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鳥的紅色計劃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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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谷氣浪翻滾，妖精橫行，天帝此行，正巧被困在了那裏。

“真的是正巧嗎？”鈴铛看着面前給他披上铠甲的男人，問道。

柳長羿最後一次摸了摸他的腦袋，給他穿戴好了一切，“不是。我想讓他困在那裏。若若，可能會受傷，你那麽怕疼，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現在還可以反悔。”

鈴铛堅定的目光并未因為這句話而有所退卻，“我不反悔，我不怕的。”

柳長羿嘆了口氣，這小混賬，前幾天還答應了不離開自己身邊的，這才過了多久，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他無奈地拿出一枚戒指，戴在鈴铛無名指上，道：“一定要把戒指随身戴着，如果戒指脫離了你的身體，我就會馬上出現。”

“好。”鈴铛試着取下來，戒指的尺寸很合适，取下來并不需要廢多大的力氣，戴上去也能正好卡住，不會随便甩兩下就掉下來。

他上前，親吻柳長羿的下巴，卻被柳長羿扣住後腦勺，将這個吻加深，桂花酒的香味在兩人中間蔓延開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磨煉，鈴铛親吻的技術十分強勁，和柳長羿在狹小的口腔裏打了個有來有回，不過最後，還是他先敗下陣來。

“呼——”鈴铛喘了口氣，想用手背抹去留到下巴的涎水，卻被柳長羿搶了先。

他摩挲着鈴铛白皙的皮膚，“如果真的決定了，就不要瞻前顧後的。”

“我知道，就算是劃花這張臉，我也一定會完成您交給的任務。”鈴铛退後，行了個正兒八經的禮，“柳仙人，我去了。”

泉梅和小九将軍已經在外等候。

泉梅看着穿戴整齊的鈴铛，道：“我原本還有些害怕的，有你在我安心多了。”

難得的，說了句人話。

鈴铛疑惑地擡頭看他，“怎麽？”

泉梅撓了撓頭，道：“不知道，就是感覺如果你不在的話，可能會比較無聊。”

鈴铛沖着他笑了笑，轉頭看向小九，“走吧，将軍。”

小九道：“不了，柳仙人另給我派了別的差事，讓我去老先帝墓穴裏送些東西。”

“送什麽？”鈴铛問道。

小九道：“暫且不能說。”

泉梅又問：“可你現在去送，豈不危險？”

“柳仙人說，妖王已經提前打聽過了，天上的人暫時還不知道那條黑龍的下落，只以為它是被天帝調走了，其實那條黑龍在泉梅小公子去送完遺诏的第二天晚上，就被殺害了，天帝還把他的眼睛挖了送來，現在還在仙尊夫人妝臺的屜子裏呢。我現在去，正合适。”小九說完，沖着二人行了個禮，“我走了。”

“注意安全。”泉梅不放心道。

鈴铛目送小九走遠，這才和泉梅啓程，路上，他又多嘴問了一句：“為什麽是妖王打聽消息，他怎麽會知道天庭的事情？”

“嗯？你不知道嗎？”泉梅面露驚訝，“你和小芝交好，我還尋思你知道呢。妖王的侍從，也就是小芝的哥哥，從前是天宮的天兵，犯錯被貶下凡間，因有點本事，被妖王守在身邊，這位侍從同母異父的哥哥現在仍是天庭的天兵，而這位天兵與天庭中鄭璇元君的侍從關系親密，鄭璇元君平日裏在各個仙君面前都說得上話，從不與人交惡，對身邊的侍從也好，所以也沒有被查出來過。總之，就這麽兜兜繞繞的，師父便在天上有了一些眼線。”

有了鬼谷的訓練，鈴铛并未受到過重的損失，就将圍困天帝的妖怪殺了個精光，他和泉梅到了天帝面前，掃視了一眼周圍。

鄭璇元君和方誠死守天帝兩側，唯恐有人弑君，天兵天将圍困四周，防止妖怪侵擾，不過因為妖怪衆多，他們只能防，不能攻。

鈴铛倒是不知道，天帝竟然會被這樣的妖怪圍住。

方誠為他解惑：“此地霧氣彌漫，不知道霧氣裏面有什麽東西，故而不敢往前。”

鈴铛點頭，摸了摸鼻子，幸好柳長羿帶他去的鬼谷也是霧氣彌漫，他已經習慣了在未知中作戰。他思索片刻，道：“那不如大家先歇歇，等霧氣散開再走。”

“會散開嗎？”鄭璇元君擔憂道。

“我想會吧。且看看幾日。”鈴铛也不确定會不會散去，但既然這些都是柳長羿安排的，那總歸是有辦法出去的。

方誠沖着鈴铛笑了笑，道：“小公子當真厲害，說真的，恒将軍當年也不過如此吧。”

鈴铛會心一笑，“超過恒将軍算什麽，只希望能有杜将軍的一二風采。”

“怎能沒有。”鄭璇元君和鈴铛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

泉梅聽了一會兒，輕咳一聲，道：“鈴铛，我看你剛才胳膊被劃了一刀，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哦，好。”鈴铛走過去，坐到泉梅身邊。

泉梅拿出師父千叮咛萬囑咐要帶上的傷藥，給鈴铛仔仔細細地塗好了，他道：“師父說你總是不在意這些傷口，所以才專門叮囑了我看着你。”

冷凝華看着兩人，輕笑一聲，聽不出是嘲諷還是感慨，“師父調制的藥膏，确實很好，本君從前手腕兒上有傷，塗了師父的藥，連疤痕也沒留下。”

泉梅仔仔細細地給鈴铛纏了兩圈傷口，根本沒有閑工夫分給冷凝華一眼，他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有什麽好說的，聽着讓人誤會，還以為是師父教導無方。”

刺耳的話聽在耳裏，冷凝華低頭冷笑一聲，沒有搭腔。

過了許久，冷凝華又開口道：“一顆仙丹而已，卻鬧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泉梅恨不能狠狠罵他一頓，一顆仙丹而已！若不是師父警覺，等仙丹下肚，确實也沒什麽精力和他鬧了。可冷凝華這會兒終究還是天帝，泉梅一忍再忍，終究還是沒有罵出口。剩下的時間，一直在和鈴铛聊天。

終于，在第二天下午，霧氣散去了，鈴铛問了一句，“公主為什麽沒來？”

冷凝華沒什麽感情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冷淡，“月兒不過一區區無知女子罷了，勞仙尊夫人牽挂。”

“還好吧，公主來之前和夫君下過棋，聽她說話，倒不像是無知之人，至少定然比我博學。”鈴铛随口回道，他倒也沒有真的想向冷凝華證明什麽。

“公主确實博學多聞。”鄭璇元君稱贊道，“說起來，先帝在的時候，還曾說過，論謀略、見識，天帝都要遜色于公主，不過天帝的法術學得極好，比公主強上許多。”

“哦。”鈴铛點頭，直言不諱，“這樣說起來，天帝除了法術倒是沒有什麽地方比得上公主了，那為何是您成了……”

“诶，鈴铛啊，嘗嘗這個酥餅，師父讓我給你帶的。”泉梅覺得再說下去，又要生出不必要的禍事了，還是趕緊打岔過去比較好。

奇怪的是，冷凝華沒有生氣，他只是嘆了口氣，看鈴铛的目光也不如剛才一般淩厲，他再一次，沒搭腔。他将目光轉到泉梅身上，道：“我記得，柳仙人當年收泉梅小公子為徒，還是因為藍煙姑娘，如今，藍煙姑娘可好嗎？”

“一切都好，勞天帝挂心。”泉梅冷笑出聲似是覺得冷凝華荒謬可笑。

鈴铛疑惑的目光看向泉梅，“因為藍煙姑娘？”

泉梅道：“我之前也一直以為，師父收我為徒，是因為我天分高，後來我才知道，因為妖王看上了藍煙，藍煙又正好和妖王看對了眼，師父懶得和妖王鬥，就收我為徒，和妖王成了親家，如此，都能消停些。”

這……怎麽聽都不像是值得說的事。

鈴铛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泉梅的神色，泉梅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無語道：“想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會介意這點事，無論如何，師父對我的好，都是真的，他可從來沒有虧待過我，教我的東西是真的，每月花不完的銀錢也是真的，無論初衷是怎樣的，結果是好的就行了呀。”

“幹嘛打我！”鈴铛也在他肩膀上打了一巴掌。

泉梅又還了一巴掌。

鄭璇元君看着兩個小家夥兒打鬧，不由笑了起來，勸和道：“二位不要內鬥，等下再遇到妖怪，沒了你們可怎麽好。再者，仙尊夫人怎麽說也是泉梅小公子的長輩，泉梅小公子該多些恭謹才是。”

泉梅的嘴角抽了抽，什麽長輩？真要算清楚了年齡，他倆誰年長還不一定呢。他才不認這個長輩。

他啧一聲，繞到鄭璇元君那邊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柳長羿的安排，後面一路上，倒是沒什麽妖怪了，唯一一個稱得上費勁兒的妖怪，也在和鈴铛打了一百個來回後，被打進水裏了，巨浪翻滾後，連個屍首都沒留下。

三日過去，幾人總算是來到了目的地。原本神聖的天帝陵墓，被攪得天翻地覆，連屏障都碎了，原本在四周盤旋的老龍不見蹤影。

方誠随口問了一句：“黑龍呢？擅離職守嗎？”

“陵墓毀了，那黑龍自然是死了。”泉梅接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