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國子監日常11
國子監日常11
不清楚許淵想到了什麽, 輕輕撓了撓喬微掌心,眼睛彎起,笑問, “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一件事。”喬微坐在了旁邊石頭,與許淵幾乎挨肩的距離,“你上次說的貪心我仔細想了想, 五郎可能, 可能對我......”
一下子喬微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猜測才算妥帖,她覺得五郎喜歡自己那只是她的感覺, 放在心裏想想就算了。說給別人聽萬一五郎并非她想的那樣, 不就平白無故t說人閑話了。
“反正就是,我想明白了,這件事我得明确的拒絕, 不能模棱兩可。”喬微蹙着眉頭,懊惱道,“其實我沒什麽拒絕別人的經驗,就想找你參謀該怎麽既不傷害到五郎,又可以讓他理解。”
“五郎喜歡你。”許淵直白的讓喬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接着他道, “只要是你拒絕他, 就無法讓人不傷心。”
或許許淵說的是對的, 但不管是傷心還是不傷心, 喬微已經明确決定要拒絕五郎, 當然能最大程度的減少對一個人的傷害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明白了,我會寫信寄去迎江跟他解釋清楚。”喬微道。
許淵并沒有給出有用的建議, 但無法否認跟許淵說完後喬微堅定了許多。
這人的身上似乎就有種令人安心的魔力,哪怕遇上再煩躁的事, 同他三言兩語說說就沒什麽難受的了。
許淵盯着破皮的掌心看了一會,“我其實也該向你道歉,不應該在不了解你想法的時候,武斷的評判你的行為。”
“那,我們算是扯平了?”喬微松快一笑。
“我們之間......扯不平。”
後半句極輕,竟是讓坐在邊上的喬微沒能聽見。
她在心底小小抱怨了樹葉嘩嘩,埋怨了池中撲通出水面的鯉魚,卻沒能有勇氣讓許淵重複一遍。
把許淵送回乾學院交由書童,再三叮囑讓許淵注意腿上的傷,有什麽需要可以随時來找她,或者讓書童來喊也行。
書童連連點頭,對許淵的傷緊張的厲害。
一回去喬微坐在書桌前琢磨着信件內容,一直到太陽下山洪雪岚回來才将信寫好。不清楚江五郎看到信後會是什麽反應,但她已經是把該說的都說了。
如果五郎喜歡穿漂亮的衣服她依舊會給五郎畫圖,但再多就不能了。
“寫什麽呢?”洪雪岚從身後探出頭來,喬微已經将信裝入了信封中,回問,“你怎麽才回來?”
“你們兩個走了倒是潇灑,誰知道葉修羅後腳路過看到我們三呆在亭子裏,還以為是在密謀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葉夫子看到你們在好好學習,應該感到欣慰才對。”喬微。
“是啊,所以她硬是拉着我們幾個提問最近學習的內容,莘岱都快被問跪下了。”洪雪岚拉過凳子在她身邊坐下,不提令人不開心的事,興奮道,“下午你捏我這!我一整條胳膊都麻了,怎麽回事?我試了一下,沒感覺啊。”
見她沒有追責的意思喬微放下心來,捏了下她胳膊肘處的麻筋,專業術語則是叫尺神經。
洪雪岚嗷叫了出來。
喬微替她揉了揉,“就是這兒,不過沒事別亂捏。”
“你讓我來試試呗。”洪雪岚龇牙笑道。喬微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就跑。
“再跑試試!下午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洪雪岚拍着桌子追了出去。
收到江五郎的回信已經是秋天了,正是聖上要舉辦秋獵的時候,世家官員的後代皆會随着母親前往,争取借着此次機會在聖上跟前留下印象。
這些不是喬微要考慮的事,她對着江五郎寄來“給我等着”四個大字,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綠油油的樹葉枯黃卷了邊,氣候涼爽宜人,綿延的皇家儀仗隊行走在山路間,前後左右皆有護衛嚴密把守,連只鳥雀也休想落上車頂歇腳。
喬微騎馬行在喬素華馬車邊,少女腰背挺直,騎裝束着袖收着腰,暗紅色的衣裳料子配上外束的黑色皮甲襯的她英姿飒爽,齊媱送她的那把匕首佩在了腰側,鞘上被後鑲嵌了幾顆紅瑪瑙。
她能看見遠處阿姐的身影,正行在聖上的禦駕旁,年紀輕輕便受到聖上重視陪伴在身側,與周圍一幹老臣形成鮮明對比。
半日後抵達獵場紮營處,喬微拴馬時碰上了一同前來的洪雪岚她們,同樣是騎裝每個人穿出的味道各不相同。
“待會咱們去林子裏跑馬去?”洪雪岚摩拳擦掌,“說不準還能獵到些小玩意。”
要說來秋獵最開心的莫過于洪雪岚了,她倒不是想趁着機會在聖上面前表現一番,而是非常單純的享受狩獵這項活動。
長樂城內雖有跑馬或是小型的娛樂獵場,卻遠不及這兒來的舒坦寬敞,可以放肆奔跑,不知道下一秒會有什麽野獸出現在跟前的刺激。
喬微不贊同道,“明日才是正式狩獵的日子,今天就在周圍轉轉,熟悉環境吧。”
“喬微說的有道理,萬一下午有什麽事再找不到我們人,我可不想挨我娘訓。”莘岱。
鳳泰平更不用說了,要是可以她更願意呆在距離聖上最近的地方,總的來說鳳泰平在未來打算方面比她們要成熟的多。
“好吧,好吧,那就在周圍轉轉吧。”洪雪岚身子一歪靠在喬微肩上,虛空點了下,“男眷來了不少,我還頭一次看到那麽多後宮的人。”
跟着來狩獵的不止有臣子,聖上會翻幾個疼愛的寵君陪同前來侍奉,哪個是疼愛,哪個是家族影響,恐怕只有聖上自己最清楚。
此次跟着來的還有皇子,一眼看過去最小的不過五歲,顯然是對狩獵很興奮。雖然他們只能在營地內活動,但這兒可比皇宮內舒服有趣多了,男眷們聚在一起閑談着。
喬微一眼在人群中看見了許淵,他似乎一直游離喧鬧之外,一個人靜靜坐在邊上,周圍的人似乎習慣了他的性格,沒多少人會主動搭話觸黴頭。
“為什麽他們不願意和許淵說話?”喬微不舒服地擰起眉頭。
“許淵?”洪雪岚睜大眼睛在一堆花花綠綠裏找了看了幾圈沒能找到人,倒是鮮豔的色彩把眼睛看花了,“哪裏有許淵?”
“別看他們表面和和氣氣,實際這群在宮裏長大的,心思不比他們父親少。”鳳泰平搖頭道,“三公子身世本就複雜,外加上沒有父君撐腰,他們不願意花功夫社交也是常态。”
許淵注意到了她們這兒,今日許淵穿着色澤清亮的雲水藍衣裳,挽起的烏發用素色的簪子挽在腦後,風吹下絲絲縷縷碎發拂過白瓷臉龐。
他在看着喬微笑,吵鬧的周圍環境因為他一人陡然寧靜,洪雪岚說了什麽喬微聽不見了,淪陷在那雙彎彎的眸中。
“我倒是覺得是許淵一人孤立了他們。”喬微翹起唇角。
這時候洪雪岚都沒能在那一堆男眷中找到許淵身影,直揉眼睛不解喬微視力,“忒邪門了吧,她怎麽就看到了呢?你看到了嗎?”
問莘岱。
莘岱誠實的搖頭,誰沒事幹去男眷裏找三公子在不在。
莘岱,“可能情人眼裏只能看到對方?”
喬詩霜陪伴在聖上左右,喬微以為到狩獵結束都不一定能跟她說上話,沒成想回帳內看到了坐着喝茶休息的喬詩霜。
頓時歡快的在喬詩霜身邊坐下,親昵摟住她的肩膀,“阿姐,我以為到結束都不一定能和你說上話呢。”
“陛下陪着君後去了,我才得閑來看看你。”喬詩霜忙碌的幾乎一月多沒回府,喬微不知道喬詩霜在忙些什麽,但她覺得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喬詩霜細細打量許久未見的妹妹,感慨道,“模樣長開了許多,沒小孩子樣了。”
“我已經不小啦。”喬微開心能和阿姐有短暫的見面機會,同時也知道随着喬詩霜年齡的增長,上面的人會越發重視她,恐怕日後見面的機會将會更少。
所以喬微珍惜每一次和阿姐相處的時光,并且清楚的明白哪怕她們姐妹倆無法時時刻刻相見,也是對方最親近之人。
“這幾日我會陪在聖上身邊,若是有任何的事都可以來找我。”喬詩霜特意前來主要是想叮囑妹妹些事,她輕輕拍着喬微手背,“狩獵看似是狩獵,其中門道卻很多,你只管玩自己的,其他的不要參和,明白了嗎?”
“我知道的阿姐,我只跟洪雪岚她們玩,其他人找我,我不會搭理。”喬微露出嘴角甜甜的小梨渦笑道。
姐妹倆沒說幾句話喬詩霜便被聖上身邊的大太監喊走了,帳內只剩下喬微一人孤零零的枯坐着。
要說狩獵也就只有開獵的時候最有趣,其餘時間多是人情世故的社交,還輪不到喬微登場。
好在不止她一個人這般閑,莘岱很快來到帳子內找她,說洪雪岚跟t鳳泰平約着去周邊踩踩點,也好為明日狩獵做準備。
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洪雪岚出的主意,她肯定想拿到明日狩獵的頭籌,倒不是為了在聖上面前刷臉,而是為了傳說中十二石的彎弓。
原本騎了一天馬的喬微身子疲乏的厲害不打算跟她們胡鬧,可剛才阿姐來過後的短暫熱鬧下令喬微不想一個人呆着,于是跟着莘岱一起去了。
說是踩點就是看獵場林子有幾條岔路,順便根據泥地上的腳印判斷哪個方位能有大家夥出沒。這些喬微看不明白,洪雪岚很懂,于是大家夥都跟在她後頭走,聽她娓娓道來每一處細節。
分析的到底對不對喬微不是很在意,光看洪雪岚自信滿滿的模樣難免會想到日後她成為大将軍的樣子,果然能當将軍的人必然有許多常人不能懂的事。
“差不多了,明日號角吹響,你們就跟着我後面,保管能獵到好東西。”洪雪岚狡黠一笑。
莘岱将信将疑,“我都沒看出什麽名堂來,你就那麽确定?”
“要是你都能看出來,那我不白學了。”洪雪岚胳膊肘自然搭在喬微肩膀,“怎麽樣?明天跟着姐們走,保管一鳴驚人。”
“驚不驚人我不知道,但真如你說的會有個大家夥,你看咱們哪個是有一搏之力的?”喬微目光掃過莘岱和鳳泰平,又指了指自己,再看看洪雪岚。
這下洪雪岚回歸到現實,要說喬微還好一些,最起碼能跟她配合上。鳳泰平勉勉強強不拖累後退,但也絕不要指望她能幹什麽。至于莘岱嘛,不提也罷。
“那怎麽辦我猜測可是頭黑瞎子啊!”洪雪岚話音一出幾人頓時變了臉色,立馬搖頭不願意跟洪雪岚去淌這趟,還要不要命了。
意見沒達成統一,少數服從多數。雖然洪雪岚并不服氣,但她也明白獵到黑瞎子固然能吹一輩子牛,但僅憑自己對付是絕對不可能的,最起碼以她現在的能力是無法做到的。
出林子正打算找其他地方轉轉消磨時間,迎面走來一個穿着明黃色繡着朱雀樣式衣袍的少女,眉眼間多有幾分聖上的痕跡。
四人立馬意識到對方是誰,恭恭敬敬向太女行了禮。
許湘雲讓她們不必多禮,上調的丹鳳眼落在了邊上的喬微身上,她主動搭話道,“你就是喬微?我之前因為香皂聽說過你,想着能見一見發明出香皂這等好東西的是何方神聖。奈何宮裏頭外出不方便,一直拖到了現在。”
不喜歡。
這是喬微對許湘雲的第一感覺,大概是受到書中描寫的影響,她總覺得許湘雲說出的話蠢蠢的,笨笨的。
“多謝太女賞識,惶恐。”喬微幹巴巴的回。她是來的路上學着被聖上誇贊的臣子說話,也不知道用的對不對。
“喲!喬微啊!”不遠處有是一道聲音,許懷月含笑着向她們走來,自然的擋在了許湘雲和喬微之間,“我還在找你人呢,讓太女先找到了。”
“一路過來沒留意,五妹妹竟也是跟着來了。”許湘雲瞥了眼許懷月的眸子,厭惡不加掩飾,直往人痛處戳刀子。
許懷月表情不變笑着道,“我一直跟在後頭,太女走前頭自然是注意不到我的。”
你來我往,言語中夾棍帶槍,聽的人膽戰心驚。
邊上站着的她們是走也不是,留下來更難捱,人皇室間吵架,她們這外人也不好插嘴啊。
要說哪怕許湘雲和許懷月當面打起來喬微都不帶眉頭動一下的,兩人這年紀吵吵架正常,等再過幾年聖上安排她們入朝當個官,掌個權,皮笑肉不笑時才是八米開外見到轉身要跑的時候。
于是聽着聽着神思就飛走了,眼睛跟會自動導航一樣,虛焦後自動對上了那道清亮的身影。
男眷們也愛玩,以中間那位年紀不大的公子為首,在營地的空曠處踢着蹴鞠。喬微記得書中寫過君後膝下有一子,是聖上最小的兒子也最得寵愛,想必那人就是了。
許淵得跟着陪着,卻沒人願意與他玩耍,不過他已經習慣了,攏袖站在邊上靜靜看着。
喬微想去找許淵,奈何兩位皇女還在針尖對麥芒不停歇,也不嫌嘴巴渴。還是聖上那邊傳話讓她們過去,才終止了鬧劇。
一聽這意思是可以走了,喬微再去尋找許淵已經看不見他身影。
那邊許湘雲和許懷月準備趁着最後一點機會在喬微面前拉拉好感,誰人不知道喬詩霜受聖上重視,想直接拉攏喬詩霜那是行不通的,這人油鹽不進根本沒什麽好怕的。
但唯獨是個妹控,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胞妹喬微,想要拉攏喬詩霜首先得先拉攏喬微。這樣喬詩霜哪怕再不願意,為了妹妹還能不留情幾分?
兩人一擡頭,眼跟前只剩下了尴尬笑着的三人,喬微不見了蹤影。
“喬微人呢?”許湘雲左右看看沒看着。
許懷月眼睛快速環視一圈也沒找到,皮笑肉不笑的對許湘雲道,“太女還是別找了,免得讓母皇等着。”
走時背影還能看出暗潮湧動。
“喬微呢?”洪雪岚納悶問。
莘岱瞅了眼走遠的許懷月,擋着嘴巴小聲道,“去找許淵了。”
營地溜達一圈的喬微在後頭放馬的地方找到了許淵,他提着衣擺往回踢着一只蹴鞠,慢吞吞極其不情願。
喬微腳尖一勾,蹴鞠聽話的彈了起來,在她膝蓋上颠了兩下,又聽話的回到腳尖順着腳踝繞了一圈最終踩在了腳下。
問他,“怎麽跑這兒來了?”
許淵還沒說話,倒是遠處飄來驚喜的贊嘆,少年推開圍着他的衆人,邁着步子跑到喬微跟前,“你踢的好厲害!比他們都厲害!”
說完又不開心的撅起嘴巴,責怪道,“三哥哥撿球也太慢,我們都等不及了。”
原來這群人不帶着許淵一起玩,卻是讓他撿球來了,怪不得整個人情緒不高。
“可以把球還給我嗎?”少年又恢複了腼腆。
“七公子是吧?”喬微見少年點頭,腳一擡蹴鞠在空中劃了道弧線落入了馬場內,驚的馬兒躁動不安。
她看了看位置踢的剛剛好,揚了揚下巴,“在那兒,找個人去撿吧。”
頓時七公子臉色氣的漲紅,身為君後的兒子,又是母皇疼愛的皇子,周圍人皆捧着他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你大膽!”
喬微懶得看他,小小年紀就這般會搓磨人,其他人也就算了,偏讓她看見欺負的是許淵,喬微哪裏能忍!
許淵擋在了喬微跟前,他垂下眸子冷淡道,“七弟,球自己撿吧,我有事不陪着了。”
琥珀色的瞳孔在陽光更加通透,定睛看人時令人有種被不知名毒舌盯上的錯覺,七公子到底年紀小被吓的後退一步,怔怔不敢說話。
其餘的皇子或是男眷瞧不起許淵的血統和身世,卻又不敢太過于放肆,人家身後畢竟有個姐姐在,也就是深受寵愛的七公子在周圍人言語撺掇下敢如此對許淵了。
“先告辭了。”許淵在那麽多人面前大膽的握住了喬微的手腕,拉着她遠離這幫人的視線內。
喬微不願意看見許淵同旁人笑,許淵何嘗不是讨厭喬微被其他男人看了去,別說是和七公子那樣暗嘲的交談,單單有男人的視線落在喬微身上,他便不舒服。
總感覺全天下的人都要跟他搶喬微似的,當然這些話許淵是不可能說出口的。一方面他和喬微之間不清不楚還沒得出結果,再者沒人喜歡善妒的人,這不符合禮數。
走到了營地人煙稀少的地方後許淵才松開手,看了眼後頭沒人跟過來,淺淺沖喬微笑了下,“剛才看你在和太女和皇姐說話,我便沒過去打擾。”
她們來到了營地後頭,沒了白白的帳子遮擋,一眼看過去是遼闊的平原以及遠處綿延不絕的山脈。
不清楚是不是上輩子活在城市高樓中太久,喬微格外喜歡遼闊的自然風光,心情舒暢的往草皮上一坐,不忘拍拍身邊的位置讓許淵坐下。
“你要是想踢蹴鞠,等回去咱們幾個攥個局,跟他們踢有什麽好玩的。”喬微雙手撐在身後,感受風拂過臉頰,側眸道,“或者我教你也成,就剛剛那個想不想學?”
“我手腳不靈活,小時候練習走路到三歲還會自己将自己拌着,得要人攙着慢慢來。”許淵搖頭,“就連騎馬旁人不到半月就能自如,我還得讓皇t姐在前面牽着,後來皇姐有更重要的事沒辦法陪我,我也就不想學任何東西了。”
“我陪着你呗,學的慢就慢慢學嘛,誰規定旁人半月,你也必須半月的。”一只草編活靈活現的蚱蜢托在喬微掌中,“走的慢就不走,跟蚱蜢一樣蹦跶着,一跳,跳老遠了。”
許淵沒看有趣的蚱蜢,而是愣愣盯着喬微看了一會,捏着草編的後拖小心翼翼放在了自己掌中,眉眼柔軟下來,“蹦跶着走,還是頭一次有人以這種方式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