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章
第 82 章
==第八十二章:正文完結==
天光大晴, 楊益已經将所有的事情都打聽到了，他朝自己主子拱了拱手，沉着道:「回主子, 聖上說的确确實實是傳位給三皇子殿下。」
其實楊益也能猜到，聖上跟皇後娘娘在大皇子身上耗了那麽多心力, 為此皇後娘娘早早的就香消玉殒, 但大皇子還是這麽的不成器，聖上能不失望嗎。
而且依着大皇子的所作所為, 如果聖上再縱容下去，只會害死大皇子，所以聖上昨日所為，名為将大皇子「流放」, 實際上是想保大皇子一條性命。
至于聖上傳位給三皇子, 楊益覺得聖上跟三皇子之間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楊益能想到的, 謝淩自然能想到，他面容溫潤, 淺聲道:「我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楊益眼神偷摸摸的朝主子肩膀上看了一眼, 低聲道:「還有就是三皇子殿下說他等會來看主子。」
謝淩肩膀上的傷是因為昨日替三皇子擋了暗算, 所以三皇子殿下肯定是會過來的。
謝淩輕「嗯」了一聲, 重新回了營賬。
這邊，謝老夫人是過了一夜才得到消息, 她輕皺着眉梢，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狩獵都才剛開始, 怎麽就要回京了。」
張嬷嬷現在已經知道了內情，道:「好像是因為大皇子殿下在圍場上下了埋伏, 意圖鏟除三皇子殿下，排除異己，聖上知道之後異常生氣，而且大人也受傷了。」
謝老夫人跟蘇氏都急得站起來，趕忙問:「子淩怎麽受傷了，你們怎麽不早點過來禀報」
張嬷嬷忙安慰謝老夫人:「是大人不讓奴婢告訴老夫人跟夫人的，大人應是怕老夫人跟夫人擔心。」
蘇氏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氣，也能猜到他的用意，撫了撫裙角，走上前:「母親，子淩他也是一片孝心，你就別怪他了。」
「這孩子，有什麽事也不跟家裏的長輩商量。」謝老夫人一貫心疼小輩，也能猜到他是遭人暗算，面色有些着急的道:「子淩是傷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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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嬷嬷跟謝老夫人解釋:「大人是替三皇子殿下擋了一箭，所以肩膀受了傷，昨夜禦醫已經看過了。」
謝老夫人知道這個孫子心性絕佳，就算受了再大的傷，也只會自己默默承受，正是因為想到此處，所以謝老夫人有些無奈。
「那大皇子殿下呢？」
大皇子如今的所作所為，都算是謀逆了，再加上他前一段時間的行為舉止，若是聖上再執意包庇，她們謝國公府肯定要向聖上讨個說法。
「聖上已經傳旨，因大皇子殿下品行不端，所以即日前往皇陵，為皇後娘娘守墓，無召不得入京。」
「聖上這明為處罰，實際上還是想保住大皇子殿下。」謝老夫人都活了大半輩子，對京城局勢看得分明，她有些無言的搖了搖頭:「罷了，蘇氏你陪老身去看子淩吧。」
大皇子的性子本來就不适合做帝王，遠離京城也好，這樣京城局勢可以徹底穩定下來，不至于鬧得天下不寧。
蘇氏上前攙扶住謝老夫人的手臂，她們剛走到營賬外面，就聽到小歲宜脆生生的嗓音——
「爹爹。」
謝老夫人手微微動了動，蘇氏也高興的緊，扶着謝老夫人走進去:「哎喲，咱們歲宜這是會喊爹爹了？」
衆丫鬟滿臉笑意的向謝老夫人跟蘇氏見禮:「見過老夫人，夫人。」
「都起來吧。」
「祖母，母親。」秦若腰肢袅袅婷婷，面容婉約動人的向謝老夫人解釋:「歲宜今早剛會喊『爹爹』。」
「我們小歲宜聰明着呢。」謝老夫人自從進來臉上的笑容就沒消散，然後他先是看了一眼那梨木桌上的紗布，再看向儀容如玉，溫和儒雅的孫子:「倒是子淩這個做爹爹的，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禦醫昨天怎麽說」
秦若看出謝老夫人在生氣，道:「章禦醫說夫君的傷在肩膀上，這幾日要好好修養，手腕不能太使力。」
謝老夫人點頭道:「那這幾日的公文，就讓你父親幫着處理好了，子淩正好歇一歇。」
反正謝國公在政事上也頗有見解。
熟不知男人在朝廷公務上并沒有太使力，相反昨夜在床笫之間，因為使力導致傷口裂開。
秦若臉頰躁得慌，佯裝鎮定的去逗小歲宜。
謝淩看了一眼含嬌帶怯的妻子，微笑道:「孫兒曉得。」
正在這時，三皇子攜三皇子妃走進來，三皇子淺笑道:「老夫人跟蘇夫人也在。」
一幹人等客氣恭謹的向三皇子跟三皇子妃行了禮:「參見三皇子殿下，三皇子妃娘娘。」
三皇子親自扶謝老夫人起身，語氣淡雅而堅定:「老夫人請起，本殿下是來探望一次子淩，這次子淩是為本殿下受的傷，這份恩情，本殿下會記在心中。」
謝老夫人也不是那等不通情達理之人，她臉上挂着慈和的笑容，道:「三皇子殿下客氣了，子淩作為人臣，保護三皇子殿下是應當的，三皇子殿下沒事就好。」
三皇子妃因為懷孕的月份淺，所以肚子還沒顯懷，她牽着溶溶的手來到小歲宜面前，笑容溫柔的哄着她:「溶溶，這是歲宜妹妹，溶溶陪妹妹玩一會可以嗎？」
溶溶也很喜歡眼前的小妹妹，她咬着手指，重重點了下頭:「溶溶喜歡跟妹妹玩。」
她這一副「大人」的模樣将在場幾個人都逗笑了。
幾個女眷聚在一起，都有體己話要說，三皇子跟謝淩走出去，昨日圍場還是熱熱鬧鬧的，今日就只剩下幾縷涼風，涼飕飕的，三皇子道:「我與子淩認識多年，我也不瞞子淩，父皇昨夜将我留下，跟我說了許多他與先皇後娘娘的事，然後他說他想将皇位傳給我。」
謝淩完美到沒有一絲瑕疵的容貌在涼風中半隐半現，他彷佛沒有一絲驚訝，接着三皇子的話往下說:「條件是保大皇子一生性命無虞」
三皇子當即就笑了:「果然什麽都瞞不過謝宰輔，這确實是父皇唯一的心願。」
許是因為他們兩個很早就認識，所以三皇子很清楚眼前人的聰慧與手段，也無意瞞他。
謝淩眼簾微垂，語氣淺淡的問:「那殿下是怎麽想的」
三皇子目光放遠，語氣擲地有聲:「歷朝以來，凡是出了京的皇子，就沒有再入京城的，皇室陵墓屬于皇室，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岔子，所以我答應了父皇。」
主要是因為聖上根本沒給三皇子第二個選擇，所以他沒得選，但三皇子隐忍多年，原非表面這麽良善，他不會再給大皇子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一旦大皇子離了京城，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不管何時，父皇都是偏心的。
謝淩身姿颀長，儀态雅致，拱手道:「那便提前恭喜殿下了。」
謝淩身後的楊益也松了一口氣，向三皇子道賀:「恭喜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擺了擺手，他擡眼看向營賬外面的大漠孤煙，唇角挂着勢在必得的笑容。
回京之後，聖上便在早朝宣布了這一消息，三皇子府跟謝國公府頃刻之間水漲船高，門庭若市。
與此同時，聖上以雷霆手段查處曾經與東宮有過勾結的官員，其中王侯之家便包括南定侯府。
謝淩剛整理好衣衫，準備上朝，謝國公府的管家幾步迎上來，小聲道:「大人，南定侯府的侯夫人說想見少夫人一面。」
這位侯夫人便是原江州秦家的大小姐，之前老夫人就說過，若是她過來，得先告知她們，但如今天色尚早，管家就想着先來找大人。
謝淩神色不變，腳步不停的往外走:「她是來為小侯爺求情的」
管家回想了一下方才侯夫人的臉色，點頭道:「應該是，老奴看侯夫人面色不太好，應該是為小侯爺求情來的。」
謝淩語氣不緊不慢，道:「你去告訴她，京兆尹辦案公正，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她現在就算求人也無用。」
這侯夫人看似來求她們謝少夫人，其實說到最後還是想來求他們大人。
「奴才會将大人的話帶到的，奴才告退。」
管家走到府門前，秦含正帶着丫鬟在那等着，管家皮笑肉不笑的将謝淩的話重複了一遍:「許夫人，我們大人說了，京兆尹辦案一向周正，小侯爺只要行事端正，肯定可以很快被放出來的。」
「那便替我謝過謝大人。」秦含輕輕松了一口氣，但今日不能見到妹妹，她又感到一陣遺憾，詢問管家:「妹妹跟歲宜還好嗎？」
管家态度客氣的道:「少夫人跟小小姐都很好，許夫人放心。」
謝大人這是将她妹妹護到了心尖上，秦含想。她覺得，等這次阿許哥哥平安歸來，她們就不要再過來打擾小姑娘跟謝大人了。
秦含知道與東宮為虎作伥的是她公公南定侯，并非阿許哥哥，那阿許哥哥應該是沒事的，秦含溫婉一笑，道:「那便好，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管家:「許夫人慢走。」
謝國公府門前的小插曲便未留下什麽痕跡，但之後，謝國公府跟南定侯府算是完全沒了走動。
昭寧六年隆冬，聖上退位做太上皇，三皇子登基，改國號為「昌寧。」
新皇登基，京城上下喜氣洋洋的。
蘇氏一大早，身着大紅色如意雲錦裙，頭戴玉釵，笑意吟吟的來給謝老夫人請安，謝老夫人沖她笑道:「現在局勢塵埃落定，聖上退位做太上皇，三皇子殿下登基，相信我朝會迎來一個盛世。」
原本蘇氏還擔心最後大皇子繼位，她們國公府一個都逃不掉，誰知最後登基的是三皇子，也是上天佑她們謝國公府，蘇氏道:「母親說的是，也是子淩有遠見，從一開始就選擇襄助三皇子殿下。」
理是這個理，但說出來就……
謝老夫人笑道:「咱們謝國公府百年以來，只忠于明君，三皇子殿下是衆望所歸，子淩也是順勢而為，所以這個襄助不襄助的，以後就不要說了。」
蘇氏知道自己有些大意了，點頭道:「母親教訓的是，妾明白了。」
不多時，下人拂開珠簾，秦若袅袅婷婷的走進來，略一行禮:「孫媳給祖母，母親請安。」
「若若快坐下。」謝老夫人忙招呼她坐下，慈和道:「你們端一碗參湯給若若。」
秦若輕聲道:「多謝祖母。」
謝老夫人笑着點了下頭:「若若，祖母找你過來是想商議一下歲宜的周歲宴，如今天下太平，老身的意思是将這周歲宴好好辦一下。」
謝國公府的小小姐，身份本就金尊玉貴，之前是因為朝堂局勢不穩，所以歲宜的滿月宴跟晚凝出閣都辦的很簡單，這次謝老夫人想大辦一下，也希望她們謝國公府能越來越繁榮。
蘇氏從旁附和道:「你祖母說的有理，眼下三皇子殿下剛登基，京城正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時候，歲宜的周歲宴是可以大辦一下。」
秦若笑容婉約，清麗脫俗的道:「那便按祖母跟母親的意思辦吧，歲宜正好也很喜歡熱鬧。」
「歲宜剛出生的時候，老身還以為她跟若若一樣，都是安靜的性子，誰曾想，我們歲宜是個性子活潑的。」小曾孫女最近确實鬧騰了不少，謝老夫人想想，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蘇氏對小歲宜這個孫女一向寵愛，聞言就笑:「這姑娘家，還是活潑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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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歲宜的周歲宴是在國公府海棠亭舉辦的，滿亭開着各種顏色的海棠花，看起來奼紫嫣紅，分外奪目。
衆夫人一進來就被驚訝到了，皆在感嘆：「都這個季節了，竟然還有這麽多海棠花，真是少見。」
有知道內情的夫人搶先一步笑道：「聽說這院子的海棠花是謝大人單獨為少夫人種的呢，這院子裏面的水都是引得溫泉池的水。」
其他夫人便跟着笑：「原來如此，難怪都說謝大人跟謝少夫人感情恩愛。」
一行人邊說邊笑的往謝老夫人那裏去，到的時候，謝老夫人正在逗懷裏的小歲宜：「咱們歲宜今天要乖乖的。」
幾位夫人走過來，先向謝老夫人問好，再接着逗她懷裏的小姑娘：「這才短短幾個月不見，小小姐越發張開了，瞧瞧這小臉，嬌嬌嫩嫩的。」
新帝登基，謝國公府有從龍之功，謝大人地位更是不同尋常，所以現在，哪家不想巴結，只可惜謝大人眼裏心裏都只有謝少夫人一人，所以她們才将目光放到謝大人的女兒身上，讨好謝國公府的小小姐不也是一樣的。
「諸位夫人坐吧。」謝老夫人和顏悅色道:「張嬷嬷奉茶。」
張嬷嬷客客氣氣的向衆夫人奉了茶，衆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誇贊謝老夫人懷裏的小歲宜，場面一度熱熱鬧鬧，直到外面傳來——
「陛下駕到，皇後娘娘到。」
衆位夫人一驚，沒想到謝國公府小小姐周歲宴竟會驚動陛下跟皇後娘娘過來，不過想想也是，新帝之所以能順利登基，謝大人功不可沒，也難怪陛下如此重視謝國公府。
謝老夫人帶人去門口迎接:「參見陛下，皇後娘娘。陛下，皇後娘娘萬福。」
「都起來吧。」三皇子自從做了帝王，整個人沉穩不少，他扶着身側雲姝的腰肢，道:「今日是謝國公府小小姐的周歲宴，朕與皇後也過來湊湊熱鬧。」
謝老夫人帶頭，态度恭敬道:「陛下與皇後娘娘能過來，我們謝國公府蓬荜生光，陛下與皇後娘娘裏面請。」
年輕帝王笑了笑，态度還是跟以前一樣:「老夫人裏面請。」
眼見着年輕帝王與皇後娘娘對謝國公府這麽優待，衆人只恨自己當初怎麽沒有好好巴結三皇子殿下跟三皇子妃娘娘，要不然他們也不用想着去怎麽讨好帝王跟皇後娘娘了。
帝王跟雲姝到的時間巧，剛坐下來沒一會，張嬷嬷就帶人走進來:「老夫人，大人，吉時到了。」
抓周的時間到了，謝老夫人将懷裏的小歲宜抱給張嬷嬷:「将歲宜抱過去吧。」
小姑娘明亮的大眼睛全是好奇，還有些懵懂，嘴裏咿呀咿呀的喊。
衆人都很好奇國公府的小小姐會抓什麽。
小歲宜看着滿桌的物品一臉茫然，蘇氏見狀忙教她如何去抓東西，小歲宜小眼睛咕嚕咕嚕轉，伸手去抓桌上的胭脂。
衆人下意識的去看謝大人身邊的少夫人，謝少夫人生得美，這小小姐也是愛美的，衆人腦中已經浮現了無數誇贊美人的詩詞。
但作為父母的謝淩跟秦若就跟淡定，謝淩目光帶笑的看着小歲宜，秦若則是笑容莞爾的看着抓周的女兒。
誰知小歲宜圓溜溜的小眼睛一轉，便将手中抓到的胭脂給扔了，她朝桌上金元寶的方向爬過去，這下衆人就不知道接話了，不過喜歡錢財，也意味着一生富貴榮華，衆人心裏已經醞釀好了措辭，都笑着看小歲宜。
但小歲宜慢吞吞的爬到金元寶的方向之後，她伸手拽住了金元寶旁邊的狼毫，一臉寶貝的不放手。
謝老夫人等人都笑了，忙讓張嬷嬷将小姑娘抱過來，這下衆人直接脫口而出，笑瞇瞇的誇贊道:「這可不得了，小小姐年紀這麽小就知道讀書了，将來肯定是個才女。」
「誰說不是呢，這桌上那麽多東西，小小姐偏偏抓了狼毫，可見咱們小小姐很愛讀書呢。」
謝老夫人聽着，笑得合不攏嘴，偏偏面上還要客氣着:「孩子還這麽小，将來的事情怎麽能說得準呢。」
抓周結束之後，便是設宴了，帝王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對謝淩道:「歲宜玉雪可愛，可真招人喜歡，要是将來有機會，朕跟姝兒倒是想将歲宜當成自己親生女兒去對待。」
他這話說的很巧妙，周讓跟文子齊都聽出來了，陛下的意思是若是皇後娘娘這一胎是男孩，就要替小皇子聘歲宜為妻呢。
謝淩神态溫雅，淺聲笑道:「微臣與夫人不幹擾兒女的婚事，将來微臣女兒的婚事，肯定看她自己的心意。」
帝王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子淩說的是，這感情還是要靠培養的。」
反正他心裏已經盤算好了，要是最後生得真是一個臭小子，他肯定要耳提面命的告訴他，将來第一個要讨好的人就是他未來的岳丈大人。
因為來的人很多，所以周歲宴鬧到很晚才結束，小歲宜許是累了，靠在乳娘的懷裏不說話，秦若伸手接過女兒:「歲宜今日肯定也累了，娘親抱抱。」
小歲宜奶聲奶氣的喊一聲，湊上去親了一口秦若:「娘娘。」
秦若也親了下小歲宜嬌嫩的臉頰，嗓音輕軟的跟謝淩打商量:「夫君，要不今夜讓歲宜跟我們一起睡吧」
謝淩目光悠悠:「歲宜都一歲了，是該一個人睡了，若若莫要太縱容孩子。」
秦若有些不願:「可是……」
謝淩摸了一下女兒的額頭，見她是困了，便讓乳娘将小歲宜抱下去睡覺。
他掐住妻子的腰，将她往懷裏帶:「可是什麽」
輕柔的吻從唇瓣移到白皙的玉肩，秦若站都站不穩，哪還有力氣說話，有些惱恨的咬了一口他的手臂。
謝淩便直接将她打橫抱起，放到了軟軟的薄衾上，姿态清雅的褪下她的衣裳。
被他這樣細細的打量着，秦若臉紅的愈發厲害，将頭埋到枕頭裏。
謝淩低笑一聲，從身後擁住她，如蜻蜓點水的吻落下來。
一室良辰，春光盎然。
隔日，謝淩醒來的時候，懷裏的妻子已經醒來了，他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唇，嗓音還有些沙啞很磁性:「怎麽了？」
秦若戳了戳他堅硬的手臂，這是他第一次比她醒的晚:「夫君今日不用上朝嗎？」
謝淩摸着她如羊脂玉的肌膚，失笑道:「溫香軟玉在懷，一日不上朝又能如何」
「這不像謝大人會做出來的事。」
看妻子一臉的疑惑，謝淩也沒打算逗她，而是細細摩挲着她纖細的手指，笑着解釋道:「眼下天下大定，聖上許了我三日假，這幾日為夫就在家好好疼夫人。」
秦若咬了咬唇，羞紅着臉，不想理他。
謝淩輕笑一聲，過來哄她。
屋內又傳來讓人臉紅的動靜，缱绻意濃。
乳娘本來抱着小小姐來找少夫人，但聽到裏面的動靜，便一臉笑意的抱着小小姐去找謝老夫人了。
微風徐徐，纏綿入骨；
春色不晚，歲歲長寧。
(正文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