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呼朋喚友1
呼朋喚友1
關于驿站遇到山匪襲擊其中的細節躲在櫃子裏的伊景同并不清楚, 遭遇這件事還在場的人就要數喬微最清楚過程。
遇到山匪可不是小事，特別還差點毀掉了自己的孩子，喬素華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于是道，“把事情具體經過說來。”
“我們遇到山匪純屬意外，她們是想劫持另一批押送的貨物, 恰好被卷進了事情裏。不過對方是軍人, 很快就把山匪鎮壓了。”
喬微忽然意識到喬素華可是朝廷命官啊！那群山匪也不知道在那兒多久了，一直沒能解決到底是山路困難還是當地府衙不作為。
不論是什麽原因也不能放任山匪橫行, 這次敢劫持軍隊押送的東西, 下次就敢攔過路百姓，不管遲早讓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娘~”喬微拉長聲音喊的喬素華眉頭一跳，“軍方押送的東西估計是火藥, 但火藥運輸都是保密的，哪裏能被在山溝溝裏的山匪得知消息呢。你細細琢磨，其中是不是有問題？”
喬素華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母親，如果一切按照喬微說的運輸是火藥，那山匪搶奪軍用火藥的意圖更需要防備。”喬詩霜沉思了一會，轉而問喬微, “還有什麽細節嗎？”
喬微意識到事情确實不同尋常, 仔細捋了遍經過, 眼睛一亮。
“那群山匪給我的感覺有組織有紀律, 她們會悄悄潛入驿站, 趁人熟睡的時候先下手。逃跑時也是有規矩的，會補刀那些受傷跑不了的同伴, 更像是不願意留下活口給官府。”
喬微說出的話更是讓在場的男眷大驚失色，半夜遇到山匪是何等兇險的事, 怎麽就偏偏讓她們碰上了。
“母親，女兒覺得此時蹊跷太多，必須得彙報給聖上。”喬詩霜臉色沉了下來。
喬素華點頭，連飯都不吃了，匆忙起身，“我進宮一趟。”
習玉成跟着她起來，點了下喬微，“等會我再跟你算賬。”
幫着喬素華回院裏換官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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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那麽多喬微肚子是真餓了，左右瞄瞄沒見一個人動筷子，連帶着她也不好意思了。
膝蓋推了推邊上的喬涵雙，“你吃飯啊。”
“二姐姐，我害怕的沒胃口了。”
都沒親眼看見，光聽喬微那駭人的描述，喬涵雙腿肚子直打顫。
別說吃飯了，今晚敢不敢一個人睡還是問題。
“阿姐，你吃飯啊。”喬微又扭過頭跟喬詩霜說。
見喬詩霜凝視着她，喬微心虛的乖乖低下頭，筷子戳着碗不說話了。
桌上喬素華和習玉成不在，喬家最大的就屬喬詩霜了，多多少少都怵着這位天才嫡女。
她現在生喬微的氣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擅自打圓場，氣氛就那麽僵持在這兒。
“吃飯。”
一道對喬微來說堪稱救贖的聲音響起，她擡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許淵，眼裏的感激快要溢出來了。
三公子發話了，喬詩霜不好博了他面子，拿起筷子夾了喬微最喜歡的小排送到她碗中，“飯桌上不訓人，今晚阿姐陪着你一起睡如何？”
喬詩霜嘴角明明是挂着笑意的，喬微卻無端打了個寒顫。
阿姐向來管她嚴格，天不怕地不怕的喬微一犯事被阿姐看上一眼立馬歇菜，到嘴的排骨都不香了，滿腦子盤算着待會如何撒嬌打滾讓阿姐說不出什麽來。
晚飯結束，伊景同身子疲乏先行離席，薛高揚從剛才開始臉色就不好，僅僅是瞟了眼喬涵雙，她立刻放下筷子跟着父親離開。
沒走兩步喬涵雙就聽見了父親的嘆息，那麽輕又那麽重的壓在她心尖。
堂前僅僅剩下了還在吃飯的喬微和等着她的喬詩霜，以及慢悠悠喝茶的許淵。
喬微剛放下筷子擦嘴，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她身上。
許淵還未來得及張口，喬詩霜搶先道，“吃飽了？”
喬微點頭。
“吃飽了就回去，不管是藥粉怎麽用掉的，還是阿媱的事，你都得一五一十全部告訴我。”喬詩霜幾乎是命令的口吻對着喬微道。
妹妹身上隐瞞的謎團越來越多，喬詩霜快要掌控不住。什麽都不願意說，喬詩霜害怕有一天她連阿妹為什麽出事都不知道。
事情超出掌控的滋味很不好受，喬詩霜難得對喬微發了脾氣。
“阿姐！走之前你還說願意等我想告訴你的那天！”喬微話音落下直接被喬詩霜提着後衣領輕松拎了起來，滿是詫異的桃花眼瞪的比今晚月亮還圓。
“我改變主意了。”喬詩霜拖着喬微，全然不顧許淵的阻止，強行給人帶走。
愣是沒讓許淵跟喬微單獨說上一句話。
望着兩人吵吵鬧鬧離開的背影，許淵陡然生出怨氣。
哪裏能夠想到起初來喬府的打算是同喬詩霜打好關系，現在變成了他和喬詩霜明裏暗裏搶奪喬微。
樂安看不懂情況了，徘徊在狀況之外，“這大小姐怎麽不讓您和二小姐說完話啊？”
許淵輕哼了聲，帶着火氣道，“她能攔得住這一次，能攔得住下一次麽？”
就這樣喬微被拖回了靜心院，一路上老臉都要丢沒了，撒潑的在床上打滾抗議。
由她怎麽說喬詩霜不為所動，拖過凳子極有耐心的等着喬微累癱在床上，才開口道，“先說說阿媱的事。”
知道躲不過了，喬微幹脆不反抗了，規規矩矩地爬坐起，喬詩霜問什麽，她回答什麽。
就是有點不敢看喬詩霜的臉，總覺得阿姐的臉色跟暴雨來臨前飄過來的烏雲，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劈下一道閃電砸中她。
金栗金盞自覺給兩位小姐留出空間，是半點不管喬微求救的眼神，還妥帖的把門給帶上了。
金栗拍着手搖頭，“小姐膽子真是太大了。”
“媱郎君竟然是女的啊！”金盞腦袋瓜毛要被吓的紮起，小聲蛐蛐道，“聽意思還是殺手！”
“我覺得咱們以後有必要多跟大小姐彙報小姐的行蹤。”
當即兩人一拍即合。
被丫鬟賣了的喬微是半點不知道，還苦哈哈坦白着最近發生的事。說到喬詩霜理清楚并且滿意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喬微當真成了一條不會翻身的鹹魚趴在床上，裝模作樣悲傷生氣了會後，悄咪咪用餘光瞥了眼喬詩霜。
她知道阿姐是關心她，就因為是知道，所以喬微心裏那點不舒服就恃無恐的耍了出來。
情緒發洩完後，喬微伸手小心翼翼勾了下喬詩霜的手指，仰着臉綻放出大大的笑容，“阿姐。”
這人一笑，眉角眼梢帶着明麗，眼波柔軟似汪汪春水，翹起的唇露出一口潔白貝齒，仿若春風歸來拂去人心頭躁意，跟着她平靜下來。
喬詩霜緊繃的肩膀放松下來，“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阿姐說好今晚和我一起睡的，可不能反悔。”喬微抓着喬詩霜不給她走了，往床褥裏頭挪了個身位。
兩姊妹難得再次躺在一張床上，互相靠着彼此感受對方清淺的呼吸。
世間之大，唯有姊妹間的血脈不可斬斷。
喬詩霜側過身，注視着喬微側顏，牽住了她放在身側的手，輕聲道，“阿姐只有你一個妹妹，以後有什麽事得告訴阿姐，可以嗎？”
喬微睜開了眼睛，清晰的應了聲好。
不清楚是不是昨晚坦白的內容太過于驚險刺激，令今日喬詩霜尋由頭推了入宮陪在喬微身邊，還難得沒要求人跟着自己一同看書。
出去快兩個月的喬微回來的消息立馬傳到了各個想要找她的人耳朵裏，紅凡柔次日大早上便登門拜訪，詐詐出現在眼前喬微差點認不出來。
不論是外貌的變化還是行為舉止，與之前全然變了個人似的，一舉一動更穩重了。
回來後多多少少聽到有關于皂坊的事，第一批制成的香皂在她離開長樂時就完成，并且交給了上頭檢查入了宮中，得到一片好評。
紅凡柔一直沒忘記要請喬微回家吃飯，對她來說重要的客人是要請到家中來的。
中途來喬府一趟得知二小姐出遠門了，這不聽到回來的消息緊趕慢趕地趕到，就怕晚來一步喬微被別人約走。
屋內暖爐炭火燒的旺盛，暖烘烘的紅凡柔取下了外披，坐在喬微身旁時動作拂動輕巧地戳了戳她，小聲道，“我也想邀請......”
眼睛往低頭看書的喬詩霜那兒瞥了下。
其實喬詩霜對她從未冷言冷語過，可紅凡柔就是不知道怎麽的有點害怕喬詩霜，完全沒有和喬微相處起來的親t切舒适。
但她沒忘記喬詩霜教她習字的事，心中是懷揣着感激，故而想要邀請喬詩霜一起來家中用飯。
喬微了然點頭，“阿姐，待會你和我一起去小村呗，我們中午就留在這兒用飯。”
喬詩霜移開視線，沉甸甸的目光掃過，紅凡柔莫名有些害怕。
“聽你的。”喬詩霜道。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一行人坐着馬車前往小村，紅凡柔不敢靠着渾身疏離的喬詩霜，于是乎緊緊貼在喬微身側，跟她講着小村大家夥的變化。
“小豆丁們呢？”喬微想到了那群叽叽喳喳喜歡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孩，笑意加深。
，“那幫小孩太鬧騰了，大家夥湊了些銀子給她們送東巷秀才那裏去了。”紅凡柔跟着笑起，“也不指望能學出些什麽，認幾個字就行，将來出來找工也不至于被騙。”
到時紅凡柔率先下了馬車，主動扶着喬微走下來，小得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小村大變樣。
要說上次來時還有部分人家沒住上瓦屋石牆，現在已經是一間院子一間院子的相互挨着，全然看不出當初的荒涼破敗。
挨家挨戶的門前懸挂着喜慶的紅燈，煙囪往外吐着白煙，空氣中飄着食物香氣。
紅凡柔喊了聲，各家的院子裏呼啦出了人，在竈屋做飯的郎君趕忙放下鍋鏟子，擦着手笑呵呵出來見一面喬微。
洋溢在臉上的燦爛笑容比火團還熱烈滾燙。
“二小姐您等等，咱們馬上好！”嗓門氣勢十足，幾個郎君互相對視了一眼，抓緊往回走。
紅凡柔家的院子裏支起了棚子，棚下放着一張能容納十幾人的原木桌，喬微一愣。
很快她就明白了一切緣由。
一個個端着菜肴進來的小村百姓未語先笑，一戶人家送來一份菜，很快桌上便擺滿了。
紅凡柔不好意思地擦了擦主位的凳子，“大家夥知道我想請您回來吃飯，就都要把您請回家裏。我想您哪裏有那麽多時間挨家吃飯啊，大家就商量着每一家出一道菜出來，拼出一桌。”
主位放在有喬詩霜在的時候喬微坐下不合規矩，她還沒詢問阿姐的意思，肩膀便被喬詩霜輕輕摁着坐下了，喬詩霜落座在了她的身邊。
只要有喬微在，必然能看到黏在她身邊的紅凡柔，搶在其他小豆丁前頭坐在了喬微另一側。
紅母端着最後一道菜走來，紅潤的氣色完全不見初見時的蠟黃枯槁，“許久未下廚了，也不知道手藝如何。”
“哎呀！你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你的廚藝啊！”
“我證明，以前我可喜歡紅嬸烙的餅！能吃兩大卷呢！”
“就你貪吃！今天那麽多菜可讓你開心了！”
“......”
因為一場天災支離破碎，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彙聚成小村。
不同姓氏，不同血緣，又因善良勤勞組建成更大家庭。
喬微在幫助她們，她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來向她表達感激。
身為喬府的二小姐，喬微毫無架子的融入了大家交談，逗趣着每個菜嘗一口，絕不偏心任何一個人。
飯局中喬微一直在觀察喬詩霜的狀态，她畢竟不像自己，人家可是實打實的大小姐，自小的生活環境和吃穿用度擺在那裏。
要是喬詩霜有表現不舒服的樣子，喬微想她會毫不猶豫尋個借口先帶着阿姐離開。
出乎喬微預料的是喬詩霜至始至終嘴角挂着笑意，對小村百姓善意的好奇耐心解答，不免讓喬微心裏暖暖的。
一頓飯吃的喬微肚皮滾圓，實在是每戶人家端出來的都是拿手菜，滋味絕對不比萬鶴樓的差什麽，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跟着過來的金栗金盞吃的滿嘴油光，咧嘴笑癱在車廂裏不願意動彈的二小姐，挑了條盡量平穩的路回府了。
車廂內喬微美滋滋枕在阿姐的腿上，撥弄着阿姐腰間的香囊穗子，舒坦的渾身懶勁上來。
由心發出感慨，“人生苦短，就該及時行樂啊。”
“你可沒及時行樂。”喬詩霜垂下眼睛，撥開了喬微額上碎發，“你心中有大愛。”
喬微微微紅了臉，阿姐突如其來的誇贊怪不好意思的，又想繼續聽下去，于是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滿懷期待。
“你自己不覺得嗎？”喬詩霜見阿妹懵懵懂懂，笑意加深了些，“不懂才是最難得的。”
而後就不多說了，急的喬微抓耳撓腮，又不好意思再追問。
鬧騰的人沒一會睡着了。
喬詩霜扯過車廂內備着的毯子為她蓋上，細細打量着兩月未見的妹妹。
外頭冷風呼嘯，內裏安靜祥和。
喬詩霜一直固執的認為只有入仕掌握了權力才能救百姓于水火，于是乎摒除外界幹擾一頭撲在書本上。
從各方面嚴格要求自己，幾乎是斬斷了同齡人該有的休閑娛樂。
哪怕是到現在她也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有什麽錯誤。
政權動蕩時兵馬便是話語權，國泰明安時文官攪動風雲。
想要從根本解決問題，只能是最靠近皇權的官員清正廉潔，愛民如子，督促聖上勤政為民。
但這次跟着喬微來到小村讓喬詩霜有了另一種看待問題的角度。
幫助百姓也并非只有一門心思往上爬這一條路。
就像喬微這般，真真切切地幫助到了小村的百姓，不比那些在鬥文會上高談闊論，眼裏卻看不見半點百姓苦楚的虛浮人來的實在的多。
或許一個原本就心地善良的人，她沒有去跟其他人談論自己的思想高度，去談論争辯誰對誰錯的念頭，而是把精力放在了實處，去真真正正做些什麽。
又或許善良的人并不會覺得自己善良，在她們的心中自己做的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
前腳從紅凡柔那裏回來，喬微剛下馬車還沒醒困呢，後腳一道人影沖來一胳臂跨住喬微脖子。
“回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還得我親自來捉你。”
小飛彈似的結結實實撞了過來，吃飽喝足的喬微差點吐出來，一陣頭暈眼花後看清楚了那張熟悉欠揍的臉。
這人似乎壯實了些，穿襖子保暖的時節她只穿着單衣就出來，往身上一靠跟個小火爐似的。
喬微掙紮了兩下沒掙紮開，果斷放棄，問道，“你不冷啊？”
洪雪岚笑而不語，曲起胳膊揚了揚下巴。
喬微半信半疑地伸手捏了捏，布料下是緊繃隆起的肌肉。再看洪雪岚快藏不住的傲嬌表情，恐怕兩月刻苦的訓練就等着今天跟她炫耀呢。
壞心思陡然升起，喬微揪着用力一擰，頓時洪雪岚跟火燒着屁股似的跳了起來，抱着胳膊嗷嗷叫喚。
“發生什麽事了？”後從車廂內出來的喬詩霜并未看到剛才的一幕，疑惑的詢問道。
喬詩霜在她們這群年齡相仿的孩子裏可謂算是老大的存在，洪雪岚舉着胳膊就要告狀，被喬微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
“穿那麽少凍傻了吧！一擡胳膊就傻樂！”喬微皮笑肉不笑的低聲威脅道，“你敢告狀，我就把萬壽節溺水直翻白眼的事說出去。”
立馬掙紮的人消停了，洪雪岚鄭重地點了點頭，抿住了嘴巴。
喬微松開了手，“來找我幹什麽？”
說到玩樂洪雪岚興致高昂，揮手道，“走去萬鶴樓聽曲子去。”
“不去，我好困......”
“詩霜姐姐！”
“哎！”吓的喬微一口哈欠沒打出來，“去！去！聽曲！我喜歡！”
得逞的洪雪岚拽着喬微往自己馬車上帶，笑嘻嘻道，“詩霜姐姐，我們就先走了，保準天黑前給人送回來！”
喬微不耐煩給了她一肘子，“你喊誰姐姐呢！”
說是萬鶴樓來了一位新歌郎，那嗓子婉轉動人，琴聲更是一絕，剛登場就惹得不少人一擲千金想一親芳澤。
奈何人家只賣藝不賣身，得不到的東西抓的人心肝直癢癢，于是乎天天有人跑來這兒捧場，就為了在歌郎面前混個臉熟。
“我可是提前訂了雅間，不然想聽只能跟一群人擠在大堂。”
洪雪岚走動時腰上挂着的狼牙配件叮當作響，在長樂城內穿虎皮縫制的靴子就她獨一份，不愛綢緞愛獸皮。
店小二引着她們上了二樓雅間，雅間位置在舞臺的側邊，前頭懸挂着珠簾保護客人隐私。
喬微一路走下來發覺二樓的雅間都滿了，隐約透過簾子看到了客人衣着打扮皆不凡。
“這位歌郎名聲不小啊。”
走在前頭的洪雪岚慢下腳步與喬微并肩，“我聽說不少t官員也來捧場呢，據我知道的就有......”
“謹言慎行。”喬微制止了洪雪岚的話頭，瞧了眼前頭領路的店小二，“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洪雪岚無所謂聳肩，“我身份怎麽了？她們來看我還不能說咯。聽個曲兒都偷偷摸摸，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等你以後入朝為官......”喬微話音一頓。
洪雪岚入朝為官後依舊我行我素不在意旁人看法，真就聽曲逛花樓不帶遮掩，還大大方方帶着手底下人一起玩樂。
只要她回長樂，那群文官必然參她的折子寫到手抖，最為憋屈的是得偷偷摸摸呈給聖上，聖上也得背着洪雪岚看。
不然啊被洪雪岚知道，第二天準能帶幾個士兵拿着刀劍等玩意在人府門口來上一段，氣的那群老古板咬牙切齒。
奈何洪雪岚打仗厲害，有事得她往前沖，聖上睜一只眼閉只一眼中間和稀泥。
“入朝為官怎麽了？”洪雪岚漆黑的眼睛眨巴眨巴，帶着股說不出的清澈愚蠢。
“我決定以後就跟着你混了。”喬微表情鄭重，仿佛是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
洪雪岚長胳膊一攬，爽朗大笑道，“你難道不是一直跟在我後頭嗎？我都把你當跟班了。”
“跟你大爺。”
“我大爺不在長樂，你要見他下次他來我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