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睡覺覺(含500營養液加更)
第22章 睡覺覺(含500營養液加更)
“都是安安不好, 是安安害鍋鍋沒有洗完碗,”幼崽主動站了出來,“所以安安應該一個人接受懲罰!”
【!天哪, 崽這也太懂事太講義氣了吧,我小時候做錯了事都是恨不得找我哥頂包的。】
【啊啊啊雖然昨晚那個時候已經結束錄制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們崽真的是小天使啊。】
【所以瀾神才會這麽寵崽(确信)】
“說什麽呢, ”祁瀾無奈道, “不是你說的, 有胡同享, 有爛同當嗎?”
【哈哈哈瀾神也學會了!瀾神一臉無奈地學崽的發音真的好好笑啊。】
【他倆的感情真的太好了啊啊啊, 節目組能不能讓瀾神和崽鎖死啊, 感覺只有崽制得住瀾神,也只有瀾神才能照顧好崽!】
“今天的懲罰,是要第一個吃炸知了,你們确定都敢接受懲罰嗎?”村長看了兩個小朋友一眼, 他不是喻安安這樣懵懂的幼崽,自然看得出昨天吃炸蠶蛹的時候祁瀾的勉強, 不過他作為節目主持人,這樣有話題讨論度的事情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祁瀾閉了閉眼, 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不用想也知道,節目組整不出什麽其他的懲罰了, 反正不第一個吃,幼崽也是肯定會投喂他的。
“接受吧。”祁瀾勉強道。
與祁瀾相比, 喻安安顯然配合得多:“安安也願意喔!炸蟲蟲很有營養,安安願意噠!”
在幼崽的世界裏, 反正都是蛋白質的提供者,炸蟲蟲和雞肉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蟲蟲的蛋白質甚至還更優質呢!
節目組安排的大廚很快到了廚房,因為被節目組事先提點過昨天這幾個大人做飯時發生的意外狀況,大廚非常耐心地給幾個大人講解了食鹽和白砂糖的區別,以及炒菜的時候鹽的一般用量。
昨天搞出了狀況的幾個大人聽得耳朵都紅了,但為了今天不再失誤,态度都非常認真,就連祁瀾都暗中豎起了耳朵。
不是他不信任這幾個大人,實在是他們有點不值得信任。
大概天才就是做什麽事情都很天才,祁瀾聽了一會兒,覺得好像也沒什麽難度,甚至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好像做飯和做實驗也沒什麽差別,都只要一步一步按照流程進展就好了,沒有什麽難度。”
“只是,如果不是做這個炸知了就更好了。”
【?當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代表我是真的有問題,瀾神,做飯和做實驗差不多容易,你是認真的嗎?】
【哈哈哈瀾神被迫學習炸知了,誰懂我勾使一般的笑點啊!!!】
因為有大廚幫忙的緣故,喻家和祁家這幾道菜做得出奇順利,很快就完成了,當所有炸知了出鍋的時候,抓雞的家庭甚至都還沒回來。
祁之遠戳了戳自家兒子:“小瀾,你說他們能不能把我們家的雞抓幹淨啊。”
“怎麽可能,”祁瀾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們那兒那麽多雞,就算吃一個禮拜也吃不完的。”
“……也是,”祁之遠悻悻點頭,“要不還是去和喻家湊合一晚吧,你不是和安安關系很好嗎,我們就別回雞舍受罪了。”
“別跟我扯規則,”在祁瀾張嘴想要反駁的時候,祁之遠趕忙道,“你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學校裏從來不遵守校規,上課都在研究自己的事情。”
祁瀾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只是沒忍住紅了耳尖。
科研人的不聽講,能叫不聽講嗎!
“不要緊喔!”幼崽突然出現,笑眯眯地拉住了祁瀾的衣角,“安安在幼兒園裏,也不聽老師上課噠,所以鍋鍋上課幹自己的事情也沒問題呀~”
祁瀾無奈地撫了撫幼崽的發頂:“嗯,沒問題,安安和哥哥上課不聽講都沒問題。”
祁瀾有些好笑地想,也無怪就連幼崽身邊的人都覺得喻安安笨笨的,實在是對這個年紀的幼崽來說,安安天才得過分卻又單純得過分,所以其他人才無法理解,哪怕喻家都是怪物一般的天才,但是幼崽恐怕是怪物中的怪物,天才中的天才。
天才總是很難被人理解的,更何況,幼崽對自己的天才毫無自覺。
【哈哈哈哈救命,我真的要被崽笑死了!崽竟然用自己幼兒園不聽課的例子來安慰瀾神,有一種我這個學渣因為不會做而空着最後一大題,在安慰因為跳過了太多步驟直接給答案而沒拿滿分的學神的荒誕感。】
【我上課也不聽,那麽我是不是和瀾神一樣牛逼,又和崽一樣可愛(驕傲挺胸)】
【樓上的,臉是個好東西……】
幼崽沒有在意這個話題,見炸知了做完了,就很積極地舉起了手問村長:“村長長!我們是不是可以接受懲罰了呀!”
站在他旁邊的祁瀾面無表情地移開了目光。
【笑發財了,怎麽還有人主動接受懲罰的啊,崽居然一點都不怕吃蟲的嗎,別說小時候了,我現在長這麽大了都不敢嘗試。】
【崽雖然嬌氣,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也沒那麽嬌氣啦,接受起懲罰來一套一套的嘛。】
【瀾神:你看我想接受懲罰嗎?】
“當然可以,那哪位小朋友先來嘗試?”方村長點了點頭,“這可是今天大朋友小朋友們一起用自己的勞動獲取的食材,又一起烹饪成了現在的樣子,吃起來一定會很特別的!”
“好東東當然要讓好朋友先嘗試!”幼崽很講義氣地挺了挺小胸脯,“鍋鍋先來!”
在祁瀾還沒有表示抗議的時候,幼崽就主動拿起了筷子,從盤子裏夾了一只最大的,驕傲地說道:“安安給鍋鍋選了最大的,一定最好次!”
幼崽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祁瀾視線的僵硬,努力向上伸起了手,因為身高比祁瀾矮了一大截的緣故,這個動作他做起來尤為費力,不得不使勁地仰起小脖子才能勉強靠近祁瀾的唇邊。
看着貓咪努力想要投喂自己,卻又不得章法的樣子,祁瀾心中好笑,雖然頭皮一陣發麻,但在幼崽伸長了手,星星眼地看着自己時,還是無可奈何地彎下了腰配合着幼崽的動作,主動将自己送到了他的筷子邊上。
于是幼崽就和昨天一樣,笑眯眯地學着阿姨喂他吃飯時的樣子:“鍋鍋,張嘴嘴,啊嗚啊嗚~”
這一回,祁瀾的心理鬥争倒是不如昨天那麽激烈了,他張嘴的動作甚至有點麻木。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祁瀾這麽對自己說道。
果然很多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哪怕是再讨厭的事情也是一樣,雖然祁瀾還是不太能忍受蟲子的形狀,卻也能面不改色地将炸知了吃了下去。甚至還很配合地對幼崽說道:“很好吃,謝謝安安,剛剛抓知了的時候安安也辛苦了。”
【瀾神,真漢子,牛。】
【有一種看貝爺荒野求生的微妙感,誰懂……】
“安安也嘗嘗!”幼崽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很主動地夾起了一只炸知了送進嘴裏。
因為年紀小還沒有長開的緣故,幼崽的臉蛋和嘴巴都很小,這一只炸知了簡直有他半張臉這麽大,遠遠超過了嘴巴能容納的大小,因此一口是吞不進去的,幼崽于是很淡定地咬了小半只下來,在嘴裏慢慢地咀嚼着。
祁之遠看着幼崽手裏剩下的,因為只有半個身體和翅膀而顯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知了,下意識靠近了自家老友問道:“……你們家平時都這麽吃啊。”
【笑死了,祁老師,我的互聯網嘴替,我也想問。】
喻成洲木着臉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家裏的食譜很正常。”
他怎麽也想不出來,幼崽為什麽能這麽淡定地吃炸知了,哪怕是他們去吃都需要做一番心理建設。更何況,幼崽平時的膽子那麽小,就連聽到故事裏的大怪獸都會害怕。
“粑粑麻麻,祁蜀黍,”幼崽舔了一下唇邊的油漬,疑惑地看向幾個大人,“你們怎麽不嘗嘗呀,很好次的喔!”
蟲蟲的蛋白質可優質啦,大家怎麽不吃呀?
單純的小腦袋無法理解過于高深複雜的問題,在幼崽的眼裏,萬物都好像是由最基礎的分子或是離子構成,再複雜的生命體也都是由共同的元素構成,既然都是蛋白質分子,那就沒有什麽區別了,為什麽大家喜歡吃肉肉,卻不喜歡吃蟲蟲呢?
“哈哈,這就嘗嘗,這就嘗嘗。”祁之遠并不想吃,但是站在一旁的祁瀾投來了一個“威逼利誘”般的冷淡眼神,于是祁之遠只好抹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勉強神色複雜地跟着嘗了一只。
【笑死了,崽:事實上的矮子,行動上的巨人哈哈哈哈,永遠站在食物鏈頂端。】
【為祁老師點蠟半分鐘,瀾神完全胳膊肘往外拐哈哈哈,為了崽連自己老爸都坑,求祁老師的心理陰影面積。】
在幾人艱難地一一嘗試過炸知了以後,其他幾組家庭也終于回來,只是這幾組就沒有喻安安他們這麽幸運,抽中的勞動都是真正的勞動,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
邵蓉蓉的公主裙濺上了不少田裏帶出的泥水,編好頭發也亂了,裴旭因為不願意穿上膠鞋,下過水田以後鞋子全濕了,袁清澤和秦伊曉則在雞舍裏又是沾上了雞的羽毛,又是一身腌漬入味,一個比一個狼狽,顯得喻安安和祁瀾格外整潔。
“憑什麽他們的運氣這麽好,”袁清澤抱怨道,“明明我才是運氣王!”
“小朋友們都辛苦了,把勞動得到的食材放下以後,趕快去收拾一下換身衣服,回來就可以吃大餐啦!” 見其他幾個小朋友情緒瀕臨失控,村長趕緊安撫道。
見其他小朋友都垂頭喪氣的,幼崽想了想,學着自己為數不多的幼兒園經驗中,幼兒園老師做的那樣,拍了拍手鼓勵道:“清澤鍋鍋,旭旭鍋鍋,蓉蓉解潔,伊曉解潔,你們再堅持一下呀,馬上就要成功啦,安安和鍋鍋保證先不偷次,等你們回來一起次喔!”
這還是幼崽第一次主動和祁瀾之外的其他小朋友搭話,因為在幼兒園裏不愉快的經歷,幼崽一向對同齡人“缺乏信任”,認為他們都笨笨的,但是幼崽歪着頭想了想,如果自己是他們的話,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定也會很難過吧,所以幼崽決定要“安慰”一下這幾個小鍋鍋小解潔。
反正他最急着給鍋鍋吃的炸知了已經吃到啦,今天又沒有草莓小蛋糕,他才沒什麽想偷吃的呢!
陽光下,幼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唇邊的小酒窩以及纖長漂亮的眼睫一晃一晃,像一個可愛的洋娃娃。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都喜歡可愛的事物,就連常常嘴上說着讨厭洋娃娃的男孩子,實際上也都有着一顆熱愛萌物的心,就連祁瀾這樣的天才少年都不能抵禦幼崽的魅力。
原本差點炸毛的幾個小朋友都看呆了一下,尤其是袁清澤,甚至不自覺地結巴了起來:“好、好、好吧,我們先回去換衣服就、就是了。”
【哈哈哈哈崽的魅力無人能擋,又淪陷一個!】
【崽真的好治愈啊,竟然還知道安慰小夥伴,這麽好的崽嬌氣點就嬌氣點吧,這是崽應得的!】
【其實崽也沒那麽嬌氣啦,崽其實就是先導片的時候哭得多,這兩天都沒怎麽哭呢。】
【……樓上的,有沒有一種可能,瀾神帶崽比爸媽更擅長,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細思極恐。】
等小朋友們收拾幹淨回來的時候,今晚的飯菜也差不多準備完畢,幼崽覺得好東西應該要大家分享,于是忍痛将炸知了推到了桌子中間。
但是幼崽實在是太嬌小了,甚至沒有桌子高,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很難将手伸得那麽遠,整個人幾乎都要趴在桌子上了。
“安安這是做什麽?”哪怕祁瀾覺得自己已經是這張桌子上,不,他甚至可能是整個世界上最能理解喻安安的人,此刻也不知道幼崽在做什麽。
“好東東,安安想和大家分享,要放中間間!”幼崽歪頭想了一會兒,終于勉強組織好了語言,“可是安安夠不着。”
【崽真的又笨笨的又好可愛啊,雖然每次回答問題都很遲鈍,但是歪頭思考的樣子也太好rua了,羨慕瀾神能總是揉崽的頭。】
祁瀾聞言,眼底先是閃過了一絲欣喜,為着這盤炸知了總算不用專門放在自己面前,可以到桌子中央區禍害其他人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聽到這話心裏又有點微妙的不高興。
這是他的貓咪投喂他一個人的東西,哪怕不是他喜歡的,也應該是他一個人的才對,怎麽能和別人分享呢?
這樣的想法不過産生了一瞬,祁瀾就把自己吓得夠嗆。
他明明就不是一個吝啬的人,就連那些複雜高深的課題,為了盡快推動那些嶄新的領域的發展他都可以分享出去,此時又怎麽能這麽想呢。
祁瀾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三遍“我不喜歡吃這個”,這才将那種古怪的感覺忽略了過去,淡定地對喻安安道:“你坐好,別摔着了,我來。”
祁瀾将幼崽在椅子上扶正,接着将那盤炸知了放到了桌子正中央,仿佛這是大家都喜歡的一道大菜一樣。
【救命啊我怎麽覺得這短短的一秒內瀾神的眼神變了又變。瀾神不會是吃醋了吧!】
【我怎麽覺得瀾神被崽CPU了2333,感覺瀾神推開炸知了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多高興啊,笑死。】
“鍋鍋真是太好了!”幼崽抱着祁瀾的腰蹭了兩下,對幼崽來說,好像撒嬌就是他表示親昵的最好方式。
“鍋鍋真是安安見過噠,最善良最無私的人啦~”幼崽不遺餘力地誇贊道,“就連鍋鍋喜歡次的炸蟲蟲都可以分享給大家喔,鍋鍋真棒!”
“……謝謝安安。”祁瀾感覺自己的耳根又別扭地開始發燙了,明明他在接受任何國際大獎的頒獎的時候,哪怕臺上的主持人再怎麽吹得天花亂墜,甚至有媒體将他稱為“科學之光”的時候,他都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但現在幼崽這一局卻誇得他分外心虛,好像強大的心理素質都不管用了一樣。
幼崽說他是個無私的人,連最喜歡的炸蟲蟲都可以分享給大家;可實際上他完全相反,連最不喜歡的炸蟲蟲都差點想要獨吞,怎麽可能是個無私的人呢。
祁瀾一遍遍地回憶着接受大獎的時候自己的狀态,盡可能維持着自己的面無表情。
【哈哈哈瀾神怎麽又臉紅了。我真的好愛這種天然克腹黑的戲碼,能不能多來點。】
【崽真的太氣氛組了,我笑死,一整個誇誇小能手啊連這都要誇,不過崽難道就真的沒看出來,整張桌子上除了他就沒人想主動吃那個炸知了嗎?】
【樓上的,我感覺崽真的沒看出來,畢竟崽實在有點太遲鈍了啊啊啊!】
因為大家都累了一天了,今天吃完飯後就沒有別的活動,祁之遠看了祁瀾一眼,示意他趕緊“解決”住宿的問題。
祁瀾無奈地回看了他一眼,在心裏組織了半天語言,這才勉強做好了準備,對喻安安道:“安安晚上想不想聽哥哥講故事?”
祁之遠被他的切入點噎了一下,壓根就沒想到祁瀾如此迂回,就自家老友這個孩子的情況,真的能聽明白他們的目的嗎,明明只要直接問就好了啊,搞這麽複雜,萬一翻車了可怎麽辦。
幼崽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祁瀾點點頭:“當然想啦,昨天都沒人給安安講故事呢!”
只是幼崽很快又低下頭:“可是安安一個人睡怕怕的,安安怕大怪獸。”
祁瀾硬着頭皮道:“那,要不要哥哥陪你?哥哥會保護安安不被大怪獸抓走的。”
祁瀾說完都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實在生硬,在說到“大怪獸”的時候更是羞恥得恨不得找根地縫鑽進去。
在老奶奶的門前尴尬組織語言的場面好像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但他沒想到的是,幼崽好像真的就吃這套。
“鍋鍋終于願意和安安回家家了嗎!”幼崽興奮得簡直要蹦起來了,一把摟住了祁瀾的脖子,往他臉上就是“啵”的一下,“昨天鍋鍋不願意和安安回家家,安安以為、以為鍋鍋是不喜歡安安呢!”
但是現在鍋鍋主動提出來要跟他回家喔!安安是一個懂事的寶寶,所以安安就不計較鍋鍋在名字接龍時忘記了“安安是稀飯鍋鍋的安安”,也不計較昨天鍋鍋拒絕他啦!
【啊啊啊崽,別親瀾神了,親親姨姨吧,瀾神不喜歡你,只有姨姨才喜歡你!】
【崽真的好遲鈍可也真的好可愛啊,我們瀾神的喜歡明明都要溢出屏幕了好嗎。】
【好讨厭啊為什麽晚上不直播,我好想看瀾神怎麽陪崽睡覺覺!】
【跪求什麽時候晚上也開一期直播!!!】
祁之遠和祁瀾父子倆到底還是跟着喻家人回了家。
看着興沖沖地牽着祁瀾的手走在最前面的喻安安,白語忍不住對祁之遠道:“真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們家小瀾才好,安安的情況真的好太多了,安安是那麽怕生的一個孩子,明明怕黑,但是在家裏連照顧他的阿姨陪他睡都不行,居然也肯邀請別的小朋友一起回家了。”
祁之遠笑道:“這沒什麽,我也很喜歡安安,這才是小朋友該有的樣子嘛,又乖巧又可愛。我家小瀾就是太早熟了,連我的話都不肯聽,就該讓安安好好治治他。再說,昨天我不就說過了嗎,以後安安長大了,小瀾也還是會幫着照顧安安的。”
“安安先等一下,哥哥把燈開起來。”将鑰匙插進鎖孔以後,祁瀾并沒有直接任幼崽拉着自己進去,而是很謹慎地先伸手在牆面上摸了兩下,直到摸到了電燈開關,将燈打開以後,才将大門徹底打開帶着喻安安一起進去。
“小瀾也太細心了,”喻成洲懊惱地誇贊道,“我怎麽就從來沒想過這些,安安怕黑,是該先開燈再帶他進去的,難怪我有幾次帶着安安出門散步,回來一進家門安安就哭了。”
祁之遠也震驚了一下,實在是不能将前面這個細心的少年和在家裏有時候會“懶”到就直接在書房和衣睡下的祁瀾聯系在一起,愣了一會兒才幹巴巴道:“應該的,應該的。”
“鍋鍋!今晚鍋鍋給我講好多好多故事好不好呀~”幼崽拉着祁瀾到了自己房間,幸福地換上小睡衣後就抱着祁瀾的腿開始蹭,“安安都好久好久沒聽過故事啦!”
還從沒有給人講過故事,甚至在有記憶以後就沒有和別人一起睡過的祁瀾看着幼崽身後大大的床,不自在地紅了耳根。
“……嗯。”
同樣也洗漱完換好了睡衣的祁瀾看着很自覺地在被子裏躺好,懷裏還抱着他心愛的兔子玩偶的幼崽,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雖然面前的幼崽是和自己一樣的天才,但在生活上,幼崽的自理能力的确比不上同齡人,在某些方面更是尤為天真,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誤解幼崽是個笨笨的小朋友。
還好剛才喻叔叔已經來給幼崽洗漱過了,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麽給這個年紀的幼崽洗臉刷牙。
“在遙遠的森林裏,有一座古老的城堡……”祁瀾在床邊坐下來,幹巴巴地開始念故事書。
“鍋鍋上來嘛!”幼崽拍了拍床邊的空位,兩只手誇張地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床床這麽大,鍋鍋上來念嘛。”
祁瀾猶豫了一下,他本想着把幼崽哄睡着以後,就自己去外面的沙發上對付一夜,反正之前在家裏的時候,研究得晚了,也常常就是這麽湊合睡的。
幼崽實在是太小了,他生怕晚上睡覺會壓到。
喻安安抿了抿唇,不明白鍋鍋為什麽不願意上來。
明明和粑粑一起睡的時候,粑粑都會和他一起坐在被子裏,被子裏就會好暖和,可是現在他自己一個人真的冷冷噠!
“但是安安一個人有點冷,”幼崽委屈地将手從被子裏伸出來,送到祁瀾面前,“不信、不信鍋鍋摸~”
祁瀾無奈地拉了拉他的手,确實有點涼,只好認命地将幼崽重新塞回被子裏,然後自己也跟着坐了進去。
“躺好,”祁瀾給幼崽掖了掖被腳,“閉上眼睛,哥哥關了燈再給你講故事。”
雖然祁瀾很小的時候就不愛聽這些故事,自己也沒怎麽看過,但他畢竟記憶力擺在這裏,看書的速度和幼崽翻書的速度一樣快,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經将大半本童話故事記在了腦子裏。
雖然對自己竟然将寶貴的腦容量用來記童話故事感到無語,祁瀾還是認命地關掉了燈,開始給幼崽背誦故事。
因為幼崽怕黑的緣故,窗簾并沒有拉死,隐約有一道星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給屋子裏添上了幾分微弱的光亮,對幼崽來說屬于既不會讓他害怕,又不至于太亮而影響睡眠的亮度,于是喻安安很配合地閉上了眼睛,同時還不忘往哥哥的身邊靠了靠。
“安安閉上眼睛聽故事啦,鍋鍋答應過安安要講好多好多故事噠!安安還不困,安安都會聽完得喔!”幼崽興奮地說道。
祁瀾的脊背僵了一下,但好在背誦故事并不需要過多的思考,只要将剛剛臨時記住的東西随口複述出來就可以了。
“城堡裏居住着一位美麗的公主……”
雖然幼崽嘴上說着自己并不困,但這個年紀的幼崽都是缺覺的,更別提今天勞作了一天,對喻安安這樣嬌氣的幼崽來說,體力上的消耗是很大的。
因此,哪怕喻安安說着要聽好多好多的故事,但實際上連第一個故事都沒聽完,在他害怕的大怪獸都還沒有出場的時候,幼崽就頭一歪睡着了。
借助窗外照進來的微弱星光,祁瀾能看見幼崽纖長濃密的眼睫随着極有規律的呼吸一起一伏,雪白的肌膚在星光映襯下漂亮得像個精靈。
幼崽的懷裏依舊緊緊抱着心愛的兔子玩偶,只是整個人好像都已經睡熟了。
祁瀾好笑地搖了搖頭,自己剛剛臨時記下的一整本書245頁一共30個故事,竟然只用上了第一個故事的2頁,真是白白浪費了他的大腦。
……不過,倒也不算浪費,留着下次再給幼崽繼續将故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