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楚音并沒有害羞,成親這麽久,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她才不會被這種小手段唬住。楚音用一種無奈地眼神看徐巍。
徐巍見她沒有反應,端起面前的雞湯喝起來。
“我吃完午飯就回去了,你怎麽也不知道抓緊時間陪陪我。”
“我現在這不是陪你吃飯嗎。”楚音耐着性子說。
徐巍正想說什麽,李管家就拿着一張請柬進來了。
他彎腰用雙手将請柬遞過來。
徐巍接過請柬打開一看,原來是長公主府要舉行賞花宴。
賞花宴常見,京中許多官員家裏都舉辦過,尤其是春天的時候,正值花開之際。
不過這賞花宴還有另一層用意,那便是給未婚的少男少女們提供一次接觸的機會,也讓長輩們親眼見見各家公子小姐,心裏有個底。
因此,這這種宴會大多是家中有孩子的人家前去參與,而不是像徐巍和楚音他們這種沒孩子的。
徐巍不愛參與這些宴會,基本都會回絕,京中人也知道這位骠騎大将軍行事低調,被回絕了也不會生氣。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成了親,要考慮夫人的意見了。
徐巍将請柬轉手遞給楚音,問:“是公主府的賞花宴,你看想不想去?”
楚音沉吟了片刻,點點頭:“去一趟吧,畢竟之前的事長公主也出手了。”
“那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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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這麽定下來。
賞花宴在三日後舉辦。
楚音和徐巍同乘一輛馬車。
馬車停在公主府前,徐巍先一步下車,下來之後站在下面伸手扶楚音。
公主府邀請了不少人,門口停的馬車也不止他們一家,各個衣着華麗的達官顯貴正在慢慢往公主府裏進。
幾乎每家都帶了至少一位公子或小姐。
徐巍和楚音并肩而行,身邊的丫鬟将請柬遞給門童。
一進門,楚音就看見人群分成好幾堆,都在與自己熟悉的寒暄,或者對那些比自己位高權重的人獻殷勤。
他們一進去,便引來諸多視線。
徐巍向來不出席這種宴會,他會來着實令人意外。
左邊穿着綠色衣服的袁夫人對自己的密友趙夫人說:“沒想到骠騎大将軍會來,他不是一貫不愛參加這種宴會嗎?也不是他一個,他們這些軍隊裏出來的大多都對這些不感興趣。”
趙夫人也點點頭:“确實,他身邊那位想來就是前段時間新娶的夫人,樣貌當真是一等一的出挑,可惜沒什麽家世,只是一位孤女,不能給徐将軍在仕途上有什麽幫助。”
此話一出,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錢夫人咳嗽兩聲,确認成功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才施施然開口:“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吧?她的那位夫人可不簡單。”
說完這一句,她就不開口了,這可把袁夫人和趙夫人吊足了胃口,等她們忍不住催了,才開口解釋:“這位徐夫人姓楚,出身前兵部尚書楚家。”
說到“前兵部尚書”這五個字的時候,她壓低了聲音,神情間也充滿了神秘感。
趙夫人用袖子捂住嘴:“什麽,那她怎麽……”
“接下來才是重點,楚家出事的前一晚,那位下令讓楚家與徐夫人脫離關系,其中有些非比尋常的關系,此後,徐夫人便一直以孤女自居。”
袁夫人有點難以置信,忍不住追問:“那位難道是……”
她話沒有說完,伸出一根食指向上指了指。
錢夫人點點頭。
“不過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要不是我們之前還算有些交情,我也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錢夫人微微揚起下巴,“等着瞧吧,待會兒定然有些消息不靈通,還不長眼的瞧不起徐夫人,我們待會兒可以伺機而動,即便是不與之交好,也絕對不能得罪了她。”
袁夫人和趙夫人深以為然,立刻對錢夫人笑開了花,嘴上毫不吝啬誇獎:“還得是你消息靈通,我新得了一只翠玉镯子,顏色極辣,等會去我就讓人送到你府上。”
錢夫人就愛些玉石,聞言面色一喜,眼角已經眯起來了,但嘴上還是習慣性推辭幾句:“哪兒的話呀,都是朋友。”
徐巍和楚音沒有在那裏多做逗留,毫不停留地向前走,便也沒有聽見後面這番讨論。
趙景當初做這些事沒有要完全隐瞞的意思,就是希望日後這份看起來似乎與衆不同的關系可以幫到楚音。
京中越是位高權重,越是消息靈通,是以許多人見到楚音,不管心裏的真正想法是什麽,至少能維持表面上的和諧。
在幾乎與每個人都打過一次招呼之後,時間也過得差不多了,快到宴會開始的時候,徐巍和楚音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宴會正式開始,長公主和驸馬攜手走上高臺坐下。
楚音還記得徐巍和她說過的話——長公主為人高傲,雖不是不講理的人,但遇見了,須得小心。
今日一見,當真是氣度非凡,出身皇家的公主一舉一動,貴氣渾然天成,一身金釵玉墜竟是完全沒有奪去他人一絲一毫的目光。
那位驸馬亦是眉眼精致,飽讀詩書讓他身上自帶一股文人氣質,風骨铮铮。
探花郎真是名不虛傳。
楚音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徐巍坐得近,耳力又好,這句話被他聽見了,不服氣地湊到楚音耳邊低聲說:“我也不遑多讓。”
楚音沉默着回頭看他,半晌,突然笑了一下。
徐巍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但此時恰好長公主說話,便按捺下來。
“……我與驸馬敬諸位一杯。”
簡短的開場語之後,長公主與驸馬舉起酒杯,仰頭喝下。
賞花宴只有前面兩刻鐘是在座位上的,兩刻鐘之後,大多數人就會離開座位四處游玩,試圖偶遇自己心儀的女子或是如意郎君。
本來這個時候,男女基本上會分開,在自己的圈子裏進行交流。
但徐巍看了一眼那群吹噓自己當年功績還要假惺惺說上一句“好漢不提當年勇”的人,不是很想過去,他更想陪自己的夫人。
有人看見了他們兩個,開口調笑了兩句:“徐将軍怎麽這樣離不開夫人,也不來和我們喝兩杯。”
“你個沒成家的哪裏懂,他們成婚沒多久,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你少去打岔吧。”
那人拍了兩下自己的嘴巴,笑道:“看我這張不懂事的嘴。”
徐巍說:“諸位喝得開心,在下不勝酒力,便不奉陪了。”
說完,剛走沒幾步,就又有幾個人過來說話,這一次卻沒有之前那麽好脫身,好不容易擺脫了糾纏,又被另一夥人纏上。
楚音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徐巍不愛來這種宴會。
被纏到實在沒辦法,徐巍和楚音東躲西躲,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處清靜的角落。
擺脫了那些人,楚音覺得空氣都新鮮了,正想和徐巍好好說幾句話,嘴巴張到一半,突然聽見旁邊的假山傳來一男一女交談的聲音。
那女子不知道在和誰說話:“還是疼嗎?脫下來我看看。”
這個聲音很熟悉,剛剛才聽過,是長公主,徐巍和楚音二人對視一眼,明智地選擇保持沉默。
一個有些虛弱的男聲道:“有一點,我,我不要在這裏,讓人看見就不好了,我們回房間看吧。”
是驸馬的聲音,驸馬受傷了嗎?
對話還在繼續。
“快點。”長公主沒有采納驸馬的意見。
片刻的沉默過後,徐巍和楚音聽見衣物摩擦發出的悉悉索索聲。
“怎麽會這樣,怎麽紫了這麽大一片,昨晚明明收了力氣的,怎麽不早告訴我。”長公主的語氣有些意外,也流露出心疼,“日後不用那個拍子了。”
又是悉悉索索聲,應該是穿衣服的聲音。
“回去吧,我身上我好疼。”驸不加掩飾地訴說身上的疼痛感。
“回去回去,現在就扶你回房間歇着,早知道是現在這樣,今天就不讓你露面了。”
聽見腳步聲,徐巍抱着楚音的腰一個閃身躲到一個角落裏。
腳步聲漸漸遠去。
徐巍又等了一會兒,确認人真的走了,才出來。
楚音還在回想剛剛聽見的對話。
“驸馬身上有傷,是公主打的,公主很心疼。”
楚音想不出為什麽,就去問徐巍,但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們回府裏再說,這裏……不太方便。”
他大概猜到了,之前就聽說過有些有錢人有這樣的癖好,沒想到會出現在公主和驸馬身上。
只是不知道是公主想玩還是驸馬想玩,或者兩者皆有。
直覺告訴楚音這件事另有隐情,只可惜她的知識儲備不夠,實在想不出來。
賞花宴結束之後,楚音一直惦記着這件事,還沒到徐府,在馬車裏就纏着徐巍給她解釋。
徐巍附到她耳邊說了幾句。
楚音的表情從好奇變得迷茫,再變得難以置信。
世界上原來還有這種特殊的癖好,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楚音邊消化徐巍傳遞出的知識,邊瞄徐巍。
在楚音第八次看徐巍的時候,徐巍終于忍不住背後發毛的感覺,跟她道:“你有話直說。”
楚音小心翼翼地張嘴:“那我就說了,你有沒有這個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