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麻煩你摸着良心再說一次
突破關系的瓶頸,墨婷和遲耀又恢複了以前的相處模式。她在鬧,他在笑。
兩人默契的沒有開口離開,俨然一對正在過蜜月的小夫妻。每天早上遲耀做好午餐送墨婷去上班,然後再去做自己的事情。在墨婷下班前,他會打電話問是否能夠正常下班。如果加班,他會來接她下班。如果不加班,他會提前等在樓下,和她一起去超市買完菜再一起回家。
墨婷現在基本很少會在自己家裏呆着,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遲耀家,她的東西也開始慢慢的滲透進他的空間,就連多~肉,她都從她家陽臺挪到了遲耀家客廳。
“叮叮叮。”
早上,鬧鐘的吵鬧擾動了清晨的寂靜。
傳統的金屬殼鬧鐘,長着一對可愛的耳朵,響時不僅聲音尖銳響亮,還帶着三只金屬架子戳得實木的櫃子陣陣低響。
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墨婷翻了個身,不願睜開眼睛,手胡亂的朝床頭櫃摸去,憑着記憶抓過鬧鐘,關了鬧鈴。
随手把鬧鐘放在枕邊,墨婷拉過被子蓋住腦袋,繼續睡。
“寶寶,你該起床了。”
遲耀迷迷糊糊,伸手揉了揉墨婷頭頂的被子。
卧室的窗簾很厚,陽光很難透進來,但窗口四四方方的光暈昭示了今天是個好天氣。
“再睡會。”
被子底下墨婷無意識的低喃,翻了個身,鑽進遲耀懷裏。
“再睡你就要遲到了。”
遲耀把人從撈出來,墨婷有些不悅,哼哼唧唧,“遲到就遲到,我要睡覺。”
說完,背過身,整個人又埋到被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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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耀有些無奈,但架不住自己也困,挪到墨婷身邊,把她圈到懷裏,零距離的貼着她微涼的後背,“遲到別怪我。”
肌膚與肌膚的接觸,聽着耳邊淺淺的呼吸,墨婷很快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是兩個小時過後,十點十八分,距離上班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啊!”
墨婷看到鬧鐘上的時間,猛然驚醒,“噌”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吓得遲耀以為出了什麽事。
“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
“怎麽了?”被吵醒,遲耀跟着坐起來看向正在手忙腳亂穿衣服的墨婷,似乎早有預料,他似不耐的按按被吵得發疼的太陽穴。
“你怎麽不叫我啊,我今天早上要開會,完了完了,總編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遲耀就知道這個鍋會甩在他身上,後仰躺下,嘆了口氣,“下次你懶床的時候我一定錄音,看是我不叫你,還是你自己不起。”
穿好衣服,墨婷單腳跪在窗邊,親了親遲耀的臉頰,“我先走了。”
“車鑰匙在門口的魚缸,自己拿。”
墨婷敷衍的應着,快速的洗漱後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秋天已經來了,路邊的銀杏開始慢慢泛黃,人行道的行人開始穿起了長袖。錯過了早高峰,一路順暢,墨婷打的車很快就到了雜志社門口,而她也在車裏畫好了妝。
沒有意外的,墨婷前腳跨進雜志社,後腳就接到了總編酣暢淋漓的怒火。借用蔣怡的話來說,就是,總編要是有把機關槍,墨婷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窟窿。
沾了一臉的口水,從總編辦公室出來,墨婷灰溜溜的帶着新搭檔去了海棠廣場的路易十四。
專欄接近尾聲,在最後一期的插話裏她借用人際關系采訪樊骅。
樊骅還是一頭金色的頭發随意紮在腦後,坐在花店的落地窗前,恬靜的專注看着手裏的外文原著。聽見門口風鈴的響動,她擡起頭,嘴角微微上揚,像一顆石子落在平靜的湖面。
“來了。”
“今天店裏就你一個人嗎?小魚呢?”
“她學校有事,就不過來了。”
“店裏生意那麽好,怎麽不多招些人?”墨婷把東西放下,“差點忘了,這個是我的同事,Mico。”
“你好。”樊骅淺淺的應道,自帶一股疏遠,收起外文原著,“我去給你們泡茶,顧薇爾忙完就會過來。”
墨婷知道,樊骅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也不愛和人打交道,她們三個聚在一起,通常是她和顧薇爾兩個人叽叽喳喳的說話,而她安靜的坐在角落聆聽。
所以能讓樊骅接受采訪已經不易,盡管她的話寥寥無幾讓場面一度很尴尬,幸好顧薇爾救場及時,沒有讓采訪半路夭折。
“咔嚓。”
照相機拍攝的聲音響起,鏡頭正好落在樊骅身上。
墨婷正想為輕松的氛圍錦上添花,就感覺空氣突然凝固了,樊骅的五官凝上冰霜,陰沉的眼睛讓人心頭猛的一跳,就連顧薇爾的嘴角也垮了下來。
“麻煩你把照片删了。”樊骅走到Mico面前,面無表情。
“挺好看的啊,為什麽要……”
Mico想為照片做挽留,誰想樊骅根本沒給她機會,直接奪過相機丢進花店的水池,轉身上了閣樓,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話,“這采訪我不做了,你們走吧,相機我賠。”
“卧~槽,拽什麽拽。”
Mico氣急,看向坐在另一邊的蔚墨婷,像是在說,就這種人,你還和她做朋友?
墨婷知道樊骅不喜歡拍照,只是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那麽大。在樊骅丢相機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先下反應過來,她幾乎是求助的看顧薇爾。
“沒用。”
顧薇爾兩手一攤,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安撫完炸毛的Mico,墨婷蹦蹦的跑上閣樓,死纏爛打才算是把樊骅給哄好,這其□□勞要大大的歸功給半夏咖啡的甜點。
晚飯是在樊骅的閣樓吃的,顧薇爾帶了上等的紅酒,墨婷帶了遲耀。
和墨婷交往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遲耀終于見到了他女朋友天天挂在嘴邊的樊樊。站在攝影師的角度,樊骅有着一張高級的禁欲臉,由內達外都散發着疏遠的冷豔。從個人的角度,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冷漠至極的人,也許是因為他從未接觸過。
“墨婷說你很喜歡吃無味的蛋糕,過來的時候,順道買了些。”
樊骅雙手接過,“謝謝。”
顧薇爾悄悄的給墨婷豎了一個大拇指,表示遲耀很厲害,一來就知道投其所好。哪像她家那位,不知道是眼瞎還是蠢,找了這麽幾十年都還沒找到她。
花店二層的閣樓很寬敞,開放式的廚房,沒有間隔的客廳和書房。對着廣場的那面是一塊巨大的落地窗,微微傾斜,躺在地上的毛毯可以看到夜空的星星。
在毛毯上,遲耀看到了和墨婷家中如出一轍的黑紫色紙花。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臨走前,遲耀問,墨婷跟着顧薇爾去半夏咖啡拿東西,留他和樊骅等在花店門口。
“額?”樊骅微愣,有些錯愕,帶着理解的意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抱歉。”遲耀自覺有些失禮,很久之前的記憶裏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只是因為名字相像,就唐突的問出了口,擔心對方誤會他解釋,“不好意思,你的名字和她一樣。”
“沒關系。”
樊骅善解人意的化解了尴尬,随便扯了個理由便回了花店。背對遲耀的那一刻,她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幸好他沒有認出來。
而她,手心已經是一手的冷汗。
晚上回家的路上,墨婷扳着手指頭控訴總編數落她的十宗罪,覺得自己冤枉到了極點,把矛頭指向遲耀。
“都怪你不叫我起床!”
遲耀正在開車,抽空瞥了眼氣鼓鼓的蔚墨婷,笑出了聲。她像個河豚,鼓着嘴,讓人想戳。
“麻煩你摸着良心再說一次。”
“怪你大晚上不讓我睡覺。”
“嗯,怪我。”對于這點遲耀沒有反駁,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駛進小區,“要不今晚直接到天亮,明早到點你去上班,還不用擔心被鬧鐘吵醒。”
什麽叫無恥,墨婷算是見識到了。進了家門,她抱着自己的睡衣回了門對面的家,其美名曰,為了明天不遲到。
然而,第二天她還是遲到了,因為習慣了身邊有個人,突然沒了遲耀,她輾轉難眠,到了後半夜才勉強有了困意。
于是,離家出走不到一天,她又十分有眼力見的搬回了遲耀家。
“過來。”
遲大地主靠在床頭看書,聽到關門聲,摘下眼鏡,放下書,拍了拍床邊的空位。床頭臺燈柔和了他的輪廓,襯得那雙眼睛溫柔似水。
昨晚讓地主爺獨守空閨,今天他豈會放過自己。深知這個道理,墨婷谄媚跑過去一把抱住遲耀,親了親他的嘴角,似乎在祈求從輕發落。
“寶寶,我後天就要走了。”
墨婷不可置信的盯着遲耀,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後天走,中午的飛機。”
遲耀殘忍的重複。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來得有點早,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畢竟今天是周末嘛,作為一個擁有周末的加班狗,從床上爬起來後就開始坐在電腦面前碼字,熱乎乎的三千字啊,不要更愛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