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呼朋喚友2
呼朋喚友2
胃裏的食物還未消化, 滿菜單的小吃看的是一點胃口沒有，喬微只點了杯消食茶。
店小二一走，雅間內就剩她和洪雪岚兩人, 洪雪岚那豪放的坐姿就差靴子搭桌上，悠哉地品茶等歌郎上臺。
見她姿态肆意，喬微便也不拘着, 順着椅背滑了下去, 舒舒服服地癱在椅子上。
她們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樓下不斷湧入的客人，都是閑暇時分來聽曲。沒地方坐大家夥湊和幾個一桌子, 很快上茶水的店小二得側挪着才能走動道,
“人是越來越多了。”喬微道。
洪雪岚剝着花生米，攢了一小把掂掂遞給喬微，“吶, 放心吧，待會唱起來不會吵的。”
“不吃，中午吃多了。”喬微推了回去。
“給你慣的。”洪雪岚自個全扔嘴裏嚼巴嚼巴，忽然看到什麽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沖到欄杆處往下定睛一瞧，“哎呀我的祖宗哎！”
擁擠的人群中站着個乖乖小少爺, 也不在乎旁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四處看着在找什麽。
“你跑來這裏幹什麽！”洪雪岚扯着嗓子向下面喊了聲, 小少爺擡頭看到他頓時展露笑顏, 跟邊上的小二說了什麽, 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完了！完了！”洪雪岚急地直轉悠，晃的喬微頭暈。
她懶得起身過去, 所以不清楚洪雪岚看見了什麽，揉着太陽穴道, “怎麽就完了。”
“我弟來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這下輪到喬微從椅子上蹦起來，“洪三郎！”
蹴鞠比賽時熱情的洪三郎喬微到現在都沒能忘記，又是洪雪岚的弟弟，這不得保持着距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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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躲不了！”洪雪岚拽住了要往桌子底下鑽的喬微，眼珠子一轉，指着支撐的大柱子道，“不然你順着柱子滑下去吧。”
“你說的還是人話嗎？？？”喬微就差破口大罵了。
要不是知道洪雪岚一直在長樂呆着，她差點以為跟着一起去迎江城的不是齊媱，而是她了。
要不說能玩到一起必然有腦回路相似之處，這兩人是一個塞一個清奇。
“洪雪岚你在裏面嗎？”雅間外頭洪三郎的聲音傳來，不等她們找到藏身的地方，門就被推開了。
“出來玩不帶我，回頭我要告訴娘你來這裏......”洪三郎指責的話在看清楚廂房內另一個人時消了音，唰眼睛亮了起來，“喬姐姐！你也在這裏啊！”
“她非要來約我聽曲兒！”洪雪岚轉身把髒水潑給了還在狀況之外的喬微，對着自家弟弟一通輸出道，“你是不知道，她這人就喜歡玩樂，長樂城內能聽曲的地方哪個沒去過？”
“你！”喬微瞪了眼睛，跺腳踩住了洪雪岚的腳面，邊使勁撚邊從牙縫裏蹦出字來，“是啊！我就喜歡聽曲。”
洪雪岚倒吸一口冷氣，忍着腳面的疼強行揚起笑容，“要我說你該多讀讀聖賢書熏陶下自己，別整日裏......嘶......往這種地方跑......嗷！你還真用力啊！”
洪三郎擰着眉頭看了眼表情扭曲的自家阿姐，極其嫌棄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不學無術。”
自來熟的指揮店小二添了把椅子在喬微邊上，全然不在意她們間擠眉弄眼的交談，還純真的招呼着她們坐下說話。
洪三郎穿着淡紫色夾袍，脖子一圈圍着毛絨絨的白色護頸，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塊裹了砂糖的糯米糍。
上半身搭在扶手上撐着下巴含着笑地瞧着喬微，“喬姐姐喜歡音律啊，我爹最近也讓我學古琴呢，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彈出一首來。”
“算了吧，你的琴聽了晚上能做噩夢。”洪雪岚拆臺。
洪三郎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竭力在喬微面前維持好形象，抽了抽嘴角繼續道，“既然喬姐姐喜歡聽曲，以後有什麽好聽的，能不能帶着我一起啊？”
喬微還沒回答，一旁坐着的洪雪岚憋不住了，酸的牙根疼，“喬姐姐～喬姐姐～你什麽時候喊我那麽積極過？”
走到洪三郎身後，連人帶凳子一起搬了起來，往自個旁邊一放。
“你個未出閣的小少爺天天跑出來像話嗎？”
“只許你出來，怎麽不許我也出來找樂子？”洪三郎是半點不怕洪雪岚，要不是面紗當着發揮了，怕是能吐着舌頭做鬼臉。
“還找樂子，想不想嫁人了？”洪雪岚一瞧好嘛，人是給搬到自己身邊了，可這眼睛是徹徹底底黏在喬微身上。
這喬微到底有什麽魅力，把洪三郎迷成了這樣？
于是乎洪雪岚放棄了抵抗，扭頭跟洪三郎一起盯着喬微看，看的喬微寒毛立了起來。
“不是要聽曲嗎？都看着我幹什麽？”
洪三郎馬上接上話頭，“我偷偷聽到娘跟爹爹說，你去迎江城的路上遇到了山匪，配合着軍中的人一起護下了物資。”
朝堂上的事情喬微不清楚，但有關于驿站遇到山匪的事，大概是那晚喬素華觐見聖上彙報的。
估計在早朝時拿出來讨論對策，一下就全知道了是喬微遇到的。
洪雪岚來了興致，這可比聽曲對她來說有吸引力的多，“那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啊？”
迫切催促道，“快些說說在驿站遇到了什麽？”
“就是半夜遇到山匪襲擊，她們想要截取貨物，我只是被無辜卷進去的。”喬微無奈面對兩雙失落的眼睛，只要好把詳細情況娓娓道來。
樓下一首曲子唱完，喬微也說到了尾聲，愣是沒聽出來那位歌郎唱功如何，白跑來給這姐弟倆講故事會了。
“沒想到你還會武功？”洪雪岚像是看到肉的花豹，黝黑的眼睛雪亮，“什麽時候切磋切磋。”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要切磋洪三郎第一個站出來不同意，“喬姐姐都是以德服人，才不會動粗。”
他是清楚自家姐姐的實力，正常比武打不過就玩陰的，依照她的話說能贏就行，管他什麽招數。
洪雪岚一個腦瓜崩敲三郎腦袋上，“是是是，全世界就你喬姐姐最好，你到是忘記誰才是你親姐。”
洪三郎想和喬微說話，奈何中間夾個礙眼的洪雪岚，什麽話題看到自家姐姐那張臭臉是都沒了興趣，撇撇嘴安靜聽曲去了。
說天黑前給喬微送回來，洪雪岚還真就只是趕在了太陽徹底落下山的前一剎那，給喬微推進了喬府，也不算是違背承諾。
一路上馬車趕着時間狂飙，差點給喬微坐出跑車的錯覺。
暈頭轉向的往府內走，身後還傳來了洪雪岚下一次約出去游玩的邀請。
因為遭遇過土匪的事情整個喬府對喬微的行蹤格外注意，不僅是金栗金盞在等着自家小姐回來，習玉成和喬詩霜也在靜心院內等喬微回來。
确認人沒有缺胳膊少腿後，習玉成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喬微往軟塌上一癱，對付洪家兩姐弟可是比讀書還累啊，叽叽喳喳圍繞在身邊問個不停，愣是說的喬微口幹舌燥，腹中饑餓。
“明日我帶着你練習騎馬射箭。”坐在不遠處的t喬詩霜話音輕飄飄地傳了過來。
騎馬？還射箭？
喬微頓時坐起身，推辭道，“這就不用了吧。”
喬詩霜眼皮未動，翻着書本，慢悠悠道，“不僅是讓你自保，國子監也有騎射考核。”
天啊！喬微眼前一黑。
騎馬射箭光聽着就是體力活，還是在這麽冷的天氣，喬微只想抱緊自己的小被子躺在床上安穩地過冬。
最後掙紮道，“那書我還要讀嗎？”
喬詩霜，“上午讀書，下午練習騎射。”
冷冰冰的話就那麽順溜地從嘴裏說的出來，喬微苦的小臉皺了起來，抱着圓枕直打滾哼唧。
可惜她這一招對喬詩霜已經毫無作用了，甚至對方視線都未從書上移開半分。
鬧騰了一會喬微支棱起身體，想到她走的這段時間裏阿姐和許淵的關系不知道進展如何，反正她離開前兩人幾天說不上一句話，給喬微愁的啊！
“阿姐，像國子監許淵也會去嗎？”喬微問。
“去年國子監祭酒幹彩提出過在國子監內設立男子學院，今年又被提起。如果通過，或許許淵會帶頭前往國子監學習。”喬詩霜說道。
“男子學院啊。”喬微想了想，疑惑道，“男人又不能入朝為官，他們在國子監學什麽呢？”
喬詩霜合上書本，輕笑了聲，耐心為喬微解釋道，“君後向聖上提出細分後宮職務，立了六局二十四司，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前朝六部管不到皇帝後宮的事，禁苑內各宮吃穿用度嚴格按照位分分配。
大到每次宴會籌備，小到衣服花紋首飾樣式都得按照規矩來，越了規矩是要挨罰的。
這麽一想确實得需要依照類別建立相關管理局。
“既然許淵也會去國子監，不然我們帶着他一起練習騎射吧！”喬微美滋滋的想拉着許淵一起學習，阿姐的心思就不能全放在自己身上，說不定還能找到偷懶的機會。
況且教騎馬射箭什麽的太容易産生火花了，不就是拉近兩人關系最好的時候！
又道，“還有喬涵雙，她不是也要入國子監嗎？”
“我不管她們如何，我只管你。”喬詩霜捏着書本敲了下喬微的腦袋，提點了句，“三公子身份特殊，你少與他接觸。喬涵雙聽薛側君的安排，用不着你操心。”
“我知道啦！”喬微應了聲。
當天晚上喬微還在想不過就是騎馬射箭嘛，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多學的快慢的問題，全當是休閑娛樂了。
然而第二天她恨不得時間倒流一巴掌拍醒天真的自己，怎麽不趁着那晚先離家出走再說。
喬詩霜教的哪裏是騎馬啊！喬微連根馬毛都沒看見，紮了一下午的馬步，雙腿抖的跟軟面條似的。
說是教她射箭，箭的影子也沒看見，倒是讓她單臂舉弓，一炷香燃盡前不得放下。
一連好幾天下來，又是讀書又是鍛煉體能，喬微只要回到院子倒頭就睡。
生活跟被鞭子抽直轉的陀螺，根本停不下來。
許淵想找喬微說話，奈何每次見到喬微她總是行色匆匆，跟一陣風抓都抓不住。
甚至有幾次兩人擦肩而過喬微都沒注意到他，這讓許淵很是惱火。
某天日落西山，橘黃的光肆無忌憚斜灑在大地，溫度随着太陽落下降了幾分。
許淵坐在八角亭內一直盯着路盡頭看，不清楚是在這裏等了多久，眼尾凍的泛了紅。
“這晚間的風是越來越大的。”樂安變換着站位試圖給許淵遮擋吹來的冷風，“不然咱們還是去靜心院裏頭等二小姐吧。”
“我要是去了靜心院內，保準喬詩霜知道。”許淵不滿道。
喬大小姐知道了又能怎麽樣？樂安實在不明白公子說這話的意思，撓了撓被風吹淩亂的腦袋。
“人來了！”許淵起身整理衣裳，故意站在了亭外顯眼處，佯裝觀賞池中錦鯉的模樣，實則餘光一直往喬微那兒瞥。
擔心又會像上兩次那樣沒注意到自己，特意讓樂安在喬微經過的時候大喊他一聲。
這次喬微終于是意識到了路旁還有其他人在，迷迷糊糊停下腳步順着聲音來源找去，還沒看清楚對方是誰呢，那人迫不及待走到了她跟前。
喬微累的是兩眼昏花，多待一會就能站着睡着，她總覺得阿姐不把她精力耗完不算完事。
這幾天的艱苦訓練下，腦袋裏哪裏還有半分其他的心思，兩眼一睜就是幹！
喬微喊了聲他，滿肚子怨言的許淵剎那間勾了下唇角，大度的不和喬微計較那些被無視的時候了。
是他要找着人說話，卻又不能顯得太過于刻意，故作尋常閑談道，“這幾日見你行色匆匆，是在忙什麽事嗎？”
“阿姐在抓我學業，上午去書房讀書，下午跟着在練武場紮馬步。”說一句話的功夫喬微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困的淚花要下來了，“我是累的每天倒頭就睡，別看我現在好端端站在這裏同你說話，其實魂已經飛床上去了。”
許淵咬着下唇糾結片刻，松口道，“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下次我再找你。”
滿臉倦意的喬微腦子轉動停滞，壓根沒聽出許淵話中的奇怪。忽然點頭的動作一頓，想到什麽問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阿姐有發生什麽事嗎？”
其實喬微想旁敲側擊的探尋許淵和阿姐的關系進展如何，只是喬詩霜嘴巴太嚴，多問兩句就能被她察覺異樣，喬微不敢放肆。
這不剛好遇到了許淵，就抓着他問問看，能不能知道些什麽。
許淵眉頭皺了起來，瞳孔中帶着些不耐煩，語氣跟着急躁了些，“不知道，我沒關注過她。”
似乎很不願意提起喬詩霜。
喬微心想完了，怎麽感覺許淵對阿姐的态度還不如自己走之前。難道兩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結下了梁子？
“其實我阿姐人很好的，雖然性格冷冷的，但對人可好啦！我......”
喬微哽噎了下，面對許淵那幽怨的眼神到底是沒能再說下去。
“你既然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許淵不鹹不淡撂下這麽一句，就帶着樂安走了。
是生氣啦？
喬微心底冒出這樣的念頭。
練了将近一周的時間喬微終于結束了枯燥無趣的訓練，一大早跟着阿姐來到了跑馬場。
木栅欄圍起來的寬闊場地內地勢平坦，是專門供給學馬新手熟悉的地方，會有專門的馴馬師在旁邊控制着馬匹。
喬微異常興奮，下馬車後撒歡的跑去跑馬場的馬廄處。這匹馬看看，那匹馬摸摸，瞧哪個都喜歡的不行。
“阿姐！阿姐！”喬涵蹦跶起來，摸着一匹棗紅色的高大駿馬，“我想要這個！我騎這個好不好？”
馴馬師笑呵呵看着活潑的小姑娘，豎起大拇指道，“它可是咱們這裏的馬王，跑起來的速度可快了。”
“就它了！阿姐就它了！”喬微貼上了馬兒臉側，邊撫摸着馬兒，邊向喬詩霜撒嬌道，“我一瞧就知道它跟我有緣。”
棗紅色駿馬圓溜溜的漆黑眼睛眨巴眨巴，小幅度甩着尾巴，任由喬微湊上來。
“踏雲性子還行，你要是喜歡能騎，只是......”喬詩霜遲疑了下。
“就它了！就它了！”喬微愛死了這匹油光水滑，渾身透露着強者桀骜不馴的馬駒，直到......馴馬師将踏雲牽出馬廄時喬微才明白剛才阿姐為何停頓。
踏雲不愧是馬王，不僅毛色和一身結實的腱子肉令人感嘆，它高大的身軀更是奠定了速度的基礎。
喬微微微仰着頭，她站起來甚至還沒踏雲的背高，不借助東西壓根爬不上去。
“阿姐。”喬微愁苦着臉，那副可憐巴巴的小表情逗的馴馬師直笑，給她搬來了凳子。
喬詩霜勾起唇角，眉眼帶着細碎笑意，“我扶你上馬。”
她托着喬微手，邊上馴馬師扶着另一側，就見小小的一個人騎上了高高的馬，頓時挺起胸脯傲嬌的模樣跟踏雲有的一比。
“先帶她走一圈。”喬詩霜吩咐道。
馴馬師牽起缰繩，扭頭笑呵呵對喬微道，“可坐好喽。”
聽阿姐的語氣像是跟這兒的人很熟悉，喬微心生了好奇，等馬走的遠了一些，問道，“我阿姐經常來這裏嗎？”
馴馬師點頭，藏不住的贊嘆，“喬小姐可是咱們這裏的常客，她那騎術可謂是見過一次就不會忘了。”
“阿姐竟然那麽厲害嘛！”喬微眼冒星星，怪不得到這兒來後如此熟練，不免對喬詩霜的敬佩又添了一t份。
喬微發覺自己對喬詩霜的了解不過百分之一，總是會發現她身上更令人佩服的地方，“你再跟我說說關于阿姐的事情呢。”
“喬小姐啊~我第一次來這兒當差就碰到她了。”馴馬師牽着馬平穩的走在馬場內，緩緩道，“那時她跟你一樣，一眼看中了踏雲，不過那時踏雲的性子可沒現在溫順。”
“越是桀骜不馴的馬跑的越快，也是馴馬師喜歡挑戰的難度。那時踏雲跑的快，性子極烈，誰上去都能被甩下去，馴馬場的幾位老師傅都無可奈何。
也就奇怪了那天，馴踏雲時剛好被喬小姐撞見。喬小姐說要嘗試時大家夥誰都不願意松口，就怕把那小姑娘摔着。
誰知道啊，喬小姐上馬後面對不服的踏雲游刃有餘，随踏雲如何使勁想把她甩下來，毅然踩着腳蹬拽着缰繩，那巧勁和技巧看的邊上老師傅贊嘆不已。”
誇贊的明明是喬詩霜，可喬微卻覺得臉上倍有面子，不自覺挺直了腰背，絕不給阿姐丢了臉。
藏不住的得意道，“我阿姐向來是最厲害的。”
就在快要走完一圈時，喬微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歡呼，她向着聲音來的方向看去。
栅欄外是随意跑馬的地方，從遠處崩騰而來的一匹駿馬腳下灰塵如雲般騰起，馬上的人半蹲揮舞馬鞭，風穿過臉頰揚起高束秀發，姿态肆意放聲大笑。
再定睛一看後頭還有一匹緊追不舍的馬，落在屁股後頭吃着灰塵，“洪雪岚！你耍賴皮！”
“技不過人別嚷嚷，乖乖吃馬屁吧！”洪雪岚夾着馬肚加快了速度，一陣風似的竄了出去。
洪三郎氣的想破口大罵時，餘光一下掃過栅欄內，火氣的眼眸一亮，揮舞着手打招呼道，“喬姐姐！喬姐姐！”
前頭奔騰的洪雪岚當下拽緊缰繩，一聲嘶鳴後強行令馬停了下來，回過頭發現了在栅欄裏老太太遛彎似的喬微。
馭馬踱步走到她那兒，朗聲笑道，“你怎麽來跑馬場了？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阿姐帶我來練習騎馬，你經常來這裏？”喬微悄無聲息對比了下兩匹馬，美滋滋拍了拍踏雲頸側。
“當然！跑馬多肆意快活，你要是喜歡，下次我都喊你來。”洪雪岚瞥見駕着馬小跑來的洪三郎，立馬對喬微道，“你剛剛看到他那兇悍樣了吧，誰娶回家誰倒黴，一天天房頂能被大嗓門喊掀翻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賴皮鬼。”洪三郎攥着馬鞭戳了下洪雪岚，對上喬微那副男兒郎的腼腆嬌羞勁上來，“我不怎麽會跑馬的，偶然陪着姐姐走幾圈。”
“喲喲喲~我不怎麽會跑馬的~~剛誰在我後面追魂？”洪雪岚陰陽怪氣地嘴快撇二裏路去了。
“懶得搭理你。”為了方便騎馬洪三郎穿的算不上漂亮，頭發估計也被風吹亂了，怼了洪雪岚兩句就趕着回去整理衣着了。
可不能在喬微這兒留下不好的形象。
“你弟挺厲害的。”喬微發自內心感慨。
洪雪岚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他就那三腳貓功夫，還厲害呢。我要是不讓着，早甩林子裏去了。”
握着缰繩靠近了些，“想不想感受跑馬？我帶着你跑一圈，在栅欄裏溜達能有什麽樂趣。”
喬微想了想剛洪雪岚的速度，果斷搖頭。
“切。”洪雪岚沒趣，眸子一轉眼睛驟然亮了下，“那人誰啊？怎麽一直盯着我們這邊看，是不是被我的英姿折服了？”
喬微看去，幾乎是靠着身形一眼認出了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