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君說他不想當祭品

第20章 雪人

雪人

女人離開後的山中，開始出現起各種各樣咒靈留下的咒力殘穢。

夏油傑并不怎麽費力就收集了滿滿一大包咒靈玉，用五條悟的話說，一日三餐當飯吃估計都能吃小半個月。

雖然五條悟很不願意夏油傑吞下難吃的咒靈玉，但是五條悟還是很有探索精神地打算回去嘗試一下咒靈玉料理，說等找到把它做得好吃的方法在給夏油傑吃。

在五條悟的慫恿下，夏油傑在山裏就下單買了一本《世界料理家庭版指南》，打算開辟咒術界新賽道，打造新崗位，為之後的咒靈操使尋找無痛食用咒靈玉的方法，當然說不定等自己歲數大了，這樣的料理手藝還能讓他下崗再就業。

他可沒聽說咒術高專管養老，雖然咒術師的任務傭金高的離譜，但是真正能等到老去那一天享受它的人并不多。

夏油傑倒是沒打算早早退休，他獨特的能力同樣很罕見，讓他和五條悟一樣注定要為了同伴們一直走下去。希望可以一直走下去，夏油傑想着又拔除了一只因為山間怪談産生的假象咒靈。

五條悟要拔除的特級咒靈遲遲沒有出現，甚至來特級咒靈改有的咒力殘穢都沒有找到一點。

看着已經開始快樂堆雪人的五條悟，夏油傑知道他的耐心快要消耗殆盡了。

“悟，從某種程度來說，如果我們遲遲找不到，我們這次的任務可以視作一次度假”，夏油傑安撫道，“所以好好享受一下喽，不要太着急，我們可以多住幾天。”

五條悟正在給雪人捏着頭，沒有立刻接夏油傑的話，過了一會兒認真打量了一下雪人，滿意地點點了頭，才驕傲地給夏油傑展示：“看！雪人傑！劉海兒怪！”

夏油傑看着被專門塑造出額前一撮頭發的雪人，覺得自己擔心五條悟煩躁真是多餘。

不過雪人堆得真的挺不錯的，夏油傑主動走到雪人旁邊拍了個合影。

“OK！”五條悟舉着手機，“兩個傑！”

等春日天氣轉暖時雪人就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只留下他一個夏油傑。

“好了，我們今晚要在山裏過夜嗎？我覺得天氣會比咒靈更容易讓我們喪命”，夏油傑看着已經黑了的天說道。

五條悟還在反複看着照片，被墨鏡遮擋着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不悅，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當然不。”

“走吧，那我們下山。”

“不”五條悟轉頭看着夏油傑，“我是說當然不會感到冷了。”

夏油傑：？？？無下限進化出禦寒功能了？

五條悟再次舉起手機：“傑，看鏡頭！”

說完沒等夏油傑反應過來，五條悟就按下了拍照。

“來吧，打一架吧傑，活動一下就不冷了”，五條悟擺起打架的姿勢。

這是腦子凍壞了嗎？夏油傑不想理五條悟，他現在更想快點下山暖和一下。

五條悟卻一直不休不止地纏着夏油傑要切磋一下，夏油傑覺得有些煩随手拍了下五條悟的頭然後招呼出幾個咒靈對五條悟說如果想要大家的話就随便吧。

“對不起了傑”站在夏油傑身後的五條悟沒有理會并不敢圍上來的咒靈低聲說道，擡手展開了領域。

夏油傑站在五條悟的領域中，并沒有感受到領域該有的壓迫感，面對凝視着自己的眼睛，夏油傑想到的也僅僅是這裏的眼睛并不如五條悟本人的好看。

所以五條悟又在發什麽瘋？他為什麽要把自己拖到他的領域裏面來？以及他人呢？夏油傑小聲喊了兩聲“悟”，卻仍然沒有在不大的領域裏看到很大只且紮眼的五條悟。

五條悟在領域的空中用咒力擋着自己，觀察着夏油傑的反應：迷茫、無措、找自己然後……坐在了原地。

六眼告訴他現在夏油傑身上有特級咒靈，附身那種。但是進入了自己的領域還沒有被逼出來，很不應該。

情報錯了？還是咒靈比自己強？亦或者是夏油傑本身就是那只特級咒靈？

好想都不可能，六眼的情報不可能錯，自己是最強。而夏油傑，五條悟的心告訴他，夏油傑只是夏油傑。

又是爛橘子們故意的，看來回去改帶點禮物去看望一下各位老人了。

五條悟輕巧地收了一些咒力，跳到夏油傑面前問道：“傑，你的咒靈都調服了嗎？”

“emmm……大概”，夏油傑雖然不知道五條悟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如實回答，“上次北海道那一只可能還沒有完全放下……沒有完全調服。”

那只咒靈的記憶和經歷與夏油傑小時候做的噩夢太過相似。在吞掉她很長一段時間的午夜夢回裏，夏油傑常常會同為祭品的自己，會不會結局也是如此。

但這樣的想法很快被五條悟的懷抱打消了，他收獲了神子的愛，神會放過他的。

只是，這只是自己的想法，夏油傑還是無法抑制在調服那只咒靈時。因為回憶而帶來的情感上的窒息感，所以只能暫時擱置不管。

五條悟打了響指：“那這樣好了，你把她放出來，我幫你調服她，也算我完成任務了，也是特級咒靈嘛～”

“這種屬于作弊啦”夏油傑并不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主要是因為每一只咒靈真正調服的方法，是讓其釋懷，随後于咒靈操使者建立起自願的束縛。純靠武力，是不能真正調服的，最多只能把它吞掉讓它不再作亂罷了。

“明明是爛橘子們沒有說清楚，他們有沒有說這只特級咒靈來自哪裏。只說我們到的山裏還有，現在我們在山裏，只要你放出來那只咒靈，馬上就有了”五條悟搖頭晃腦地說着。

“确實……”

“那你快……”

“但是不行”夏油傑直接了當地拒絕五條悟，說道：“這樣是很不負責的做法。不僅僅是對我們的任務不負責，更是對山下的村民不負責任。雖然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麽讓咒靈們安靜了一段時間，但只要他們存在，對于人們就是威脅，對于我們來說就是沒有拔除他們的失職。”

五條悟不耐煩地撇撇嘴，小聲吐槽道“正論狂又來了”，然後攤開手也席地而坐，向夏油傑表示自己不管，反正他現在很不爽就要找一只特級咒靈揍一揍。

看着又鬧起小孩子脾氣的五條悟，夏油傑這次并不打算讓步，于是也坐下來，歪頭看着五條悟。

作為封閉空間的領域并不冷，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久，最後還是五條悟先妥協了：“好吧，傑，你贏了，但是老子要見一見那只咒靈。”

“你要對她做什麽？”

“我很好奇她的術式，當時她并沒有進行咒術公開”。

“你的六眼液沒有告訴你？”

“當然告訴了，但我要聽她親自給我講一講。特別是你被揍昏的時候在做什麽夢。”

“你果然是想套我的黑歷史！不過好吧，我會一直看着你們兩個的。”

神堂咒靈被召喚出來，和上次見到時渾身是血的恐怖樣子有了很大不同。幹淨的衣服和被束起來的頭發，甚至讓五條悟覺得這個和小姑娘一樣的特級咒靈還蠻可愛的。

五條悟露出一種“你在養女兒”的眼神看向夏油傑，夏油傑拍了拍飄在自己身後姑且可以算是“躲”的咒靈解釋說咒靈的狀态也是咒靈操使能力的展現，所以他的每一只咒靈都要漂漂亮亮的。

吐槽着夏油傑的無聊和咒靈本身就很醜，五條悟摘下墨鏡掃了眼那只特級咒靈。

不是她存在的問題，六眼告訴五條悟他要拔除或者說着說殺掉的，還是夏油傑。

“醜醜的小姑娘，告訴老子，你當時對傑說了什麽？”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五條悟還是打算裝裝樣子。

“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咒靈還是只重複着那一句話，然後轉頭看向夏油傑。

特級咒靈就是這一點很麻煩，有着一定的語言能力以及還算不錯的理解能力和學習能力，這就意味着，他們可以從孕育他們的詛咒中學習，從一個惡童成長為一個惡人。

比如像現在這樣惺惺作态地挑撥離間。

五條悟已經擡起手，夏油傑趕緊把咒靈收了回去：“她已經回答你了，悟要食言嘛？”

“她在挑撥我們的關系诶！他是在讓我不要信你，還是讓你不要相信老子？很不禮貌的孩子哦～”

兩句不要相信讓夏油傑不可避免地又共腦了咒靈的記憶和過去，壓抑着悲傷的感情，夏油傑說道：“都不是，這只是她唯一會說的話，可能是讓人們……不要信神吧。”

“最好是這樣”五條悟盯着夏油傑的眼睛，收起領域，重新帶上墨鏡。

只有六眼能看到的世界裏，夏油傑周身有一團他看不清的霧。

像香火一樣缭繞着，灰蒙蒙的顏色像是不純粹的不詳，卻仿佛能讓他聞道和家中佛堂的香火一樣神聖的味道。

五條悟跟在夏油傑身邊下山，删掉了那張夏油傑與雪人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