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觀不合
三觀不合
當時徐百川還特意告知他別人不會信,但現在看來其他人對此深信不疑,而且還勸着兩人別分開。
徐百川從不知道隊員都這麽相信自己,他欣慰期間又覺得有些難辦。
季慕清明顯是直男,莫名被冠上同性戀的身份,應該有些不自在,他自己倒是無所謂,畢竟他本來就是gay。
“要不我們去演場分手的戲碼?”徐百川出着主意,剛好昨天商議他住哪的問題還沒解決,他又繼續說道,“我可以回出租屋,但你一定要記得每天給我開視頻,不然我得多孤單、多寂寞、多冷啊。”
他一副可憐的模樣,看得季慕清有些心軟,但他語氣仍保持着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但是怎麽跟你吵架?”
雖說季慕清平日脾氣是暴躁了些,但他從不是那種蓄意滋事的人,所以主動吵架他确實沒有經驗。
“這題我會。”徐百川朝他挑眉,擡腳先一步往樓上走,季慕清看着他把衣服全部收到旅行包裏,拉上拉鏈後背在背上,“瞧好吧。”
他打開門,手指握着門把手:“分手就分手,呸!渣男!”
還沒等季慕清接戲,只聽“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将季慕清的戲份關在屋裏。
徐百川的腳步聲緩緩遠去,直到手機屏幕亮起,季慕清才稍微有了動作。
[徐百川:我出來了,你記得待會兒出門之後臉色兇一點。]
兇一點,季慕清挺擅長。
他嘴角抿着,眉頭緊鎖,開門跨出房門一氣呵成。
季慕清從樓梯下來時,幾人正趴在二樓的欄杆上望向門口,他們面面相觑直到看到徐百川才紛紛散開。
李捷被崔松嶺推了推後腰,擡起下巴示意他去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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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捷被推動着向前走,不得不開口:“你們……吵架了?”
明明他剛提醒過“季慕清”跟“徐百川”要好好的,沒想到這才過半個小時左右,兩人的感情就已經破裂了。
“沒有。”季慕清沉下臉,這句否認的話反倒像是嘴硬。
隊裏沒有心理咨詢師,李捷暫且擔任心理調節的職務,他輕嗐一聲:“多大點事兒啊,兩個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架床尾和。”
“和不了,我們三觀不合,不說了我去訓練了。”季慕清看上去不想多說,他擡步走進訓練室,留給兩人一個背影。
李捷看崔松嶺一眼,語氣嗔怪:“都說了不讓你去找季慕清說,現在好了,我今晚又得陪你熬夜看心理學的書了。”
“我這不是為他倆好嘛,戀愛真的影響事業,你也不想看着徐百川被罵吧。”李捷也很無奈,但他倆吵架總感覺跟自己脫不了幹系。
眼看崔松嶺又想責怪他,李捷舉起手作投降狀:“我的錯,我這就去旁敲側擊一下,或者我問一下季慕清的地址,去找他一趟賠罪。”
“你可別。”崔松嶺攔住他,“徐隊本來還不知道你提醒季慕清的事兒,要是一說了,他的氣不都撒你身上了。”
李捷拍下他的手:“那怎麽辦?我已經想象到他消沉的樣子了。”
崔松嶺示意他少安毋躁:“我們先觀察觀察。”
一整天,李捷和崔松嶺都盯着“季慕清”,但看上去他的情緒似乎并沒有受到影響,雖然狙擊的手法沒之前穩,但總體來說,倒也沒到頹廢的程度。
季慕清餘光瞥見假裝路過的李捷和崔松嶺,在兩人的目光中被K頭,季慕清輕嘆一聲,轉過頭時他們早已從他視線中消失。
兩人古怪的行為一直持續要晚上結束訓練,當時的季慕清還記得要回樓上跟徐百川開視頻,剛出門就被李捷和崔松嶺攔住了去路。
“徐隊,有空嗎?我們去會議室聊聊?”
季慕清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擡眸看向:“盡快。”
三人一同走進會議室,李捷率先開始安撫他的情緒,順便問他:“這麽晚了,小季怎麽還沒回來啊?”
季慕清坐在椅子上,聞言看他一眼:“他自己有地方住。”
氣話,一定在說氣話。
李捷與崔松嶺對視一眼,接收到視線,崔松嶺立即開口:“害,周末自己住多無聊啊,還是讓小季過來這邊住吧,有個伴兒。”
兩人莫名有種撮合他們的意思,季慕清歪着頭盯着他們,試圖從中看出些疑點,然而兩人的表情似乎很是真誠,季慕清才說實話:“他學校離這邊太遠了,來回不方便。”
“這有什麽,你不是有駕照嗎?剛好我的車在車庫裏閑置着,你早上幹脆就早起一會兒送他過去呗,回來之後你再補覺。”李捷急匆匆想出對策,剛好也給季慕清一個提示。
季慕清看向兩人:“那我待會兒問問他。”
“這敢情好。”崔松嶺雙手一拍,擡腳碰了下崔松嶺的腿,“是不是啊?”
“是是是。”崔松嶺附和着,猛地點頭。
剛開始還有些羞赧不敢亂動,現在季慕清已經對徐百川的身體略微有些熟悉,他三兩下洗完澡,穿上徐百川的睡衣,自覺把頭發用吹風機吹幹。
時間已經到了兩人約定好的十一點,季慕清端坐在電競椅上,但徐百川的電話卻遲遲沒有撥過來。
事态很反常,徐百川走之前還三番五次叮囑自己別忘記時間,那麽他肯定也不會爽約。
季慕清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拿起桌上的手機,翻到徐百川的微信撥通語音聊天,然而電話在幾秒後自動挂斷,都沒有被接通。
肯定出事了,季慕清心想。
他穿上拖鞋,拿上手機腳步匆匆地往門口走,期間連續撥着電話,然而當他的手指按上門把的那一刻,他腦子一陣眩暈,随後他的意識逐漸消失。
“媽的,怎麽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一聲怒罵傳進耳朵,季慕清意識逐漸回籠,他慢吞吞睜開雙眼,季遠康翻箱倒櫃的身影在視線中緩緩清晰起來。
季慕清第一時間意識到他換了回來,但随之而來的是頭上的疼痛。
媽的,果真被自己說中了,後腦勺就是換回來的開關。
季慕清掙紮着從地面上爬起來,但頭痛的厲害,他只能緊咬牙關,手肘貼上地面硌着,他維持着一絲平靜。
右手摸索到桌面上的木制擺件,季慕清猛地向前撲,用僅有的力氣将季遠康按在地上,手臂擡起又落下。
季遠康後腦勺吃痛,似乎沒想到季慕清會醒來這麽早,他奮力掙開季慕清的壓制,卻沒想到季慕清手上還有一根皮帶。
季慕清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季遠康的手腕綁住,但季遠康力氣太大,他剛捆好又被掀翻,後背撞上桌子,季慕清痛呼一聲,季遠康趁機從壓在他身上。
盡管被牽制住,季遠康的體格仍在,季慕清被他壓得動彈不得,而他還在努力将皮帶掙開。
季慕清奮力把他推開,随後不再管身後的場景,慌張從房內跑出去。
淩晨十一點,整個道路人煙稀少,季慕清的腳步聲清晰地回蕩在馬路上。
手機不知道被徐百川丢到了哪裏,他剛剛并沒有看到它的影子,所以季慕清現在處于一個身無分文的狀态。
但他只能不停地往前跑,一陣陣如駭浪般的回憶一股腦兒地湧入腦子,季慕清胃裏泛起一陣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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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百川手掌貼地,緩慢擡起頭,臉上火辣辣地疼,他卻沒把這點疼當回事,而是立即爬起來。
但當他看到面前發亮的燈光和熟悉的裝潢時,臉上驚恐的表情猛地一怔:靠!這個時候換回來了。
徐百川顧不上去檢查他最引以為傲面容的現狀,而是撿起地上的手機接着剛才季慕清沒做完的動作,開門走出房間。
李捷還沒去睡覺,他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徐百川慌張的模樣剛想問他發生什麽事了,就聽到徐百川走到他面前,聲音比腳步更急:“李姐,車鑰匙借我一下。”
晚上不好打車,徐百川拿過李捷的車鑰匙準備自己前往出租屋,但李捷對他的狀态很不放心,硬是要随他一起前往。
銀灰色的車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行駛,徐百川手中的電話一直提示着“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機械女聲,他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他今天下午把房間打掃了一遍,還順便在樓下超市買了幾個擺件,将房間收拾幹淨後他又補了個回籠覺,之後在下班後回到出租屋。
這是他第三次見到季遠康,然而他卻與前兩次的差別有些大,在只有月光照射的樓梯口,徐百川只能聞到他渾身的髒臭味兒,看上去很久沒洗過澡了,一旁放着的行李也泛起一股兒酸臭味。
“兒子回來了。”季遠康從地上爬起來,擡手似乎想去擁抱“季慕清”,徐百川有潔癖,壓根不想碰到他,更何況他上次明明說過不再找季慕清。
“你怎麽在這?”徐百川冷然開口,學着季慕清的語氣。
季遠康沖他呲起一口黃牙,在一片昏暗中格外吓人:“你看你天天獨居,都沒時間好好吃飯,我來幫你做飯,老子照顧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