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只手碰的他?
哪只手碰的他?
“18秒。”許景淮說:“真會卡時間。”
即便是隔着屏幕見過了,但面對面看到那張臉還是會倒吸一口涼氣,每一個五官都長得恰到好處,明明是中規中矩的黑西裝,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藏在黑色皮革的手舉起銀色保險箱,江浔說:“這是五百萬,剩下的四千五百萬在後備箱,你們可以檢查。”
話落,江浔向他們抛來保險箱。
蒙面男不由得攥緊許景淮的衣領,匕首抵在許景淮的脖子上。
“誰讓你扔過來的!不許輕舉妄動!你敢動我就殺了他!”
江浔看過來,“扔給你檢查而已,不要激動。”
“老大!老大!真的是錢!”
蒙面男用刀刃逼着許景淮的脖子,稍不留意就劃出一道血痕。
目睹這一切的江浔眸光一暗,伸着左手按下了攥成拳的右手。
蒙面男迂回着靠攏江浔,“你自己來的,沒報警,沒帶幫手?”
“我們二少爺在你手上,我怎麽敢輕舉妄動。”
江浔看着許景淮說。
“只請你不要傷害二少爺就好。”
“身上有沒有藏東西!把手舉起來!別亂動!”蒙面男喊完這一通,手中将匕首握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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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浔緩緩擡起手,張開久攥而發皺的皮手套,長手長腳往那邊一站,竟看出幾分舒展的姿态。
蒙面男仍皺眉不懈,擡手一點身邊幾個小弟:“你們,把他後備箱打開。”
江浔居高臨下地俯視蒙面男,只問:“後備箱用鑰匙鎖着,你的小兄弟們打不開,用我幫忙嗎?”
“老大,打不開。”
江浔亮出藏在手心的鑰匙,順勢走到轎車後面,單手按下按鈕。
車門緩緩升起,幾十個保險箱堆在後備箱中,齊刷刷在衆人面前亮相。
黑手套打開保險箱,江浔端着色彩豔麗的鈔票呈在衆人面前:“需要挨個打開檢查嗎?”
禁不住誘惑的小弟朝着鈔票探出了手,“查……讓我摸摸真假。”
就在那雙手手接觸鈔票的前一秒……
啪!
紅花花的鈔票連着鋁合金保險箱,兜頭砸在了小弟的腦門上。
下一秒,難以想象的巨力梏住小弟的手腕,将他整個人提起砸向潮水般湧來的蒙面男手下。
“耍詐!看我不把這小子——”
蒙面男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的喉嚨像是被鐵鉗锢住,整個人發出喑啞難聽嘶叫。他被江浔提着脖子,舉到了半空中。
哐當。
匕首順勢落下。
許景淮順利逃出。
一個八十公斤的壯漢,就這樣被一西裝革履的斯文年輕人輕而易舉地提在半空中,毫無還手之力。
下一秒,蒙面男被江淮捏着脖頸砸向身後的參天梧桐,一下重比一下,像是要活活把他砸死在這棵梧桐樹下。
鮮血順着蒙面男的腦袋留下,模糊了他的視線,把梧桐樹幹黏出了紅窟窿。
江浔蹲下身,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西裝挽至腕口,露出一段潔白纖細的手肘,他單手拽起男人的頭發,強迫他和自己對視。
“哪只手碰的許景淮?”江浔問。
話落,不待蒙面男回答,江浔就已經抄起地上的匕首徑直朝男人右手刺去。
劇痛從掌心傳來,戰勝了男人此刻的頭暈目眩。
“你他媽的——”他揮臂欲要回擋。
下一秒,江浔拔出匕首,面無表情地刺向男人另一只完好的手。
慘叫回蕩在盤山公路。
蒙面男不可置信地擡頭,他不敢相信眼前這白淨到文弱,俊美到漂亮的男人,竟然單槍匹馬闖過來,一件武器都沒帶的,幹翻了他和所有的小弟!
“你他媽到底是什麽人?!”
“江浔,送你上路的人。”
這綁匪的專業素養顯然不到位。
綁了許家的兒子還不知道自己綁的是誰。
聽到江浔的名字也是一臉茫然。
要是換個人,聽過“江浔”這兩字的,大概在聽到這姓名的瞬間就開始兩股戰戰,冷汗直冒。
但凡在A市做過買賣或者是妄圖做買賣的,那就肯定聽過許家的名號,也知道許家最衷心的那條狗的名字叫——江浔。
江浔年幼父母雙亡,被心善的許家老總養在宅裏,當成得力助手培養,而這位江浔也不負所托,成年後便成了跟在許總身邊的江助,許總的二兒子被江助帶在身邊,保護安危。
十幾年前有一次,許總去談了一件跨國大單子,按照要求只帶了江浔一人,卻不想中了對方的埋伏,在游輪上被困了七天七夜。而江浔一人,在游輪上單打獨鬥,護得許總毫發未損,下了游輪以後江浔住了大半年的院。
自這以後,許總越發信賴江浔,江浔的名號的也在A市裏打響。
“許家大門朝那邊開不知道,就敢帶走許家二少爺,狗都做不明白就學人綁架。”
江浔五指修長,撈起蒙面男的腦袋時,五指禁锢在蒙面男腦門上,這爆發力單是看着就令人生畏。
“誰派你來的?好好交代,我讓你走得痛快一點。”
蒙面男痛苦地仰起頭,放棄掙紮的手腕忽然揚起,一下推向江浔,短暫地掙脫了束縛。
蒙面男冷笑一聲,随即浮現陰狠的表情,“跟我鬥?!”
“江浔,小心!”
急促的少年音從身後傳來,江浔下意識地回頭。
本來安靜地停在公路的轎車不知何時被發動起來,轟鳴着,沖着江浔便撞去。
才剛轉頭的江浔再要躲身已經來不及,熟悉的身影卻撲向了他。
少年橫沖直撞的力量加上本就健碩的身軀,硬是撲着江浔在樹根蔓延的泥土地上打了三圈的滾,堪堪避開飛來的轎車。
“走!快跑!”蒙面男被手下拉着跳上轎車,一溜煙消失在公路盡頭。
“江助,你還要在我身上趴多久?”
少年穿着适合體育課活動的運動服,寬大的運動服還留着洗衣液的清香,許景淮輕笑着看向江浔。
美得頗具侵略性的一張臉,哪怕現在穿着板正的西裝也難掩他的魅力,許景淮喉結滾動,視線一錯不錯地盯着江浔的眼睛。
“抱歉,是我疏忽了。”
江浔冷靜地站起身,一手刀一個,把蒙面男遺留在原地沒能帶走的手下挨個擊暈過去。
剛剛死裏逃生的許景淮坦然接受了自己從人質到少爺的身份轉變,背着手跟在江浔身後,亦步亦趨。
一身的傷也壓不住他調笑的心情。
“江助,你那車可被歹徒開走了,上面還有四千多萬呢。”
江浔俯身拎起僅剩的五百萬保險箱,“少爺多心了,我怎麽帶的出來五千萬,只有這五百萬是真的,車上都是些演戲道具罷了。”
許家家大業大,但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套現套出五千萬,那也着實為難人了。
更何況是為了一個不受寵的小兒子,不值得。
“江助,你剛才緊張了吧。”許景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