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第 30 章
風和日麗的天氣, 陽光灑落在露天體育場上。
楚曦穿着運動T恤，露出白皙結實的小臂，繞着場邊緩緩慢跑。
她光潔的額頭上挂着細密的汗珠，臉蛋微微泛紅, 呼吸稍顯急促, 看樣子已經跑了很久。
教練辦公室的窗戶邊, 緩緩冒出王瑞國的頭來。
他緊皺眉頭，看着還在體育場上跑步的楚曦, 重重地嘆了一聲，随後收回身體, 坐回到辦公椅上。
“教練, 楚曦這是……怎麽了？這幾天光是體能訓練, 她就加練了兩倍, 這麽練下去, 能行嗎？”
姜婉楠打量着窗外楚曦跑步的身影, 面露不解。
王瑞國搖搖頭，“估計是被她舅那事給影響的。你這樣，下午節目組那邊不是要辦個小游戲比賽麽？你叫上楚曦一起去。我怕她這麽下去, 訓練狀态會出問題。你們同齡人有話題聊, 你也開導開導她。”
姜婉楠思索片刻，點了下頭, “行。”
看着姜婉楠走出辦公室後，王瑞國的目光掃向挂在牆上的日歷。
距離國家隊選拔，還剩下兩個半月。
自從上次楚曦舅舅從隊裏離開之後, 楚曦就直接和他請了個長假, 說是要一心訓練，暫時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帶隊藝人嘉賓訓練。
王瑞國也不想耽誤她, 便給楚曦請了假，讓姜婉楠替她帶隊。
可是這一周下來，楚曦每天悶頭就是訓練，像是沒有情緒的機器一樣，都快要與世隔絕了。
王瑞國這才找到姜婉楠，兩人商量着準備開導一下楚曦。
……
姜婉楠回到訓練場，看到許芊芊和吳宇亮四人都在練習射擊。
多虧了楚曦剛開始給他們幾人打基礎打得比較好。
她接手之後，也不用再花費太多的精力再去從最基礎的給四人講。
“姜隊長，最近楚隊長怎麽不帶我們練了？”蘇明枝正好要休息，看到姜婉楠回來後，好奇地問了一句。
姜婉楠雙手背在身後，臉上露出笑意，“她啊，今天就回來。”
許芊芊立馬警惕地豎起耳朵，轉過頭來，看着姜婉楠打聽：“楚隊長今天就要回來繼續帶我們了？”
她好不容易才過幾天輕松日子，楚曦怎麽又要回來了！
那她的好日子，豈不是到此為止了？
吳宇亮也趕緊放下手裏的槍，好奇地湊過來，“曦姐要回來了？她去忙什麽了？這幾天一直都見不到她人。”
姜婉楠壓了壓手，“你們的問題，等楚隊長回來直接問她吧。上午的訓練就先到這裏，下午集合，有新的安排和你們說。”
說完，姜婉楠便轉身走出訓練場。
蘇明枝幾人對視一眼，表情中都帶着幾分疑惑。
……
楚曦跑完最後一圈後，終于停下，在旁邊的空地坐下來休息。
這時，一瓶礦泉水被遞到面前。
楚曦緩緩擡頭，看到姜婉楠站在對面，手中拿着那瓶礦泉水。
她伸手接過水，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幾口。
姜婉楠在她旁邊蹲下，擡眸看着她，“以你的實力，只要正常發揮，絕對穩進國家隊，沒必要這麽拼。”
楚曦放下水瓶，手臂搭在膝蓋上，語氣平靜：“我想發揮得更好。”
“因為你舅舅嗎？”
楚曦應道：“是。”
姜婉楠突然轉過頭來，笑了一聲：“看來我很了解你嘛。”
她站起身，拉住楚曦的手臂，讓她一起站起來，“下午別練了，節目組那邊要搞個分隊專項特訓和比賽，需要你去主持一下大局。”
“還有你那四個隊員這幾天嘴上總是念叨你，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你好歹也回去看看他們。”
楚曦站起來，抿着唇，也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有點太封閉自我了。
她擡起頭，應了一聲：“好。”
……
午休時間結束，吳宇亮四人很自然地來到訓練場，準備開始下午的訓練。
這段時間，四人已經陸續熟悉射擊隊的生活。
基本就是訓練、吃飯、睡覺、再訓練。
雖然生活非常枯燥，但他們能夠感受到自己每天都在有所進步。
“姜隊長說，下午有新的安排。你們說是曦姐要回來這事嗎？”吳宇亮邊活動手腕，便詢問其他人。
蘇明枝思考片刻，“可能吧。楚隊長要是能回來，就太好了，我還想繼續和她學氣手槍的。”
姜婉楠接手帶隊之後，主要負責的是教他們學習和體驗氣步｜槍。
兩種射擊的區別還是挺大的。
相比之下，蘇明枝更喜歡氣手槍一些。
吳宇亮也趕緊點頭，“對對，我也想學氣手槍。”
許芊芊在旁邊沒說話，她對兩種射擊都沒什麽興趣，來這節目純粹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比楚曦差。
這幾天突然見不到楚曦，雖然她是輕松了，但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幹什麽都提不起興致來。
乍一聽，楚曦今天可能要回來了，她反倒還提起了點興趣。
許芊芊默不作聲地瞥了眼訓練場入口處。
正巧，這時楚曦和姜婉楠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瞥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後，許芊芊連忙喊了一聲：“楚曦……”意識到稱呼不對後，飛快改口：“楚隊長回來了。”
正在說話的蘇明枝三人立刻停下，紛紛擡頭看向訓練場入口處。
楚曦和第一次見他們時一樣，雙手背在身後，臉上表情比較嚴肅。
蘇明枝幾人反應過來，連忙起身，飛快列好隊站成一排，齊聲道：“隊長。”
姜婉楠平靜地開口：“這段時間，氣手槍和氣步｜槍你們也都接觸學習過了，之後咱們要開始正式分組進行專項特訓。喜歡氣手槍，想繼續學習這項的，站到楚曦隊長身後。想選氣步｜槍的，站到我這邊來。”
“給你們兩分鐘時間做選擇。”
吳宇亮第一個站到楚曦身後，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我選氣手槍。”
他喜歡的一直都是氣手槍，這選擇對他來說沒那麽難選。
隊伍中的江路猶豫片刻。
他其實這兩種都想學，但也知道，這麽短的時間內，不可能給他那麽多的時間學習兩項射擊。
想了想，江路擡腿，走到姜婉楠身後，選擇了氣步｜槍。
“我和亮哥一樣。”蘇明枝很快一同站到楚曦身後，做出選擇。
最後只剩下許芊芊還沒動。
楚曦擡眸掃了她一眼，“你選什麽？”
許芊芊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走到姜婉楠身邊，“我選氣步｜槍！”
她絕對不要繼續在楚曦手底下訓練了！
“剛好，四個人兩兩分配。”姜婉楠對着楚曦說：“那以後咱倆就分開帶練了。”
楚曦點頭，“行。”
和楚曦打完招呼後，姜婉楠便招手，帶着許芊芊兩人離開。
訓練場內只剩下楚曦三人。
吳宇亮臉上升起幾分期待，“曦姐，你這幾天去忙什麽了？是有新的比賽要準備？”
“嗯，國家隊的選拔。”楚曦回了一句，轉身走向節目組工作人員。
來之前，就聽說節目組要搞一個什麽隊內比賽，她得先去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吳宇亮和蘇明枝對視一眼。
“原來楚隊長真要去參加國家隊的選拔了。”蘇明枝的聲音中滿是吃驚。
這段時間，她從吳宇亮口中聽說了不少楚曦的事跡，也才知道，原來楚曦一開始只是個藝人。
是參加了一檔運動綜藝，才開始走上專業運動員的路。
“牛吧？我都說了，曦姐不是一般人。從我第一次見她，就發現了。我跟你說，她射擊時身上的氣場，跟我男神真的太像了。”吳宇亮侃侃而談地說起來。
蘇明枝好奇地問了一句：“你男神是？”
“上一屆男子氣手槍射擊奧運冠軍，沈逸哲。真的太帥了！”一提起男神，吳宇亮臉上的迷弟表情更加收斂不住。
蘇明枝恍然大悟，“我知道他。當時奧運的時候，他可太火了，全網到處都是他的奪冠視頻，我也看了好幾遍。”
兩人正在議論時，節目組導演随着楚曦走了過來。
導演笑眯眯地來到鏡頭前，看向吳宇亮和蘇明枝。
節目剛開播時，熱度還是比較不錯的，在線收看人數和數據也很穩定。
可自從楚曦離開這幾天之後，直播間的熱度就有點下降的趨勢。
的确是射擊的訓練日常太枯燥和無聊了。
觀衆一開始看着新鮮，但新鮮感過去之後，就開始沒什麽興趣，自然也沒有繼續追看直播的欲望。
為了提高節目熱度，導演叫上編劇，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辦法：混合團體競賽。
競賽才是最精彩，最刺激，觀衆也最愛看的內容。
但藝人嘉賓們的實力又很一般，如果只是讓他們互相之間比拼，肯定也比不出來多精彩的畫面。
所以，藝人+專業運動員+混合團隊競賽，才是最有看點的。
“這段時間，大家的辛苦訓練我們都看在眼裏。我相信，你們肯定也很想知道自己目前的射擊水平到底在什麽位置。為了讓藝人嘉賓們更加了解自身與專業運動員的差距，節目組特別安排了一場射擊隊內小型比賽。”
“藝人嘉賓們将由楚曦隊長和姜婉楠隊長共同帶隊，與射擊隊內其他專業運動員組成的隊伍進行正面比拼對決！我相信大家一定非常期待這場比賽！”
導演說完時，整個人的情緒已經熱血澎湃起來。
而吳宇亮和蘇明枝：“？”
蘇明枝回過神後，尴尬地笑了兩下，“導演，您讓我們這種剛學了幾天的業餘選手，去和人家專業運動員比賽，是不是差距太懸殊了？”
導演笑着看向楚曦，聲音非常有信心，“這不是還有楚隊長在。”
導演也不會自讨沒趣，非要讓藝人們去和頂級運動員比，他這次安排的比賽對象，其實是同樣也在參加這期試訓的新人運動員們。
這部分運動員大多都是來自市級隊和體校，能力當然也很出衆，但和參加過無數大賽的省隊運動員，實力上還是有些差距的。
如果有楚曦和姜婉楠帶隊的話，藝人隊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楚曦聽完後，将規則默默記好，擡眸看向吳宇亮兩人。
“你們有信心麽？”
吳宇亮遲疑片刻，臉上勉強擠出笑容，“我們應該有信心麽？”
蘇明枝心裏也有點沒底，音量比蚊子嗡嗡聲還小，“有……有信心。”
“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贏，在比賽中，你們怎麽可能贏？大點聲，你們有沒有信心？”楚曦看着兩人，又問了一遍。
這一回，吳宇亮和蘇明枝紛紛挺直腰板，齊聲回答：“有信心！”
聲音整齊劃一，音量也比剛才大了很多。
士氣總算是暫時起來了。
導演滿意地看着兩位嘉賓，随後笑着對楚曦拜托：“楚隊長，那後面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與此同時，姜婉楠這邊也收到了同樣的比賽通知。
姜婉楠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和楚曦問出了同一個問題：“來，回答我，你們對自己有沒有信心？”
許芊芊輕咳一聲，悄悄瞥了眼旁邊的江路。
江路沒說話，低着頭，捂嘴咳嗽掩飾尴尬。
很顯然，他倆也和蘇明枝兩人一樣，沒什麽信心。
姜婉楠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一向對隊員和善的她，此刻聲音嚴肅了起來。
“連這點信心都沒有，你們來這訓練的意義是什麽？體育競技，沒有必勝的決心，你就永遠贏不了！”
這熟悉的訓人口吻，許芊芊直接被吓出應激反應，連忙擡頭應道：“有信心！”
江路也擡起頭，挺直了腰背，“有信心。”
姜婉楠這才重新露出笑容，“這就對了。放平心态，有我和楚曦隊長在，咱們隊，贏面還是很大的，要有壓力也是那幫運動員有壓力。”
專業運動員和一群業餘選手比賽，要是輸了，那完全不亞于被人當面打臉。
所以現在最緊張的，肯定是那幫運動員。
……
“節目組想什麽呢？邀請咱們去和那幫藝人比？這純虐菜啊，有什麽可比的？”
“對啊，贏了，咱們勝之不武，但要是給他們放水的話，那就太明顯了，也不好。”
“節目組鬧着玩的吧，我真的想不到這該怎麽比。”
射擊隊的運動員們，此刻也收到了節目組的比賽通知。
一群人圍在一起，滿臉的不解。
負責過來通知的王瑞國笑容中帶着幾分意味深長，“別小瞧了明星隊，他們的隊長可是你們剛剛參加完，全國射擊冠軍賽回來的兩位師姐。”
“她們會代表明星隊一起參賽，成績都算在明星隊。”
隊伍中的楊若雪立馬吃驚地擡頭，“教練，帶隊的師姐是楚曦和姜婉楠嗎？”
“沒錯，就是她倆。”王瑞國笑着回答：“另外，這次比賽，國家隊的宋指導可能也會過來參觀。別怪我沒說啊，國家隊選拔賽還剩下兩個月，要是你們能在這之前，表現突出，被宋指導看重。沒準試訓結束，直接就能參加國家隊選拔。”
“期待你們的表現。”
交代完，王瑞國邊笑着離開了訓練場，一副準備開始看好戲的模樣。
“這麽說的話，要是能被國家隊的宋指導看中，咱們是不是連試訓都不用了？”
“國家隊人才那麽多，想被宋指導看中，估計也不容易吧。”
“小雪，你是不是知道帶隊的那兩個師姐什麽情況？”隊友扒拉了下楊若雪，詢問道。
楊若雪回過神，點了下頭，臉色變得凝重。
“她們倆可不簡單。姜婉楠師姐，剛剛在全國射擊冠軍賽拿了十米氣步｜槍的銀牌。楚曦師姐就更狠了，以個人選手的名義參賽，直接拿下氣手槍金牌。她目前和咱們一樣，也在參加射擊隊的試訓。”
周圍隊友的臉色立刻發生變化。
“也就是說，這位楚曦師姐，現在還沒加入射擊隊，就拿了冠軍？”
楊若雪點頭，“嗯，她的實力絕對有機會進國家隊了。姜婉楠師姐也差不多。所以這應該是咱們京都省射擊隊，實力最頂尖的兩位。節目組安排的這個混合團體比賽……咱們還真不一定穩贏。”
旁邊一位黑發俊秀的青年冷靜地分析：“她們再厲害，也只有兩個人，基本相當于二拖四的陣容。但咱們這邊，可都是專業運動員。算勝率的話，肯定還是我們的贏面大。”
楊若雪看了他一眼。
蔣志明是這次試訓隊伍中，實力比較出衆的運動員之一。
他性格非常冷靜，無論遇到什麽事，都很從容淡定的樣子，跟曦姐有的一拼。
但她能感覺出來，蔣志明的冷靜只能維持在事情沒有脫離他掌控的時候。
一旦事情開始偏離他的預測，蔣志明的冷靜便會瞬間被擊破。
說到底，心髒還是不夠強大。
“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具體賽制是怎麽安排的，先不用急，等具體比賽規則下來，我們再研究。”楊若雪開口安撫大家。
與此同時，《向心射擊》官微也開始在網上宣傳了起來。
【下周六，上午八點半起，明星VS專業運動員的混合團隊射擊競賽即将開幕，屆時會有國家射擊隊的教練宋安山到場擔任裁判指導。所有比賽将全程同步直播，請各位準時鎖定直播間，節目組将為您帶來更多的精彩內容。】
這消息一出，直接把不少潛水的網友給炸了出來。
【明星VS專業運動員的混合團隊射擊賽？這比賽怎麽比啊？專業運動員得放水放出一片汪洋大海，明星才能贏吧。】
【诶？我都好幾天沒看這節目了，怎麽突然蹦出來個比賽，看起來還挺好玩。】
【啊啊啊啊啊曦姐也會參賽！而且是代表明星隊參賽，怪不得節目組這麽安排賽制，原來有曦姐在。】
【我靠，明星隊還有個姜婉楠，好像也是個拿了不少比賽獎牌的高手。這麽看的話，明星隊還是有很大勝率的吧。】
……
這個比賽一出，節目熱度立馬又飙升了起來。
當天下午，直播間就湧進來不少想看熱鬧的網友。
此時，楚曦和姜婉楠正躲在宿舍偷偷商量比賽人員安排的事。
剛剛節目組導演把比賽規則通知了下來。
楚曦兩人這麽一分析，發現明星隊存在一個很大的弱點，缺人。
“你看，導演這個比賽安排，有混團、女子氣手槍射擊、女雙氣手槍射擊、男雙氣手槍，再算上我們氣步｜槍的比賽，這麽多項目，咱們這邊，總共四個藝人嘉賓，加上咱倆，才六個人。但運動員那邊能派出來參賽的得有幾十個，人數上咱們就差太多了。”姜婉楠皺着眉頭說。
楚曦低頭沉思片刻，“缺人，我們可以請外援。”
“有道理！這個我覺得可以，本來咱們二拖四就吃虧，請外援總不能再拒絕咱們了。”姜婉楠拍了下大腿，立刻做下決定。
楚曦擡眸，“你打算請誰？”
姜婉楠笑了笑，“我肯定是想找我們隊氣步｜槍剛剛拿了銀牌的隊員，這樣還能幫咱倆分攤一下壓力。”
“也行，氣手槍這邊……我想想能找誰。”楚曦也是剛進射擊隊，認識的人不多。
很快，她想到了兩個人選，“宋靖博和石磊你認識嗎？”
姜婉楠回憶了一下，很快點頭，“認識，他倆算是男子氣手槍那邊成績還不錯的了。如果能請他倆來當外援，那男雙氣手槍射擊，我們沒準可以保一下冠軍了。”
“前提是，導演得先同意我們請外援的事。”楚曦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臂，“走，找導演去。”
姜婉楠笑着起身，挽起袖子，升起幾分鬥志，“走！”
……
而此時，吳宇亮四人湊在一起，狀态十分頹廢。
“完了，咱們四個這是要在鏡頭前，丢臉丢到黃泉路上去了。”吳宇亮滿面愁容，在宿舍裏來回轉圈，反複嘆氣。
許芊芊都被他說得頭疼，“不是，你們能不能有點自信。萬一我們贏了呢？”
蘇明枝臉色也比較凝重，“其實……我剛剛都看到楚隊長和姜隊長她倆愁容滿面地進宿舍去商量比賽規則的事了。我估計，咱們贏的幾率肯定不大，不然她們倆為什麽不和咱們一起商量對策，肯定是不想給咱們壓力。”
江路點頭，“确實不好贏。主要還是咱們的射擊成績太不穩定，萬一咱們一緊張，射出個五環六環的成績，隊長她們得好幾個十環以上，才能把成績拉回來。”
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更覺得他們隊想贏，基本是不可能。
許芊芊好就好在，她這個人真的很自信。
到了這種時候，她心态反而比其他人要強多了。
看着一屋子人都在垂頭喪氣，許芊芊脾氣火爆地拍桌起來，“那咱們這幾天就趕緊練習，争取比賽的時候別緊張，射出什麽五環六環不就行了？”
吳宇亮終于停下轉圈的腳步，擡起頭來，“你說的對！事已至此，咱們只能抓緊時間練習，争取不給曦姐她們拖後腿了。”
于是當天下午，明星隊直接自動分成了兩路。
吳宇亮四人紛紛抓緊時間繼續練習。
楚曦和姜婉楠則找到了導演，提出請外援的想法。
聽完楚曦兩人的想法後，導演沉默了一陣，“請外援這件事，我是理解的，但你們要請的外援，一個個全是大型比賽上拿過獎牌的，這……”
楚曦和姜婉楠倆人實力本來就是隊裏的頂尖選手了。
倆人請個外援，也全是拿過獎的。
這強強聯合，讓導演有點擔心對面那幫還在試訓的運動員能不能承受得住。
“導演，我們總共就請三個外援。這個數量比起你安排的比賽項目來說，真不算多。”姜婉楠繼續耐着性子解釋。
楚曦也開口解釋：“不請外援的話，我們倆每人身兼三項比賽，都湊不齊參賽人數。”
聽到這話，導演也只能同意了，“行，那咱們說好了。就請這三個外援，不能再多了。”
楚曦：“行，我們就請這三個外援。”
從導演休息室離開後，楚曦和姜婉楠兵分兩路，各自去找人了。
……
射擊訓練場內，吳宇亮望着電子成績屏上的【5.8環】，直接兩眼一黑。
“廢了廢了，我現在越練越緊張，根本靜不下心來瞄準。”吳宇亮心碎地哭訴起來。
他也才明白，射擊運動員有多不容易。
一個小比賽而已，都讓他緊張成這樣，那要是全場都是觀衆的大型比賽，得多吓人啊。
旁邊的蘇明枝和江路還好，兩人成績沒有那麽離譜，但偶爾緊張的情況下，也會射出來六七環的成績。
“唉，太難了。”蘇明枝有些失落地放下氣手槍，在旁邊坐下休息。
許芊芊雖然剛才說話硬氣，但真的上手練習之後，也因為緊張，總是發揮失誤。
她閉着嘴，靠在旁邊一言不發。
“怎麽都唉聲嘆氣的？”楚曦的聲音突然從訓練場入口處傳來。
衆人紛紛擡頭。
楚曦擡步走來，微敞開的運動服拉鏈，随着走動，時不時地搖晃。戶外的光，照在她肩上，映出一個彩色光圈。
“曦姐，你這一下午去幹什麽了？”吳宇亮連忙起身，朝着楚曦走去。
楚曦手插在運動服口袋，看了他一眼，“去給你們請外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