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君說他不想當祭品

第38章 信閻王還是信撒旦（補更）

信閻王還是信撒旦（補更）

「有愛皆歸盡, 此身寧久長。替他空堕淚，誰解反思量？」①

或許九相圖帶着罪孽一生的終點是為終歸平靜的「死想」①。這樣的話，最終的結果是還未問世的第十像還是加茂憲倫他自己, 夏油傑皺着翻開了手邊的筆記本。

「謂衆生前世造十惡業。感餓鬼畜生地獄三惡道報。受是苦盡。若生人中。餘業未盡。每一惡中。複受二種果報。故名十惡果報也。一殺生果報謂殺生之罪。能令衆生堕三惡道。若生人中得二種果報。一者短命。二者多病。是名殺生果報。二偷盜果報謂偷盜之罪」②

啧，夏油傑微微咂舌，十也不是一個很好的數字啊。

與陰魂不散的死亡連接着的是永夜般的惡, 九想的殘酷景象所對應的就想或許是“十惡”的惡果。

三業成十惡，九想三境界, 夏油傑的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佛家的兩個典故或許并沒有沒有什麽直接的聯系, 但是心髒突然傳來的疼痛感，讓夏油傑覺得這并不是什麽突發奇想的心悸。

夏油傑合上筆記本再次陷入沉思。

“你有找到另自己滿意的答案嗎？”天元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夏油傑的身後, 看着已經閉上眼睛的夏油傑問道。

夏油傑沒有回頭也沒有睜開眼，輕輕搖了搖頭, 語氣裏帶着疲憊回答：“沒，我想不到他的目的。”

天元走到夏油傑對面坐下，看了看夏油傑新寫下的筆記和猜測, 語氣裏帶着笑意說道：“你的天賦果然很高, 也許不久之後我就可以或得解脫了。”

聞言, 夏油傑睜開眼, 蹙着眉望向天元，卻并不說話。

半晌, 夏油傑移開目光，問天元：“天元大人, 你說，詛咒究竟來自哪裏？”

“來自于人。”

“因為人生來就帶着罪孽嗎？”

“也許。”

“看來您并不否認呢。”夏油傑像是得到了自己預料中的答案, 輕輕笑了一下：“真是奇怪啊，身上背負的詛咒和惡意越大, 反倒是越安全。咒術師看起來才是被神抛棄的人啊，從降生的那一刻就被社會判除了死刑。”

“她以前也和我說過同樣的話。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讓我來看看你的理由會不會有什麽不同。”

“因為，咒術師出生之後的日子不過都是死緩期，等到殺死無憂無慮之人恣意釋放的情感造就的真正同類咒靈之後，幸運兒們會早早開啓下一世，成為普通人成為本就背負原罪的無辜者的負擔；而不幸者則會一直以消耗品的樣态存在。畢竟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得到社會的認可，甚至高層們，也并沒有認可咒術本身。”

夏油傑說着，苦澀地笑了笑。

“所以你想怎麽辦呢？”

夏油傑不假思索：“弱肉強食到弱者生存是人類社會進步的展現。雖然沒有人知道咒術究竟何時誕生，但是咒術師的出現，是這樣的進步的另一種證明。消耗品的身份或許是為了讓整個世界不至于再次變成充滿血腥與殺戮的叢林，畢竟資源永遠優先，如果強者永生，那多半也只會是戰争的開始。所以，就當作神對我們的獎勵吧。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算是等價交換了。”

聽完，夏油傑重新看向天元，而且不知道自己從哪裏看出來的，他感覺自己看到了天元在點頭。

總不能是羂索也是這樣想的吧！夏油傑感到一陣惡寒。

拒絕代餐，從我做起。天元求你不要在連連看一樣的找相似點了。你為什麽不直接去找羂索啊！不行你告訴我她在哪，我給你抓了送過來。

沒想到天元直接打消了夏油傑的擔心：“你和她果然還是兩個人。”

夏油傑：……這不是廢話嗎？我和她要是一個人，你和五條悟不得打一架？

“咒術師的正論大道歸一，但詛咒師們的想法卻千人千面。看來你沒有受到影響，她的預言沒有成真。”天元語氣裏帶着欣慰，

“謝謝您的誇獎，但是我對于詛咒師的想法并沒有什麽了解。”夏油傑如實說來：“那本書上關于每位詛咒師的想法什麽都沒有記載，可能各位詛咒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那麽做的目的吧。”

對于夏油傑的說法，天元不置可否，只是說道：“詛咒師們對于自己信仰的信服和堅守或許比咒術師們更強呢。不過，我聰慧的孩子，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信仰和正論什麽的并不重要，也不需要那麽堅信它，不然總有一天你會感到疲憊的。”

“嗯哼。”夏油傑覺得天元這幅言論和五條悟的思想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說不定千年前的天元也是五條悟一樣的煩人。

夏油傑突然就共情羂索了，但是夏油傑仍然要大聲疾呼“棄貓可恥！”

詛咒師們的想法到底是怎樣的呢？

夏油傑突然感到一絲好奇，但更讓夏油傑感到震驚的是各位做出那些大逆不道殘酷無情之事的詛咒師們，竟然有信仰。

信閻王還是信撒旦？這感覺很像五條悟每天吃齋念佛一樣的違和。

從薨星宮出來，夏油傑接到了這個夏天以來的一份任務——

【案件：醫院病人集中大量死亡案

發生地：愛知縣

咒靈概況：第三醫院的病人無論輕症重症在就醫後都會死亡，死狀慘烈且與最初診斷結果幾乎無聯系。即使未入院治療，仍會死亡。因此推測咒靈的數量多，或行動範圍大。

預估評級：未知（因此請求特級咒術師前往調查）

跟進：據自由咒術師松下反饋，病人死亡時間與順序與就診時間無關，極為雜亂，可排除人為操縱定向作案。】

看着調查報告，夏油傑感覺這份任務很像是天元給他的考驗。

明明報告中已經寫了「可排除人為操縱定向」，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夏油傑總感覺自己這一次要遇到詛咒師了。

“傑，這次任務感覺不是我們應該負責的。”五條悟看了眼案情就沒了興趣。

“嗯？”夏油傑看向五條悟。

“我們是咒術師應該和咒靈打交道，不應該管人的事情。”五條悟的意思是這是警///察該調查的事情。

但夏油傑卻理解出了別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