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戀愛腦的第十三天
戀愛腦的第十三天
卡爾的情況很不對勁,她的心跳脈搏、甚至是僞裝出來的呼吸明明屬于正在生氣的範圍,可測量到她身邊的溫度卻在降低,這是有問題的。愛麗絲能夠确信,卡爾身上發生了什麽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她最親近的人在逐漸脫離她的掌控,愛麗絲為此而焦躁。
可實際她卻揚起一如既往溫柔的笑容迎接她的神明回歸。
面對卡爾,愛麗絲本能選擇忽視與隐瞞卡爾身上的一切異常、只給予溫柔與包容的态度,這就是問題所在。愛麗絲了解卡爾,卡爾同樣了解愛麗絲,她深知愛麗絲對她的掌控欲,更厭惡愛麗絲對她不問不說的态度。
看,
愛麗絲愛她願意将一切捧至卡爾面前,同樣她為卡爾打造了黃金的囚籠,浮于表面的坦誠與根深蒂固的隐瞞,這是她們之間無法橫跨的巨溝。卡爾的驕傲使她不會主動點明而是選擇積攢矛盾,而愛麗絲則是被滿腔愛意一葉障目。
可憐的是沒有人能看出她們之間這畸形的關系,因為她們最深的聯系只有彼此。
“你受傷了。”
“歡迎回來。”
金發少女伸出手,試圖将天空的神明擁入懷中,帶着紅色印記的繃帶在此時此景更加刺目。卡爾低頭注視着少女,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麽,可她無法從對方神态上找出任何線索,卡爾因此而怒火。
“親愛的,我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蘋果派。”
愛麗絲滿面笑容,神态自若回頭将速凍食品加熱的成品放在瓷盤中快速妝點一番,随後端到已經進屋的卡爾面前。她将餐盤放在茶幾上推向卡爾,滿眼期待看着心上人。
“嘗嘗味道怎麽樣?”
完全看到了愛麗絲臨時抱佛腳全程的卡爾沉默不語,她甚至沒有特地去諷刺對方而是普通地嘗了一口。
“味道很爛。”
“當然,只有卡爾做的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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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驕傲地說道,這令正在房間內打稿子順便偷聽的白超十分疑惑,完全分辨不出這是吹捧還是嘲諷。
只有理解愛麗絲日常一吹的卡爾面色平靜起身,徑直走向廚房從那充斥着速食的冰箱底層找到她需要地材料,然後打開嶄新的櫃子從裏面拿出一堆愛麗絲早就準備好的食物材料開始做蘋果派。與此同時愛麗絲已經熟練地坐在餐桌上等着,同時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卡爾在網絡上留下的所有痕跡。
兩小時後,卡爾帶着熱騰騰的蘋果派來到終于完工的愛麗絲面前,吃飯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卡爾與愛麗絲久別重逢的現在。愛麗絲珍惜每一分一秒與卡爾獨處的時光,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整個人貼在卡爾身上,但是礙于手上傷勢不太敢靠近卡爾。
但顯然這兩人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以至于當白超出來吃飯時,原本還算緩和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作為本屋唯一外來者的白超态度反而很自然,如同身處瞭望塔時那樣從容。
“好久不見,卡爾,我以為你會選擇呆在那直到事情結束。”
愛麗絲切蘋果派的手一頓,偏過頭看向白超,那鋒利的眼神恨不得直接用目光在對方身上戳洞,可對于早就經歷過被全面壓制的白超只覺得現在的女孩溫順得像只綿羊。是因為卡爾的存在嗎?白超心存探究,可他的話語只是點到為止。
“我不能總是待在別人的家裏,你應該能理解的。”
與卡爾如同鏡子兩面的白超瞬間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他們本來就是相同的存在,設身處地一下就能理解,無法在他人世界放松警惕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更好奇,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卡爾的話語微頓,離開孤獨堡壘超能力不受限制的她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白超現在的情況,納米機器已經擴散至他全身,紅太陽光使他只能作為一名普通人,或許比普通人還差些,一個臨近發情期的Omega。卡爾在進入愛麗絲的公寓就有意識的開始收斂自己的信息素,但殘存的一些就足以給白超造成很大的影響,畢竟這是适配度極高的一對AO。
“我身上有什麽問題嗎?”
敏銳察覺到卡爾的情緒異常,白超輕松得出自己身體出問題的結論,回憶自己這兩天的行為,問題最有可能來自于納米機器。氪星血脈在地球生長的白超雖然有着Omega的性別,可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發情期這類生理課的常識性知識,氪星人平時的信息素極淡,不少人誤以為超人是Alpha或者Beta,除了肯特夫婦與露易絲基本沒人知道超人是個Omega。
盡管美國是個自由的國家,并且呼籲人人平等,可是性別歧視總是存在于不少民衆的DNA內,超人更沒必要向公衆公開自己的第二性別。衆所周知外星人無第二性別,非人超英絕大多數只有男女之分。
“一個你可能必須求助他人才能解決的問題。”
盡管在孤獨堡壘閱覽了這個世界奇特之處的所有資料,從未經歷過這一切的卡爾還是對所謂的ABO無法理解,能看出白超身體的問題更多是憑借他對自己身體的了解與女性的直覺。
資料顯示發情期是可以靠抑制劑度過,但人類适用的抑制劑是否能對氪星人産生效用,又是否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危害這點也是存疑的,保險起見卡爾還是建議白超尋找他人求助。
“……我明白了。”
白超皺眉,或許卡爾并沒有完全明說,可她的表現與話語已經透露了事情的嚴重性,有那個女孩的存在卡爾不能将事情完全告訴他,可白超同樣有着備用方案。現在知曉他現在窘境的也只有蝙蝠俠了,而蝙蝠俠與那名女孩熟識的态度與私下聯系對白超來講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從各方面來講都是如此。
短暫的談話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白超在吃完飯就回去和灰蝙蝠聯系上準備去蝙蝠洞先做一次身體檢查,卡爾的到來代表着白超的人身自由已經得到釋放,但白超體內的紅太陽裝置愛麗絲并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後續解釋。
此時尚且不知今晚後就是混亂大逃亡開始的愛麗絲向她的神明伸出手,笑容狡猾得就像一只狐貍:“公寓沒空房了,晚上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