜簫?你在聽嗎?”
“奧,不好意思,是沒找到嗎?”
“對,抱歉。”
“沒關系,謝謝你了學長。”
沈桦有些不确定,“靜簫,是出什麽事了嗎?”
廖靜簫苦笑了一下,聲音特別疲憊。
“沒有,我有點困了,想休息一會兒,麻煩你了。”
“奧,沒事就好,你照顧好自己。”
“嗯。”
電話挂斷,他的手一下失了力,手機直接砸到了地上,充電線也随之斷開,他聽見了聲音卻沒去管,直接躺倒睡了過去。
“靜簫?靜簫?”廖志遠在門口敲了好久的門了,屋裏一直沒有響應,他試着按了下門把手,門開了。
“靜簫?大白天睡什麽覺,衣服也不脫,昨晚幹什麽去了?”他走進,看見廖靜簫腿還在地上,但好像睡得很熟了。他也沒給人脫衣服,只是把廖靜簫的腿抱到床上,把鞋摘了,然後給他蓋了被子。安頓好人,他彎腰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重新給插上了電,通電的那刻,和昨天柳潤笙一樣的屏保背景出現在他視線裏,他翻了個白眼放下手機出了門。
“紅旗來,嘬嘬嘬。”廖志遠點了外賣自己吃還不忘喂狗,相比較,他現在是整個家裏最輕松快活的人了。
晚上臨上班去,廖志遠又進了廖靜簫房間,睡了一天了,他想喊人起來吃點東西。
“靜簫?起來別睡了,白天睡了晚上幹啥去,起來吃點東西。”他站在門口朝裏面喊着,床上一動不動。要不是他今天一直在家,他都要以為床上現在躺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個替身了。
見人不動,他啧了一聲走過去。
“靜簫!”他站在床邊喊,床上的人還是不動,他皺了皺眉,心覺不對勁,于是伸手去摸那人的額頭,剛碰上就燙的他迅速收回了手。
“靜簫!靜簫,快醒醒。”
廖志遠用力把人搖起來,廖靜簫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覺得腦子發熱,耳朵燒得疼。
“爸?”
“你發燒了,快起來,爸送你去醫院。”廖志遠急切道。
廖靜簫根本使不上勁兒,只想往後倒繼續睡。
“靜簫。”廖志遠一個人還搬不起來他,于是他只能給小李打了電話。
小李背着廖靜簫,兩個人開車送人去了醫院。
打了退燒針,廖靜簫從始至終都沒醒過,好像還一直在做夢,廖志遠看他時不時地蹙起眉,有時候還擡起手像是要抓住什麽。
公司還有一堆事,廖志遠待不了太久。他給蘇靜打電話,打了十幾個蘇靜就是不接。他又借了小李的手機打,打了兩個就接通了。
廖志遠:“......”
蘇靜:“小李,怎麽了?”
“是我。”
蘇靜聽見聲音,立馬換了語氣,“有事兒嗎?”
“靜簫發燒住院了,你來醫院照顧他吧。”
“怎麽突然就發燒了?你在家幹什麽吃的啊?”
“...我公司還有點事,靜簫這兒離不開人,你在哪兒?我讓小李去接你。”
“你公司有事,你公司老有事兒,你是老板還是什麽,公司就你一個人是不是?為什麽家裏出事兒的時候你總是有事兒?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蘇靜罵完就把電話挂了,她沒讓小李接,自己打了車來。
廖志遠把手機還給小李,臉色有些不好。
“老板,那我們...?”
“去公司吧。”
兩人在蘇靜來之前離開了病房。
蘇靜到的時候病房裏只有躺在床上的廖靜簫一個人,廖志遠安排的是單人間,還有陪護床。
她放下包,摸了摸廖靜簫額頭,頓時心疼了起來。然後一整晚基本就沒歇着,一直用冷毛巾來來回回給廖靜簫降溫,擦身體,但那人體溫就是降不下來。
臨到天亮的時候,她再測了一次,溫度計才顯示體溫正常。
她松了一口氣,累得身心疲憊,在床邊趴了一會兒。
廖靜簫被樓道的小孩兒吵鬧聲吵醒,睜開眼看見頭頂的吊瓶,意識到自己現在躺在醫院。他偏了偏頭,看見蘇靜,喊了喊她。
“媽。”嘴張開卻沒一點聲音,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喉嚨,再喊了一聲,“媽。”
蘇靜擡起頭,眼裏布滿紅血絲。
“醒了,還難受嗎?”
廖靜簫登時覺得委屈,眼淚順着臉頰就流了下來。
“媽,你身體還好嗎?”
蘇靜替他擦去眼淚,聲音也有些哽咽,“好了,你怎麽樣?要不要上個廁所?”
廖靜簫搖搖頭,哭出聲來,他把另一只手也伸過來要去抓蘇靜,半側躺着看着蘇靜,難過道:“媽,小笙不見了,我...找不着他,媽...”
蘇靜雖然不想聽他說起柳潤笙,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皺着眉有些擔心:“什麽意思,什麽叫不見了?”
“他帶了行李,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我哪兒都找了,都找不到。”他說着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幾乎聽不見。
“你先好好養身體,讓你爸去找。”
“媽...媽,怎麽辦?”他哭着,喊着,蘇靜卻只能聽見他喉嚨裏發出的嘶啞聲,其他什麽都聽不清楚。
安撫好人,看見他重新睡了過去,蘇靜抹了眼淚下樓去買了點吃的。
一路上,她仔細想了一下,廖靜簫說找不到人,估計那人是自己躲起來了,并不想被找到。還拿了行李,說明去的地方應該不近,短時間應該也回不來。
她強顏歡笑了下,站在樓下仰頭看着廖靜簫病房的窗戶。瞧瞧她的兩個好兒子,個個都是犟脾氣。
回到病房的時候,廖靜簫已經醒了,正眼神呆滞看着天花板。他剛剛起床自己去上了廁所,不小心蹭跑針了,現在手背上還是凝固的血跡,針頭還在往外冒着藥水,滴答滴答砸在地上。
“吃點東西吧。”蘇靜淡淡道。
蘇靜彎腰把床搖起來,看見一旁的針頭再向上看見廖靜簫手上幹涸的血跡驚訝了一瞬又迅速恢複平靜。她拆了一包酒精濕巾放在床頭櫃上,撂下一句“自己擦擦手”就出了病房。
她靠在門口的牆上崩潰了幾分鐘,然後擦幹眼淚整理好自己走過去喊了護士。
回來的時候那包濕巾紙還放在那裏沒動,她吸了吸鼻子走過去給廖靜簫擦了手上的血跡。護士幫忙插好點滴就出去了,蘇靜端起碗用勺子給廖靜簫喂飯。
吃完飯,蘇靜想去外面買點生活用品,估計得在醫院呆兩天了。她摁了鈴又喊了護士來給廖靜簫換上了留置針,廖靜簫不明白,想了想,估計蘇靜以為那針是他拔的了,他想辯駁,但張開嘴卻沒有聲音,就放棄了。
“你乖乖待在這裏,有事兒就摁鈴喊護士,對人家尊重一點,媽去買點東西,你想吃什麽嗎?”
廖靜簫張開嘴又閉上了,他指了指蘇靜手裏的手機。拿過手機他打開自己的聊天框輸入。
【你回家去嗎?】
“怎麽了,你有東西要拿嗎?”
【我手機在家裏。】
“那我回去一趟拿來?”
廖靜簫點點頭。
蘇靜拿回手機,“還有別的嗎?”
廖靜簫搖搖頭。
幾天沒回家了,蘇靜覺得家裏變了好多。她剛打開廖靜簫房間的門,紅旗就沖了過來,像是餓了很久了。蘇靜心疼地摸了摸它,給它弄了糧水。然後看着屋裏的場面嘆了口氣。
她在桌上看見了廖靜簫的手機,拔了電裝進了包裏。然後打開衣櫃,确實少了很多衣服,都是柳潤笙的。突然心酸起來,“怎麽會變成這樣?”她喪氣道。
去醫院之前,她給劉楓打了電話,問他方不方便把紅旗接過去照顧幾天。劉楓很爽快地答應了,來了之後看見蘇靜愁容滿面還在強裝堅強,他什麽也沒問,說了幾句玩笑話跟人笑了笑就把狗接走了。
一路上點開屏保看了好幾次,蘇靜還是接受不了。
這場病讓廖靜簫住了四天院,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回了家,蘇靜買了好多大補的食物一日三餐換着法兒地給人補。
年很快就過完了,柳潤笙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沈桦每天都會給廖靜簫發消息,他那天去學校加了監控室師傅的微信,後來還返回去帶了點禮物給他。之後那個師傅每天晚上十一點之後就會把當天開放的校門口的監控錄像都發給他,他再仔細查看近兩個小時,然後把結果告訴給廖靜簫。
正月12的時候,廖靜簫買了機票去了北城,年假結束了,他得回來繼續工作了。他不知道蘇靜和廖志遠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兩個人總是不說話。他跟蘇靜提過,讓她和自己一塊來北城,但是蘇靜說什麽都不來。
工作了一周,周末的時候他親自去了柳潤笙的學校,問了他的同學,同學說沒見過。問了老師,老師說柳潤笙辦了退學。之後他又不甘心,去了沈桦說的監控室,找到那個師傅,不吃不喝不挪屁股整整看了一天的監控,自始至終沒有看見那個人。
灰心喪氣出了學校,路上幾個膽子大的問他要微信他理都沒理,對方又轉身唾罵,他也不計較。回到租的房子,疲憊頃刻間湧了上來,他直接在沙發上就睡了。
來了北城一周,在沙發上睡了一周,那張床他再沒睡過。
第二天再次被沈桦叫醒,廖靜簫像是變了個人,突然精神了起來,仿佛昨夜夜半被夢驚醒後大哭的人不是他。
“學長,你上周說的那個項目有人負責了嗎?”廖靜簫笑着問道。
沈桦面對他的笑愣了愣,像是看到了他初次見到廖靜簫的時候,但仔細看好像又不一樣。
“還沒呢。”
“那給我負責吧,我一定做好。”
“奧,好啊。”
“走吧,我請你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