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章
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落定==
謝晚凝飛快的朝外喊一聲:「我們這就來。」
往年皇室狩獵, 都是帝後一起,今年陪伴聖駕的則是謝淑妃。
謝淑妃不僅長相柔美,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 所以她陪伴在帝王身側,聖上心情還算愉悅。
圍場高位上現在還只有淑妃娘娘一個人, 秦若随謝老夫人向謝淑妃請安:「臣婦給淑妃娘娘請安。」
「少夫人不必多禮, 快起來吧。」謝淑妃口若含丹,微微擡了擡手, 目光從她身上挪到粉雕玉琢的小歲宜身上,臉上挂着笑:「這就是歲宜吧?快抱來給本宮看看。」
這可是她親侄子的女兒,淑妃很早之前就想見小歲宜了,只是身在皇宮多有不便, 倒是沒想到這次狩獵, 她們會将歲宜一起帶過來。
張嬷嬷忙抱着小歲宜來到淑妃娘娘面前, 小歲宜現在也沒那麽認生,笑容糯糯的, 謝淑妃還沒開口, 她旁邊的五公主忍不住逗小歲宜:「歲宜生的跟小仙女似的,歲宜, 我是表姑姑。」
之前五公主因為愛慕謝淩, 沒少幹出一些蠢事, 但後來随着皇後娘娘的離世跟七公主被許配給了謝國公府旁支的七公子謝言,五公主慢慢也長大了, 反正不管她怎麽争,表哥也不會屬于她, 既如此,還不如聽母妃的命令嫁給一個進士, 婚事和美就行。
想通了這些之後,五公主對秦若還有小歲宜就沒那麽多偏見了,要不然,她也不會去哄小歲宜。
謝淑妃将五公主的改變看在眼裏,微笑道:「聽說小歲宜現在就會講話了,還真是個冰雪聰明的小姑娘。」
小歲宜彷佛能聽懂謝淑妃的話,兩只小小軟軟的手拍着巴掌,笑得可歡了。
衆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太監拉長的聲音——
「聖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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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皆跪下行禮:「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上徑直來到謝淑妃身邊坐下,态度平易近人:「衆卿平身。」
「謝聖上。」
謝淑妃親自給聖上奉茶,聖上喝茶的時候,随口問道:「淑妃方才在說什麽呢,說的這般高興」
謝淑妃便笑着将方纔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聖上也配合的笑了笑:「朕記得小小姐應該還沒有滿周歲?」
謝淑妃笑着點了點頭:「皇上記得真清楚,歲宜現在才八個多月呢。」
聖上看了一眼嬷嬷懷裏的小歲宜,确實是個極其漂亮的小姑娘:「子淩跟謝少夫人容貌都很出色,這生出來的女兒也是白白嫩嫩的,将來求親的人肯定要踏破了門坎。」
想到這裏,聖上不免就覺得遺憾,太子的第一任太子妃,便是出生大家,滿腹才情,當年要不是出了那一檔子事,皇室之中第一位皇長孫肯定早就出生了,那樣皇長孫的正妃就可以定謝家的姑娘。
再聯想到太子最近的所作所為,聖上更是覺得大失所望。
見聖上神情有些複雜,謝淑妃心突突的跳,朝嬷嬷使了個眼色,嬷嬷便将小歲宜抱下去了,謝淑妃笑道:「聖上,狩獵是不是要開始了?」
話題被岔開,聖上點了點頭:「是該開始了。」
正式狩獵是在明日,今日只不過是個開胃小菜,但聖上跟淑妃娘娘都安排了彩頭,晚上會有慶功宴和篝火舞,場面很是熱鬧。
聖上聲音不小,觀景臺下面的名門公子都穿着騎裝,躍躍欲試。
單公公得到聖上準确的答複,拂塵一甩,尖聲道:「狩獵開始。」
上首的謝淑妃将底下的場景盡收眼底,輕輕柔柔的笑道:「也不知今日誰有福氣拿到聖上的好彩頭。」
放眼望去,場上還是身着墨色騎裝,容姿昳麗,眉目如畫的謝淩最為出色,聖上笑道:「子淩騎射實屬上乘,朕覺得子淩能拿到這個好彩頭。」
謝淑妃拿起手帕掩了掩唇角,柔聲笑道:「子淩騎射雖然是上乘,但今日狩獵不是還有大皇子殿下跟三皇子殿下吧,兩位皇子的騎射都是不差的。」
其實主要還是三皇子的騎射不差。
聖上應了一聲:「淑妃說的是。」
底下,三皇子選了一個脾性溫順的馬駒,他氣度淡雅翩然,笑着對三皇子,也就是之前的太子道:「皇兄先請。」
大皇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三皇子跟謝淩一眼,拿起馬鞭打了下馬尾,駿馬開始飛馳:「既然三弟這麽禮讓,那為兄也不客氣了,為兄先行一步。」
三皇子與謝淩對視一眼,動作穩重的拽住馬繩,跟了上去:「駕。」
其他的世家公子也駕馬跟了上去,不一會兒,就看不到人影了。
圍場,越往裏行,氣氛便越幽深恐怖。
等三皇子與謝淩賽馬進入林子裏面,樹枝上面盤旋着一群烏鴉,叫聲異常凄厲。
緊接着,無數弓箭從四面八方掃過來,刀光劍影,像連綿不斷的雨一樣。
後面緊跟其後的少年郎君看到這副場景直接軟了腿,瞪大了眼,大呼道:「殿下小心。」
謝淩控制住缰繩,面色平靜的開了劍弩:「大家原地蹲下。」
狩獵開始之後,就只有大臣的家眷在觀景臺,聖上跟謝淑妃都先回去了。
沈岸因為沒有參加狩獵,所以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他餘光看到謝國公府女眷那塊只有自己妹妹一人,便走了過來:「妹妹近日可好?」
秦若有陣子沒見到自己哥哥了,她莞爾笑道:「一切都好,哥哥最近過得怎麽樣?」
看着她的笑容,沈岸笑着打趣道:「哥哥每日還不是幹那些事,就是擔心妹妹在夫家過得不好。」
不過他看他妹妹眉眼之中全是春情,溫溫柔柔的,應該是不需要他這個做兄長的操心。
秦若突然想到蘇婉沁,便旁敲側擊的打探道:「我這不過得挺好的嗎,倒是兄長,有沒有打算早點擇一位佳人相伴?」
妹妹的眼睛會說話,沈岸光是聽到開頭就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他一臉寵溺的道:「怎麽,妹妹這是要替哥哥做媒?」
秦若眉眼清靈,輕聲道:「我只是想問一下,娶不娶妻肯定看哥哥自己的意思。」
從年少到現在,沈岸将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找妹妹上,如今确實可以考慮娶妻的事,沈岸微微笑道:「等後面得了空,我會好好考慮的。」
兄妹兩正說着話,沈岸的貼身侍衛走過來,湊到他耳邊說了兩句:「大人。」
沈岸咬了咬後槽牙,拳頭緊握,但臉上的笑意還是很溫柔,道:「妹妹,這狩獵才剛開始,謝大人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妹妹不如先去營賬歇息一會,等謝大人他們拿到彩頭回來,你再過來。」
場中的夫人已經走了一半,秦若輕輕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去看歲宜了。」
沈岸面色不變的笑了笑,一直等姑娘離開,沈岸才猛的沉下臉色:「怎麽回事?」
下人也急得滿頭是汗,焦急到眉頭都皺到一起,他揀重要的說:「屬下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只知道圍場被人下了埋伏。」
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沈岸不敢在這耽擱時間:「你現在派人去告知聖上關于圍場的具體情況,然後剩下的人跟我去圍場。」
這一波分明是沖三皇子殿下跟謝淩去的,因為不确定圍場的具體情況,沈岸緊皺着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上了馬匹之後就往圍場最深的方向去。
及至近處,可以聞到濃重的血腥氣,沈岸心更是一緊,擔心出事的是三皇子跟謝淩。
但場面跟他預想的不一樣,只見林子深處,站了兩波人,正以中間為界,分庭抗争。
謝淩手背放在身後,清隽的容貌,溫和的儀容,他不疾不徐道:「大皇子殿下,趁現在還沒釀成大錯,束手就擒吧。」
「好你個謝淩,頻頻與本殿下作對,今日要是不将你們這一幹人等一網打盡,難解本殿下心頭之恨。」想到自己快折損了三分之一的兵士,大皇子氣得臉紅脖子粗,哪有閑情聽他廢話:「你們還不趕緊上。」
大皇子身後的兵士拿着武器往上沖。
「快去保護三皇子殿下。」話落,沈岸也提劍上前應戰,這儲君之位,太子是徹底不打算要了。
這聖上還沒死呢,他就這麽迫不及待了。
刀光劍影,氣貫如虹,樹枝上的葉子沙沙落下。
幾番圍攻之下,大皇子這邊的兵士明顯處于劣勢,謝淩足尖輕點,衣袂飄飛間,手中的刀劍直接橫在了大皇子的脖頸處:「成王敗寇,大皇子殿下還不束手就擒嗎?」
「你……」
這麽長時間,沈岸才注意到謝淩的肩膀有血珠往外滲,應該是在他來之前,謝淩就遭了暗算。
大皇子冷笑的盯着謝淩:「謝大人以為自己這樣就贏了嗎?你機關算盡的替三弟謀算,到最後還不是只能位至公卿,你要是一開始幫的是孤,待孤榮登大寶之日,孤可封你為王。」
謝淩完全不為所動,淡淡道:「在其位,謀其政,微臣所為只是盡自己為人臣子的本分,不摻雜任何私心,大皇子殿下請吧。」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打鬥,其他年輕郎君早就吓得說不出話來,偏偏這人,肩膀都中了箭,還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們算是知道為何謝淩年紀輕輕就能在朝堂身居要職了。
聖上知道太子在圍場設了埋伏時,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荒唐,他這是當朕死了,單公公,你馬上調朕的暗衛過去,務必确保三皇子還有各家族子弟的安全。」
「是,陛下。」單公公着實沒想到大皇子會做出這等行為,這聖上還在呢,他難不成是想謀反,結果就在單公公慌裏慌張出去的時候,謝淩等人也已經到了:「陛下,謝大人他們回來了。」
「請他們進來。」聖上臉色黑了一半,極具威嚴的道:「單公公,你現在去一趟淑妃那裏,就說今日的慶功宴不舉辦了。」
「淑妃娘娘,今天晚上就不舉辦慶功宴了,聖上的意思是讓娘娘你做主設宴,他就不過來了。」
謝淑妃一臉的莫名其妙,按照規矩,不就是今夜舉辦慶功宴,不管狩獵的獵物是多是少,總會有人拿到彩頭的:「單公公這意思本宮有些沒聽明白,怎麽就突然不舉辦慶功宴了,可是因為今日無人拿到彩頭?」
她方才明明看到有那麽多出色的世家子弟進入圍場,大皇子跟三皇子都去了,總不會沒一個人拿到彩頭。
單公公道:「淑妃娘娘,圍場之中出了一點意外,所以聖上沒有精力舉辦慶功宴,其他的淑妃娘娘應該能明白。」
單公公這話說的不是很直白,但謝淑妃在宮裏這麽多年,她還是聽懂了,八成又是大皇子闖下什麽禍,所以聖上才會如此。
謝淑妃是想接着往下問的,但料想單公公也不會說,謝淑妃便笑道:「本宮知道了,還請公公轉告聖上一聲,本宮會好好招待各大臣家中的女眷。」
單公公恭敬規矩的向謝淑妃行了個禮:「那奴才先行告退。」
謝淑妃的貼身宮女向她提議:「娘娘,要派人去打聽一下圍場發生了什麽事嗎?」
謝淑妃仔細思索了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你讓人準備晚膳吧。」
要是她們做後妃的能打聽到,單公公口風就不會這麽緊了,謝淑妃不想牽扯到這些是非之中。
婢女也覺得是這個理,便沒有再勸:「是,娘娘。」
圍場出事,衆位大臣都得到了消息,但一時半會,衆大臣還是沒有打聽到什麽确切的消息,只能觀望着。
這廂,謝淩等人入了營賬,就向聖上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兒臣參見父皇。」
聖上原本正背對着幾人,聞聲轉過身體,他目光一下子就放到了謝淩那染着血的肩膀上,上面包裹着的紗布都被血給染紅了,聖上按了按太陽穴,沉聲道:「謝愛卿,你這手臂是?」
三皇子聲音嘶啞的替謝淩解釋:「回父皇,适才兒臣遭人從背後暗算,謝大人替兒臣擋下了這一箭。」
沈岸猜到三皇子的用意,拱手附和三皇子的話:「三皇子殿下所言屬實,微臣趕過去的時候,謝大人的手臂還在往外滲血。」
聖上失望難當的看向大皇子,然後以雷霆不驚之勢重重的甩了他一個耳光:「在圍場公然殘害手足,傷害朝廷重臣,大皇子,誰給你的膽子?」
大皇子都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到這個時候,他好像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捂着自己發紅的臉,哭訴道:「兒臣只是一時胡塗,還請父皇恕罪。」
「一時胡塗就能在朕讓你在東宮面壁思過時整日流連青樓,豪擲千金博青樓女子一笑;一時胡塗就能在京城公然對自己弟弟下手;一時胡塗就能在圍場設下埋伏,以此來鏟除異己這要不是一時胡塗,你明日是不是還要造反弒君。」
聖上之所以在太子被廢後沒有繼續立儲君,那是因為他還抱有一絲期待,希望太子能改過自新,只要他能改變,聖上還會恢複他的儲君之位。
但眼下,聖上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奢望,因為哪怕他與皇後一樣付出了所有心力,他都不會悔改。
聽着帝王的話,大皇子算是徹底慌了,他将頭叩下去:「兒臣胡塗,還請父皇看在母後面子上饒恕兒臣這一次。」
單公公在一旁搖了搖頭,要是今時今日,皇後娘娘還在,聖上肯定難以駁皇後娘娘的面子,但皇後娘娘就是因為終日憂思才去的,他這個時候提皇後娘娘,只會讓聖上更憤怒。
「你還有臉提你母後,你母後為何早亡,你心裏不清楚嗎。傳朕旨意,大皇子品行不端,殘害手足,重傷朝廷官員,朕深感痛心。」聖上冷笑一聲,深吸一口氣,道:「即日起,大皇子前往皇陵為先皇後守墓,非召不得回京城。」
單公公在一邊聽得心驚肉跳,心中已經明了,大皇子這一輩子算是再無上位的可能。
自建朝以來,哪一位遠離京城的皇子能再回到京城來。
大皇子第一次感到害怕,慌不擇言的去拉聖上的袖擺:「父皇,兒臣已經知道錯了,還請父皇寬恕。」
「朕已經給過你許多機會,但是你屢教不過,着實是讓人失望,希望你今後能在你母後墓前好好忏悔,以全孝道。」聖上微微閉了閉眼,像是蒼老了好幾歲,他轉過身去:「單公公。」
單公公忙朝皇室暗衛使了個眼色:「大皇子殿下,您這邊請。」
待營賬之中徹底恢複安靜,聖上對謝淩道:「謝愛卿,你肩膀還受着傷,快讓太醫再看一下,朕有話單獨與三皇子說。」
謝淩溫和颔首:「微臣先行告退。」
為了不驚擾到自己的妻子,謝淩原本是打算去大舅子那裏處理傷口,誰知楊益跟他說,這時候少夫人應該已經歇下了。
謝淩便打算回自己營賬處理傷口,剛進去就對上妻子那盈若秋水的眸子。
謝淩:「……」
看到謝淩肩上的血跡,秦若腦子眩暈了下,眼眶瞬間就紅了:「夫君你?」
謝淩笑着走過去,安撫道:「沒什麽大礙,夫人不必憂心。」
楊益也有些心虛,是他跟主子說少夫人已經歇下了,所以主子才會回來,誰知道少夫人這麽晚還沒睡,現在少夫人掉金豆子,主子肯定要心疼了。
「都留了這麽多血,怎麽可能會沒事。」秦若已經猜到獵場上發生了什麽,她嗓音細細的,還帶着些哽咽:「楊侍衛,你去請禦醫過來一下吧。」
楊益趕忙笑道:「來的時候已經請過了,禦醫應該馬上就來。」
幸好禦醫就在旁邊的營賬,沒一會就過來了:「下官見過謝大人,謝少夫人。」
楊益忙道:「章禦醫來得正好,我們大人的肩膀受傷了,麻煩禦醫幫忙看一下。」
圍場發生的事,章禦醫已經知道,他先是替謝大人診了脈,再提出為謝大人處理傷口。
謝淩淡聲應下。
在章禦醫為謝淩處理傷口的時候,秦若就在旁邊看着,眼角紅的特別厲害。
傷口處理完,謝淩擺手讓禦醫跟下人下去,他将秦若抱到自己懷裏,一邊吻着她微紅的眼角一邊哄道:「別哭了,嗯」
秦若被他吻的身子發軟,将頭埋到他懷裏:「夫君以後不許讓自己受傷了。」
謝淩笑着應下,又去吻她溫柔的眉眼。
夜色漸暗,月色正好,男人的墨色衣袍跟女子的白色留仙裙從床榻邊上滑落,營賬內氣氛旖旎。
因為用多了力氣,所以半夜,謝淩傷口又裂開了。
以至于禦醫再過來的時候,神情都有些複雜,他委婉的提醒:「近日謝大人可能要克制一下,頻繁的行房事可能對傷口恢複不利。」
禦醫只差将「縱欲過度」這四個字給說出來了,但想到謝大人的身份,禦醫還是不敢實話實說,只能盡量委婉的開口道。
秦若羞紅了臉,臉色跟那盛開的桃花似的。
謝淩卻是臉不紅心不跳,點頭道:「本官謹遵禦醫教誨。」
「那下官就先告辭了,謝大人若有什麽吩咐,派下人過來喚一下下官就行。」
「章禦醫慢走。」
待禦醫走後,二人再次躺回到榻上。
擔心他的傷口再次裂開,秦若一個勁的往床裏面縮,謝淩從背後抱住她,聲音輕緩:「安置吧。」
妻子就在懷裏,謝淩卻要忍着不去碰她,男人呼吸有些粗重,起身連喝了兩杯涼茶。
天剛亮,楊益就過來向他複命,謝淩問:「你确定聖上說的是傳位給三皇子,而不是立他為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