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解釋一下。
昨天那章被和諧了,本來我看網友1通過了,網友2也通過了,我心裏樂颠颠的,心想馬上能跟你們吹噓我這輛hin高級會隐形的裝甲車,結果網友3咔一下給我鎖了。
好吧,只能删了。
昨天那章原版放我微博了,大家可以去補上車,咳咳。
然後V章修改字數不能少于原來的,所以我就把這章前面的一部分內容搬過去填補啦。
李倬雲态度依舊,嘴裏吐出兩個字:“有病。”
他還是這麽不假思索,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令蔓正色道:“我說了不允許你罵大牛, 她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 你們繼續這樣互相呵責下去是化解不了矛盾的。”
“這樣的朋友還不如不交。”李倬雲草率道。
“你話說得倒輕松, 又不是你的朋友。”令蔓微怒,“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也就算了, 大不了以後不聯系了, 但我跟大牛認識了十幾年。”
“認識十幾年又怎麽了?”對李倬雲來說這些并不重要。
令蔓說:“等你出入社會之後就會知道了, 真的交心的朋友沒幾個,真正待你好的都是在學生時代認識的那些。偏偏我的學生時代幾乎是空白的,這麽多年也只有大牛一個好朋友, 而且大牛對我有恩。”
她接着說:“當年我爸卷走家裏所有積蓄,我窮得連學費都交不起,是大牛幫我家渡過難關的。後來我一意孤行要去北漂, 也是大牛二話不說把自己存的私房錢都借給我了。”
“哦。”李倬雲不為所動,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借你錢,你就不會被連靖那個混蛋拐跑。”
“……”
令蔓一度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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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倬雲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固執且自我。
她不得不跟他把話說明白, “這麽說你可能會不高興, 但我必須要告訴你——李倬雲, 我的人生不是有你一個人就足夠了, 我也不會因為男朋友而跟自己多年的好朋友絕交。”
“所以, 你自己看着辦吧。”
令蔓把話撂下,态度異常堅決。
這一次,李倬雲沉默了。
“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令蔓補充道, “最近有一個項目要把大牛的爸爸挖到我們公司來,由我去談,你跟大牛能不能言和應該會對結果有蠻大的影響。”
李倬雲許久沒說話。
再開口時,他态度緩和許多:“你要我怎麽做?”
李倬雲肯配合,已經是一個很樂觀的轉折。
令蔓想了想,說:“下個星期是大牛的生日,我們給她準備一份大禮,再請她吃餐飯,你覺得怎麽樣?”
“吃飯可以。”李倬雲把話說在前頭:“但我是為了你去的,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對不起她的地方,而且她也罵了我,所以你別指望我像賠罪一樣對她低聲下氣的。”
“嗯,不用你賠罪。”令蔓說,“我只希望吃飯的時候你能拿出友好一點的态度,克制住自己不要說任何一句刻薄的話和字眼。而且這次是我們明确地邀請人家吃飯,你要像對待客人的樣子,OK?”
“OK。”
令蔓終于露出微笑。
李少爺性格孤僻慣了,從來都是別人遷就他,他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進步很大了,得給他一點鼓勵。
令蔓捧住李倬雲的臉,給他蓋上一個大大的親親。
令蔓難得主動,李倬雲一撩就起,不放過任何一個與她親密的機會。
他很快反客為主,壓了上來,加深這個吻。
然而好景不長,沒親多久,令蔓的手機震個不停。
她最近加班加習慣了,這個時間找她的只有可能是公司的事。
令蔓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果然沒猜錯,是漾酒小組工作群。
她一邊躲避着李倬雲的追吻,一邊模糊不清地說:“等我回下短信。”
李倬雲有些不滿,但也沒辦法。
他掃興地從令蔓身上翻下來。
那瞬間,令蔓感覺到自己的左腿被李倬雲帶着往左邊拐了一下,然後僵住了。
她以為是抽筋,緩了一陣子再嘗試去移動那條腿,卻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痛,遂放棄。
令蔓心裏升起不詳的預感。
李倬雲還沒察覺到異樣。
令蔓讷讷道:“李倬雲,我的腿動不了了……”
“什麽?”李倬雲愣了一下,“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
“哪條腿?”李倬雲問。
“左腿。”
李倬雲掀開被子,露出令蔓白花花的兩條腿,他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妙。
令蔓左腿膝蓋以下都出于麻痹狀态,使不上勁,更坐不直身,因此她完全看不見自己的腿。
“怎麽回事?”令蔓問。
李倬雲說:“你的膝關節滑到左邊去了。”
“……什麽?”
“有塊骨頭錯位了,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具體得去醫院看。”李倬雲馬上做決定,又問:“你能下床走路嗎?”
令蔓搖頭,“我小腿以下都動不了,怎麽走路?”
李倬雲說:“我叫救護車。”
李倬雲立即打求救電話,向接線員說明傷員情況和地址。
腿不能動,令蔓着急也沒用,幹脆趁這個時間拿起手機看群消息。
一看吓一跳,漾酒小組裏所有人居然都在找她。
令蔓不停地往上翻消息,才知道出大事了。
令蔓離開廣告部時,跟她交接的那位新同事腦子不太靈光,很多事情都沒聽明白。
問她清楚了沒有,她卻點頭說都清楚了。
這不,令蔓剛走沒過多久就出事了。
漾酒最新設計的一系列包裝,馬上就要投入使用。
今天臨下廠印刷,才發現文案和圖像沒有對號入座,全部弄混了。
他們十萬火急地聯系令蔓,找她核對最初敲定下來的內容。
事關整個漾酒小組的存亡,畢竟曾經也是自己負責的項目,令蔓不敢怠慢,一時也顧不上腿痛,抓緊時間與他們核對起來。
李倬雲聯系好醫院那邊,挂了電話。
救護車二十分鐘之內到,李倬雲匆忙穿好衣服,準備一會兒下樓接他們。
他看了一眼床上赤身裸體的令蔓,幫她撿起裙子和毛衣,“快穿衣服,救護車馬上就要出發了。”
“好的,等等。”令蔓心不在焉地說,“等我回複完他們。”
令蔓打完一串字,把手機放到一邊,開始穿衣服。
但很快她發現自己辦不到。
剛才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去擺弄腿,疼痛倒不是很劇烈。
可這會兒哪怕是稍微移動一下腰部,都會殃及左腿膝蓋的位置,伴随的是一陣深入骨髓的痛。
令蔓拼盡全力,只能将裙子穿到胸口的位置,再往下拉她就忍受不了了。
這時手機又響了,同事們仍在找她問別的事。
令蔓趕忙拿起來回複。
李倬雲在一旁看得着急,“趕緊穿衣服啊!”
令蔓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雙手飛速打字,“等一下。”
李倬雲眉頭緊蹙,“你這時候還有空看手機?!”
“好了好了。”
令蔓放下手機,繼續跟裙子做第二次鬥争。
她咬緊牙關,努力地嘗試坐起來,然而腰部剛剛離開床墊,左腿立即收到壓迫,所有的疼痛瞬間集中在了關節處。
“啊!”
令蔓吃力地叫喊一聲,倒回床上。
滿頭是汗。
就在剛剛,她終于看清了自己左腿的全貌。
正如李倬雲所說,關節處那塊圓拱型的骨頭滑到了一個異常的位置上,以至于她的整條左腿看起來像是一種扭曲的姿态。
光是看一眼都覺得疼。
“怎麽會這樣啊?”令蔓欲哭無淚地說:“是不是因為剛剛你翻身的時候把我的骨頭蹭過去了?”
“……”李倬雲也很莫名其妙,“我壓根沒使勁啊。”
“痛嗎?”他問。
“當然痛了!”
李倬雲托住令蔓的背,試圖将她扶起來,“快點穿上衣服,去醫院看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別別別!”關節受到一連刺激,令蔓尖叫好幾聲,“痛啊!”
那種痛就好像有人不斷用針紮進自己的骨頭,受盡殘酷的極刑,卻束手無策。
手機又響了,令蔓毫不猶豫地拿起來回複。
包裝重新做了排版,讓她幫忙檢查一遍。
打字說不清楚,他們要求跟令蔓語音通話。
李倬雲催促:“趕緊穿衣服。”
令蔓邊打字邊說:“等等,太痛了,讓我緩一緩再穿。”
她一拖再拖,喊痛的人也是她,不當一回事的也是她。
李倬雲看不下去了,疾言厲色道:“痛也忍一忍!一步穿到位不就不痛了?!你這樣要磨蹭到什麽時候!”
被李倬雲突然拔高音量兇了一頓,令蔓轉過頭,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對待病號不心疼也就算了,怎麽還大聲吼她?
公司的事不是她一個人的事,她也沒辦法。令蔓已經夠心煩了,腿也瘸着,難不成還要抽空照顧他的想法?
不滿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令蔓說:“受傷的不是你,痛的也不是你,你吼什麽。”
李倬雲一把奪過手機,怒不可遏地沖那邊的人喊道:“令蔓受傷了要進醫院,有什麽破事晚點再說!”
說完,他狠狠地将手機摔到床下。
屏幕頓時四分五裂。
令蔓目瞪口呆。
沒等她反應過來,李倬雲的手機響了。
是救護人員到了,通知他下樓接他們。
李倬雲看向令蔓:“你想這樣子見醫生嗎?”
衣衫不整,胸部以下一絲/不挂。
令蔓搖頭:“不想。”
“那趕緊穿好衣服。”
令蔓深吸了一口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她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好。”
這次照李倬雲說的,再痛也咬牙忍着,她一鼓作氣将裙子穿到底,勉強遮住屁股。
李倬雲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大腿上,不至于走光。
離開之前,他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一下,聲音罕見的溫柔:“忍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李倬雲下樓接人。
令蔓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思考,她安靜地躺在空無一人的大床上,大腦放空。
不一會兒,李倬雲帶着幾名救護人員回來了。
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率先走進房間,後面跟着一位提着急救箱的護士,還有兩名擡擔架的男助手。
被擔架擡走的過程對令蔓來說才是最痛苦的,折磨等級較之前更甚幾倍。
她不止一次痛得眼前發黑,嘴裏不住地喊着求饒、“輕點”之類的話語。
然而對見慣了這種情景的男助手們來說,她的呻/吟聲也許跟家畜被宰殺之前的嘶吼無異,令蔓并沒能因此得到特殊待遇。
痛到一定程度時,令蔓的忍耐力也大大提高了。
後來有再大的反應,她也只是咬咬唇、皺皺眉,盡量不吭聲。
這時,耳邊傳來幾句不合時宜的對話。
大致是醫生在跟護士讨論今晚去哪裏打麻将,上回輸了多少錢,這次要連本帶利地贏回來。
偏巧說的是烏瑜話,令蔓聽懂了。
她不禁匪夷所思。
這是哪家醫院的醫生,這麽不敬業?
這種時候不關照痛得要死的病人的情況,卻盡讨論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令蔓沒打擾聊得興致正高的那兩位,而是問擡着自己的擔架小哥。
“請問你們是哪家醫院來的?”
那人答:“東安醫院。”
哦……
令蔓心下明了。
原來是連老板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