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預言
預言
五條悟那個家夥幹什麽去了?
雪崩已經漸漸的停滞,駭人的雪浪被夏油傑用術士變成了輕巧的降雪,原本就被厚重的雪覆蓋的房頂現在像是被撒上了一層更為疏松的糖霜。
降雪的速度已經變慢,頭頂的帳卻仍然沒有消失,沒有聽到咒靈的嘶吼也沒有看到五條悟發動術式時紮眼的藍光,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惟有落雪的聲音。
夏油傑拿出手機打算給五條悟發條訊息問一下他那邊的情況,卻發現不知道是因為深山的原因還是帳的原因,手機完全沒有信號。
有些擔心,夏油傑擡起手發動了順勢術式·蒼把自己快速送出去。
下一秒卻被帳彈了回來,深深陷在雪地裏。
糟糕,是帳的緣故,夏油傑現在可以确定了,從雪地裏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環顧了一下四周。
沒有咒術師也沒有咒靈,夏油傑皺了下眉,走向帳的邊緣。舉起手觸碰了一下帳,冰涼的感覺和往日裏的帳沒有什麽差別,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在觸摸的時候會有一種心跳漏拍的感覺。
好像有很多不屬于自己的回憶在翻湧,夏油傑趕緊收回手,觸碰帳的手指像是被燙到一樣,有些泛紅。
“教主大人,你看到了什麽呢?”一個留着黑色短發的女人從帳中進來,笑意盈盈地看向夏油傑。
很強的咒力,夏油傑看向女人,被女人額頭上仿佛縫合線一樣的疤痕嚇了一下。
雖然這裏只有自己一個人,但是女人的稱呼讓夏油傑仍然不能确定她是在對自己說話,但還是禮貌地接話道:“您是在和我說話嗎?您可能認錯人了。”
女人垂了下眼眸,随後再次看向夏油傑:“不,我就是在和夏油君說話。看來五條悟并沒有告訴您之後會發生什麽。”
“首先,我并不是您所稱的教主;其次,您貌似知道悟?他現在在哪裏?如果您有見到他,還麻煩您告訴我。”夏油傑覺得女人有些奇怪,但身上的咒力卻不同于咒靈,可能是一個有咒力的普通人或者沒有受任于高專的咒術師。
出于對于同伴甚至可能是前輩的尊重,夏油傑還是敬語拉滿:“以及這個帳……或許您能告訴我需要怎樣的術式才可以出去嗎?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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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聞言笑了一下:“當然,畢竟這個帳是我放下的。”
夏油傑看向女人眼神中的防備加重了不少,女人對于這樣的變化并不驚訝,反而像是更為放松了一些,解釋道:“我只是想找夏油君聊一些事情,但是五條悟對夏油君依賴得好像有些過頭了,所以只能在這樣的時候來打擾夏油君了。”
“你想做什麽?”
“哦,夏油君您不必緊張,我并沒惡意。畢竟之後我們會是很好的‘合作夥伴’,我想如果我們更早一些開始合作的話,說不定會成為關系更近的摯友”。女人的嘴角挂着笑容,眼神中的笑意卻僅僅停留在表層。
無論是女人的話還是女人的笑容都讓夏油傑感到不舒服:“希望如此,不過我已經有悟了。他會是我唯一的摯友。現在我要……”
“這樣說也沒有錯”女人有些冒犯地打斷了夏油傑的話随後更為冒犯地說道:“畢竟他會親手殺死因他而沒有別的朋友的您。”
這個女人在說什麽瘋話?夏油傑覺得覺得很可笑。
祭品。
這個詞彙突然再次在夏油傑的腦海中閃過。
他的命數的确應該以五條悟為最終的答案。但是無所謂,很早以前他便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現在是,以後也是。
這個女人只不過是一種格外令人不悅的方式說出了一個事實而已。
一個在不久前剛剛與一尊神像一同破碎的事實。
“聽起來也不錯”夏油傑無所謂地說道,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一些不耐煩。
女人的神情露出一絲并不真誠稍縱即逝的惋惜,說道:“真可惜,您看不到之後的故事了。您真的……”
“後邊會是完全屬于悟的傳奇”夏油傑打斷女人的話:“那很好”。
“好吧,希望如此”女人對于夏油傑的話不置可否,擡手收起帳:“我想以後我們可以慢慢談這件事情,您會好奇以後的事的。再見,教主大人。”
說完,女人随着帳一同消失了,夏油傑還沒有消除與女人說話的惡心感。
就聽到了五條悟的大叫:“傑!”
還好自己的咒力和肌肉記憶反應比腦子要快,看着從天上掉到自己懷裏的五條悟,夏油傑反應了過來。随後,松手,讓五條悟在短暫的緩沖後還是摔倒了地上。
“你幹什麽!”五條悟委屈地沖着夏油傑大喊。
夏油傑看到五條悟沒有事情還能活蹦亂跳搞事情,放心了不少,于是在一旁抱着手看着五條悟沖自己扔雪:“我在确認悟安全的前提上讓牛頓老先生安眠。”
“咒術師的存在就已經夠讓他複活個幾百次了”五條悟看到加茂家的家主落到夏油傑身後,立刻站起來,一把攬過夏油傑準備走。
夏油傑感受到身後有人過來,回了個頭,五條悟見藏不出只能停下來對着加茂家的家主說道:“你跟着我們幹什麽?你該去做自己的任務了。”
夏油傑并不知道自己身後的人是誰,不過通過五條悟的表現和衣着判斷,多半和禦三家或者咒術高層有關系。
那剛剛自己遇到的女人也是禦三家的嗎?
兩種極為相似的咒力讓夏油傑産生了聯想,于是準備等到遠離面前的人後向五條悟問一下。
加茂家的家主先開口問道:“我是禦三家加茂家的家主,加茂勝。夏油同學剛剛有見到什麽人嗎?”
夏油傑看向五條悟求證對方身份的真實性,看到五條悟一臉不耐煩地努努嘴,開口回答道:“一個頭發到這裏的黑發女人,眼睛很漂亮。”
“比老子的眼睛還漂亮嗎?”五條悟聽完立刻質問。
夏油傑對于五條悟這樣的詢問有些不好意思:“悟,現在不是糾結這種問題的時候。”
“所以呢,我覺得你已經很近距離的看過老子那麽漂亮的眼睛了。我們在做……”
夏油傑馬上捂住五條悟的嘴,先紅着臉小聲安撫五條悟他的眼睛世界第一好看,有一臉尴尬地對着加茂勝繼續說道:“頭上有很明顯的疤痕,以及她身上的咒力和您的咒力的确很相似。”
加茂勝聽完後蹙起眉,他可不記得加茂家有這樣一號人物,而且就算是之前有類似的人,擅自離開加茂家也會有記錄的。但是他在得到高層的通知之後專門翻閱了加重對于離開加茂家的人員記錄,裏面也并沒有這樣的人。
有人冒充加茂家的人嗎?還是一些可以改變面貌的咒術?
她又為什麽要冒充加茂家的人。
“夏油桑知道她的名字嗎?”加茂勝追問。
“不,我的失誤,我沒有問她的名字,抱歉”夏油傑意識到自己的疏忽,嘆了口氣。
加茂勝再一次陷入沉思。
看着對話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推進,五條悟開口道:“至少咒力不會騙人,你們自己家的事情,我們外人就不好意思插手啦!祝你人物順利,拜拜喽~”
說完,五條悟一把拽過夏油傑離開。
那個女人為什麽會知道他們的位置?她說的那些話什麽意思?她和自己之後會是合作夥伴?為什麽要稱自己教主?她能預知未來嗎?
疑問太多了。夏油傑為自己剛剛的急躁而感到懊惱,明明應該多挖掘一些信息的,但是自己卻因為沉不住氣而草率地結束了對話,浪費了一個很好的機會,下次再見到那個女人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希望不是在什麽糟糕且麻煩的場合再見面。
夏油傑想着,一直沒有說話,甚至連兩個人停下,五條悟已經把臉湊到離自己只有一指的距離都沒有察覺到。等到他在擡頭的時候兩個人差點親到。
“你在想什麽?”五條悟問。
夏油傑移開目光:“你的六眼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
“不”,五條悟往夏油傑身上一靠,“我不會用六眼去監視傑的。我想聽傑親口告訴在想我~”
“少自戀了!”夏油傑軟綿綿地捶了五條悟一圈。他才不相信五條悟會放着自己好用的六眼不用,來費力地套自己的話。
話說六眼是主動的技能還是被動的?應該是被動的吧,他記得五條悟之所以一直帶着墨鏡就是因為每天看到太多東西太累了。
回去後差不多又該去陪這個家夥買墨鏡了。
六眼的确是被動的,小時候的五條悟無數次因為看到了一些“不能播”的情報,并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而被五條先生捶。
但是五條悟沒有告訴夏油傑,他的六眼看不到他任何情報。
他對于夏油傑所有的認知都來自親自相處的感知和他的訴說。
所以,每一次夏油傑沉默的時候,五條悟都會感受到茫然無措。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五條悟總是在不停地問着夏油傑各種問題。他迫切地需要知道夏油傑的感受,而他十分堅定地夏油傑給他的每一個答案。
夏油傑不會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