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
天宮大殿內。
衆仙矚目，孔雀王操控孔雀翎，對魅王施展搜魂術。
随着心法催動，孔雀翎再次散發出碧綠光芒，在大殿中央彙聚成一團碧綠光幕。光幕中，過往點點，一一呈現。
就在衆人對着光幕凝神細看時，鶴王終于姍姍來遲。
察覺到殿內的動靜，鶴王站在殿外，神色凝重。剛想問一問坐在殿尾的芷清，發生了何事，就聽到了芷清的傳音。
“父王，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要插話，也不要幫我，只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聞言，鶴王心中一沉，站在殿外，面色凝重地望着殿內光幕。
随着光幕上過去的事情再次上演，鶴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殿內，衆仙的臉色也都變得精彩起來，看向芷清上仙的眼神，有困惑，更有憤怒。
原本與她交好，對她贊不絕口的仙者，此刻像見了鬼一般看着她，目中除了憤怒，還有駭然。
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啊！”
搜魂術下，魅王的神識猶如受到烈火炙烤，劇痛傳來，縱然強如魅王，也忍不住渾身顫抖，滿地打滾。忍到最後，還是沒忍住，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直到搜遍所有記憶，光幕暗下，魅王才無力地癱倒在地，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要不行了。
顧不得擦拭額頭上沁出的汗水，孔雀王收起孔雀翎，面向帝君，恭敬道：“帝君，以上便是魅王所有的記憶了。”
帝君點點頭，示意他退下，随後，目光看向殿外的鶴王：“鶴王，想必你也看到了，對此，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鶴王快步走入殿內，匍匐于地，剛要開口請罪，便見芷清先他一步，跪地叩首道：“帝君，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父王以及鶴族其他人對此事，一概不知。”
鶴王見狀，眸中閃過一瞬間的掙紮，最後還是不敢托大，趕忙跟着叩首：“帝君恕罪，是小王管教不嚴，才令她犯下如此大錯。”
帝君瞥了眼衆仙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看向芷清上仙，替他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想必在場諸位與本君一樣不解，勾結魔族、背叛仙族乃是大罪，芷清上仙為何要這麽做？”
聞言，芷清擡起頭，挺直腰背，目光炯然，一字一句地回道：“帝君明察，我确實勾結了魔族，但我從未背叛過仙族。”
“哦？此話何解？”
帝君面露訝然，局面如此不利，他還真想聽聽，這位芷清上仙還能如何為自己開脫。
“當年，我無意中發現，戰神與魔君樓音交情甚篤，時常以探查巋墟為由，私下與魔君往來。我心中擔憂，害怕長此以往下去，戰神會被魔君蠱惑，輕則威脅到他的自身安危，重則做出危害三界蒼生之事。”
“故而，我便假裝與魔族合作，逼得樓音徹底魔化。後來更是設局讓流川身死，才成功讓樓音與戰神站至對立面。我一直深信，只有讓他們徹底決裂，戰神才會看清魔族的真面目，才能不受蠱惑，一心護三界安危。”
說到最後，芷清聲音清朗，臉上更是露出大義凜然之色：“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三界蒼生。倘若今日要我承擔勾結魔族的罪責，我認。但是，背叛仙族的罪責，我不認。”
話音落，全場嘩然。
當年戰神，的确屢次維護魔君，替魔族開脫。甚至在仙魔大戰時，還不願與魔君動手。要不是魔君魔性大發，殺害了不少仙界強者和三界大軍将士，戰神也不會親手将她誅殺。
想到這裏，方才還異常憤怒的衆仙，這會兒又都露出了贊同和不忍之色。
“帝君，芷清上仙所言不虛，當年種種，我等是看在眼裏的。”
“沒錯，芷清上仙的确犯了大錯，但其心可表。若沒有她的行事，也許戰神早就被魔君蠱惑，就不會有魔族的覆滅，更不會有三界的太平。”
“是啊，帝君，看在芷清上仙一心為三界蒼生着想的份上，還請寬恕一二。”
芷清擲地有聲的一席話，瞬間扭轉局面。眨眼的功夫，便陸陸續續有人站出來，開口替她求情。
原本安心看戲的菩音，這會兒也忍不住為芷清颠倒黑白的能力，開口稱贊：“芷清上仙，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沒想到到了如今的地步，你都能厚着臉皮說出這番義正言辭的話來，真是佩服。”
“實話實說罷了，比不得菩音小仙的巧舌如簧。”芷清不為所動，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
看着芷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菩音頓時氣笑了。
“你說了那麽多，怎麽就是不說，樓音在被你們逼得魔化前，是一心修仙，想要剔除半邊魔骨的？為此，伏朔不惜答應讓你借用洗髓池千年，換來你鶴族的鶴心鈴替樓音壓制魔體。”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将目光轉向伏朔，用眼神詢問。
伏朔點頭，如實說道：“确實如此，當年向鶴王借來鶴心鈴，的确是給阿音用的。為此，我答應了鶴王兩件事，替他照拂芷清上仙。”
得到确切的答案，衆人看向芷清的神色再次改變。
不等衆人猜想，菩音看着芷清，眼神如刀。
“你怎麽不說，你當年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源于對樓音的嫉妒？為了拆散伏朔和樓音，你費盡心思，煽動仙族在人間圍攻樓音和流川，致使堕魔為禍人間，生靈塗炭。你的一己之私，換來的不是三界太平，而是三界包括魔族，那麽多人的枉死。”
想到仙族中死去的那麽多将士，還有各仙族中的優秀子弟，都是芷清上仙一手造成的，衆人的同情之心瞬間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憤怒。
見狀，菩音嘴角彎起，笑着道：“我就問一句，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你敢不敢，讓孔雀王也搜一搜你的神魂，看看到底何為真何為假？”
一言點醒衆人，瞬間，便有人站出來，面向帝君，請求道：“帝君，為了真相，請孔雀王再出一次手。”
然而，帝君還未開口，衆人便見芷清便猛然站起，伸手指向菩音，瞪大了雙眼，一臉驚恐地喊道：“你不是菩音小仙，你是魔君樓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随着芷清的這一聲喊，殿內衆人一時都有些發懵，不知道芷清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魔君不是早就被戰神誅殺了嗎，怎會出現在天宮大殿內？
菩音小仙不是由鬼差晉仙的嗎，怎會是早已死透的魔君樓音？
就在衆人集體懵逼的時候，菩音展顏一笑，輕聲道：“多虧了你與魅王的籌謀，不然我也不會這麽快就神魂歸一，恢複記憶。”
瞬間，芷清雙眼中露出強烈的恨意，大聲喊道：“諸位，聽見了沒有？她承認了，她承認自己就是魔君樓音，還不快将她拿下？”
神情激動，狀似癫狂。所有積壓的情緒突然爆發，再也沒有了方才巧舌自辯的鎮定。
衆人大驚失色，紛紛後退，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等了片刻，都不見有人上前捉拿菩音。芷清耐心盡失，仙力湧動，直接祭出了伏羲劍。
下一刻，于衆目睽睽之下，一劍刺出，直取菩音命門。
然而，還未近身，便被伏朔攔在了身前。
“看清楚了，她如今是仙，不是魔。”
伏朔一揮手，強大的仙力湧出，直接将芷清震退數步。
眼見伏朔将菩音護在身後，反而對自己出手，芷清再難掩心中嫉恨，心魔頓起，面容都扭曲了起來：“呵呵，是仙是魔又如何？只要她是樓音，就該死。”
說着，再度持劍殺上前。
“冥頑不靈。”
低嘆一聲，菩音繞過伏朔，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雙手結印，澎湃的仙力彙聚成網，輕而易舉就将芷清困在了網中，動彈不得。
随後，面向帝君，躬身請罪：“帝君面前動手，實屬無奈，還請恕罪。”
帝君不怒反喜，擺手道：“無妨，無妨。”
反倒是衆仙，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菩音，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看到了什麽。
好半晌，才有人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說道：“菩音小仙，晉仙不過數百年，你就成女尊了？這仙力，比之戰神，都不遑多讓了。”
“過獎。”菩音笑笑，一臉謙遜，“實不相瞞，自從神魂歸一，記憶恢複，成為魔君之前的修為全都回來了。可能連上天都覺得我受了不公，所以才叫我仙力大漲，以此彌補一二吧。”
聞言，衆仙全都露出了讪讪之色，不知該說什麽好。
昔日喊打喊殺的仇敵，忽然搖身一變，成了我方女仙尊，一身修為直接碾壓在場除戰神和帝君之外的所有人，這讓誰受得了？
正當氣氛尴尬之時，看了半天好戲的帝君，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職責，開口道：“既然真相大白，誤會解除，當年的幕後真兇也都落網，諸位就不要再為當年之事耿耿于懷了。日後，諸位仙家與菩音女尊還需摒棄前嫌，共同守護三界蒼生。”
衆人趕忙俯首，恭敬領命：“謹遵帝君指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