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第 38 章
卧室是暗紅色的,置身其中的何思瞬間回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做過的夢,開始莫名恐懼起來。
卧室裏放着一張大床,床邊擺着米色的床頭櫃,上面擺着一座小臺燈,對面是桌子和衣櫃,暗紅色的牆壁上還挂着一個電視,地上鋪着柔軟的毛毯,整個房間看起來舒适溫暖。
可何思卻越來越不安了。
王信安進來後将門反鎖,何思緊張道:“您鎖門做什麽?”
王信安沖着何思笑笑,做了個噓的手勢,神秘兮兮道:“因為要拿一些有趣的東西。放心,你會喜歡的。”
說完,王信安從口袋裏拿出一次性手套,打開衣櫃,将一個類似保險櫃的小箱子拿了出來。
他把箱子放到床上,并從衣袋裏掏出了最小的鑰匙,将那箱子打開。
他擡眼示意有些拘謹的何思,叫他過來看。
何思暫時将書包和禮品袋放在床頭櫃上,十分好奇地走了過去。
“這些是……”
何思一看見箱子裏的東西,瞳孔瞬間放大。
裏面裝着各種瓶瓶罐罐,還有奇形怪狀的東西,雖然不清楚是什麽,但何思隐約能猜出來是幹什麽用的。
何思深吸一口氣,心髒狂跳,臉上也逐漸泛起紅暈。
“第一次見有點不好意思?”王信安一邊說着,一邊将那些東西拿出來擺在床上,為了能讓何思看得更清楚。
“沒關系,我第一次用的時候也怪難堪的。”王信安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不過用久了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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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第一次被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幼小的心靈一時間有點承受不住這種刺激,他看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突然感到一陣幹嘔,但為了避免失禮,他還是竭力忍住了。
王信安看着何思單純懵懂的模樣,越發覺得可愛,便忍不住伸出手,隔着手套輕輕碰了一下何思的臉。
何思吓得立馬後退了一步。
“別害怕,我只是覺得你挺可愛。”王信安邊說邊摘下了手套:“介意我問點私人問題嗎?”
何思看他:“什麽私人問題?”
王信安清咳一下,壓低聲音道:“你和你男朋友,誰是那個?”
“什麽?”何思這次是真沒聽明白。
他突然有種自己莫名其妙上了賊船,卻完全聽不懂黑話的感覺。
王信安有些無奈,只得苦笑着又解釋了一遍:“誰是下面的那個?”
何思當即羞得滿臉通紅,低垂下頭不敢看王信安。
龌龊下流的話就這麽被這個溫文爾雅的人說出來了,何思感到尴尬不已。
他甚至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有些話大差不差點頭答應便是了,非要弄那麽詳細做什麽,這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你?”王信安的眉眼透着意味深長的笑。
“不是我。”何思掩耳盜鈴似的連忙否認,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急什麽,他和杜慈竹之間根本什麽都沒有,也就更論不上那種關系了,可他就是着急辯解,只因為不想讓外人知道他與杜慈竹的事,僅此而已。
王信安卻釋然的笑了,他到底還是過來人,一眼便瞧出面前這個身體還未發育完全的少年在撒謊。
“你們其實沒做過吧?”王信安微眯着眼睛,“也挺好的,潔身自好嘛。”
緊接着他有些無奈道:“可不像我家那位,天天黏着我,一刻也離不開。不過也真是奇怪,這當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說好了在樓上等我的……”
何思反應過來王信安說的是剛才和他們打招呼的那位年輕富二代。
“您說的是剛才那位先生?”何思問。
“是啊,就是他。”王信安嘆了口氣,“可惜他不在,不然我肯定教教你,雖說你還小,但遲早會有那麽一天的,這種事得先學會下手為強。”
“下手……為強?”何思有點聽不明白了,一臉困惑地看着王信安。
王信安笑着示意他坐下,何思便坐在床上,王信安則拉過椅子坐在了他的前面。
“當然了,如果你深愛一個人,那麽你必須要學會服務于他,讓他感到舒适,讓他情不自禁,難以自拔。”王信安看了一眼擺在床鋪上的東西,何思的目光也順着他看過去。
“你要學會使對方感到快樂,你試過就會知道,各中樂趣無法言說,只能自己體會。”
“可是……”何思除了害羞,更多的是尴尬。
總感覺有點……變态。
可是如果能讓杜慈竹感到快樂……
不行,不管怎麽想還是感覺好變态……
何思打心底裏覺得杜慈竹不會喜歡,甚至一向溫柔的他還會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雖然杜慈竹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看着臉紅一陣青一陣的何思,王信安知道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便引領着他道:“沒事的,我可以教你,再說這不也是你來這裏的目的嗎?別告訴我你只是單純覺得好玩,我不會相信的。”
何思擡起頭看着王信安。
他現在大抵明白自己面對王信安是個什麽心情了。
病友。
沒錯,就是好像病房裏互相溝通病情的病友,外面健康正常的人很多,他內心的痛楚卻無法言說,但進了醫院就完全不同了,他遇到了與他相同的人,什麽都不懂也沒關系,因為病友可以提供給他幫助,甚至給他講解經驗。
不聽白不聽。
何思是有主見的人,他當然知道王信安的話不一定是真的,反正也是閑來無事,随便聽聽也無妨,就好像一個畫家最初開始畫畫時是學會臨摹,而到了後期随着畫技的提高,他們會逐漸琢磨出一套獨屬于自己的特殊風格的畫風。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道理,何思比誰都明白。
“好吧,您請說。”何思坐正身子,認真地看着王信安,那模樣與上課聽講也沒什麽區別了。
王信安在心中暗暗發笑,但面上平靜如水,他想了想:“那就先給你介紹一下吧。”
何思紅着臉,眼睛微微睜大,他有些不好意思,又實在抵不住好奇心的誘惑。
王信安不僅熟稔,對于演講也十分擅長,他總是能時刻感知到何思眸子裏一點一滴的變化,然後見風轉舵到何思感興趣的地方,他聽得身子微微顫抖,臉也燙得炭火如一般。
直擊心靈的教誨比得上任何一部脫離現實的電影。
他不僅講解用法用量,還會講解攝入後的感受,聽得何思想下一秒立刻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接觸到這些還是太早了。
與這些相比,杜慈竹給他講的時候簡直跟老人們聽的講座沒什麽區別,何思甚至有幾次困得差點沒睡過去,而王信安更懂得抓住人的獵奇心理,讓人很容易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