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青梅竹馬18
青梅竹馬18
電閃雷鳴, 傾盆大雨，人影叩響了門。
“誰在那裏啊？”
自游廊一側亮起燈火，聽着像是金栗的聲音, 邁着步子向一聲不吭的人走去，影子同樣映在了隔扇上。
她擡高了燈籠一瞧，驚呼一聲, “你不是三公子身邊的樂安嗎？怎滴大晚上跑來這兒？”
暴雨之下哪怕撐了傘渾身也濕的差不多, 況且樂安跑來的着急，風吹着雨直往傘下頭鑽, 唯一好些的只有後背那點地方。
“好姐姐, 我來找二小姐的。”
樂安抹了把冷白了的臉，往廊檐下一站，很快腳底下蓄積了一小片水窪, 哭喪着語氣道，
“不知是不是風雨太大，我家公子住的廂房上頭的瓦漏了兩塊。原本想着不礙事，端來盆接着水明日再說。哪裏想後半夜風大了起來，又刮飛了幾片瓦，正巧對着床榻的位置。水一澆那是真睡不得了。”
“怎不去找正君, 跑來這兒了？”金栗拉着他往裏頭站了站, 免得被飄來的風吹着。
“這兒離的近, 我就先跑這兒來了。”今晚無月, 一盞油燈照不到他的臉, 樂安心虛地瞥了下院子裏，催促道, “好姐姐，您幫我喊下二小姐吧。”
嘎吱——
喬微佯裝剛睡醒的模樣, 打着哈氣推開門，聽金盞簡單敘述後，連連道，“快去把三公子接來，院子裏可還有空餘的廂房？速速去收拾了出來。”
再怎麽說許淵也是貴客，居住的屋子瓦片松動本就是喬府失責。
二來喬微想起了蹴鞠比賽那日許淵同自己置氣，細算從那天後就沒見到過許淵了。
無論如何喬微是不願意和許淵之間的關系鬧的過于僵硬，不僅是因為許淵是這本小說中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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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廊檐亮起一盞盞燈火，休息的金盞醒了過來，麻溜收拾東西要跟随金栗一同去接三公子來，蓑衣穿戴時喬微仰頭看了眼烏雲遮蔽的天空。
啧了聲，“我去吧。”
“小姐，外頭雨大，去一趟身上得淋濕，您還是在這兒等着我們回來吧。”金栗系着蓑衣帶子道。
“我跟着一起去。”喬微拎起一邊金盞的蓑衣披在身上，抽了條發帶随手将秀發捆在腦後，回頭囑咐金盞道，“燒些熱水。”
樂安埋着腦袋要沖進雨幕中領路，被喬微眼疾手快地抓了回來，小太監凍的身上發冷，睜着圓溜溜眼睛看向她。
喬微嘆了口氣，把樂安塞給了金盞，“先找身幹淨的衣裳給他換了，就在這兒等着吧，去水榭居的路我認得。”
說後不等其他人再提出想法，拿起廊檐下放置的油傘進了雨中，很快金栗跟了上去，兩人身影一同消失。
金盞擔憂地踮着腳尖看了會，引着樂安去無人的東廂房內換衣取暖，嘀咕納悶詢問道，“怎麽好端端瓦片能丢呢，幸虧沒砸到人。”
“是啊哈哈哈。”樂安幹巴巴笑了兩聲，他總不能說起初真只是漏點雨，倒也是正常。
哪知道主子忽然讓他踩着桌子，拿竹竿硬生生給屋頂捅了個洞出來，真漏雨後焦急的讓自個跑來找二小姐。
樂安看不透其中緣由，不過三公子向來最有主意，一定有理由。
樂安還記得跟随三公子來喬府之前，元德語重心長同他說的那些話。
三公子從不是貪圖玩樂的人，想必去喬府定然有緣由，只是不方便告訴他們這群做下人，讓樂安心思活絡點，公子要他做的就去做，別多問，別多想。
水榭居距離靜心院不遠，大雨阻攔下喬微到時比平日裏慢了些。
府宅修建時便考慮遇雨時排水，路上倒是沒什麽積水。
只是風大雨大，打在繡花鞋面上恐怕浸的襪子濕了，裙擺更是不用說，跑動時甩出的泥水全沾上頭去了。
水榭居內靜悄悄全然不像樂安說的那樣急迫，喬微跨進院子猶豫了片刻。
一道慘白的閃電劃過天空，視線短暫清楚了片刻。
屋頂上赫然一個洞咕嚕嚕收納雨水。
此時隔扇推開，穿着寝衣肩披着外袍的許淵走了出來，濕掉的頭發垂在兩側，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站在廊檐下看向她們。
“非禮勿視！”喬微一把捂住金栗的眼睛。
許淵沒戴面紗，光線昏暗，喬微模糊看了個輪廓後才反應過來，這兒是不能看未出閣的男子真容。
連忙捂住了金栗的眼睛，又強行按捺下好奇心，挪開了視線。
“怎麽了小姐？”金栗不敢動，主仆二人穿着蓑衣站在雨中傻乎乎淋着。
“沒什麽。”喬微輕咳聲。
不自覺開始回想剛才見到的畫面。
許淵的臉很小，從平日接觸就能看出來。五官也要比尋常人立體些，更多繼承了父親的異族血統。
再多的喬微就沒看清了。
餘光瞥了眼，許淵已經戴上了面紗，正試圖探着腦袋想看看屋頂上壞的洞有多大。
“別出來！”喬微顧不得半濕的鞋子，踩着水t跑了過去，趕着愣愣的許淵往檐下走，“那麽大的雨，你一探頭就得淋濕。”
裹挾的冷氣撲面而來，喬微收了油紙傘，注意到許淵外袍肩膀濕了，半責備道，“怎麽不在屋子裏等？”
“裏面和外面一樣，都在下雨。”許淵移開目光，落在了院子裏的花圃。
嗯？
喬微伸着腦袋向裏頭看了眼，好家夥水是比外頭一點不少啊。
屋頂上的漏洞噗噗往下灌水，跟個小型瀑布似的。
“屋子淹了，沒東西補。”許淵幽幽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樂安去找你了？”
喬微一扭頭才驚覺和許淵之間的距離似乎有些近了，近到能清楚的看見打濕的睫毛和濕漉漉含着水的眼眸。
不動聲色拉開距離，“嗯，我們倆的院子離的近，他就來找我了。”
接過金栗帶來的蓑衣替許淵披上，系領口時道，“等會去我院子暫時休息一晚，雨估計明天早上會小些，等那時喊人來修繕。”
在這個年紀下的小男孩身高是略低于小姑娘的，或許是許淵擁有異族人天生高大的血統原因，他比同齡人要高上點，更是比喬微高上一個頭這樣。
垂下眼眸時正好看見喬微卷翹的睫毛，一時看入了神，連她說了些什麽都沒注意到。
“好了。”喬微起了小心思系了個蝴蝶結，翹了翹淡色唇角，撐開油紙傘遞給許淵，“路上滑，走慢點也沒關系。”
許淵極輕地擰了下眉頭，“你不進來嗎？”
“不好吧。”喬微來時就打算把傘給許淵撐了。
這個時代男子連臉都不能随意給別人看見，同撐一把傘怪親密的，別到時又犯了不知情的忌諱。
上次誤觸耳垂後，喬微可是打起了十二分警惕，不敢拿出現代人相處的态度，免得惹得許淵苦惱。
許淵捏着傘柄沒說話，莫名喬微感覺到他有些不開心，沒等她詢問，許淵先踏進了雨幕中。
“怎麽又生氣了？”喬微嘀咕了聲。
回到靜心院時喬微和金栗已經渾身濕透，落湯雞似的縮着脖子躲進升起火爐的屋內。
換了幹燥衣裳的樂安迎了上來，掩飾不住心疼自家淋濕的公子，巾帕來回擦拭着往下滴水的頭發，“公子，您往爐子邊坐坐，那兒暖和。”
許淵眉毛上沾着水珠，輕微顫抖着靠着爐火坐下，瘦弱的人裹着毛毯一言不發，沾濕的發絲黏在蒼白光滑的皮膚，火光跳動下眉眼越發精致。
灌着姜湯的喬微忽然覺得，許淵像是一枚用鏡子碎片拼湊出的蝴蝶，易碎之下伴随着的是另一種鋒利，不惜以自身為代價也要達成目的。
記得許淵和女主塵埃落定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拜托她去調查清當年父親的死因，始終不相信父親只是因病身亡。
或許記憶中溫柔的父親便是一直支撐着他走下去的執念。
“小姐，東廂房收拾出來了。”金盞擔憂地為喬微又滿上了碗姜湯，回頭倒了碗遞給許淵，“您也喝些驅寒吧。”
刺鼻的生姜味不好聞，許淵抿着唇端着半晌沒喝。
“涼了就沒效果了。”喬微說道。
許淵表情松動，錯愕地看了眼催促他喝的喬微，糾結之下捧着碗仰頭灌了下去。
舌尖辛辣感蔓延，蒼白的皮膚泛起紅暈來，許淵微微探出舌尖散着辣味，雙眸沁了春水似的泛着淚光，哀怨地看向喬微。
喬微趕忙把一碟蜜餞端到他眼跟前，就怕記仇的人再生自己氣。
忙活将許淵安置在東廂房休息，喬微估摸着天都快亮了。
連連打噴嚏的金栗揉着鼻子，苦着臉被拖泡熱水澡發汗去了。
給三公子居住的屋子漏雨，要是傳出去喬素華能被人笑掉大牙。
所以一大早雨稍小了些，就領着兩名工匠修繕去了，屋裏屋外來回看搞不明白好端端的屋頂，怎麽會漏那麽大一個洞。
一大早忙活的不止有喬素華，得知三公子昨夜借宿在喬微的院子，喬詩霜和喬涵雙約好了似的一同來了，那時喬微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大覺。
昨晚雨裏跑了一圈，身上竟沒那麽燥了，倒頭睡的比平日裏還要香甜。
喬微迷迷糊糊睜眼時，模糊地看見床邊坐着誰，等意識清晰看清楚後吓地差點蹦起來，捂着撞到的腦袋直吸氣，“阿姐、三妹，你們怎麽來了？”
能說是擔心她和許淵之間的關系嗎？
自然是不能。
喬詩霜保持一貫的沉默，喬涵雙開口解釋道，“聽說昨晚你淋雨了，我和大姐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你。”
停滞的思維轉動起來，喬微想起昨晚的事，問，“三公子人呢？”
“已經回去了。”喬詩霜伸手摸了摸喬微額頭，确認沒有發熱後才道，“金栗一大早發熱送醫館去了。”
“我去看看！”喬微掀開被子要下來，被喬詩霜一個眼神唬住不敢動彈了，乖乖又縮回了被子躺好。
許多訓斥的話在看到可憐兮兮的人後喬詩霜說不出口了，想來妹妹心好，不理解其中的彎彎繞繞，難免有失防備的時候。
只能怪從宮裏出來的人心眼子密，盡是将不幹淨的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阿姐同你說過什麽？”喬詩霜道。
喬微仔仔細細想了想，心虛地眨動着眼睛，拼命使眼色向喬涵雙求救。
奈何喬涵雙也怕這位大姐，哪裏敢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況且她也覺得二姐姐做的不對。
不僅是三公子身為男子不方便在院內留宿，更是大晚上冒着雨親自去接人。
若是跟金栗一樣病倒了可怎麽辦。
擔心喬微會發熱，硬生生讓她躺了一上午，期間喬微以為能美美睡個回籠覺。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喬詩霜帶着書本而來，不讓喬微費心神看書，她就坐在邊上讀給喬微聽。
喬涵雙從心底裏佩服大姐的學問，難得的一個機會豎起了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旁聽，搞得喬微都不好意思耍賴偷懶，犯着困的暈乎乎聽着。
雨還在淅淅瀝瀝下着，得了空閑的喬微推開軒窗趴在沿上看了會兒，夾雜着水汽和土腥味的風吹來，撫過紅撲撲臉頰。
不知道皂舍裏的那個家夥怎麽樣了，可千萬別死了，她要是死了自己上哪裏去拿解藥去。
離開前的幹糧和藥都夠用的吧？
那人也發熱了，昨晚又那麽涼，萬一撐不過去怎麽辦！！！
喬微一激靈，她現在是被看的踏不出院子半步，下午阿姐和三妹還要過來讀書給她聽，喬微一個頭兩個大。
想着想着鼻下一熱，喬微伸手抹了吧，指尖鮮紅的血跡看的她兩眼一黑，差點仰後頭去。
“哎呀哎呀！不得了了！”金盞驚呼着跑進來，向外頭喊人，“小姐，您怎麽流鼻血了啊！”
“流鼻血......七竅流血......”喬微摸了摸只有一個鼻孔出血了，嘴角下撇，“已經一竅了。”
“小姐您說什麽呢，是不是昨晚姜茶喝的上火了。”金盞聽不懂小姐嘀嘀咕咕說些什麽，琢磨着道，“我讓小廚房炖些降火的湯來。”
“沒用的，什麽湯藥都救不了我了。”喬微搖頭，卸了力氣往邊上一靠，“可憐我半點存款沒有，最後的那點錢還......不提也罷。”
下午雨勢更小了些，連綿細雨如同銀針落下。
喬詩霜和喬涵雙來後搬着繡花凳坐在床榻邊，向來專心的喬詩霜竟也有被幹擾讀不下書的時候，無奈地合上書本，“你這樣看着我，書能聽的進去嗎？”
喬微盤腿坐在褥子上，藕粉色的寝衣顯得少女惹人憐愛，那雙桃花眼中閃爍着淚光，盯着人瞧時總是令人心軟。
哪裏還能聽書，馬上小命都要沒了，喬微哭喪着一張臉，搖頭不願意說話。
“是我不好，不應該逼迫你太緊。”喬詩霜摸了摸喬微柔軟的秀發，“如果累了，可以适當休息一會。”
“阿姐，三妹。”喬微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想多看看你們，記住你們的樣子。”
奇怪的話聽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喬涵雙搓了搓胳膊，“二姐姐，你這話說的像是要……”看了眼喬詩霜才繼續道，“像是要死了一樣。”
哇一聲，喬微哭了出來，驚的喬涵雙差點摔下凳子，手忙腳亂給喬微擦眼淚，笨嘴拙舌的道歉。
“我錯了，是我嘴笨說了不好的話，二姐姐，我的姐姐，你別哭了……”
喬詩霜眉頭逐漸擰起，墨色的眼眸中藏着看不懂的情緒。
好說歹說，才讓喬涵雙相信t她只是一時情緒不高，并沒有發生什麽事。
但喬詩霜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喬微秉承着多說錯多的理念，在她面前乖乖閉嘴當個鹌鹑。
異常的反應還引來了習玉成的擔憂，晚上特意來了趟靜心院。
說是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添置的地方，其實在屋內晃的那一會注意力全分去了蔫噠噠、拉攏肩膀坐着的喬微身上。
“微兒啊。”習玉成坐到喬微身邊，“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要和爹爹說，不能憋在心裏，知道了嗎？”
喬微還想着皂舍裏的人呢，緩神遲鈍了些點頭。
落在習玉成眼裏更加擔憂不已，琢磨着也就昨晚大雨過後喬微情緒開始低落，排除道，“今個你娘來這兒說你了？”
喬微搖頭。
給三公子居住的屋頂下雨天漏雨，還破了個洞，喬素華才沒心思來管她呢。
鬧騰的大早上起來就開始修補，下朝後更是告假回來把水榭居裏裏外外翻騰了一遍，該加固的全加固了。
“那是昨晚上三公子讓你不開心了？”習玉成拉住喬微的手，摸了摸她滾燙的手心，又試探額間溫度沒發熱才作罷，循循善誘道。
許淵？
喬微想到了昨夜水榭居的一瞥，不過大半天的時間，許淵的面容已經模糊。
略微的停頓讓心細如發的習玉成捕捉，了然的同時松了口氣，緊跟着心懸了起來。
難不成昨夜微兒和三公子鬧了什麽矛盾？
習玉成想問個清楚，但不好直接開口，轉着彎問道，“我們父女倆關上門說些心裏話，你坦白的告訴爹爹，你對三公子是什麽看法？”
喬微眨了眨眼睛，“沒什麽看法啊，三公子人挺好的。”
“那爹爹換個方式問。”習玉成又道，“你覺得三公子對你是什麽态度？”
這下喬微更不明白了，怎麽忽然扯到了許淵身上，撓了撓下巴，不确定道，“就正常的态度吧。”
看架勢是問不出什麽來了，習玉成點了下喬微腦袋，“你啊！”
他哪裏能把大人間琢磨的事告小孩，問不出什麽來只好暫時作罷。
一連在家顫顫巍巍休息了三天的喬微，每晚入睡抱着再也見不到第二天太陽的心态，終于是熬到了放出門的日子。
出了喬府直奔皂舍而去，片刻不敢耽擱。
依舊是不讓金栗金盞進去，只在門口等她。
還記得對方警惕性極強，甚至不看來者是誰直接永絕後患，萬不可冒然闖進去，誰知道三天的時間她又摸着什麽致命的武器。
喬微學乖地敲了敲門，小聲道，“你還在裏面嗎？”
無人回答她。
“我帶了熱騰騰的面，還有治療傷口的藥，衣服也帶......”
門從內開了條縫。
“我進來啦！”喬微說了聲才推門進去。
屋內的血腥味被苦澀的中藥味覆蓋，爐子劈裏啪啦燃燒着驅散潮氣。
四下裏看了眼，愣是沒看到那人的身影。
喬微放下大包小包的東西，這人可不能現在丢了，正想去院子裏找找人，一回頭看見了抱着胳膊靠在門後的陰郁少女。
驚呼聲卡在了喉嚨，心髒怦怦直跳，兩道鼻血就那麽順着滑了下來。
喬微連忙用帕子捂住，“三天時間到了，你也該給我解藥了吧！”
少女眉頭挑起，“自那天後你就沒來了。”
“出了點事，被關在了家裏，但我給你留的東西足夠支撐三天的了。”喬微捏着鼻梁堪堪止住了鼻血，伸着手勾了勾，“解藥。”
少女從懷中掏了掏，扔給她一個黃色的瓷瓶。
喬微捏在手中打量了會，心一橫吃了下去。
“那什麽，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喬微半點不想跟這位手頭可能沾染人命的人呆在一個屋檐下。
等回去後就報官，立馬給她抓了！讓她還敢給自己喂毒藥！
“上次給你吃的是補氣血的藥丸。”少女懶洋洋靠着稻草堆坐下，翻看着喬微帶來的東西，“剛你吃的才是真的毒藥。”
“什麽！！！”
喬微一時間不知道是先震驚好呢，還是先摳嗓子眼把剛吞進去的藥丸吐出來。
怪不得總是燥的慌，還不停流鼻血。
他丫的！原來是補過頭了！！！害的她三天過的膽戰心驚。
“說吧。”喬微喪着臉，生無可戀往地上一蹲，連摳嗓子眼都懶得摳了，“這次要我幹什麽？”
娃娃臉的少女換下夜行服就跟街道上随處可見的小姑娘沒什麽區別，哪裏能想到這人手段如此厲害。
一套接着一套的套路她，簡直是把人當猴耍，偏偏喬微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誰知道她嘴裏說出來的幾句真，幾句假。
少女意外地多看了她兩眼，“我要借個地方躲避仇家......”
喬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