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一頓飯吃得四個兩對眉來眼去的人。顧卿安只關注着尤清蓉的動向,根本不管蘇懷仁和羅雲一的你來我往,還是尤清蓉,在細微處仔細瞧見了他們二人的欲言又止,她悄悄提點了顧卿安,希望顧卿安能看一眼,更關心一眼,但顧卿安只在認真的剝蝦。
飯桌上有一大半都是尤清蓉愛吃的東西,是顧卿安的手筆,那些剝好的蝦也都被顧卿安執着地舉到了尤清蓉的嘴邊,顧卿安有惡作劇得逞了的快感,在衆目睽睽之下,對尤清蓉道:“夫人,張嘴。”
尤清蓉忍住了自己要崩潰了的心,只能張開嘴巴,假笑着吃下去。尤清蓉會看臉色,她看到羅雲一的臉頰發熱,低下頭,不一會兒,羅雲一的碗碟裏就多了一只剝好的蝦。
是蘇懷仁送來的。
尤清蓉和羅雲一紛紛擡頭,看着蘇懷仁,将蘇懷仁看熱了。他解釋道:“這桌上就二位女子,夫人有顧大人恩愛剝蝦,羅小姐在家中也不是能自己剝蝦的人,沒有家中人的伺候,我不想讓羅小姐難看。”
“我剛看,羅小姐,也是愛吃蝦的樣子。”
蘇懷仁很是體貼細心,尤清蓉滿意地笑了,對羅雲一道:“雲一,蘇大人一片好心,對你真好。”
顧卿安雖然未動,但是也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等用完飯,他與尤清蓉二人把人送出門去,特意照看了蘇懷仁把羅雲一送回家去。
站在顧府的門口,尤清蓉擡眼看了青天白日之下高高懸挂着的太陽,它已經有些散發出來熱了,夏日要來了,才剛在這裏站了一會兒,尤清蓉臉上便有些火辣辣的疼,她躲閃了幾下,頭上便有陰影投射下來。
尤清蓉一仰頭,看到一雙修長好看的手為自己遮擋着太陽。
是顧卿安的手,這一雙手拿過書也握過筆,執過棋子也撫摸過琴弦,可不能因為尤清蓉就曬黑了。尤清蓉把顧卿安的手拿下來,對顧卿安道:“夫君不用為我遮陽,夫君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還要犧牲自己的名聲在飯桌上伏身為自己剝蝦,讓蘇懷仁和羅雲一都看了個紅臉。
“今日一看,蘇懷仁和羅雲一确有些情愫好感,但是這樣的好感,能讓羅雲一違逆了自己父親的心意嗎,我覺得是不能的。”
顧卿安一語道破了尤清蓉的希冀,他低垂下眉眼,看着尤清蓉:“你若只是把希望放在羅雲一的身上,想要從這裏找突破,未免太冒險了些。羅雲一就算是讨厭羅進禮,可是他們之間是血緣的關系,你只是個陌生人。”
“一條路,總要走一走才知道能不能走通的。夫君這樣說,是還有良策嗎?”尤清蓉也知道顧卿安說得對,她長嘆了一口氣,“我這樣做,也是想着也許我不用和羅雲一為敵。羅雲一,和十六歲的我,很像,我對她,總有些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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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的尤清蓉,顧卿安陷入了回憶中仔細地回想,而後他冷冷笑道:“你和她的十六歲,并不相同。”
“夫君這樣說,我便想要聽一聽,在夫君記憶中的十六歲的我,是什麽樣子的?”
是不是十惡不赦,強扭別人的心意的壞人。
尤清蓉已經知曉顧卿安對自己的認知有所不同,既然她已經和顧卿安走到了這裏,也都攤牌了,她也不用再忌憚顧卿安,也能和顧卿安慢慢地坦誠相見。
“在我眼裏,十六歲的尤清蓉,很霸道,也很無理取鬧,還很好色。”顧卿安轉身,他餘光瞄着,看尤清蓉很快跟上,嘴角不自覺上揚。
“其他的,說得挺有道理的,但是好色,特別有道理。”尤清蓉這樣聽下來,也覺得不錯,至少顧卿安也沒有特別恨她,盡管這些也不是什麽好話。
好色之人本性難移,但是尤清蓉卻好像很是容易移心改性。轉過影壁,顧卿安忽然停住了腳步,冷不防讓尤清蓉撞上了胸膛。
軟綿綿的這一撞,對顧卿安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尤清蓉可算得上是致命一擊了。尤清蓉被這一撞,頭暈眼花,就要向後仰着倒下去,還是顧卿安眼疾手快抓住了尤清蓉的手腕,一收了力氣,将尤清蓉抱住。
“好色這一條,特別有道理?”顧卿安重複了一句,加重了讀音提醒尤清蓉,“夫人能心安理得地說出這句話,想必是對為夫這張臉,還有些意思的。只是這些日子,怎麽不見夫人與我同房呢?”
“莫不是夫人只是哄我的,也像是朝中那些官員們那樣,給我戴高帽子的?”
後退幾步就是影壁,尤清蓉退完才發覺自己被逼退到了牆邊,更是退無可退。尤清蓉慌張地擡頭,對上顧卿安一副換上了狡黠的眸子,尤清蓉看清楚了,那裏頭藏着些得意和壞心思,她不敢多看。她轉了頭,不和顧卿安對視,但也露出了白皙的脖子,落入顧卿安的眼中。
“還躲,夫人不喜歡我?”
也不是這樣的意思,尤清蓉想要解釋,她一轉頭,就被顧卿安堵住了唇。撐在牆上的手往下,攬住了尤清蓉的腰收緊,顧卿安沒有閉眼,閃着睫毛摩挲着尤清蓉的唇瓣。好久都沒有親吻到這一片柔軟了,顧卿安心裏滴落下去一片柔軟,慢慢蕩漾開了波紋水花,這還不夠,他輕輕齧咬了尤清蓉的唇,咬得尤清蓉吃痛張開嘴巴,顧卿安的舌頭一下子便鑽了進來。
比太陽還要火熱的時顧卿安的吻,尤清蓉被親得腿腳發軟,沒什麽力氣,她想要叫停,想要推開顧卿安,但她一推搡,反倒是便宜了顧卿安更近地欺身上來。
再分開的時候兩人都有些氣喘,尤清蓉還好些,顧卿安卻像是極力在忍耐些什麽,他眉頭緊蹙,對着尤清蓉道:“尤清蓉,我助你複仇,作為交換,我要你的一顆心。”
“像從前那般對我,把我捧在心上,滿心滿眼都要說愛我。”
“顧卿安你先理智一些,”尤清蓉生怕這裏有了旁人來看,她左右看了看,要穩住顧卿安,“我想你對我,有些誤會的。”
“誤會什麽,你不愛我,你要說你從前對我只是玩弄,現在對我也是如此?”
“是顧大人此時的身份,值得更好的,而我不過是......”
顧卿安沒讓尤清蓉把最後的話說出來,都是他不愛聽的話,還是要再抛棄他一次。他起了怒心,恨不得要把眼前的人好好制服,讓這一張嘴裏再也說不出來這些惱人的話。
“既然夫人自知比不過我的身份,那麽就應該老實聽話,就應該順從着我的心思來。”
這裏是外頭,不行,那麽屋子裏頭總得行了吧。
尤清蓉只覺得天地都旋轉了起來,她的本意是想要讓顧卿安先放開她。他們之間明明談論的是羅雲一和蘇懷仁的事情,怎麽最後扯到了他們的頭上去了,顧卿安不僅沒有放過她,還把她扛回了屋子裏去。
顧卿安的肩膀好硬,明明之前枕過去的時候是柔軟的,可現在抵得尤清蓉的腹部疼痛。她緊張地抓住了顧卿安的肩膀,晃動着雙腳要下來,這一套顧卿安是不吃的,顧卿安一巴掌打在了尤清蓉的屁股上,讓她老實一點。
“此刻還沒人看見,夫人若是再大聲嚷嚷着,為夫也不介意我在與夫人同享閨房之樂的時候,有人來圍觀。”
尤清蓉立刻就老實了下去,動也不敢動,像是僵硬在了顧卿安的身上,是顧卿安打獵回來的戰利品。
顧卿安一巴掌,又打在了尤清蓉的腰上,還光明正大地偷掐了一把:“夫人,別裝死啊,我可不喜歡和一個木頭糾纏。”
顧卿安真是難伺候得很。
尤清蓉心中這樣想着,這句話在心中脫口而出後,她自己都愣怔了些許。從前,她也是說過這句話的,對着顧卿安貼着臉說的。那時候的顧卿安也是像一塊木頭一樣,直挺挺地在尤清蓉的面前,不給臉色不給笑容。尤清蓉挑着他的下巴,吻也都落在顧卿安的嘴角,都被顧卿安躲了開來,尤清蓉說:“哎呀夫君啊,別挂着臉呀,你我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總是這樣,該如何過下去呢。”
“哎呀夫君,給我笑一個嘛。”
顧卿安說:“尤清蓉,你是個女子,怎麽能這樣勾引。我的夫人,不應該是你這樣的,應該是懂得禮教體統,溫柔似水,與夫君情投意合的。”
“這樣啊,那要讓夫君失望了,夫君可真是難伺候啊,怎麽着都不行,非要規規矩矩的那樣沒意思。不如夫君,多适應适應我這樣的,我這可是喜歡夫君才如此的,我對旁人,都是懂得禮教體統,溫柔似水的。”
現在的尤清蓉,變成了顧卿安口中那樣的人,顧卿安還是有抱怨,還是不高興,這不是難伺候是什麽。顧卿安還是想要從前的那個尤清蓉,可見啊,這男人的嘴,真的是不能多信的。
才剛進屋,尤清蓉被顧卿安放在床上,顧卿安是來真的,上手要褪去尤清蓉的衣衫。手指挑動了幾下,尤清蓉的衣衫就跳舞一般地滑落下來,再不制止就真的不行了,尤清蓉肩膀一聳,貼在顧卿安的懷裏,按住顧卿安的手。
她氣息急促,對着顧卿安柔柔弱弱地說道:“夫君,你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