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可不可以，親一下你
我可不可以，親一下你
新學期開始，梁槿微又返回B市，開始投入到新學期的工作安排中。
春季學期增加了一些新的課程安排，上學期還沒完結的一些研究課題得繼續推進，本科生的論文也到了中期跟進的階段。
開學沒兩周，梁槿微就忙的雲裏霧裏的，連和盧川下班見面的時間都沒有。
待到一個課題基本做完了，彙報完的梁槿微從博導的辦公室走出來，剛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去，同樣留校做講師的師兄葛文志便帶着不懷好意的笑臉走到她身旁，攔住了她的去路：“好師妹，你課題彙報結束啦，恭喜你呀！”
梁槿微看着他的表情，心生狐疑：“謝謝師兄，你有什麽事嗎？”
葛文志帶着讨好的笑意問：“你能不能幫我代兩周研究生的課呀？”
梁槿微不敢一口答應：“怎麽了？”
葛文志垂下頭，故作為難道：“哎，我媳婦快生了，我得抽出時間陪她，這不是要找人代課嘛？教務處那邊讓我自己先和同事協商一下，我就想到了優秀的師妹你了！”
“恭喜師兄！”梁槿微犯了難，“可是是研究生的課……我的資歷恐怕不行吧……”
看到梁槿微松了口，葛文志乘勝追擊：“你可以的！就兩個班，一個班每周兩節課，講財務管理，主要是一些估值理論，課件你用我的就行。”
“可……”梁槿微還躊躇不決，沒想到葛文志直接搬出了博導：“你不知道，我們班上有一個姓淩的學生，秦教授可欣賞了，如果他要讀博，一定會收他的。恰好他最近有一些選題需要導師幫忙看看，我這不是忙不過來嘛！你可得幫幫我！”
聽到他都這麽說了，又是要照顧臨盆的産婦，梁槿微最終還是答應了葛文志代課的請求，還沒放松一點就開始埋頭複習相關知識，修改着葛文志給她的課件，盧川幾次約她，兩人都只能短暫地在學校附近吃個飯。
第一次走進研究生的課堂，梁槿微還是很緊張。
他們的年歲相差更小，知識也更為豐富，她生怕自己沒準備好鎮不住場子。
臨上課前，她深呼吸了幾次，才對面前的同學們展露笑容：“大家好，我是這兩周的代課老師梁槿微，這兩周的內容覆蓋股權和債權的估值理論和實踐，希望能和大家多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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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臺下目光的注視下，梁槿微竭力保持冷靜開講。
所幸課堂進行得順利，即使偶然有幾個問題，她也能順利的應付。
下課鈴響起那一刻，梁槿微決定今天一定要好好吃頓好的獎勵一下自己。
梁槿微正整理着帶來的材料，準備離開教室時，一個高大白淨的男孩子卻攔住了自己想離開的步伐，梁槿微疑惑地看他：“怎麽了嗎？”
男生攤開課本指着一處詢問：“老師，剛才有個東西我沒太懂。”
“啊對不起，具體是哪塊呢？”梁槿微連忙湊近看着他手指的地方。
哎，果然自己的水平教研究生還是有些勉強。
“主要是可比公司的選擇這塊……”
男生拿着教材裏的一個案例，與梁槿微探讨着她所了解過的真實的市場做法。
梁槿微回憶着自己過去的一些經驗和他介紹，解釋完後詢問他：“不知道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嗯，謝謝老師！”男生露出燦爛的笑臉點頭，緊接着問，“老師，以後如果有其他問題，還可以來請教你嘛？”
對于學生好學這個事，梁槿微向來是來者不拒的：“當然是可以的，你可以給我寫郵件，或者來我辦公室找我。”
“那可太好了！”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淩曜。淩空的淩，日語裏常用的日曜日的曜。”
聽到這個姓氏，梁槿微心裏想起了原來他就是葛文志提到的姓淩的學生，也是自己博導秦教授所欣賞的新秀。
想到未來他是自己師弟的可能性很大，梁槿微覺得還是擺出熱情一些的姿态比較适宜，露出溫柔的笑意：“好的，你知道葛老師的辦公位置吧，我就在他附近，你轉轉就能看到。”
淩曜對着她的笑顏愣怔了一下，意識到後趕緊調整表情，比了個“OK”的手勢：“謝謝梁老師！”
梁槿微擺擺手：“不客氣，那我先走了。”
和淩曜道了別，梁槿微走出教室，從随身包裏摸出了一條薄荷糖，塞進嘴裏，一下精神起來。
翻出手機查看消息，盧川的消息恰好跳出：“請梁老師下課了給我打個電話吧。”
梁槿微喜滋滋地立馬撥通電話，嘴裏因為含着糖還含糊不清：“怎麽啦？”
聽到她吃糖的聲音，電話那頭盧川不禁勾起笑意：“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飯？”
梁槿微欣然答應：“有！”
“你聲音聽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梁槿微驕傲地說：“那當然，你女朋友我完成了職業生涯第一次給研究生上課呢！”
“那是該好好慶祝一下，吃什麽呢？辣火鍋？日料？”
她思考了一陣：“吃火鍋吧，好久沒吃了，今天我請客！”
“行，那這次就謝謝梁老師了。”
想到要和盧川見面，腳步也都輕快了很多，回到辦公室裏白晔看着她如沐春風的臉色，立馬湊了上來：“梁老師，談戀愛了？春風拂面呀？”
“主要是因為剛給研究生上完了第一節課，高興，但……”但梁槿微沖着白晔害羞的一笑，點點頭，“男朋友也是有的。”
白晔的八卦勁頭一下上來了，挽着梁槿微的胳膊詢問：“天吶！真的呀！是誰呀？帥嗎？有空帶來給我們認識呀！”
梁槿微轉了轉眼，低聲承認道：“就是之前醫院口腔科的盧醫生……”
白晔音量一下提高：“我天！難怪李老師說你們兩個……果然是真的呀！”
梁槿微立馬捂住她的嘴，白晔烏拉烏拉也不知說了什麽才老實噤聲，梁槿微才把手放下來。
白晔露出些許哀怨：“哎，整個辦公室，好像就剩我孤家寡人了。讓你男朋友幫我尋覓一下呗，有沒有別的帥氣的醫生也能介紹給我的？”
“行，我看看機會，”梁槿微趁機收拾好了東西，眨了眨眼，“我走啦。”
“你一定要記得啊！”白晔在她身後又喊了句。
接下來的兩周，除了淩曜偶爾的課後問題，其他課程部分比預想順利。
最後一次代班結束，梁槿微大大地松了口氣準備離開，淩曜走到她身邊：“梁老師，你待會有沒有空？關于論文的選題，秦教授說可以跟你和葛老師先聊聊，但葛老師請假還沒回來。”
想起葛文志對自己的叮囑，看着距離今晚和盧川約好見面的時間還早，梁槿微便答應在學校的咖啡廳裏和他讨論一下。
淩曜在點單窗口點好了自己要喝的飲品，轉頭問梁槿微：“梁老師，你要喝點什麽嗎？”
“冰拿鐵，我來買單吧，我有教職工優惠。”梁槿微按下淩曜準備亮出的二維碼，用自己校園卡買了單。
“謝謝梁老師了，你先去找位置，我待會取餐了再來找你。”
梁槿微也不多客氣，自己先去找了位置，淩曜在出餐口等了一會，拿了兩人的餐點找到了梁槿微，在她對面坐下。
“梁老師，一開始我還真不相信你是老師，因為你長得……”
淩曜留着一些話沒說完，但梁槿微已經了然：“太幼稚了是吧。”
淩曜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不是幼稚，是太年輕了，我還以為是研三的師姐呢。”
淩曜這句話是真心的，他第一次見到梁槿微時，盯着她漂亮的娃娃臉看了許久，甚至還以為她進錯教室了，結果沒想到她也已經是講師第二年的年資。
梁槿微實在不好意思聽這種誇贊，連忙擺手：“不敢當，我要三十了。”
“哇，真的看不出來！你真的很好看！”
梁槿微趕緊制止淩曜的“糖衣炮彈”：“好了好了，不要硬誇了，先來看看你的問題吧。”
梁槿微權當他這番誇贊是為了讓自己更耐心的面對他的問題。
“行！”淩曜眯了眯眼笑了下，從書包裏拿出電腦，打開之前已經做好的一份文檔。
兩人針對文檔上的內容探讨着，一直到盧川電話打來，梁槿微才突然發現約好的時間已經到了。
迅速接起電話，那頭道：“你下班了嗎？我再五分鐘就到了。”
“好，我馬上出去了。”
“嗯，校門口等你。”
挂了電話，梁槿微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淩曜說：“那個，我跟我男朋友約好了，今天只能跟你講到這，剩下的我們明天再說？”
淩曜聽到“男朋友”三字，原本維持的笑容變得些許僵硬，但又迅速勾了勾唇，向梁槿微再次确認：“老師你有男朋友了？”
梁槿微點點頭，從座位上起身：“對的，因為今天提前約好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淩曜跟着一起站起來：“沒關系的，老師你要去校門口嘛，我跟你一起走吧！還能跟你多聊幾個問題。”
看着人家一副求學若渴的樣子，梁槿微只能點點頭：“行。”
于是盧川便看到梁槿微和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走向校門，還談笑風生的畫面。
若有似無的，那個男生總是刻意低頭，離梁槿微的距離很近。
走到門口将分別時，淩曜從書包裏拿出了一條新的曼妥思薄荷糖，遞給梁槿微：“梁老師，我看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吃這個牌子的糖，今天在超市偶然看到了，就買了一條送你，畢竟這段時間真的很感謝你！”
梁槿微看着那條糖果，突然想到當時盧川也是送了自己一條糖果，覺得接受這個糖果有些不太合适，第一反應先拒絕：“你不用這麽客氣的。”
“梁老師，就是一條糖果而已，也不可以嗎？這樣以後我都不敢來問你問題了……”淩曜故意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搭配上他清俊的臉，讓梁槿微也不忍心多說什麽，還是伸手收下了糖果。
淩曜的臉色一下由陰轉晴，但看着這一切的盧川的臉色就不好說了。
“下次不用這麽客氣了，我先走了，再見。”
梁槿微對着淩曜擺擺手，往盧川車子方向走去，但卻疑惑沒有看到他人。
明明剛剛還看到他在車外面呢。
盧川本是在外面等待，但看到剛才的畫面，心情難免有些煩躁，便進了駕駛座，試圖平複情緒，但下意識，抓着方向盤的手指越發緊了。
直到梁槿微叩響副駕駛處的窗子，他才回過神來，解了車鎖讓梁槿微上車。
一開始梁槿微還沒注意到盧川的情緒，只是如往常一般系好安全帶詢問：“盧醫生，今天吃什麽？”
盧川啓動了車子，語氣淡淡：“回家吃吧，昨晚做了一些鹵菜，今天熱一下很快能吃。”
梁槿微想到有好吃的，未顧及他語氣裏的低落，喜笑顏開：“好！”
梁槿微下意識地往車中控臺下的老地方摸索薄荷糖，但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看向盧川，盧川只是抱歉地笑了下：“對不起，忘記買了。”
梁槿微搖頭，從自己包裏拿出了剛才淩曜給她的那條新的，拆了一顆放進嘴裏：“沒事，我這還有。”
盧川餘光看到她的動作，眼裏多了些不明的情緒。
似是注意到盧川在看自己，梁槿微把糖遞給他道：“你要吃嗎？”
盧川想到這是剛才那個男生給她的，勉強扯了扯嘴角：“不了。”
雖然盧川努力克制，但梁槿微還是發現了盧川有些不對勁。
路上，她試圖跟他多說一點今天發生了什麽，但盧川除了簡單的“嗯”“這樣”“好”，也未多回應一個字。
像打不起精神的樣子。
到了盧川家，他本要直接進廚房，卻被梁槿微攔住，拉到了沙發邊上。
她看着他，盧川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梁槿微湊近了些，小心翼翼問道：“你今天，是不是不開心？”
盧川扯了扯唇角：“還好……”
梁槿微卻注意到他笑意的勉強：“沒有否認，就是不開心了，發生了什麽事嗎？”
猶豫了一陣，盧川還是承認了：“我在校門口，看到那個男孩子了。”
梁槿微一下了然他說的是淩曜，有些不以為然：“他嗎？他是我師兄的學生，是因為我幫師兄代課才認識的。”
可站在盧川的角度，他卻沒法同樣的不以為然：“我覺得，他好像喜歡你。”
說着，盧川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梁槿微很驚訝，眼睛睜得圓圓的：“啊？不會吧。”
她雖然是能感到淩曜是挺熱情的，但還算在合理的範圍內。
而盧川的口氣卻有點委屈：“他看你的眼神，很好懂，還有，我也看到他送你糖了。”
梁槿微赫然想起她在盧川車上吃的就是淩曜送的糖。
梁槿微蹙眉：“可是我不會跟他有什麽呀，他算我的學生，而且我也不喜歡他。”
盧川略微垂下眼簾，神色還是有些沮喪：“我覺得你和他在一起，還挺開心的。”
梁槿微沖他做了個鬼臉，然後笑道：“那我總不能，苦着臉，跟他說論文吧？”
盧川也知道，自己這股不愉悅的勁頭，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畢竟他們也沒有發生什麽。
只是有說有笑地一起走了一段路罷了。
“嗯，我理解的，我就是有些情緒上來了，需要緩緩。我先去做飯了。”剛要起身，梁槿微卻反抓住他手讓他繼續坐好。
梁槿微又往前湊了湊：“盧醫生，你這是吃醋了嗎？”
盧川沉默了一陣，點點頭，但梁槿微卻笑了，伸手用力抱了一下他。
“盧醫生，我只喜歡你。”
“嗯？”
梁槿微松開了懷抱，手捧着盧川的臉頰，認真道：“不管你向我确認多少次，我也只喜歡你。”
“你有情緒，是因為你在意我，我也明白的，但你不能靠自己一個人緩緩。”
又想到他剛才說要做飯，梁槿微略開玩笑的語氣說：“萬一你把廚房炸了，怎麽辦？”
這句話把繃着臉的盧川也逗笑了。
兩個人笑顏相對，卻未發現彼此此時的距離已經格外近，鼻尖挨着鼻尖，眸子對着眸子。
笑意過去，梁槿微有些後知後覺地臉上發燒，想往後退，但卻被盧川先一步制止了，牽着她的手環在他的腰後。
盧川捧着梁槿微的臉，深呼吸了一次，詢問道：“我可不可以，親一下你？”
溫熱的呼吸噴打在自己的臉上，梁槿微眼睛一下睜大，不知作何反應，臉上燒得更厲害了。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她點了點頭。
低頭的那一瞬，盧川的臉一下湊近，梁槿微感到唇上有一種陌生的柔軟觸感。
同時，他捧着自己臉的手，帶着一點顫抖。
梁槿微一下呆滞，忘記閉上眼睛，看着盧川隔着鏡片緊閉的眼，睫毛顫動。
盧川也是第一次親女孩子，只敢生硬地貼上的唇瓣，過了幾秒他便主動分開。
發現梁槿微正睜着眼看着自己，下意識地，盧川蒙住她的眼睛：“你別這樣看我，我……也會不好意思。”
梁槿微将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看着他白皙的臉上的紅暈。
她把他鼻梁上的眼鏡取了下來，放下自己的羞澀，閉上眼，主動吻住了他。
第一次主動親吻別人，她也不太會，只是回憶着過去看過電視劇的畫面，輕觸他的唇瓣，一下，分開，又一下，再分開，直到描摹盡他的唇線。
兩個人呼吸的聲音都很重，摟在彼此身上的手也逐漸收緊。
這次親吻完，兩個人臉都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般。
一下不敢看對方的臉，梁槿微伸手抱住了盧川，臉埋在他的懷裏，她能感到盧川也還在平複着呼吸，胸膛起伏。
兩個人如此安靜了一陣。
盧川先打破了沉默：“對不起，我是第一次……是不是感受不太好？”
梁槿微還是不好意思擡頭，在他懷裏搖了搖頭，聲音悶悶的：“不會。”
“我下次會進步一些的。”
聽着他一本正經地在說接吻這個事，梁槿微不禁笑出聲，擡眼看他了一會，偷偷啄了一口他的臉頰：“我很期待，盧醫生的進步……”
趁着盧川還沒反應過來，她又在另一側臉頰對稱處補了一個吻：“還有，今天吃的糖，沒有你買的甜，你要記得補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