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終于可以睡個懶覺,常念起床時發現辰時都快過了。昨天雲叔将日晷做好了,厲找了幾名戰士擡到了他這裏。不得不說,有了時間以後就是覺得方便不少。
今天沒什麽雲,天空上只有一個明晃晃的大太陽。因着着急趕制建房的工具,就連新得的豬和羊都沒時間瞧瞧。今天得空,他叮囑玥把黃荊葉煮上,自己帶着人去了新修建的養殖場。
路過驢棚時,他準備先去看看自己神駿的棗紅大馬和小馬駒。
小馬駒還好,同驢子一樣散養在棚子裏,才一晚上的功夫已經和驢子很熟稔了。但旁邊的兩匹棗紅大馬就沒這個待遇了,顯得凄凄慘慘的。
昨天的蒙/汗/藥勁兒已經過了,俨然恢複了往日的活力。只可惜就算身上有勁兒可行為依然受限,因為兩匹馬的脖子上都勒了一條“上吊繩”。
現在還沒有馬缰繩的概念,所以帶他們過來的戰士簡單粗暴的在它們的脖子上栓了一根粗繩子。大有一副你敢掙脫,這繩子就能勒死你的架勢。
無奈的捂住了雙眼,常念覺得真是沒眼看。行吧,等一會兒去找雲叔,同他一起做幾條拴馬得缰繩。
看過了馬,一行人又去了豬圈和羊圈。或許是母豬的月份大了懶得折騰,它在豬圈裏待的很老實,就連新放進來的兩個胖豬崽子它也不是很在意。
小豬崽兒很喜歡新換的地方,不但寬敞,還有個大豬時不時過來走兩圈。
母豬則是在厚厚的枯草上一躺,肚子露出來曬太陽,主打的就是一個安逸,看樣子十分适應這個新家。
也是,母豬到了孕後期行走越發的不方便。來到這一天多了,那些兩腳獸不但不傷害它,還把吃的送到了嘴邊,真是比那只沒用的公豬強多了。
不同于豬圈這邊的歲月靜好,羊圈那裏可真是熱鬧。羊角缺了一塊的家夥果然不省心,挑釁的幾只公羊一起對付它,常念過來的時候那只羊的臉上都已經挂了彩,一道口子從左眼的下面一直延伸到鼻子,由于有段時間了血結了痂,看上去還有些猙獰。
邪了門了,這哪是羊啊,這不會是平頭哥轉世吧!
另外的幾只公羊也沒好到哪去,有的腿上破了皮,有的鼻子被撞腫了,反正是各有各的慘樣。剩下的幾只母羊堆在一塊,也不知道是被它們的樣子吓到了還是嫌棄它們醜,沒一個靠上前的。
常念無奈,留下了幾個戰士,讓他們在羊圈裏圈出一塊地,将那個好戰分子單獨關押。
看着全都挂彩的幾只羊,他吩咐山:“你去找一下蘭,讓她帶着菘藍汁液過來。別讓蘭進去,我不放心,你拿着藥汁給它們幾個受傷的地方塗一塗。”
山一臉狀況之外的問:“祭司,您還會給野獸治病?”
常念嘆了口氣,“偶爾也能兼職獸醫。”
山和衆人:......祭司很全能!祭司真厲害!
出了養殖區,又帶人來了部落新址,一行人便瞧見了忙得熱火朝天的畫面。
進新址的路都平整過,雖然建房的材料很多,但并不淩亂。排水渠已經挖好,底部用簡易水泥平整過,經過一夜的風幹,看上去整齊又堅固。
由于今天的太陽有些毒,族人的身上都挂着汗,但沒有影響他們手上的活計。
常念叫人把早上準備好的黃荊葉子水搬過來,喬和山站在一邊看得直抽抽嘴。覺得他倆現在的樣子有點好笑,便打趣道:“瞧把你們心疼的。”
跟着祭司幾天喬也放松許多,所以大大咧咧的說話也不遮掩,“怎麽能不心疼,一缸水裏可是放了大半碗的蟲蜜。”
行,他手裏的人一個比一個會過,先是玥做飯的時候計算大家的夥食怎麽做更合算,現在又有喬替他心疼蟲蜜。
“好了,不過是一些蟲蜜。你瞅瞅這天還熱着,總不能讓大家在外忙到中暑吧。你們不是都嘗過了嗎?黃荊葉的味道不好,如果不放些蟲蜜給大家甜甜嘴,我怕他們不愛喝。前幾日不是又帶回來了蜂蜜嗎?你要喜歡,回去給你裝一些。”
黃荊葉是很好的消暑方子,尤其是在沒有綠豆的情況下,拿他當茶飲最好不過。
喬趕忙擺手,他是替祭司心疼,可不是想要蟲蜜。
“我,我不要。”喬憋紅了臉說。
常念無奈,搖搖頭道:“等最近手上的事兒忙完,你家祭司搞個十幾窩蜜蜂養一養,到時候你們的蜂蜜管夠。”
“啥?祭司您要養峰蟲,那東西紮一下疼的要死,怎麽養?可不行!”喬吃驚的說。
“放心,我有法子。”
多的話沒有再說,常念繼續看建房的進度。鶴的安排很好,能看得出大家都在各司其職。
這兩天的主要任務是打地基和建造房子的框架,看了一圈,有人專門負責彈木線,有人專門負責鋸木梁,有人專門負責做榫卯,還有力氣大看着更健壯的在挖溝打地基。常念看得出來,每個建房的小組都有人實地指揮負責調度統籌,這還真不像是一個原始部落能有的效率。
鶴見着祭司過來了,又說了幾句才從一群人的中心抽身出來。
“鶴工,辛苦了。”常念打趣道。
鶴發現,最近祭司有時候會叫他鶴工,說這個稱呼是對手藝人的一種稱贊。他一開始還不習慣,但聽的多了也覺得喜歡。
“不辛苦,大家都很配合。比起我,建房子的大夥更累。”鶴謙虛道。
“行,你去讓大家都停一停,把這兩缸水給他們分一分,省得天熱中暑。”說完也沒多留,轉身回了部落。
中暑的概念鶴已經知道了,他與玥平時也有交流,玥之前就叮囑過他多喝水,小心中暑。但,讓他分?啊!祭司不自己分嗎?
鶴也清楚,祭司大老遠跑過來送的兩缸水不可能只是白開水,畢竟如果是白開水的話大家夥自己就備着了,何需用祭司親自跑一趟。他盛一碗嘗了嘗,沒成想竟然是甜的。
是祭司把自己的蜜拿出來分給大家了嗎?
要說現在,還真沒人會把鶴再當做奴隸。一是祭司大人的态度擺在那了,怕有人會不服他,特地叫了弘那個大塊頭一直跟着,弘只要看誰說話的态度不好,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副再不好好說話老子就替祭司好好教訓你們。
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鶴自己,有人說這不愧是祭司大人看上的,做事就是厲害,別人弄不懂搞不定的活,他過來幾句話就能給你講明白。當下的世界弱肉強食,但換一種說法就是非常慕強,所以對于鶴自然多了一份尊重。
鶴也喝出來了,這水不止有蜜的甜味,還有另一種味道,大概是祭司怕大家中暑放了什麽藥材吧。
放下陶碗,他叫來大夥。見是叫他們過來喝水的也沒人墨跡,畢竟天太熱确實都渴了。只一碗水喝完捧着水碗的人眼睛都亮了!
這咋是水呢?水啥時候這麽好喝了?
要怎麽描述呢?有淡淡的葉子味,還有一點點鹹味,但讓人恨不得舔一遍碗的還要數另一個味兒,那可太美妙了,好像一口下去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除了偶爾幾個嘗過蟲蜜的,其他的人都不知道那個味道叫甜。
眼瞧着一缸水已經見底,大家還都想再來一碗,鶴無奈道:“這是祭司送過來給大家解暑的,天氣太熱怕咱們曬壞了,所以特地用蟲蜜與草藥熬了水。蟲蜜有多金貴不用我多說了,可不能這麽牛飲下去,先都去幹活,等再過一個時辰回來分,你們看可好?”
大家雖然嘴饞,但沒人說不好的。祭司怕他們中暑,他們自己也要多注意。族裏人誰沒瞧見給野豬和羊蓋的房子,他們的房子可要比那個好多了,誰不想住進去享受享受,可不能在這時候累倒了。
于是一大群人呼啦啦的又散了回去,忙自己負責的活計。
常念剛回到部落,就見着不遠處盛背着庚一路跑過來,而且遠遠瞧着庚的臉色不對勁兒。
趕忙去棚子把床騰出來,招手示意盛來這邊。
看背上的人狀态很不好,常念問:“庚怎麽了?是中毒了嗎?”
這麽問是因為常念瞧見庚的中毒症狀已經十分明顯,此時他的面色發青,雙臂無力的耷拉着,但最明顯的還要數呼吸,不僅頻率比正常人快,而且每次呼出的氣還十分微弱。
把人小心放下,盛弘着眼睛點頭:“是,是中毒。他剛才為了救我,被蛇咬了。”
不用問也知道是毒蛇,但常念也需要弄清楚是什麽蛇。可還沒等他問出口,盛朝地面上一甩,一個割斷了七寸的蛇被扔到了地上。
我擦!這,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蛇,還特喵的是竹葉青。
不着痕跡的咽了口口水,開始琢磨以現在的醫學條件要怎麽解毒。
把庚放好後,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祭司,以前是我混蛋,我總慫恿庚離開延越。但他一直告訴我延越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以後也只會是延越部落的人。所以請您看在庚忠心得份上救救他好嗎?”
盛是真的害怕了,這種眼睛是紅色的青蛇他知道,毒性特別烈,之前被他咬過的人就沒有活下來的。本來都已經絕望的他瞬間想到祭司是祖神的使者,是能治療高熱、能驅使火焰的人,是不是也能救的了庚。
如果這次他救了庚,這輩子他甘願做祭司的奴隸,永不後悔。
要是別人跪下,常念只會覺得尴尬,但盛跪下,他卻覺得即吃驚又不可思議。
這人的骨頭有多硬他是知道的,他為了一個人能彎下膝蓋,足見此人對他有多重要。
“你別這樣,快點起來,想救他就好好聽我指揮。”常念在庚的身上掃了一遍,發現蛇咬的部位在小腿上,此時已經腫脹發紫,好在面積不大。
“說說,庚被咬了多久,被咬傷後你們都做了什麽。”他想知道更具體的情況。
嘴上問着,手上也沒有停下來。他拿出一條麻繩,在傷口上方一寸處用力系住,盡量讓血液不向上流通。完事又拿來陶盆在裏面點燃一堆火,将昨日新做出的匕首放到火上炙烤。
盛抹了把眼淚,懊惱道:“剛剛在竹林那邊咬傷的,發現之後我殺了蛇就背他過來了。他,他都是為了救我,不然那條蛇咬的就是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好的醫生不但有高超的醫術,也很會安撫患者家屬的情緒,常念顯然學到了精髓,說道:“你做的很好,沒有讓他活動腳腕,這樣能減緩血液流通,用你能聽懂的話說就是減緩了毒素的擴散。”
“那您能救活庚嗎?”盛急切的追問。
面對所有醫生都會被問到的問題,他回答的也同上一世的醫生一樣謹慎:“機會很大,但不能給你保證,我只能盡量試試。”
也不知道怎麽的,這話聽到盛的耳朵裏就變成“我盡力,能治好”。常念要知道他這麽想,估計能氣笑了。
兩人談話間,蘭和玥來了。
見她們過來,常念吩咐道:“之前教你們如何給器皿消毒還記得吧,按照我教的把這塊兒的工具消好毒,再去取金銀花、蛇莓、金挖耳各一把過來,搗碎成汁。你們可以嗎?”
這還是兩人學藝以後第一次實踐,表現的都無比認真。玥負責燒水給工具消毒,蘭則是去拿草藥。
将事情分派完,他又和盛說:“一會兒我需要給他清理有毒的血肉,會很疼。雖然他現在已經半昏迷了,但疼痛依然會刺激他,需要你把人按好,可以嗎?”
盛跪在庚面前,重重地點頭。
剛燒熱的刀子泛着寒光,盛第一次見這玩意,瞧着它就要割到庚的腿,本能的要去用手擋。好在一邊的喬手疾眼快抓住了他。
“幹什麽?你不想祭司救庚了嗎?”喬呵斥道。
盛這才反映過來,收回手默默地按住庚。然後他就瞧見那個鋒利的東西刺進了庚的小腿,然後迅速的挑開了一個口子。
“啊!”昏迷中的庚疼的滿頭大汗,使勁想掙脫束縛,卻被盛紅着眼睛按回去了。
他顫抖的看向常念,“祭司,好,好了嗎?”
常念的手法很好,準确且迅速。盛見到被祭司剜開的傷口上面竟然有一顆尖銳的小牙。
他不可思議的問:“那是什麽?”
常念把毒牙扔進火堆裏,解釋:“那是竹葉青的毒牙,竹葉青就是地上那種青蛇的名字。”
怪不得祭司要剜開庚的肉,原來是為了剔除毒牙。盛期盼的看着他問:“這樣,這樣庚就不會死了嗎?”
常念:......要怎麽告訴他,還沒開始解毒呢?索性繞過這個話題。
“按好人,別讓他動,一會還會很疼。”說完,他的手就按在了庚小腿的傷口上,從傷口的四周向中間按,然後就見到暗紅色的血液從傷口上股股地流出。
随着暗紅色的血一點點被擠出來,傷口周圍的腫脹也消下去了點,盛的臉上才跟着恢複了點血色。
回身取過一個消過毒的陶罐,他将點燃的幹草放進去,然後又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時蓋到了傷口上。
別說盛了,就一旁的喬和山都睜大了嘴巴。剛才祭司幹啥了?是把點着後的罐子扣在庚的腿上了嗎?這不得烤熟了?
更別提盛了,要不是他想着只有祭司能救庚,估計這會兒都得上去掐他脖子,問問他幹啥?
好在火罐放上去沒多久就被他們祭司摘下來了,随後就見着傷口不但沒有被燒焦,還流出了更多的毒血。
這......火呢?不愧是祭司!難道他在祖神身邊,是專門負責掌控火焰的?三個人都是這般想的。
常念當然看到盛剛才的眼神,心想:你個白眼狼,要不是本祭司拔罐拔出毒血,就要你這貨用嘴吸了。
又給庚拔罐清了幾次毒血,直到傷口附近的顏色開始恢複正常,才不再弄了。
常念用為數不多的一塊麻布帕子幫庚把傷口附近的毒血處理幹淨,擡頭詢問:“蘭,草藥準備好了嗎?”
蘭麻利地端着草藥汁液過來,常念低頭聞了聞,三種藥草的味道都有,很不錯。
洗幹淨帕子,敷好了藥汁,又用帕子把傷口裹好,常念才直起身子錘了錘酸脹的腰。“估計再有半個時辰他就能轉醒,我兌了蜂蜜水一會兒醒了給他喝一點。今天一天我都在,有事你就在棚子裏喊一聲,我馬上過來。”
庚的臉上已經不如先前那麽青紫了,盛激動地問:“祭司,庚是不是沒事了?”
常念嘆了口氣,解釋:“現在能用的辦法我都給他用了,看樣子應該問題不大。但也不能完全保證毒素沒有進入心脈,今天觀察一個晚上吧,如果晚上不發熱,人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
盛沒想到忙活這麽久,還有可能毒發,剛才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他抓着常念的腿,懇求道:“祭司,您救救庚,求您救救庚。”
也不知道厲是什麽時候過來的,見盛抱着常念的腿,他眉頭緊鎖長臂一伸就将人攬到懷裏,掙脫了盛的手。
“既然祭司答應了你盡力,你便不用這樣。瞧着庚的臉色好了不少,與其在這為難祭司,倒不如去好好照顧他。”
知道是自己失禮了,他抱歉道:“對不起祭司,是我太着急了。”
作為醫生,常念很能理解家屬的這些行為,安慰道:“放心吧,今天晚上我會守着他,如果有事我也會及時處理。你先好好看着,等他醒了記得給他喝點蜂蜜水。”
“好。”盛重重的應道。
厲攬着他的手一直沒放開,常念用手指在他胳膊上戳了戳,才被松開。
果然如祭司說的,半個時辰後庚悠悠轉醒。看着有些熟悉的棚子和站在一邊如紅眼兔子的盛,他沙啞着嗓子開口問:“我沒死?”
盛張了幾次嘴才發出聲音,“沒,沒死,祭司救了你。”
“祭司?被小青蛇咬了還能救過來?看來我們這位祭司是真不簡單。”庚虛弱的感嘆道。
盛按照吩咐去旁邊端來了蜂蜜水,“喝了它,喝完你會舒服一些。”
他沒有讓庚接過去,自己跪在一邊小心的一口口喂。
感受到甜絲絲的味道一點點流到胃裏,庚心裏感慨,多少年沒嘗過這個味道了。
常念雖然在帳子裏畫圖,但一直都有留心外面的動靜,這會兒他走了出來問:“感覺怎麽樣?”
庚扯出個微笑,聲音虛浮的說:“好多了,就是覺得身上沒勁兒。”
瞧了一下他的瞳孔,比剛來的時候小一些,想來毒素應該是褪去了。“那好好養着,午飯我會讓玥給你們送過來。我就在帳子裏,有事叫我。”
“祭,祭司。”盛張嘴要說什麽,但卡在喉嚨裏沒說出來。
常念擺擺手,“行了,我是你們祭司,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要不然憑什麽比你們多分那麽多東西。”說完,他轉身回了帳子繼續畫圖。
夜晚,庚還是有點低燒,好在常念提早做了準備,将熬好的藥給他喂了幾次,才又安穩下來。
第二日一早,庚已經能自己行動了。主要是神經性毒素清除了,他也就獲得了重新支配身體的能力。
頂着一對熊貓眼,常念吩咐道:“這幾副藥回去用陶鍋小火慢炖,如果不會可以問玥和蘭。至于敷着的藥汁,每隔兩個時辰我會讓玥過去給他換一次。估計再有兩日,傷口也能恢複的差不多。”
盛認真記下拿好草藥,在常念轉身要回帳子的時候,他重重跪在地上堅定的說:“祭司,盛願成為您的奴隸供您驅使。”
常念唬了一跳,正走路的他左腳拌上了右腳,差一點摔倒。
“說,說什麽胡話呢,要你做奴隸幹嘛?趕緊回去,回去。”诶呀媽呀,可吓死他了,那麽大個金剛芭比要給他做奴隸。
把人轟走後總算得了清閑,常念一頭栽倒在毛皮上,兩眼一閉就睡着了。
至于說好的馬缰繩,對不起了,你們先“吊”一會兒吧,他可真是太困了,有啥事都得等他睡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