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三兄弟,屬性分別是水、土、雷。
三人灌注真氣,不及抽手,各屬性力量瞬間鏈接,發生“奇妙”反應。
屬性相克,真氣暴動,引起功法反噬。
包括作為“人材”的郎步奇,跟三兄弟同時陷入昏死。
許是功力越深,遭反噬受創越重,尚且不會武功的郎步奇撐着破破爛爛的身體,第一個醒來。
然後,拿起雷法武者的地級寶器将三兄弟一個一個,割喉了。
生死關頭,三人醒來。
可內傷太重,擡手都沒力氣,就……眼睜睜看着自己和倆兄弟,被他們眼中的“完美人材”取走性命。
柳穿魚聽到這,猛地喘出一口氣:“閣主幹得好!”
話一出口才覺不适宜,忙挽尊,補充一句:“三兄弟再多活一日,恐有更多無辜人為之喪命,如此敗類,當誅!”
郎步奇唇角輕動。
柳穿魚轉而不解道:“便是屬性相克,三兄弟鬥法多年,如何這時才重創彼此?”
郎步奇推斷——
三兄弟法出同源,功力旗鼓相當;
水、土、雷或達成平衡,尋常出招、相克之性不明顯……但,偏生三人真氣引起他覺醒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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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金之氣銳不可當,破壞三者間的平衡。
水導電,水法武者第一個被雷電吐血;
而雷在五行中本來屬水,土克水,雷法武者遭土法反噬;
土又生金,渾金銳氣化作密密細針,金可助電,引動天雷“反哺”給土法武者……畢竟是天雷,人體經脈脆弱,經不住無數“雷針”電擊。
柳穿魚點頭表示理解……
才怪!
但,這也不重要。
壞人死了,好人總算有好報。
彼時,郎步奇體內多種真氣沖突,半只腳踏入棺材;
偏生熬着一口氣,沒死。
病病殃殃的,差不多拖了半年,三股真氣徹底得到化解。
因禍得福,竟讓他平白得到十年的功力!
那可是準天級的十年功力!
尋常不通武藝之人便得機緣,吸納這等功力,怕也會撐不住爆體而亡!
郎步奇非但沒爆體,将功力化作己用,短短三個月達到準玄級。
三兄弟的遺物中有不少好東西,讓初涉武道的他,省卻諸多麻煩事。
直至突破玄級,因緣際會,加入聞賢閣。
合老閣主的眼緣,被收作義子……
從此一飛沖天!
柳穿魚聽完了“故事”,最終的心情是說不出的爽快!
語氣鄭重,承諾:“我定為閣主保密。”
郎步奇流露出明顯的笑意,微搖頭:“事無不可對人言。”
柳穿魚眼睛一亮,忍不住也笑:“閣主磊落。”
心情些許暢快。
行走江湖這些年,除卻鬼兄,鮮少有這般跟人閑話的時候。
郎步奇陳述:“我視劍帥為知己。”
柳穿魚被感動到了,點頭,強調一聲:“知己。”
第一個知己!
有情有義……
有錢!
——你問“鬼兄”?鬼兄沒錢,還想要他的命,只能稱一句“冤家”罷!
似羊鹿的肉香陣陣襲來,讓某劍帥苦惱,便問“知己”可能飯否?
炙烤近三個時辰了,似羊鹿從臨時壘砌的“烤爐”出鍋!
噴香四溢!
郎步奇親手給“知己”削好肉片;
盛放在銀苔竹制作的碟子上。
柳穿魚有些嫌棄地瞅着銀苔竹。
好在,肉片上鋪着一張洗幹淨的闊葉,是一種特殊的香料;
香料之味借着餘熱,滲透肉裏。
香味越發濃烈,簡直勾人攝魄!
柳穿魚迫不及待,又努力維持風範,夾起肉片,吃上第一口……
超超超!超好吃!
比起前次人家請客吃的那啥大廚拿手名菜更美味!
縱然是出自“神廚門”的魏大——許是食材品質有高低——其制作的“叫花雞”比之烤鹿肉差之遠矣!
不虧是7級專精的“廚藝”。
便靠這一手,哪天郎步奇不想當閣主了,不怕沒營生!
……
美美吃撐!
某劍帥微微臉熱,借助面具掩飾,目光飄到腹部,悄咪咪的吸一口氣,免得小肚子凸出來,有損形象。
郎步奇利索解決掉剩餘的鹿肉。
柳穿魚為其食量而震驚:
難怪這位能當上聞賢閣閣主……實至名歸啊!
偏生對方吃相不難看,舉手投足隐約流露着貴氣。
貴氣的郎閣主吃完了繼續幹活。
“烤爐”、灰燼、吃剩的骨頭等,處理幹淨。
接着做起未完成的手工。
柳穿魚看着他編織的籮筐,又大又能裝,且纏色藤的特性,還能“保鮮”;
就心動了。
貿貿然詢問:“閣主欲售價幾何?”
郎步奇頓了頓,好耐心地回:“不值錢的物什,能得劍帥青眼,何談售價?”
十指翻飛得更快,看得人目不暇接。
是一整套的……
套娃般從巴掌大如玩具,一個套一個,以纏色藤、銀苔竹為原材料,編織出一組整整十二個的籮筐!
外層最大的塞得下柳穿魚一個人……如果他願意抱腿蹲進去的話。
這樣形容起來略奇怪,可事實就是,每一個籮筐做得很……
漂亮!
不是尋常籮筐那般,圓鼓鼓的、笨重的形狀,略顯扁平的樣式,奇怪卻不難看。
讓人眼前一亮。
處理好的銀苔竹,黃綠覆着銀白,纏色藤交織其間;
老枯的藤條,燦燦如金,不會掉色。
籮筐又金又銀,點綴着少許鵝黃黛綠,不顯俗氣。
金,可是柳穿魚最喜歡的顏色!
童心大發。
玩具般的小籮筐把玩在掌心,一時得意忘形,贊嘆:“真好玩~”
月光映照着郎步奇的目光莫名柔和。
拿起剩餘的邊角料,七折八扭的,編成一個跟籮筐同色的鬥笠。
道:行走江湖,可以鬥笠遮風擋雨,比之雨傘更便宜行事。
送到柳穿魚的心窩窩裏。
尋常雨傘太容易壞了;
儲物格裏只有一個破到快散架的草帽。
不光是雨雪用鬥笠方便,他偶爾需要僞裝;
鬥笠裹上黑布,遮擋着臉;
再穿一件黑披風,如同每一個闖蕩江湖的俠客;
是最常見的、不惹人注目的裝束。
月色漸隐。
制作完這麽多的手工,哪怕郎步奇“專精”此道,也費了一整個夜晚。
——遺澤看似祥和,實則危機四伏。二人顯然不會安心休息,不管是打坐的,或在忙活的,時時刻刻提緊心神戒備着。
忽而有人開口:“時辰将至。”
另一人應聲附和:“走!”
竹筏逆水而行。
先前粗略編織的“大胖子”籮筐,裝得滿滿當當,穩穩安置在竹筏中間。
白衣人獨立竹筏頭,黑袍劍客盤腿在竹筏另一端打坐。
柳穿魚經過一夜休整,此時幹勁滿滿。
淩晨的水底,兇險暗藏;
水流激蕩,沖得竹筏飛了起來,下一息便要傾覆。
然其身形堅定,不動如山,真氣運于足底,穩穩“控”着竹筏。
郎步奇突然擡眼,看着隐沒的月色:“到了!”
柳穿魚颔首。
竹筏在再一次飛起後,“咻”的一聲順着蕩起的波濤,越過露出水面的山石,精準落定在兩塊石頭間的“山澗”。
水流倏然寧靜。
無月的夜黑沉沉。
待竹筏無聲“行駛”到一處水灣……赫是一片“銀河”!
清風徐徐,花萼相輝。
柳穿魚不淡定了:“地級流螢!”
顧不得跟同伴招呼,一個蜻蜓掠水,手快如刀,眨眼間收割将将如手工制作的珍珠花一般的流螢!
唯有地級以上的流螢花才會浮露水面。
打坐一晚上才回複到200出頭的活力,瞬間扣除72點。
好在某劍帥手法熟練,采摘沒出現失誤。
郎步奇見他被地級流螢吸引全部注意,便主動潛水……
無需柳穿魚細說,他很懂察言觀色。
譬如,猜到某人劍不方便用;
也看出對方,對流螢花需求迫切。
于是這一回采集堪稱“雁過拔毛”!
哪怕這位閣主尋常看不上人級(藍階)的東西,手到之處低品流螢花一朵沒放過。
這一片流螢叢,品質是真的高。
地級的,就整整有三朵!
柳穿魚成功摘得其中之二,第三朵由于力度沒把握精确,采集失敗!
虧掉72點活力……續航無力。
郎步奇眼觀六路,見某人折回竹筏上,無需提醒,潛近最後一朵流螢花,成功摘取!
“小心!”
是柳穿魚,忽然大聲。
郎步奇破水而出,點水飛馳,落在竹筏。
才站定……
“嗡!”
“嗡嗡……”
是水栖蜂,釀出沉水蜜的波鷗!
波鷗一般不主動蜇人,但……
若有人偷取它們的蜂巢(蜜),或搶了流螢花,瞬間兇惡無比!
本來嘛,柳穿魚想着沉水蜜滋味不錯,養身凝氣,佐以幾味尋常草藥、簡單調制後,可在氣力不足、或受傷時吞服幾滴,能回複少許元氣。
相當于玩家說的“紅藥”。
就心生貪念,想抓一些蜜蜂,帶離遺澤放在沉鶴澗養着。
然而。
萬萬沒想到啊!
波鷗太多了!
遮天蔽日……哦,太陽尚未出山。
黑壓壓如烏雲滾來,嗡嗡噪音,令人心神不寧。
堪比音殺!
柳穿魚飛快掃了一眼郎步奇。
對方重劍已出鞘……
“閣主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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