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國子監日常2
國子監日常2
這幾天學院裏的氣氛很奇怪, 每次和阿姐路過人群時總能聽見望着她們竊竊私語的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麽，看的人心煩氣躁。
喬微想不應該啊, 阿姐在國子監的人氣是有目共睹的，難道這群人在蛐蛐自己？
不過對于外在的行為喬詩霜向來不在意，不, 用漠視來說更加貼切。
有種壓根不屑和愚者計較的上位者姿态。
這讓喬微心裏的憋屈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她想過抓個人過來問問, 奈何那些人看到喬微過來一哄而散，根本沒機會。問洪雪岚和莘岱知不知道什麽, 她們也搖頭不知曉。
想來也是, 這兩人天天和自己混在一起，真要是說話壞腦子抽了才說給她們兩人聽。
這天又是在飯點的時候喬詩霜□□彩叫走了。喬微一邊嘀咕祭酒沒人性趕着阿姐吃飯時間找人談話，一邊打好飯菜去找洪雪岚她們的位置。
食堂其實類似于現代學校的食堂, 只是這兒的桌子是連成一排，大家夥挨着坐吃飯。
她剛看到洪雪岚的身影，邊上坐着看校服是高年級的學生，語氣陰陽，“還什麽天才呢，牛什麽牛啊。我看啊全是靠着關系上去的, 誰知道那文章是不是出自她手？咱們啊都被耍的團團轉。”
聲音不大不小就是說給喬微聽的。
不知道在說誰, 喬微沒搭理, 擡腳準備走時, 對方似乎格外不滿意她的反應, 嗓門大了些，“有些人啊！表面裝模作樣, 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其實私底下還不知道和祭酒說什麽呢！”
這下是沒錯了, 喬微敢肯定對方是來挑釁她的。
盤子啪往桌子上一放，冷着臉道，“你爹沒教你怎麽說話嗎？”
一番動靜喧雜的食堂已經安靜了下來，不少人往她們這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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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年級的多多少少帶着點優越感，那群剛進來的少不了一口一個學姐叫着捧着，被當衆那麽一怼，瞬間臉就紅了。
說別人壞話被怼自己先氣不過，拍着桌子趾高氣昂地站起來，眉毛橫起，“在坐誰不知道弘文館就是個混日子的地方！她喬詩霜那麽有本事，怎麽不跟着我們一起科考？大家同一起跑線才公平！”
周圍學生嘩然，竊竊私語逐漸演變為熱鬧的争辯。
弘文館？喬微懵了下，一下子沒理解到這人在說些什麽。
對方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喬微，幾乎是在瞬間捕捉到了她的迷茫，不放過機會的立刻反擊道，“喬詩霜沒告訴你！她這人連自己的親妹妹都防着，可以見得是什麽樣的貨......”
色字還未說出口，喬微一拳砸在了對方的臉上，那人踉跄着後退了兩步，鼻下一熱，兩道鼻血絲滑的流了下來。
來國子監的學子多是抱着能動口絕不動手的态度，哪裏碰到過喬微這種兩句話沒說，直接上手的人。
捂着鼻子大呼她粗鄙不堪！
氣惱也不顧院規如何，撲上去跟喬微打成一團。
那邊洪雪岚一行人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看到打起來了立馬放下筷子趕了過去。
混亂的人群中有人拉架，有人趁着機會偷摸給讨厭的人來一腳，一下子從兩個人打架變成了沒有目的的互相群毆。
“我操！”洪雪岚捂着屁股往旁邊一躲，不知道那個龜毛踹了她一腳，頓時洪雪岚的火氣蹭冒了上來。
喬微騎在那人身上對着她臉就是幾拳，打的她嘴裏直吐血，嘶吼着喊道，“粗鄙之人！只會動手的粗鄙人！”
“粗你大爺！”不知道何時跑到喬微身邊的洪雪岚對着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一腳，直接給人踹暈了過去。
一下給喬微看懵了，擡頭看了眼打紅了眼的洪雪岚，這家夥不會是骨子裏血脈覺醒了吧！
她記得書中有提到過，洪雪岚征戰沙場多年，刀下魂魄無數卻絲毫無心裏負擔，依舊所向披靡不被鬼神之說左右，得益于她骨子裏那瘋勁。
那玩意怎麽說呢，自古以來有名氣的将軍骨子裏就沒一個不瘋不狂的，旁人是越殺越害怕，她們則是越興奮。
真要喬微解釋個理所然出來，她還真沒那本事。
唯一明白的是不能放任洪雪岚繼續留在混亂充滿戾氣的地方，那沙包大的拳頭真給人打死就壞事了。
洪雪岚掄起桌上木質的餐盤對準邊上鬥毆擁擠過來的人，朝着人腦袋就要砸下去，這一下砸了腦瓜子不凹一塊算她頭硬。
喬微連忙撲過去奪下她手中的餐盤扔到一邊，沒了武器洪雪岚一腳踹開了湊上來的人，又四下尋找趁手的東西。
不管是啥只要在洪雪岚手裏都能被她用成殺傷力極強的東西，喬微哪裏還敢把人留在這兒，彎腰從後頭抱住洪雪岚腰，咬着牙把人往食堂外拽。
騷動聲很大，很快驚動的夫子們。喬微沒敢看裏頭的場景，拖拽着洪雪岚一路狂奔到寂靜的花園，大口喘着粗氣，一時間沒能說出話來。
緩了些狀态的喬微問，“莘岱呢？”
洪雪岚轉動手腕，半點不見她剛才在食堂內兇神惡煞的模樣，一路跑過來連呼吸都未亂幾分，“早跑了。”
那就行，不然以莘岱那瘦弱的身板，估計挨不了一拳就得躺地。
“喂。”洪雪岚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青了。”
這下喬微才感覺到一側顴骨處隐隐傳來灼熱感，身上尤其是後背的地方疼了起來，不知道混亂中那個挨千刀的偷襲了她。
喬微第一反應是臉上挂彩不能被阿姐知道，後又反應動靜鬧的那麽大，抖出是她先動手的是遲早的事，于是遮掩也不遮掩了。
“為什麽事打起來的？”洪雪岚問。
喬微想了想，道，“手癢。”
洪雪岚發出短促的笑聲，長胳膊一攬挎住了喬微脖子，“沒想到你也是個會動手的人。”
“啧。”一動牽扯到傷處疼的喬微龇起牙齒，“該想想待會怎麽面對祭酒吧，咱兩t都逃不掉了。”
“誰說要逃，我拳頭出去那一刻，就沒想着不承認。”洪雪岚有恃無恐的态度看樣子是篤定了回家不會挨揍，喬微是既羨慕又嫉妒。
花園是聯通各處的樞紐，乾學院的學生同樣能到這兒來，幾個穿着乾學院統一繡雲紋制服的蒙面少年結伴走了過來。
乾學院和坤學院用餐的地方不同，估計他們沒聽到食堂內發生的動亂，保持着距離好奇打量臉上挂彩的喬微。
喬微可沒興趣在這裏被當猴看，得先去把傷口處理了，或許可以向祭酒坦白。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麽。
她都主動認錯了，總不至于罰的太嚴重。
拉着洪雪岚正要離開時，有道略耳熟的聲音喊住了她，喬微回頭看去，對上了那雙記憶中熟悉的琥珀色瞳孔，正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看着她。
頓時喬微想找個洞鑽進去的心都有了，知道同在國子監偶遇是無法避免，但也沒人告訴她在狼狽的時候會遇到舊人啊！
旁人看就看，男女之間要保持着距離。在許淵這兒沒這種說法，或者對喬微沒這防備。看清楚喬微臉上淤青後腳步快了些，“怎麽弄的，摔着還是打架了？”
什麽嘛。
質問的語氣聽的喬微心裏格外不舒服，撇了撇嘴沒搭理他。
許淵像是察覺到他的排斥，眸子驟然暗淡，壓下陡然升起的焦躁情緒，“傷口要處理，我那兒有藥箱。”
洪雪岚看看喬微，又看看許淵，兩眉毛一揚，不知道腦袋瓜子又想明白了什麽，不等喬微反應随便扯了個借口自個先溜了。
邊上其他人看到許淵跟喬微說話，已經識趣的離開了，一下子只剩下她們兩人。
“沒多大事，等會回去我自己會上藥。”喬微打心底不是很願意跟許淵接觸，她把原因歸結為三年前的欺騙，再次遇到多多少少不自然。
許淵沒說話，也沒離開。他站在臺階下比喬微矮上點，一絲一毫的表情盡收眼底。
三年未見許淵出落的越發俊朗，眉目間有着獨屬于皇室的矜貴，卻在擡眼看向喬微時又幻化出無限柔情和委屈。纖長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着，看了她一眼後低順垂下眼眸。
喬微腦子嗡嗡作響，這般帶着嬌态的許淵是她從未見過的，心髒不受控制的怦怦跳動，頭暈眼花甚至無法思考許淵那暗戳戳的行為是什麽意思。
“臉上的傷口不好處理，我來吧。”輕柔的一句話帶着勾子似的，直往心尖鑽。
喬微總算時明白那些帝王為何總被吹枕邊風了，這誰頂得住！！！
就這麽暈乎乎的喬微跟着他走了，她在荷花塘邊上的石凳上等着回去拿藥箱的許淵，塘上風一吹，給熱騰的腦子降了溫，喬微冷靜了不少。
不免回憶起剛才種種，許淵那對外在熟練的掌控程度令喬微由心贊嘆，贊嘆的同時心裏又有些不舒服，那些極其暗示暧昧的行為他是從哪裏學會的？
難道宮裏頭還教這個？還是說在她不知道的三年裏發生了什麽事？
越想喬微越有些焦躁，不自覺地咬住下唇。
身後傳來腳踩在草坪上的沙沙聲，許淵在她身邊坐下，“可能會有些痛，我會輕點的。”
喬微側着臉方便他塗抹，冰冰涼涼的藥膏抹在皮膚上緩解了灼熱，不自覺的喬微視線再次落到許淵臉上，他微微蹙着眉，跟剛才那副樣子全然不同，像是在做什麽極其重要的事。
“還有其他地方有傷嗎？”許淵問。
能看見的除了臉上的一塊淤青，其餘的都在衣服下面，總不能脫了衣服讓許淵替她上藥吧。許淵不介意，她還介意呢。
“其他地方我自己來就好。”
聽到他這話許淵明白怎麽回事，從藥箱中挑揀出兩個瓷瓶遞給她，“可以活血化瘀，要是有不舒服，還得找醫師來看。”
喬微妥帖的收拾好，看許淵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必是想要詢問關于身上傷的由來，但由于前不久才被拒絕過，一時有些猶豫不定。
關于阿姐要入弘學館的事情是真是假尚且不清楚，總不能因為外人的一句瘋言瘋語就相信，況且喬微本能的覺得若是阿姐要入弘學館，肯定會告訴自己的。
“估計今晚你就能知道了。”喬微不多說什麽，她得去坦白從寬了，拿着藥告別了許淵。
往回頭路走，有人也在往她去的地方找，路上正好面對面撞見了。
然後......
被半道遇上的葉曉楠盯着領到繩愆廳內，廳前頭正中間坐着幹彩，左右兩邊是其他夫子，喬微眼熟的很，更眼熟的則是跪着的洪雪岚。
她跪着，喬微撲通跪到了她旁邊，那一副知錯悔改的态度讓在場的夫子臉色稍稍改善。
幾個夫子圍在幹彩邊上在商量着事情惡劣程度和如何處罰，連厚厚一本的國子監規章制度都搬了出來。
喬微擡頭瞄了眼，乖乖，這是打算給她們定多大的罪行？學院內打架鬥毆觸犯國家律法嗎？不會要拉着她蹲大牢吧？
袖子被輕輕扯了下，喬微餘光瞥了過去，洪雪岚還能龇牙笑，那事情還不算嚴重。
她不懂其中的門道，于是往洪雪岚那兒湊了些，小聲問道，“現在是什麽意思？咱兩不會被退學吧？”
“要是能退學就好了。”洪雪岚嘀咕了聲。
這是好不好的問題嗎？雖然喬微也不想上什麽國子監，但她清楚的明白退學回家有比上學還恐怖的事等着她。
不過洪雪岚全然不在乎的态度多多少少影響到了喬微，跟着放松下來。人打了就打了，愛怎麽處罰就怎麽處罰吧，反正打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邊的讨論似乎結束了，幾個人向她們看來，喬微立馬熄了聲。
哪怕是發生了學員大規模鬥毆，幹彩依然能心平氣和跟其他憤憤不已的夫子交談，可見這人的心境有多高。
幾個夫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由幹彩開口道，“我們問了在場的其他學生，是對方先出言不遜，但手是你先動的。國子監的校規上白紙黑字寫的明白，動手是觸犯校規的。”
“那對方言語不當，算什麽？”喬微問道。
“校規上沒寫。”幹彩彎起嘴角道。
“沒寫所以她就不用受到懲罰嗎？”喬微擰起眉頭，“依照這樣說，我以後想去整誰，就專門挑着對方痛處說，讓對方打我一頓，然後借着校規去懲罰她？”
擡杠的話喬微脫口而出，倒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對其中的漏洞表示懷疑。
“當然可以。”沒想到幹彩點頭，算是贊同了喬微的看法。
喬微：......
“她出言挑釁你只能算品行方面，國子監對學員言語上并無規訓，規則上沒寫的行為怎麽能按照規則來處理呢？”
幹彩依舊笑眯眯，似乎不覺得這種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有什麽不對。
恍惚間喬微抓住了什麽，規則和律法的相同之處便是約束着人的行為，可要是規則和律法中沒寫到的東西那便可以逃離之外，或者就像今日的事情一樣，用規則律法約束不到的行為去刺激對方觸犯，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喬微不覺得那草包有這腦子，不然肯定在她打那一拳達到目的後就跑走，誤打誤撞讓她用到了這法子，只是......未免代價有些大了。
“我知道了。”喬微直視着幹彩，嚣張至極地勾起唇，“如果還有機會，我會好好熟讀國子監校規。”
“這是應該對夫子的态度嗎？”葉曉楠氣的直甩袖，恨不得上去戳兩下喬微才好，從業那麽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冥頑不靈的學生。
坐在幹彩左邊的人按了按手，示意她冷靜些，看此人和幹彩穿着同樣緋色官袍，加上坐着的位置，喬微猜測她就是司業孔雙文了吧。
聽說過她，是個性子很随和的人。
“咱們也都按照規則來辦事。”孔雙文道，“打了人戒尺十下，喊長輩來。”
聽前面戒尺十下忍忍就過去了，再聽要長輩來接！那不就全被喬素華知道了嘛！
“二十下！不喊家長來行不行？”喬微問。
一直保持沉默懶得搭理她們的洪雪岚驟然睜大眼睛，看傻子似的看喬微，“你瘋啦！”
孔雙文用一句規則如此堵住了喬微讨價還價。
十下戒尺由葉曉楠來罰，被她打的喬微多少有點心理陰影，想着長痛不如短痛，主動伸出手來讓葉曉楠先打她。
臉上頂着淤青的少女緊閉雙眼，可憐兮兮的模樣令人t難免生出些不忍來。了解過程中葉曉楠知道了喬微因為對方什麽話而動手，其實嘴上不說心裏是能理解她怒點。
琢磨着待會下手輕一些，給人長個教訓就算完事。
戒尺擡起落下的一瞬間，喬微手往後一縮，打了個空。
喬微捂着手，“那，那個人怎麽樣了？她其實也揍我了，你看我臉上的傷口。”語氣聽起來平靜，實則亂轉的眼睛暴露了她此刻的慌張
“人都昏迷了，先救回一條命再說吧！”葉曉楠當下不再猶豫，抓起喬微的手打了下去。
繩愆廳外喬詩霜焦急的等待，外頭有人攔着不給她進去，裏頭發生了什麽她也不知道，只隐隐聽說阿妹在食堂跟人打起來了。
其他人喬詩霜不了解，但阿妹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一般情況下喬微是不會跟人動手，除非是對方觸及到她的怒點。
正考慮着用什麽方法能進去時，廳內傳來慘絕人寰的叫聲，喬詩霜一聽就知道那是喬微的聲音，當下那裏管攔着她的是哪位夫子，擡手就給人劈暈了過去。
怒從心起，匆匆擡步上前幾乎是連推帶踹的推開了繩愆廳的大門。
門開後喬詩霜看到裏頭景象，燃燒起的火苗一下熄了。
只見喬微背着雙手在柱子後頭跟葉曉楠繞圈跑，葉曉楠手裏握着的戒尺揮了幾下沒打着，但喬微依舊給面子的發出陣陣慘叫，真情實感。
“你個......你個！！！”讀書人葉曉楠愣是沒找到适合此刻心情的話。
能來國子監的大多數是為了考取功名，哪怕是有不學無術的學生也是對夫子懷揣着敬畏，葉曉楠從業多年哪裏見過像喬微這般，簡直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您的戒尺打人也忒疼了！”喬微本是規規矩矩挨罰的，但哪裏能想到葉曉楠下手那麽重，一戒尺下去手掌火燎燎的疼。
“不疼如何讓你長記性！”葉曉楠也是被她帶跑偏了，不顧形象舉着戒尺在後頭追。
跪在地上的洪雪岚在混亂下懵逼的左右躲避，避免誤傷到自己。
心道這都什麽事啊！不是來受罰的嗎？怎麽就跑起來了？？？
“您讓我醞釀醞釀！我準備好再來！”喬微身手靈活，抓不到她半片衣角，惹得葉曉楠累的氣喘籲籲。
“學生拜見各位師長。”喬詩霜很快明白形勢，走進來恭恭敬敬作揖。
一瞧阿姐來了，喬微像是找到靠山的狐貍，立馬狐假虎威地湊到她身後。
剛感慨自己的手能保住了，下一秒喬詩霜道，“長姐如母，學生願意代替阿妹受罰。”
等等！什麽！打喬詩霜！那更不行了！
喬微這邊還沒來得及激烈抗議，洪雪岚先不服氣了，拍拍衣服要站起來，被葉曉楠一瞪，又跪了回去。
“這不就欺負人沒姐姐嗎？按照這麽說，我弟能不能替我受罰？畢竟長姐如母，他這點尊老還是有的。”洪雪岚道。
幹彩嘆息，“誰犯錯誰挨罰，你如此寵着喬微，遲早将人寵的無法無天。”
“我只有一個妹妹。”喬詩霜伸出了手。
葉曉楠詢問的看向幹彩，得到幹彩點頭後，來到了喬詩霜身前。
沒有哪個老師想要懲罰無辜成績又好的學生，葉曉楠對喬詩霜那執拗勁又愛又恨。
眼看着戒尺要落下，喬詩霜眼睛都沒眨一下。喬微不淡定了，上前護住了阿姐的手，啪一聲打在了手背上，白皙的手背瞬間紅了一塊。
倒吸一口涼，忍着疼摁下了阿姐的手，沖葉曉楠道，“打我吧，人是我打的，應該我受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