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
(十二)
一則不幸的新聞,無意間成為了佐助與小林尚禮之間的友情之鏈。嚴格來說,佐助不是第一次見到小林。當年,這位相貌親和的年輕人也在途徑木葉村的山岳會之列,只可惜那時候鳴人的光芒太過強烈,奪走了佐助的一切注意,以至于如今小林像個老友一樣稱呼他小兄弟時,他都沒有回憶起對方。
身為山岳會精英的小林自然也是一位登山癡,但他邀請佐助一同奔赴中國可不是為了登山,而是為了尋找好友。佐助本就有此打算。
“喜馬拉雅山脈我也去過好多次,”小林尚禮為佐助講述登山必備的裝備,幫助他整理行李,“也和鳴人一起去過一次,那次他下山後就來木葉村找你了,你還記得麽?”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佐助清楚地記得那一捧杜鵑花,正如他記得中日聯合登山隊第一次攀登失敗的新聞一樣。這則新聞播出後沒多久,登山隊又重整旗鼓,向山頂進發。兩個消息間隔很短,這令電視屏幕前的佐助更多的是感到激動,而不是擔憂。當那個距離山頂只有咫尺之遙的攀登成績出現在報道中時,他覺得自己能共情鳴人的夢想——明明只有那麽幾步了!明明……如果我是鳴人,我也只會選擇前進——佐助很肯定這一點。于是,他也被攀登的激情與夢想的溫度所灼燒着,仿佛鳴人也在帶着他的那一份在挑戰雪山,在代他向那可愛的、美麗的太陽問好,向卡瓦格博山頂上那位穿戴着銀色戰袍和頭盔的喜馬拉雅王太子,以及其□□那匹膚色勝過白雪的高頭駿馬問好……
就這樣,在灼燒所帶來的期待之中,佐助忘記了這世上還可能存在着危險,可能存在着意外,存在着難以預測的命運。直到登山隊徹底失聯的新聞傳來,才敲醒了他。
“已經有很多民間組織自發地幫忙尋找失蹤的成員,我們兩個身為成員們的好友,怎麽能不參與呢?”小林說得輕描淡寫,但那雙望向日本海的眼睛卻格外的憂郁。“嗯。”佐助點頭,表示接受這個理由,可是在他的心底總有另外一道聲音傳來。而這道聲音具體在呼喊着什麽,他目前尚未知曉。
小林嘗試安慰他:“放心吧,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的。你不能留在中國太久,是嗎?”
佐助仔細思考了這個問題:“我可以去那裏念大學。”
“喔,我還真沒算到,當年的小兄弟,原來已經到了該念大學的年紀了。我方才還想說,你的父母肯定會擔心你,盼你別外出太久呢。”
佐助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富岳的臉,那張臉上總是彌漫着一層深奧的光芒,他雖不能解讀,但光畢竟是光,是能穿透靈魂、跨越語言和詞彙的東西,即便無法透析,他也能感受到那種光芒在自己生命中的份量,能體會到那種光芒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着一個怎樣督促前進的角色。于是他回答道:“爸爸和媽媽肯定會高興我走出村門的。我打算在那裏一直尋找……尋找到滿意為止。”
“那裏名叫梅裏雪山。”
“我只聽鳴人提起過。”
“你沒有了解她,包括我們山岳會也是……我們事先沒有深入了解她,就計劃首次去挑戰她。如果當初……”小林的牙齒咬上了那張沒有血色的嘴唇。然而,世事哪有那麽多如果呢?他和佐助都清楚這一點,所以一個選擇了把追悔莫及的話語掐斷在中途,一個選擇了目睹掐斷的過程後保持不點破的沉默。
沉默始終是要打破的。船只無法即刻到達中國,兩人不能在此期間一直沉默,否則定會被壓抑着的委屈和傷感所打敗。
迎着遲緩的海風,小林尚禮向佐助描繪了他之前的所見所聞:“我們攀登的那一座山峰叫卡瓦格博,是梅裏雪山的最高峰,也是當地居民心中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