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理寺日志10
大理寺日志10
外頭震天動地的雷鳴恍若未聞, 車廂內跳動的燈芯搖曳着交疊的影子，呼吸交融分不出彼此。
“和喬司郎中說的內容不能告訴你。”許淵察覺到喬微的眼淚蹭在了他臉上，心揪了起來, “但我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你。”
咬着側臉軟肉的牙齒松了，舌尖順着顯眼的齒痕小心翼翼舔了舔, 許淵覺得懷中抱着的不是個人, 而是某種順了毛的小動物，不然怎麽會舔人呢。
喬微懊惱道, “疼不疼？你怎麽不知道躲呢？”
“不疼。”許淵把人摟緊了幾分, 嘆息道，“還記得在國子監廊檐下我答應你的嗎？我說過我不會變心。對你，我從不食言。”
陡然喬微紅了臉頰, 哪怕沒能知道許淵和阿姐到底說了什麽，但許淵說她會一直喜歡自己，最起碼現在喬微是相信的。
在許淵溫柔到快能将人溺斃的目光中，喬微難得羞恥到結巴，忍着臉上灼燒的溫度道，“那, 那你也不能背着我和阿姐見面。”
“好, 以後不見了。”許淵答應的爽快。
不敢和許淵對視, 心底小小抱怨了下他怎麽能那麽勾人, 就連上挑的眼尾都牽扯着每一次心跳。喬微幹脆腦袋埋進了許淵頸窩, 哼哼唧唧埋怨道，“我本來頭都不疼了, 就因為這事一晚上沒睡，又疼起來了。”
“現在還疼嗎？”
“疼死了, 許淵。”喬微順勢滑了下去，重新躺會許淵的膝上，理所當然的享受許淵的按摩。
片刻後半睜開漂亮的桃花眼，漫不經心道，“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指尖劃過許淵白到血管清晰可見的手腕，“打副手铐，把你鎖在只有我能知道的地方。”
見身下人沒有反應，喬微當下彎起眼睛，甜甜笑道，“開玩笑的，你不會被吓着了吧。”
“那你呢？”許淵問道，“你若是喜歡上了其他人，我也可以這樣嗎？”
喬微拽着許淵衣領強迫他彎下腰對視，詫異道，“把我鎖起來？”
“嗯。”許淵表情認真。
“可以。”喬微笑的更開心了，牽起許淵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到時候我留個字條，免得有人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喬微不敢在許淵這兒呆太久，她和阿姐同一輛馬車，遲遲不回去肯定要來找她。
雨稍小些後，趁外頭無人注意到她們這兒，撐着傘走了。
解開誤會後喬微神清氣爽，特別是懷裏還揣着許淵特意為她調制的香薰，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準備回馬車時喬微看到了齊媱和徐娥，奮力招手給人搖了過來。她倆剛估計是去前頭探路了，靴子上沾滿了泥巴，齊媱滿臉嫌棄踢了踢腳，問道，“你頭還疼不疼？”
“不疼了。”喬微輕咳聲，“我剛去找許淵說開了，都是誤會。”
“看出來了。”齊媱抱着胳膊恢複了不耐煩的态度。
“你怎麽看出來的？”喬微納悶呢，徐娥眼睛一亮，手指隔空點了下，“大人，你嘴巴怎麽腫了。”
“嗯？”喬微碰了下，剎時壓低了油紙傘，轉移話題道，“你們不是還有事嗎？快去吧！快去吧！不要耽擱了。”
“可是大人，您嘴巴……”徐娥還想再追問，被齊媱拍歪了鬥笠，“小孩子別問東問西的。”
“哦。”徐娥不滿地扶住鬥笠，誰叫她打不過齊媱呢，被欺負了只能認栽。
車隊回到長樂已是夏日炎炎，再次看到長樂的城牆感慨萬分。南陽案件事關重大喬微沒回大理寺，直接換上了官袍和阿姐以及許懷月進宮面聖。
要說此次案件能順利解決的最大功臣非喬微莫屬，但在喬微彙報完等候時，等來的只有聖上口頭誇贊了句。
反倒是喬詩霜升為了正四品尚書左丞，而許懷月被封了親王，賜長樂一所府邸。
許懷月在一衆皇女中算是年齡到後最遲封親王的皇女，而封王後賜府邸出宮居住是規矩，喬微沒什麽好說的。
阿姐連跳兩級升為正四品尚書左丞，不論此次的功勞到底值不值得，喬微也替阿姐開心。
但誰人不喜歡得到表彰，懷揣着自豪進宮來，空着雙手出宮去。喬微忍着不平和酸澀，走的很快，試圖把令人惱怒的情緒和想法甩在身後。
她反複的勸說尋找借口想讓自己能理解其中的不公對待，告訴自己這兒不是能讨要公道的地方。聖上願意給你那你得感恩戴德，聖上不給你也得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感個屁！
喬微恨不得回去拍着桌子告訴女帝，有本事以後別找她辦案子！不然就別搞那偏心的一套。
當然這些喬微也只敢在心裏說說，要真去了那喬家就完蛋了。
喬微走的快，她沒等喬詩霜出來。
雖然知道聖上的賞賜跟阿姐沒有關系，但喬微害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脾氣遷怒到阿姐，再傷了姊妹間的感情。
就在出宮之際，身後傳來了急從的腳步，喬微手腕被拽住了。穿着緋色官袍的喬詩霜一路從紫宸殿追出來，奔跑下面色泛起潮紅，喘着粗氣道，“一起回家。”
喬微別別扭扭上了馬車，低頭扣着手指不去看喬詩霜，孰不知不開心撅着的嘴巴快能挂油壺了。
“對不起。”喬詩霜真切的說道，“我不知道聖上會是這樣的抉擇。”
真要喬詩霜道歉喬微反而不知所措，連連搖頭，“我知道，聖上給的東西，跟你沒關系。”
見阿妹能理解，喬詩霜明顯放松了些，她拉住喬微的手，“阿妹，你知道聖上是什麽意思嗎？”
喬微眼中氣出的濕潤還未散去，含氣的嘀咕道，“我看她就是老了，糊塗了。”
“其中也有。聖上年紀上來，對兒女情眷戀，不然這次五殿下也不會那麽輕易被放回來。”喬詩霜拍拍她手背，轉回正題，“聖上在忌憚我們，她故意擡高我，忽略你，是想要挑撥我們姊妹之間的關系。”
“為什麽？”喬微煩透了官場上的彎彎繞繞。
“因為阿妹展現出了卓越的才能，讓聖上無法忽視。”喬詩霜說起時帶上了驕傲，“她不得不害怕，往後你入朝，我們兩姊妹會結黨生異心，所以不如就這着此機會讓我們離心。”
“太壞了！”喬微道。
“這就是帝王的手段，把控人心。”喬詩霜矮下身子，握緊了喬微的手，“無論如何，我們姊妹一體一心，萬不可被挑撥。”
“我知道的。”喬微吸了吸鼻子，問，“阿姐，我厲不厲害？”
“厲害！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優秀，吃的那麽多苦我都知道。”喬詩霜舒了口氣，坐到了喬微身邊讓她靠着自己，“阿姐答應你，遲早有一天，你會得到應該得到的東西。”
安慰時說的話喬微沒往心裏頭去，但她知道阿姐在擔心她，于是用力地點頭。
明眼人能看出來聖上刻意打壓喬微，旁人可能唏噓兩句就過去了，但大理寺外出辦過案的官員知道，外出辦案是多麽危險和耗費精力的事，況且喬微這次處理的案件幾乎可以說是轟動了整個朝野上下。
就一句表揚的話，那也太寒人心了。
有喬詩霜提早告知了聖上背後的目的，喬微忽然就沒那麽難受了。她樂觀的想聖上為打壓她故意連升喬詩霜的職位，那是她不知道未來喬詩霜會扶持許懷月登位。喬詩霜的官職越高掌握的權力就越大，對許懷月就越有利。
這麽一想，喬微怎麽算自己也不虧。
面對同僚替她打抱不平的抱怨，喬微笑笑也就過去了，甚至有時還反過來安慰對方不要生氣，這下更落得她在大理寺上下一個好名聲。
唯一個讓喬微能開心點的事，就是原本住在宮裏的許淵被許懷月向聖上請求接到了宮外居住，這也就表明她可以随時随地見到許淵了！！！
喬微下職後迫不及待屁颠屁颠來到親王府邸前，讓守門的家仆通報一聲她來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哪知道守門家仆聽到喬微二字立馬擺手，說五殿下接三公子入府後就下達了命令，要是有個叫喬微的人來找三公子，千萬別給放進來。
許懷月不給她見許淵！！！
如晴天霹靂喬微當下呆住，心上人就隔着幾堵牆，跟她說不能見？
許懷月說不能就不能？當然不是。
喬微面上失落的離開，實則打馬繞了個彎順着親王府邸溜達了一圈，根據牆外頭的屋頂高度和密集程度大t致判斷出布局。
一步、兩步……十步，喬微在一堵牆前停下，耳朵貼着聽到了細弱的流水聲，沒推算錯的話這堵牆後頭就是許淵院子前小花園了。
翻牆什麽的對喬微來說不算難事，翻心上人院子的牆更是不在話下。
喬微摸了摸踏雲沒栓，這馬通人性，拴着反而不高興會撂蹄子，幾次下來喬微就随着它了。
兩下助跑喬微蹬上了牆，抱住牆頭探腦袋向內看去，不出她所料牆後是一處小園景，往前走幾步就是許淵所居住的院子了。她胳膊一撐翻了過去，燕子樣輕巧落地。
只聽“嘩啦~”東西掉了一地。
樂安瞪圓了眼睛看完了喬微一系列操作，驚訝的托盤沒端穩，好在都是些料子針線摔不壞。
喬微大步走過來，悠然自得就好像在自家後院遛彎，問道，“你家公子人呢？”
“公，公，公子在屋內。”樂安舌頭吓的都打結了，慌忙蹲下撿起散在地上的料子，拍拍灰塵放回托盤內。
“許淵讓你取的東西？”見樂安呆呆的點頭，喬微笑着接過道，“我替你送進去吧。”
邁着輕快的步伐踏進了院內，頸後翹起的碎發都在彰顯着主人的愉悅。
樂安呆滞在原地，揉着眼睛始終不相信喬微就那麽翻牆進來了，這可是親王府啊！
許懷月給唯一的弟弟安排的院子自然是不會差，單單院前精致的小園景就花費了不少巧思。
院內更是處處透露着古樸雅致，擺放的盆景也是依照許淵的喜好來，估計是把府邸內最安靜的一處院子給了許淵居住。
主屋扇門開了一半通風透氣，剛跨進去喬微便嗅到了空氣中獨屬于許淵身上的氣味，想來是熏香殘留下的味道。
“東西放桌上就成。”屏風後傳來了許淵說話聲。
喬微拎起托盤內的東西瞅了瞅，幾塊布料和五六卷彩線，納悶難不成許淵要縫補衣服？可衣裳破了不都是府內專門的人補麽。
“樂安，你怎麽不說話？”許淵越過屏風走了出來，對上趴桌上搗鼓料子的喬微同樣愣了下，不過他比樂安反應過來要快些，“你怎麽進來的？”
本來覺得沒什麽，甚至有點心潮澎湃翻牆來見許淵，但聽到許淵那麽一問喬微嘴巴一撇委屈了，“你姐姐不讓我來見你，我想你想的很，就只能翻牆進來了。”
“翻牆？”許淵難以置信看穿着一身官袍的喬微，怎麽也想不出她偷摸着翻牆的樣子，“就穿這一身？”
喬微低頭看了看，後知後覺不好意思撓頭道，“被擋着着急來見，就忘記剛下職了，下次回去換身衣裳再來。”
她轉而指着盤子裏的問，“你要這些幹什麽？”
許淵自然的替喬微拍去衣服上的塵土，眼波流轉，搖頭抿唇不語。
“好淵兒，就告訴我嘛~”人一靠過來喬微就跟抽了骨頭似的軟軟往許淵身上靠，雙臂摟着他脖子，臉蛋湊過去蹭了又蹭。
許淵扶穩喬微由着她厮磨，紅了臉的小聲問道，“你怎麽叫……我這個。”
“喜歡嗎？我之前就想那麽叫你了。都喊許淵顯得我多不特別啊！以後私底下我就喊你淵兒～”喬微親了親許淵發燙的臉，“淵兒告訴我呗～”
“長樂夏日蚊蟲毒的很，每年夏天都能在你手臂上看到撓腫的蚊子包。我就想着自個縫個香囊，裏頭裝點驅蚊的草藥。”許淵不敢和喬微對視，略有些心虛道，“哪怕夏天過去，也能将香囊裏換成安神的藥材。”
喬微立馬道，“好啊！你給我的，我保管天天戴在身上。”
“真的？”許淵問。
“真的！”
“我盡快縫制好，可得說好的天天佩戴着。”
許淵得知許懷月不給他和喬微見面，略微猜到了些其中緣由，左不過是不希望她和喬詩霜之間的關系被察覺。
許淵能明白她的苦衷。
可又擔心喬微那麽耀眼奪目，長樂的公子各有姿色，萬一有膽子大的展開追求……哪怕是知道喬微心和身在自己這兒，許淵也嫉妒的不想有此類情況發生。
但是有些話不能跟喬微明說，明說了倒顯得他善妒，折中了個法子親自繡個香囊送給喬微。
這樣外頭那些窺視的莺莺燕燕也就知道，喬微身邊是有人在的，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許淵搗鼓着料子，喬微看了一會兒看不懂就沒意思了，身子一歪往下一滑躺人腿上去，摟着許淵精瘦的腰捏捏，再埋頭聞聞他身上的味道，跟個好奇寶寶一樣。
被騷擾的許淵終于忍耐不住，撂了料子抓住兩只在他身上作亂的手，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別亂摸了。”
“摸摸也不行嗎？”喬微露出受傷的表情，濕漉漉的眸子可憐兮兮盯着他看。
憋了片刻，許淵無可奈何妥協，“行。”
躺在他腿上的喬微怎麽能不知道惱羞的人是因為什麽，但就是喜歡看許淵為自己妥協，偷笑的像只狡猾的小狐貍。
回喬府晚了說不準習玉成要派人去大理寺詢問，到時候喬詩霜肯定就能猜到她不在大理寺會在哪裏，所以喬微其實待不了多久。
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許淵卻不讓喬微再翻牆出門，帶着她偷摸去了親王府的後門。
許淵走在前頭牽着喬微避開家仆，耳廓被呼出的熱氣激的一激靈，聽喬微含着揶揄道，“我們兩個算不算偷情？”
一而再再而三的調戲，哪怕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喬微笑意殘存在臉上沒反應過來時被許淵拖進了不遠處茂密的竹林內，層層疊疊茂密的枝丫遮擋住了最裏頭兩道人影。
大力的将喬微抵在牆上，狠狠去懲罰那張總是說出令人臉紅心跳話的嘴唇，還嫌不夠的将在屋內喬微亂摸揩的油還了回來，一雙手拖着人後腰不輕不重地揉着。
偶然聽見家仆路過時的腳步和交談，許淵便動作一僵，受驚兔子一動不敢動。等人走遠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許淵白嫩的耳垂幾乎紅的快要滴血。
喬微舔了下泛着水光的下唇，手指一下下戳着許淵肩膀，玩味道，“原來淵兒那麽大膽啊。”
明明是許淵大着膽子拉她進來親昵，喬微還沒咂摸出滋味呢，許淵就受不住滾燙的臉埋在她頸窩喘息，一副被欺負狠的樣子。
喬微也不知道幹了什麽事，還是說了什麽渾話惹着人羞惱了，最後是自個一人灰溜溜從親王府後門出去。
嘗到甜頭的喬微來的更起勁了，知道把官袍換了再翻牆，免得影響不好，特意帶了身衣服到大理寺備着，一下職第一個溜達走。
踏雲還沒到那兒呢，就看到牆外突兀地擺着一把梯子，喬微整顆心燙了起來，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直接飛過去找許淵。
一連好幾次下來喬微是不相信許懷月發現不了，許淵的院子雖幽靜了些，但總不至于喬微每次翻牆進來都瞧不見家仆，每次從後門溜達走也碰不上人。
不過這事自己知道就好了，要是告訴面皮薄的許淵指不定他怎麽多想呢。
喬微沒指望許淵能繡出什麽天花亂墜的東西來，只要是他給的哪怕繡片葉子喬微也美滋滋戴身上。
等許淵把繡好的香囊拿給喬微時她大吃一驚，反複翻看着上頭精美的繡圖。
綠色荷葉托着一朵白粉蓮花，荷花的漸變完美用針針長線展示出來。香囊下頭墜着一塊拇指大小的白玉，喬微用手一撮感覺到了上頭凹凸不平，對着光仔細看，看到了玉上小小的淵字。
“淵兒怎麽能那麽厲害呢。”喬微忍不住親了親許淵，催促道，“你來替我系上。”
“我見你經常穿亮色的衣裳，這種款式和顏色搭配起來不會太過于突兀。”許淵系的很認真，往下拽了拽确認不會掉後繼續道，“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繡幾個帕子。”
喬微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扒拉着許淵雙手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傷口後點頭，“行，你給的，我都揣着，繡幾條我揣幾條。”
斜照的陽光洋洋灑灑穿過窗戶和開敞的扇門投進來，寧靜的屋內只聽聞細碎東西的摩擦。廊檐下路過一只肥貓坐在門口打着哈欠，胖乎乎的影子印在了地板上。
喬微勾着手指逗肥貓進來，三角眼的肥貓鄙視地看了她一眼，邁着粗短的四條腿悠哉游哉走了。
“哎，這貓你養的？”癱在軟墊上的喬微仰頭問。
“樂安撿回來的，喂了幾天後就不走了，平日裏都是樂安在喂。”許淵對比着料子，想到了什麽嘴角的笑意拉直了，“我才聽聞聖上對你......”
要是許淵不提她差點忘記了，喬微無所謂地t聳肩，“聖上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拉倒，我權當為百姓做貢獻了。”
許淵放下東西挪到喬微身邊，撫摸過喬微散開的頭發，“母皇的手段我是清楚的，她想要你和喬詩霜反目，離心後你們只能依附着她。可能往後類似的情況還會出現，你千萬要和喬詩霜好好商談，萬不可傷了感情。”
令許淵有些煩躁的是他住進皇姐府邸後得到的消息渠道變少了，許懷月想讓他從整件事情中剝離出來，但喬微卷在其中許淵就不可能放下心，反而是各種消息的延遲讓他很抓惱。
“阿姐同我說了。我一開始是生氣，甚至有點遷怒阿姐，但說開了也就沒什麽感覺了。”喬微嘆了口氣，垂下睫毛遮掩住失落，“我腦子笨笨的，總是猜不透聖上的用意，要不是你和阿姐随時在我身邊提醒着，不知道着了多少次道。”
讓喬微去解決案件，去處理有理有據可以推測的事，她可以說要比絕大多數人要優秀。可要讓她去揣摩人心，去猜測對方話是什麽意思，喬微沒那個腦子聯想不到那麽多。
“沒有多少人能一直保持細心缜密，不然各個帝姬就不會招攬那麽多幕僚來出主意了。”許淵撫平喬微皺起的眉頭，“有不明白的可以多問問喬詩霜，或者來和我說說。”
喬微默默翻身摟住了許淵，悶悶道，“過兩天我要外出辦案，就在周邊不遠，快的話半個月就能回來。”
“好，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