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既然是甜的,那就說是糖丸好了。
楚音想通了,便不再花心思在這上面,而是專心地游玩,徐巍看她的神情輕快,心裏也松了一口氣,絲毫不知等待他的是什麽。
中途經過一家糕點鋪子,楚音眼睛一轉,對站在自己身邊的徐巍說:“你先往前走,我去糕點鋪子裏買點零嘴兒,不用等我。”
“行。”徐巍毫無防備。
楚音慢悠悠地走到店裏,随手挑了幾個點心,問掌櫃的多要了一個盒子裝藥丸。
事情辦妥之後,楚音屁颠屁颠地把裝藥丸的盒子獻寶似的舉到徐巍面前。
“剛買的小蜜丸,你嘗嘗。”
徐巍低頭,看見一張俏臉上散布着興奮的紅暈,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樣,實在招人疼,看得徐巍心都軟下去一塊。
他順從地從楚音手上叼走那枚藥丸,舌尖輕掃過楚音的指尖,留下濡濕,楚音的心思不在這裏,只是仔細觀察徐巍的表情。
“怎麽樣?”
“還行。”
“那多吃點,這盒都給你了。”
楚音迫不及待地把盒子推到徐巍手裏,沒有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
終于解決了一件心頭大患,楚音哼着小曲兒玩了一路。
徐巍時不時往嘴裏扔一個藥丸,準備回去的時候只剩幾個了,幹脆全倒進嘴裏,盒子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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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他總覺得身上怪怪的,一開始還沒放心上,随着時間點流逝,怪異感越來越明顯。
難道是憋久了?
這些天為了讓楚音好好玩,他都比較克制,沒怎麽折騰她。
徐巍準備在沐浴的時候自己解決。
楚音早早地洗完躺在床上,就等着徐巍過來。她在床上一直翻來覆去,然而徐巍遲遲不來。
楚音忍不住開始嘀咕:“他到底在幹嘛,藥丸不起作用嗎?”
與此同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到楚音身邊陰影逐漸籠罩至楚音全身。
“那是藥丸。”徐巍的嗓音冷冷的,語調緩慢,一字一頓。
不用楚音說,他已經猜到那是什麽藥了,虧得自己一片好心,生怕累着她,結果她就是這麽回報自己的。
要不是今天晚了一會兒,他也不會聽到這些話。
楚音頓時僵在床上,動作緩慢地把腦袋往被子裏縮,似乎這樣就不會被暴怒的徐巍抓住。
被子剛剛蓋住嘴巴的時候,徐巍一把抓住被子的邊緣用力一掀,手背青筋暴起,咬緊了後槽牙,用另一只手抽掉自己腦後的發帶,在楚音手腕上繞了四五圈,最後在床頭打了一個死結。
楚音這下是真慌了,連忙向徐巍解釋:“我看你前幾天都沒什麽興致,那天又提起來那張紙,我就以為……”
徐巍不想聽她解釋,越聽越生氣。
直接把她翻過來,面朝下,俯身下去就是橫沖直撞,楚音一些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撞碎了,化作淩亂的呼聲。
今夜的徐巍很兇,這個姿勢又很深,楚音挨不住,屈起一條腿想爬離,不曾料想,徐巍直接壓下來,一只手繞過彎曲的膝蓋下方,牢牢地固定住,不讓她動彈。
浪潮一波接一波地拍打她,教訓她,她在混亂的浪潮中迷失,顫抖,落淚。無人幫扶的情況下,只能無助地哀求那位施暴者手下留情。
眼前的白光一陣一陣地閃,間隔時間越來越短,疲憊壓垮了她的眼皮,不停地呼喊令嗓子嘶啞。
眼前的畫面晃動而模糊,她試圖用手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但現實讓她無能為力,最後,她只能用額頭地抵着落滿了汗水與淚水的床單,聲音也低了下去。
身體似乎越來越沉重,像是被不停往裏灌水的容器,明明已經滿得不能再滿,那個人卻像是看不見一樣繼續往裏灌水,實在裝不下了,一些水從縫隙裏溢出,落在柔軟的布料上。
從昏睡中醒來,楚音感覺到手上的束縛已經被解開了,她仰躺着,床頂的花紋不停晃動。
她已經疲憊到極致了。
但徐巍不準備停下,今日是她自找的,況且,他憋了好幾日,今天又吃了不少藥丸。
他不是那麽不體貼的人,看見人醒了,一口水也不讓喝,只是這怎麽喝,得他說了算。
徐巍含了一口水貼在楚音的唇形漂亮的嘴唇上,她此時确實口渴地厲害,連忙張開嘴吮。
徐大将軍是個壞人,喝水的時候也不願意消停,楚音控制不住自己,小一半都沒喝到,好在将軍并不只允許她喝一口。
喝得差不多之後,楚音又開始昏昏沉沉,只是這一次徐巍可不會讓她那麽輕易地睡過去,每每快要不行的時候,徐巍就停下來,故意慢慢地磨她,甚至直接抽身離去,靠坐在另一邊的床頭看她。
楚音身體難受,想夾緊,徐巍卻故意攔在中間。
那個角度,很羞恥,什麽都看得見。
直到看見楚音又打起精神,徐巍才會再次投身。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除了最開始的那一次,楚音直到最後也沒能昏睡過去。
天蒙蒙亮的時候,徐巍居高臨下地看着楚音,終于大發慈悲地讓她休息。
楚音幾乎是話音一落就陷入深度睡眠。
天亮了,徐巍抱着楚音放進兌好的熱水裏,他感覺手裏抱着一只貓,稍不小心,就會從縫隙裏流下去。
他知道,現在不管怎麽弄,楚音都不會醒了。
洗漱好,二人一起躺在新換的幹淨床鋪上。
徐巍中午起來吃飯,那個時候,楚音還沒有任何要醒的跡象,直到晚飯,楚音一直在睡。
徐巍皺眉,一天沒吃飯了,可不能這麽餓。
讓廚房送了一碗粥過來,坐在床邊,把楚音從床上撈起來,讓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她迷迷糊糊地發出幾聲哼哼,并沒有醒過來。
徐巍搖了幾下,她才有些意識,但還是不願意睜眼。徐巍給她喂完了一碗粥,放她回床上接着睡。
直到天完全擦黑,楚音才終于醒過來,如果是平常徐巍這麽折騰自己,她定要和他擺好幾日的臉,但這次是自己的錯,只能老老實實的。
徐巍估摸着她半夜八成要醒一次,就沒有熄燈。
徐巍的手很暖,一直在楚音的腰腿處按捏,捏腰的時候,楚音躲了一下:“你捏腿吧,腰上好疼。”聲音嘶啞,把楚音自己都吓了一跳。
“要喝水嗎?”
這次她沒有再說話,而是點點頭。
喂了一些水,嗓子好些了。
楚音合上眼睛躺着,連身都不翻,徐巍繼續捏她的腰。
“嗯!?”
“不捏之後更疼。”不等楚音問話,徐巍搶先開口解釋。
盡管徐巍放輕了手勁,楚音還是難受得厲害,除了疼還有酸,弄得她眼淚都掉下來了。
徐巍給她擦擦眼淚,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楚音自知無力反抗,打了一個哈欠又睡過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楚音才正式起床,雖然身上還不是很舒服,但出來玩總共也沒幾天,這一睡就睡走了一天半,可把楚音心疼壞了。
顧及到楚音的狀況,二人就在周圍不遠處轉轉。她走兩步就累,還嚷嚷着一定要玩,像被關了很久,剛剛被允許出來玩耍的幼童,貪戀這一刻半刻的歡愉,縱然疲累幾近酣睡,依舊不願歸家。
如果不是徐巍最後冷下臉來,她還要繼續在外面游玩。
徐巍身材魁梧,個子比楚音高,拉着臉的時候,眼神犀利,唇線冷硬,加上楚音剛剛捅了一個不小的簍子,這樣被他一看,轉瞬之間就冷靜下來了,幾乎沒有怎麽掙紮就被帶回福來客棧。
接下來的幾日,楚音縱情玩樂,中間也沒有遇到過任何意外。
在将要回京的前一日,一位青年找上門來。
他精準地停在徐巍與楚音居住的那個房間,神情有些緊張,在來的路途中四處觀望,仿佛有人會随時沖過來抓住他。
他理理衣服,确認自己現在的着裝還算得體,擡手,叩響房門。
三道響聲之後是短暫的安靜,這個時間,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回房間了,走廊上只偶爾會出現幾個跑堂經過,匆忙地在地板上留下一陣“啪嗒啪嗒”的聲音。
“誰?”
是一名成年男子的聲音。
青年的大腦瞬間判斷出來,這不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但他還是恭敬地回答:“在下楚飛營,是前兵部尚書楚立之子。”
他說出這句話,心裏并不輕松。
從前,這是個響亮的稱呼,可以讓他在京城有立足之地,一般人見了,都要尊稱一聲公子。
可現在,這已經成了一個不能宣之于口的名字,這次之後,他或許永遠也不會在重拾這個稱呼。
徐巍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楚音,她還沒睡着,也聽見了。
楚音搖搖頭。
楚飛營聽見裏面的人說:“請回吧。”
毫不婉轉的逐客令,這來之前,他就預想過這個局面,但親身面對的時候,還是不免覺得羞恥。
“在下此行帶來了楚姑娘生母的遺物。”
他原來想,若是順利,這或許可以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東西,但現實指向了那個最不順利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