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現在該我來索你們的命了
現在該我來索你們的命了
婚禮結束,姚玉安邀請許青木去水原玩。
水原在江南一帶,氣候溫潤,姚玉安被養的越發光彩照人,許青木很開心姚玉安這樣健康快樂,有時候都會看得愣神。
姚玉安說:“我和康安在水原定居了。水原很漂亮,你和霍如臨來這度蜜月多好。”
許青木嘆了口微不可聞的氣,說:“我很想去。但花花還小,帶去那麽遠的地方,霍如臨不會同意的。”
“這都多少年了,他還是不相信你?你都為他生小孩了,他怎麽還疑神疑鬼的?”姚玉安不滿道。
“以前騙他太多了,現在他這樣患得患失,都是我的錯,我能理解他。”
“……也是。”姚玉安拎起他摔倒的兒子元元,拍了拍灰讓他去一邊玩,剝着香蕉說,“誰讓他不早說呢,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走吧青木,江生也會來,我好不容易約到他的。”
許青木猶豫了下說:“那我跟他說說看,到時候我給你回電話。你們後天才回去吧?”
“嗯,我等你一起走。”
許青木應下,當天晚上把花花哄睡了,就跟霍如臨提了這件事。
霍如臨想都沒想,一口回絕:“花花太小了,我們得陪着她,蜜月等她大些我們再計劃。不能去。”
這幾年除了回家掃墓,許青木一步都沒走出京城。到哪都被霍如臨嚴格看管,因為心裏有愧,許青木覺得不痛快也全說服自己了。
可現在孩子有了,結婚證也有了,他就沒打算離開霍如臨,可霍如臨還是不信他。
“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嗎?”許青木松開緊咬的牙,聲音顫抖,“我是人,我想要自由,我只是跟朋友們見個面,幾天後就回來了。證拿了,孩子給你生了,誓也發了,你還不相信我會陪在你身邊嗎?”
霍如臨垂着眼望着他,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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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無處可洩的怒氣堵在胸腔裏,堵得心髒又酸又脹。
許青木沒法責怪霍如臨,只能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霍如臨嘗試開口解釋:“花花太小……”
“我最近抽不開身,向奇的新藥近期會上市,我不能離開京城……”
“我不想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我不是怕你離開我,我只是不想你在外面受傷害,木木,你是我的寶貝,我舍不得太多人見到你。”
許青木抹掉臉上的清水,看着鏡子裏的霍如臨。
快六年了。
霍如臨一直都沒變,那樣挺拔英俊,眉眼裏全是柔情蜜意,即使他可怕的占有欲把他困在京城,他也能從中看見霍如臨珍惜他,愛護他的情意。
他轉過身,手扶在洗手臺上,仰頭望着霍如臨,睫毛上的水珠在顫抖間掉落,霍如臨盯着他水紅的唇,聽着他說話:“首先我是人,其次我是個成年人,最後我是個Beta,我有保護好自己的能力,現在法治社會,誰會傷害我?傷害我之前也得看看我男人是誰對吧?至于逃跑……”
許青木一把将霍如臨拽到面前,伸手碾磨着霍如臨肩膀上跟他後頸上共生的腺體,哼了一聲道,“你不是早做了預防嗎?你跟向奇還密謀了些什麽?偷偷改造我的身體,現在從頭到腳都是你天竺桂的信息素味,我還能逃到哪裏去?說話啊老公。”
霍如臨微微勾起了嘴角,湊過去親了一口:“我就知道木木最聰明了。你叫我什麽?再叫一聲我聽聽。”
許青木趴在霍如臨,伸手在霍如臨胸膛上畫圈:“你答應讓我去玩我就就叫。讓我去嘛好不好?”
“叫一聲我就考慮考慮。”
“老公……”許青木舌頭都羞得要打結了,但為了出去玩,他豁出去了,“好不好嘛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好了好了。”
霍如臨開心地抱起許青木轉圈,“都快把我叫成老公公了,好寶寶,就答應你這一次,以後要去哪,得等花花長大,等我空閑,聽到沒有?”
“霍如臨最好咯!”
許青木抱住霍如臨的脖頸,跟霍如臨額頭相貼,“你還是喜歡能被标記的Omega是不是?那我偶爾就演個Omega給你看看。”
霍如臨本想反駁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美臉,沾了水珠的細密絨毛在光裏柔軟異常,他仰頭一遍又一遍吻過許青木的唇:“好啊。現在就學Omega發情,要很騷的。”
燈火搖曳,滿屋的春意到天明,才漸漸從沒關緊的窗戶縫溜走,一夜的鳥鳴,也化作了一縷風消散,只剩下一朵朵青的、粉的、紅的花盛開在散春的人身上,美不勝收。
霍如臨事無巨細地囑咐許青木,讓耿山他們也一并跟去,比起怕許青木跑,他更擔心許青木受到傷害。
“我都記住了,你不用說三遍。”
許青木親了親花花,把她放到霍如臨懷裏,揮了揮手說:“花花,一個星期後再見咯。好寶寶,爸爸很快就回來了,你要乖乖聽話,不許鬧你的霍爸爸,聽到沒有?”
花花似懂非懂,拍着手說:“爸爸、爸爸……好……”
許青木坐進車裏,眼睛也還黏在站在門口父女二人身上:“天冷,快進去吧。我會每天跟你們打視頻的,你最好別忙得忘記給花花喂東西。你也不要太忙了,忙不完的等我回來幫你處理,好了,快回家吧。”
霍如臨看出許青木眼裏的不舍,他本想開玩笑說些吓他的話,最後也只是說:“早點回來。”
自由的樹木會長成參天大樹,生機盎然,被框住的樹木卻只能長成牢籠的形狀,他這裏是家,是愛,不是牢籠,不是罪。
水原天氣很溫暖,許青木第一次來江南水鄉這邊,姚玉安帶他去了好多處古色古香的景點,也帶他去拜訪了好幾家幾百年的醫館,他記了一些筆記,打算回去整理一下,給杜江生寄過去。
杜江生說他老寒腿犯病了,實在是疼得受不了,整日都要藥浴,來不了了,讓許青木幫他去拜訪一下他的同門師兄弟師姐師妹們。
姚玉安忍不住吐槽道:“杜江生到底幾歲啊?他不會是個老妖怪吧?年紀輕輕又看着像七老八十的人。”
“三四十歲吧。他只是有點古板,哪有你說的那麽吓人。不過他要是真活了很多年,救死扶傷這麽多年,他該是神仙。”
許青木整理着行李,把帶給爸媽的和霍如臨的分開放,一件一件檢查,确認萬無一失後合上行李箱說,“那我回去了,下次再來找你了。”
姚玉安癱到床上,失望地說:“說好玩一星期的,你怎麽才玩四天就要回去了?來一趟多不容易,霍如臨不是都松口了嗎?他都沒催你回去,你幹嘛急着走呢。”
許青木摩挲着指間的婚戒,說:“他很沒安全感,我在外面待久了他就會越焦慮,有時候甚至要吃藥緩解。這幾天他打視頻來的時間越來越早,他早催了。”
姚玉安吸了口氣,表示理解:“那好吧。我們下次再約吧。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用,有耿山他們呢。你在家照顧元元……”
“康安會照顧他的,我們走吧。”
康安是姚玉安給愛人取的名字,只希望他餘生都安康。
康安敬了個禮,黝黑的臉上一雙眼睛澄淨無比,許青木甚至能看見他穿警服的樣子,看起來就很厲害,能護佑一方人民,自然能保護好自己的家庭。
到了機場,耿山他們去辦托運行李的手續,許青木跟姚玉安在一旁等。
托運行李那有人鬧事,耿山他們的隊越排越長,許青木跟姚玉安打算到一旁坐着等,剛坐下,一把尖利的東西抵上了姚玉安的腰。
姚玉安的臉霎時就白了下來,坐在他後面的人慢慢露出臉,許青木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喊出那個人的名字:“鄭乾……?”
鄭勐覺得許青木的反應有意思極了,他扭了扭脖子,低聲道:“是我啊。現在……該我來索你們的命了,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