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三個委托人|強勢介入!
第25章 第三個委托人|強勢介入!
畫像遞到跟前。
陸衍周一手捏着畫紙, 像是定住了。
林宿琢磨了下,從賀振翎手中抽過筆,又上去加了兩點眼淚,“如果是他生前的樣子, 應該是這樣的。”
畫紙上:..●皿●..
捏畫紙的手忽然一緊。
陸衍周盯着畫像, 眼圈慢慢泛紅, “這烏黑的大眼睛…愛哭的性子, 難道…是我的阿秋?”
他急切地擡頭, “你們是在哪兒見到他的!”
兩人,“……”
認出來了!
林宿轉頭同賀振翎悄聲, “你看,我畫得傳神吧。”
他說完, 又對陸衍周道,“在洵城的三清堰遇到了一只求助的鬼。他現在記憶不全,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阿秋。”
“記憶不全——”
陸衍周噌一下起身!
沒起得來。
又敦地跌回座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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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惚了幾秒, 重新定了定神問, “你說他求助, 他過得不好?”
林宿想了想, 如實回答,“他和人簽了買命的契約, 但被撕毀了。對面的風水師打算将他封在罐子裏, 散了他的魂……”
話音未落,對面傳來咔的一聲。
只見那只瘦白的手骨節畢現, 座椅扶手被生生掰出了一絲裂痕。陸衍周面色偏白,眼眶顯得更紅。胸口起伏着, 指節微微打顫。
旁邊的弟子一步上前, “…先生!”
陸衍周像是平複了幾下, 随後擡了下手,啞聲,“沒事。”
“不過,”林宿又說,“現在暫時住在我朋友家裏,沒有危險。”
陸衍周松了口氣,又浮出些焦急。
明明是三十出頭的陸家家主,此刻卻像是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
“拜托兩位,今天就讓我見見他,我想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阿秋。”
林宿點頭,“好。”
一旁的賀振翎沒說話,默認的意思。
陸衍周看了眼賀振翎,又看了眼林宿,有些意外似乎是後者做主。但他并未流露異色,只是尊敬地同人道了聲謝。
——畢竟他以病弱之身坐上家主之位時,就比誰都知道不要輕視任何看似孱弱的人。
“多謝林先生,那我們……”
陸衍周頓了下,看向旁邊的弟子,“留兩位吃過晚飯,我們就動身。”
說完打了個招呼,急匆匆回去收拾了。
待人離開。
大廳中只剩林宿、賀振翎和那名弟子。
三人相顧,一時安靜。
林宿率先開口,“我方便問一下嗎?”
弟子默了瞬,苦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您想問什麽就問吧。”
林宿期盼,“陸家的晚飯,好吃嗎?”
“……”弟子:?
…
那名弟子很快也走了。
賀振翎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林宿拉了把椅子坐下,靠着椅背,翹起一條腿。瑩白的腳踝露出一截,他端了杯茶正經道,
“沒什麽好問的,我都看得到。”
命格善僞,不過一眼能辨。
賀振翎也跟着坐下來,“那你之前話說一半,不是想看他的反應?”
“我是在試探他有幾分真心。”
“試探的結果如何?”
林宿贊嘆,“他好愛…不過你想,他連那種畫像都認得出來。”
跟前默了一瞬,賀振翎看來:
“…你也知道是‘那種’畫像。”
“……”
林宿直視,“說出這句話代表你也有數。”
兩人相視幾秒。
一股難言的心照不宣悄然蔓延。随後林宿轉開頭,“但我撒的那兩點水還挺有神韻。”
賀振翎喉頭一動,“我畫的黑眼睛也還行。”
-
距離晚飯還有段時間。
兩人沒讓族中弟子陪同,這會兒僅他二人坐在廳中,雪泥馬團在林宿頭頂。
賀振翎問,“所以陸家是個什麽事?”
林宿靜了瞬,說,“陸衍周和沉秋,算是十幾歲相識,青梅竹馬的愛人。大概在七、八年前,沉秋意外離世,但像這種風水世家…總有些辦法。陸衍周折了自己的陽壽,把愛人的魂魄留在了陽間。”
頭頂垂下只腦袋:【那為什麽人還是沒了?】
一只手将晃眼的雪泥馬拍回去。
“那個時候,很不巧,正好遇上陸家內鬥。有人做了手腳,沉秋的魂魄沒能回到身體裏。”
“随後陸家就經歷了一場大洗牌,年紀輕輕的陸衍周爆冷門成了家主。”
“身體?”賀振翎眉微動,抓住了重點,“沉秋的身體還保存着?”
林宿點頭,“魂沒招回來,但陸衍周應該是一直堅信魂還在某個地方,至今保存着人的身體。點了七年的引魂燈,只要沉秋的魂還在,總有一天能找到回家的路。”
話落,他們都有些沉默。
如果那只鬼就是沉秋……
那真是陰差陽錯。
弄丢了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那盞燈是點給他的。
難怪剛才陸衍周如此失态。
冗長的沉默中,林宿輕嘆一聲:
“這件事告訴我們,做人做鬼臉皮都不要太薄,看見沒人要的引魂燈,可以上去蹭一蹭。”
萬一就發現,自己屬于這裏呢!
“………”
茶蓋嗒的輕一落。
賀振翎平靜地點評,“那以後的引魂燈,直接改名同福客棧好了。”
林宿,“……”
雪泥馬:【……】
他輕輕偏開頭,在意識中道:你看,我就說他很幽默。
【盒盒,你倆都挺诙諧的。】
…
沒多久,陸家就備好了晚飯。
陸衍周陪同他們一起用餐。
餐桌上,陸衍周懷着心事沒怎麽說話。林宿趁機拿了幾塊酥油果子,悄然塞進自己寬大的外衫袖口裏。
裏面的雪泥馬嘴一張:【啊——】
“……”
對面賀振翎瞥見動靜,眼皮跳了下。
一頓晚餐吃完,便切入正題。
陸衍周這會兒已經換了身衣服,看上去如芝蘭玉樹,坐在輪椅上也不掩風姿。他緊張又正式,像是去赴一場久違的約會。
“我們現在動身嗎?”
林宿點頭,“動。”
說完掏出支墨玉色的竹筆。
陸衍周,“?”
林宿,“是這樣,我那位朋友身份有些特殊,住的地方也非同尋常。”他停頓,看了人一眼,“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我做好準備了。”
林宿,“閉眼。”
陸衍周隐隐猜到什麽,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沾濕的毛筆在他眼皮上一拂而過。
下一刻,原本敞亮的廳堂中似驟然一暗,陰風穿堂。
再睜眼。
就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府門前。白紙燈籠挂在兩邊,門縫中隐隐透出幽幽藍光。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陸衍周也平複了幾下,“這裏是——”
林宿,“地府。”
陸衍周手緊了下,擡手正要叩門,卻掃見賀振翎也站在一旁。跟前兩人就這麽自然地出現在了地府。
他微一愣,沒去深究,轉而看向面前的門。
林宿又提醒,“你想見的人,也許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樣子。”他掏出畫像,“——就長這樣。你想好了嗎?”
陸衍周目光落去,只有疼惜。
“沒關系,我只是怕他在外面再受委屈。”
林宿點點頭,他便一把推開大門。
嘩,門開——
嘭!一炮彩帶當頭噴來。
林宿和賀振翎眼疾身快地一退,坐在輪椅上的陸衍周就被籠了一身。
院子裏燈球閃亮,動感地閃着幽幽藍光,四周張燈結彩,一片歡樂的海洋。白無常舉着噴筒嗨天嗨地,
“哔哩吧拉,嘿!…诶?”
他驟然停住。
幾步外的一只鬼渾身挂滿彩燈,也好奇地轉過身:?
陸衍周,“……”
他默了下,挑開一條條彩帶,耐心道,“沒關系,沒關系…”
林宿,“……”
賀振翎,“……”
白無常收回噴筒,恢複優雅,“…诶,不是八爺回來了啊。”
那只鬼緊緊髒髒地觑了眼。
陸衍周和他目光相對,屏了下,“你……”
跟前有五六秒的寂靜。
林宿沒忍住,輕輕一擡腳。噔。輪椅倏地滑到了鬼跟前——
陸衍周,“!”
鬼,“!”
寂靜被打破。
陸衍周指尖顫了顫,視線點點落過跟前的骨骼,他盯着那雙黑洞洞的眼眶,像是醞釀了下開口,
“唐突了。請問,可不可以和我握一下手?”
鬼懵懵的,伸手,“嗯。”
下一刻,卻是十指交握。
骨節嵌入指縫,細細摩挲,像是在确認着什麽。半晌,就看人慢慢背過臉,如同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陸衍周拭了下眼睛:
“是…我的阿秋。”
…
林宿在門口旁觀,轉頭,“這能摸出來?”
賀振翎低眼,“骨骼不一樣,太熟悉的人之間,也許能。”
林宿沒怎麽關注過骨骼。
他聞言,目光就近落在身旁。因為裏衣貼身,後者骨架和肌肉線條很明顯,線條緊實流暢。寬肩,窄腰,胯骨…
視線滑過,垂在身側的指節似蜷了下。
上方傳來一道沉聲,“…你在看什麽?”
“你的傲骨。”
“……”
賀振翎扯了下嘴角,偏開頭,“呵。”
在他偏頭間,鬼飄了過來,小小聲叫了句,“大人。”
林宿轉頭,“?”
一眼掃去,只見那頭白無常不知在和陸衍周說着什麽。
鬼好像有點羞澀,“那個好帥的男人,是不是認識我?”
是啊,你相好的。
林宿沒說話,點點頭。
跟前的骨頭泛了點粉紅,鬼又悄聲,“他不會是我的粉絲吧?他跟我握了下手,都激動哭了。”
林宿,“……”
雪泥馬驚嘆:【好驚人的思路!】
林宿頓了頓,“也算是。”真愛粉。
“那他是怎麽找過來的?”
“我給他看了你的畫像。”
林宿說着一掏,賀振翎來不及阻止,那幅畫像就重出江湖:..●皿●..
鬼,“………”
鬼:●皿●!
他捏着畫紙,端詳半晌,“這樣都能認出我來?怎麽認的,默認嗎?”
林宿看了他幾秒,搖了搖頭,“不是。”
鬼擡頭,“嗯?”
所謂青梅枯萎,竹馬老去。
“只是他希望,從此遇到的鬼都是你。”
-
認出了這只鬼就是沉秋。
陸衍周準備先把他接回家裏,他能開陰陽眼,也不愁沒法交流。
只是現在魂魄找回來了,卻還是沒有陽壽。
“林先生。”陸衍周請求道,“陸某枉稱陸家家主,學藝不精,請先生指點,我該怎麽救回阿秋?”
雪泥馬搖頭:【不是他不精,是你太不是人。】
林宿略過這番聽不出褒貶的話,說,“已經活過來的人,也不能再強行交易,去索他的性命。這件事我會再想辦法。”
他說着,餘光瞥了眼還在不遠處嗨皮的白無常。
後者若有所感,背影卡頓了一下。
林宿收回視線,“你先帶人…鬼,回去吧。”
陸衍周鄭重道,“多謝林先生。”他說着叫上沉秋,“我們先回家好嗎?”
“诶?”沉秋羞澀,“跟着才剛見一面的男人回家,也太不矜持了吧…”
他嘴上一邊說着,身體誠實地飄了過去。
林宿,“……”
兩道身影漸漸遠去。
林宿對賀振翎道,“你看,我就說他是只不正經的鬼吧。”
賀振翎冷笑,“總比給我發騷擾短信的人好。”
林宿若無其事地轉頭,“你聊天的尺度有些越界了,小賀。”
賀振翎平靜,“你還知道尺度?我以為你都是18起步。”
“我今年才17。賀老師,別胡說。”
身旁呼吸似微一頓。随即,“…呵!”
…
沉秋這邊暫時沒事。
剩下的,就是工頭那裏。
林宿回去後,直接去了三清堰,敲開工頭家門。來開門的是工頭老婆,對方見了他一愣,神色微凝,
“…小先生?”
雪泥馬:【她上次見你,還叫的“大師”。】
林宿說:他們大概也是一戶一師制。
他開門見山,“我來看看人。”
“诶…好。”工頭老婆便側身将他請了進來。
進門,正遇上他們吃飯。
工頭手裏拿了個饅頭,見他進來,停下看了眼,“這是誰?”
他對昏睡期間的事一概不知。
他老婆就說,“是洵城的風水先生,也是來幫過忙的。”
一聽洵城,工頭眉心就皺起來,“有什麽事?”
林宿掃了眼他的八字。
果然是被改動過了。晖城協會強行撕毀契約,硬還陽壽,雖然也是“幫人”,但不付出任何代價——
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他說,“與你交易的那只鬼,并非惡鬼。你們強行撕毀契約,需要供奉他10年,來積德還債。”
工頭老婆一驚,“10年?不是都解決了嗎?”
“你們是在知情的情況下做的交易,後面又反悔。強賣強退,易遭反噬。”
“胡說八道!”
工頭激動地一拍桌,“人晖城的大師都說了,這事了了。我現在活蹦亂跳的,人也好好的,你突然跑來說什麽供奉10年。扯淡!我又不欠那鬼什麽。”
工頭老婆“诶”了聲止住他。
又對林宿說,“就是啊,小先生。那邊說全解決好了,鬼也封了起來,再也不會作惡了。”
林宿眉一挑,似笑非笑,“作惡?”
他看人還要說什麽,直接道,“那只鬼本來是可以取你性命的。”
甚至如果願意,晖城那些人也活不了。
只是因為一直記着不要變成厲鬼,沉秋才從未真正動手。
工頭被他說得怵了下,又揮手,“反正不可能!讓我在家裏供奉一只鬼10年——”他說着忽而側目,狐疑道,
“你們不會是想趁機斂財吧?”
林宿搖頭,“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工頭,“……”
工頭老婆,“……”
雪泥馬輕輕點評:【這句話,确實挺氣人的。】
林宿言盡于此,轉頭就走。
工頭老婆猶豫了下,大概想到上次被救的事,又追了出來:
“小先生,你別見怪。主要是10年…這也太長了!”
林宿扭頭看着她,“命重要,還是錢重要。想好了之後再來找我。”
他說完走了。
-
回到家裏。
林宿又給孟遠平發了消息,說三清堰的事他來接手,讓人也給晖城那邊說一聲。
孟遠平的電話很快打來。
“林小友,這事不是說解決了?”
“沒那麽簡單。”
沉秋的身份不方便透露。
林宿只說,“我會想辦法收尾。”他頓了頓,“我是好心勸他們,之後別再幹涉。”
現在剛找回愛人,陸衍周還沒工夫追究,之後就不一定了。
孟遠平嘆了聲氣,“唉,他們還打算開表彰會,恐怕不會理會。”
林宿溫和,“那就跟他們說,成功會像大禹一樣。”
“?”
“三過家門而不入。”
“……”
半晌,孟遠平艱難地回了句“行”,把電話挂斷了。
這一路風塵仆仆。
林宿挂完電話就去洗了個澡,等他出來将外袍随意一攏,便看消息回了過來。
孟遠平發了一串省略號,加上對方回信的截圖:
“急了?”
“各幹各的,各憑本事。”
“……”
雪泥馬邊給人擦着頭發,邊盒盒一聲:【氣焰嚣張,小人得志。】
林宿贊嘆地擡頭,“難得你用對成語。”
【…你打算怎麽辦?】
他将手機一關,平和,“如他們所願,那就各幹各的。”
…
表彰會的直播在下周三中午。
林宿照例給賀振翎發了條消息:“周三中午,來我府邸一聚。”
收獲了一串默認的省略號。
随後他又給陸衍周打了聲招呼,說是晖城有直播,讓人稍加關注。
做完這些,他就安心等待周三到來了。
很快到了直播當天。
林宿趁着午休時間回公寓,他讓賀振翎到了直接進門,反正以對方的權限也不需要鑰匙。
他回到公寓,推開門。
熱鬧的聲音一瞬沖出客廳——
“嘎嘎嘎嘎嘎……”
“別客氣,你們也吃點這個!”
“……?”
林宿微微一凝,走了進去。
一到客廳門口,只見裏面齊齊坐了一排人。
沉秋有些腼腆地坐在沙發上,陸衍周握着他的手,朝林宿禮貌地點了點頭;賀振翎長腿交疊,冷淡地靠坐在一邊;而另一頭的黑白無常正賓至如歸地撕開一袋奧利奧,發出一陣快樂的嘎嘎大笑。
……
不大的客廳裏,他居然看到了四個字:衆生百态。
他目光定定地望去,“原來真正的同福客棧,是我這裏。”
賀振翎,“………”
林宿看向不請自來的黑白無常,“他們就算了,你們怎麽也在這兒?又休年假了?”
黑白無常手捧零食,看着他不語,嚼嚼嚼。
沉秋不好意思道,“是我和七爺說有直播,七爺又和八爺說了,然後他們一同邀請我們,來大人家裏做客……”
黑白無常看着他,邊嚼邊拍拍身側,“還站着幹什麽?快坐。”
林宿,“………”
他深吸一口氣,“算了。”
然後按着兩兩原則,坐到了賀振翎身側,身旁朝他看了一眼。
林宿回視,“看着我幹什麽,投個直播。”
賀振翎又深深投去一眼,随後拿起手機熟練地在跟前投了個屏。
客廳裏靜了瞬,接着響起輕輕的抽氣聲。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落來:
“…我就知道。”
林宿搖頭嘆氣,“大家都多心了。”
“呵……”
-
投屏很快放上。
這會兒,直播剛剛開始。
背景是晖城分會的一處廣場,場前搭了個臺子,大張旗鼓地拉了個“表彰儀式”的橫幅。
一大波彈幕嘩嘩湧來:
—來了!
—聽說是之前三清堰的事件解決了。
—晖城大師牛逼!
—當時炒得那麽玄乎,還以為是真搞不定呢。
伴随着彈幕劃過,就看晖城分會的會長方嶺上臺了。
他上臺示意了一下,開口道:
“相信大家聚焦這次直播,都是因為關注三清堰一事。這事一波三折,中間我們也經歷了許多誤解、非議。這些同行之間的事……就不多說了。”
林宿眉梢微挑。
彈幕果然跟上:
—同行競争???
—天師協會之間水也那麽深?
—說的是洵城分會吧,沒能力接這事,一直說是管不了。[吃瓜]
—打臉啊,這不就解決了?
大概是事實擺在眼前,彈幕又成了一片倒。統一的彈幕間裏,只孤零零飄過了一句:呵呵
林宿一眼瞥見。雪泥馬:【我猜是葛立立發的。】
“大膽點,也許是孟會長呢。”
【那孟會長挺大膽的。】
三言兩語間,直播還在進行。
這會兒崔桢已經上臺了,杜樊作為協助者,也一同上臺洗一波名聲。
兩人一現身,沉秋就低呼了聲,“…啊!就是他們把我封進我存錢的小罐子裏的。”
陸衍周幾乎肉眼可見地眼底一冷。
大概是怕吓到鬼,才沒有發作。只安撫地拍了拍說,“現在沒事了。”
林宿瞟了眼,繼續看向投放的直播。
中午的日頭正盛。
崔桢兩人站在臺上,方嶺正在給他們頒發獎章。天師證又挂在了人胸前,金光熠熠,十分惹眼。
崔桢一臉謙虛地擺手,“也沒什麽,懲治惡鬼,幫助民衆,都是舉手之勞,應該的。”
彈幕:
—牛!
—不提之前的失誤,這才是職業道德。
林宿目光落向“道德”兩個字。
跟前忽而輕笑了聲。他擡眼,便看賀振翎朝他側來,低聲,
“他們可是收了12萬。”
“……”林宿:!
他看了眼正準備上臺頒獎的工頭,半晌動了動唇,難言,
“這才是為誰辛苦為誰甜。”
“……”
賀振翎斂着眼睫,不置可否。
伴随着激昂振奮的背景音樂響起,工頭走了上去,手持一面錦旗,上面大剌剌兩排字:“有求必應如我願,功德無量謝神恩。”
彈幕也是一片火熱:拜見大師!
眼看人已經到跟前。
林宿手中倏地多了支筆,“他們說,我們各幹各的。”
賀振翎轉頭,客廳裏的視線也一道跟過來。
林宿說着嘩啦翻開命格簿。
一抹淺金在眼底流轉。他起手,提筆一落。
一瞬。
命格歸位——
幾乎同時,屏幕裏掀起一陣喧嘩。
只見正要将錦旗遞過去的工頭突然面色一白,噗通栽倒在地!擡手掐着脖子大口喘息,“嗬…呃啊!”
工頭老婆驚叫了一聲。
現場和彈幕瞬間亂成一團:
—怎麽了!?
—突然一下,像是中邪了。[驚吓]
—不是說已經解決好了嗎,怎麽出事了???
一片混亂中,現場忽然嘩啦湧入一隊人。身着監察協會制服,外衫迎風獵獵,有些眼熟女天師踩着長靴大步走上臺。
林宿微一眨眼,轉頭。
只見賀振翎一手搭着唐刀,側臉冷淡地開口,“既然直播出現‘事故’…”
屏幕中,一道高聲穿透場上:
“現在,監察協會介入!”
作者有話說:
林宿:小賀還背着我偷偷搞彩蛋呢…(眯
*
沉秋:●皿●喔!
陸衍周:陰沉醞釀中……
*為避免有的寶子疑惑,前文提過的“陰差不顯本像”是不主動顯,被動看見就沒辦法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