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青梅竹馬7
青梅竹馬7
刻意獨自走遠的喬微眼睛一直瞄着喬詩霜和許淵的方向, 兩人一舉一動皆落在了她眼裏。
再簡單不過的攙扶放在她們身上，喬微都覺得是關系的重大進展，果然還是得給男女主之間尋找接觸的機會。
不接觸怎麽能有未來呢！
許淵穿過擁擠人群走了過來, 喬微讓開位置讓糖畫師傅能看清楚他，雙手背在身後俏皮的說，“您可得看仔細了, 畫醜了我可是不付錢的。”
糖畫師傅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 淡黃色的眼珠和藹的笑着，融糖攪拌動作娴熟：“公子英姿卓越, 老朽能勾勒出三分已是不容易了, ”
在老者醇厚的笑聲下喬微彎了彎眼睛，“那就由三公子說的算好啦。”
喬詩霜手中拿着個畫好沒多久的糖人，那頭上飄逸的發帶和寥寥幾筆勾畫出內斂的神态, 一眼認出畫的就是她。
很快糖畫師傅用削磨光滑的竹簽摁在畫好的糖人上，等待冷卻後拿起遞了出去。
一時間誰都沒接，糖畫孤零零被舉着。
許淵看着模樣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東西，下意識攥緊袖中手。
“哎！”一只細白、骨節勻稱的手指捏過竹簽，喬微眨了眨水靈靈的桃花眼，星星點點的火光落在她黑眸, “老師傅, 您畫的真好, 金栗, 給錢！”
“吶！不想吃就拿着當個玩具, 不過我覺得熱乎乎的時候最好吃，還有焦焦的味道。”
喬微大大咧咧塞進許淵手中。
許淵恍然地盯着手中多出的糖畫, 鬼使神差趕着熱乎咬了口，甜甜的, 很好吃。
似乎明白了飯桌上喬微為何總喜歡吃些甜口的菜，原來吃甜真能讓人心情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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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有......”許淵再擡頭時喬微已經帶着兩個丫鬟跑去下一個有趣的攤位。
你還沒有糖畫......
萬壽節引人矚目的不止是熱鬧夜市，找個好位置觀賞煙火才是最重要的，要知道煙火國家掌控，只有在特殊的節日才能看到。
煙火的發射地點在長樂郊外，最佳觀賞位置則是長樂城東邊的一片寬闊湖泊，廣闊無遮擋的湖面能清楚的看到煙花飛入天空綻放的瞬間。
夜空中的煙火倒映在湖面，仿若天上人間，成了衆多文人墨客揮筆的題材。
喬微不止是想看在這個年代煙花會是什麽模樣，更是想借着同船看煙花來拉近男女主之間的關系。
欣賞着漫天煙花，而命中注定的人就在身側，喬微不禁軟下心來。
喬詩霜很好，各種意義上的好。
喬微承認自己偶爾會冒出些私心，不希望按照原劇情走下去，不希望看到阿姐憤恨太女的昏庸。
也同樣不希望許淵依照原劇情那般受那麽多的委屈。
湖面微風劃過側臉，吹動鬓邊發絲，少女快速揉了揉臉頰，揉散了惆悵，再轉身時已然又是活潑天真的模樣。
“的虧我讓人提前租了船，不然就得在路上看煙花了。”喬微三兩步走到喬詩霜身邊，拉着喬詩霜往靠在岸邊的小舟走，還不忘招呼着許淵跟上。
出來四個丫鬟一個太監，此時手裏多多少少提着東西，裏頭約莫全是二小姐買的。
二小姐不止給大小姐和三公子買，裏頭還有她們的份，以至于這群仆人提着東西都樂呵呵，恨不得再多長幾條胳膊，能多為二小姐幹些活。
這個時間點湖面飄着不少小舟，舟前端點着形态各異的花燈，一眼望過去格外好看。
喬詩霜率先上去，随着動作小舟晃了晃，伸手讓許淵借了力的上來。
輪到喬微，手剛搭上便恍然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事！”
喬微想抽回手，驟然被喬詩霜抓住，眉目壓低問道，“何事？”
頂着兩個人審視的目光，只見喬微眼珠子滴溜溜轉悠，環視了一圈岸邊，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抓到救命稻草般指着一處道，“阿姐，其實我跟朋友約好了。”
喬詩霜和許淵一同向她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的一片小舟等在岸邊，舟頭坐着位翹腿的少女。
喬詩霜眯了眯眼睛，“洪雪岚？”
瞬間喬微後背冷汗冒了出來，難不成阿姐這個時候就認識洪雪岚了？
不應該啊，兩人不是不打不相識嗎？
喬微硬着頭皮，極力忽視喬詩霜能看穿人的眼神，壓低身子，小聲胡扯道，“阿姐你知道的，洪雪岚這人脾氣不好，又愛面子。沒人跟她玩，我可憐她，就心軟答應了。但這事可不能讓她知道，不然要跟我鬧騰了。”
“你什麽時候跟她認識了？”喬詩霜問。
“其實是三妹認識她，偶然的機會介紹給我認識了，你知道的，潔皂舍時我經常跟三妹在一起。”害怕喬詩霜不相信，喬微又道，“那潔皂舍的院子還是洪雪岚低價出售給我的呢。”
手上力氣松了些，喬詩霜半信半疑看了她一眼，“去吧。”
“你們好好看啊！我跟船夫打好招呼，他給劃到湖中心，那兒看煙花位置最好！”喬微歪頭沖許淵眨眨眼，撒歡兔子似的一蹦一跳朝着洪雪岚的小舟跑了過去。
坐穩後船夫撐篙離岸，喬詩霜目光未曾離開過喬微背影，直到喬微上了小舟後才緩緩移開視線。
沒了喬微調節氣氛，小舟上氛圍詭異，半點感受不到泛舟賞煙火的喜悅。
撐船那麽多年的船夫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不免多看了她們兩眼。
保持沉默的許淵意外開口道，“她不想跟我們一起。”
離開前喬微口口聲聲說洪雪岚是沒人陪她看煙花，所以邀請了喬微陪着。可那小舟倉內又出來了兩位衣着體面、不似丫鬟的人，稍微想下便知道是誰在說謊了。
“阿妹只是去找朋友了。”喬詩霜固執的回。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默契地移開了目光，相繼無言，卻相同的不由自主地觀察喬微所在的船只。
不遠處的另一艘小舟上可沒這般安靜，洪雪岚如同受驚炸毛的貓瞪大眼珠子瞧着不速之客，不爽二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誰能想到好好出來泛舟賞煙火，會有莫名其妙的人嬉皮笑臉地往她舟上鑽，還死皮賴臉地趕都趕不走。
簡直無恥！！！下流！！！
“大家別那麽緊張，都是來看煙花的，三個人看和四個人看有什麽區別？”
喬微滿臉堆笑地看着三人組，怎麽剛還看只有洪雪岚一人，一轉頭那兩個跟班就從船艙裏冒出來了，簡直是大變活人。
洪雪岚靴子踩在舟沿，手中握着的杯子重重磕在桌子上，勾起唇威脅道，“是現在讓船夫送你去岸邊，還是你直接游去岸邊？”
父親訂的香皂已經拿到手了，這下洪雪岚可不怕喬微再拿什麽工期來威脅她。
平生最讨厭的就是被人拿捏住軟處，今日既然淪落到她手裏，新仇舊賬一起算！
“這不好吧。”喬微瞥了眼阿姐所在的舟，撓了撓下巴。
要是現在下船不就坐實了說謊，t那她怎麽解釋自己這種奇怪的行為？
船夫都劃到了湖中心的位置，再來回一趟早就沒最佳觀賞地了，洪雪岚總不能真讓她游回岸邊吧。
再怎麽說她也是工部尚書的女兒，算起來和洪雪岚半斤八兩好嘛！
喬微耍賴皮的往團墊上一坐，自顧自地拿起糕點吃了口，“心平氣和一些，潔皂舍下一批貨出禮盒，到時候我送一盒給你。”
兩位小跟班一聽，惡狠狠的表情立馬柔和了不少。
長樂誰人不知道潔皂舍出的東西都是好東西，更何況這禮盒可是沒聽過的玩意。
“誰稀罕你的東西！”洪雪岚一看小跟班這副表情，戳了痛處地一把拍開喬微捏着的糕點，氣的雙頰緋紅，鼓着腮幫子拿起邊上放的船槳，“你給我下去！這是我的船！不許你上來！”
“哎！我就坐坐，那麽大的地方也不缺我一個！哎！”喬微摁住船槳不給洪雪岚拿，你争我搶鬧的小舟晃來晃去。
跟班試圖上前阻止，奈何站都站不穩，只好抱着柱子大吼讓喬微住手。
喧鬧聲很快吸引了周圍小舟人的注意，也包括已經到湖中心的喬詩霜和許淵，喬詩霜看清楚船上的情形後驟然起身，黑沉的臉緊繃着吩咐船夫：“麻煩向那葉舟靠攏。”
原本許淵只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态看鬧劇，他不明白喬微為什麽不願意同她們乘坐一艘小舟。
自然不可能是不願意跟喬詩霜，姊妹的關系如何他看在眼裏，那就只能是因為自己了。
看吧，就算掩飾的再好，也會在細枝末節處暴露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其實喬微和那群認為他不詳的人一樣。
許淵自嘲的笑了下，忽然笑容一頓，手死死扣住船緣，不顧形象地大喊道，“船要翻了！”
身在武将之家的洪雪岚自小習武練功，不一定有多厲害，但蠻勁不小。
喬微根本搶不過船槳，在争奪中搖搖欲墜的小舟晃的更加厲害，眼看着船要翻下去，喬微立馬松了手，蹲下身子趴在船底。
失了對抗力的洪雪岚踉跄着往後仰，想抓東西扶穩身體，卻又扔不下手中船槳。
衆人驚呼之際。
“噗通”一聲
洪雪岚落進了水裏。
小舟停止了晃動。
喬微從舟上探出腦袋，撐着下巴打量着撲騰的洪雪岚，“我不是說了嘛，不要嬉笑打鬧，小舟很危險的。”
“你個咕嚕嚕......王八蛋......咕嚕嚕......”
喬微掏了掏耳朵，“哎！罵大聲點，光聽着嗆水的聲音了。”
漸漸洪雪岚聲音小了下去，當跟班焦急讓洪雪岚上來卻沒能得到回答時，喬微收斂了笑容。
“你現在不會是旱鴨子吧！”喬微猛地站起身，再看洪雪岚的位置只剩下幾個泡泡漂上來。
喬微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噗通”跳進了刺骨的湖水中。
似乎在入水的時候聽到了阿姐喊她的聲音？
喬微來不及多想，舟上的光照不透湖中，底下漆黑一片，喬微左看看，右看看，終于是摸黑抓住了一片一角。
飄散開的衣帶在手腕上纏繞了幾圈，喬微拉着要被湖底水流卷走的洪雪岚向自己靠攏。
缺氧下洪雪岚微微翻着白眼，咕嚕咕嚕還要冒泡，吓的喬微連忙捂住她口鼻。
可不能再喝水了。
求生的本能讓洪雪岚竭盡一切地抓住救命的東西，昏沉的意識下四肢試圖纏住喬微，要知道這樣下去兩人都得沉湖裏不可。
喬微掙脫之際，聽到了接二連三的下水，很快有三四個船夫向她們這兒游來。
船夫的水性可比她們好，跟提小雞仔似的一個從後面拽一個，腳一蹬浮出了水面。
下水前有心理準備的喬微沒喝幾口水，就是憋的有點狠了，爬上舟後臉色青紫，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那邊，要不書中說洪雪岚是天縱将才，快被淹成翻肚死魚了，幾口水吐了，意識清醒了過來。
“我說，你不會水......不能說一聲。”喬微說話斷斷續續，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難受的很，發絲更是到處粘，撥了好幾下都沒能撥開。
原書中提到過洪雪岚會打水仗，所以她落水後喬微沒當回事，哪知道現在還是只旱鴨子，還是只要面子嘴巴很硬的旱鴨子。
洪雪岚虛弱地喘着氣，自以為惡狠狠的眼神實則毫無殺傷力，哪怕是軟癱着四肢爬也要爬到喬微跟前。
喬微納悶她要幹什麽時，洪雪岚一口咬上了喬微胳膊。
殺豬般的叫聲回蕩在湖面，遠處砰砰幾聲巨響，無數道光點劃過天空，炸開絢爛的煙火。
小舟上沒人有心思去欣賞煙花了，喬微含着眼淚可憐兮兮抱着留有深深牙印的胳膊，痛的腦袋杵地。
罪魁禍首洪雪岚則是被一股大力直接拎到了一遍，再想支起身體嘲諷幾句，已然沒了力氣。
喬詩霜臉色黑沉的可怕，看的喬微頓時覺得胳膊也不是那麽疼了，還沒阿姐生氣來的令人膽戰心驚。
靈機一動，佯裝柔弱地捂着心口，身子一歪，“阿姐，剛才好可怕，我差點......”
劈頭蓋臉一件外袍當頭蓋了下來，喬微兩爪扒拉開，露出一雙眼睛瞧着只剩下中衣的喬詩霜。
對方不由分說地提起了她，喬微頭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喬詩霜有多大的力氣，不愧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絲毫不懈怠鍛煉身體的女主，輕輕松松把她從一艘船拎到另一艘船上。
喬詩霜很生氣，許淵不清楚船上發生了什麽，但下意識想要為喬微辯解，就連他都不明白為什麽會産生這樣的想法。
可當看到事情已鬧成此番情景，喬微還不忘沖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一下什麽想法蕩然無存。
許淵覺得總得讓人吃點教訓，不然往後再做些不知輕重的事，可沒那麽幸運了。
煙花還在繼續，短暫的鬧劇并沒能影響其他旅人的心情，唯獨兩葉小舟往岸邊靠去。
喬微瞥着喬詩霜的表情，又瞥了瞥許淵，兩人都不搭理自己，喬微癟了癟嘴，安靜地縮在外袍內。
一上岸對上金栗金盞紅彤彤含着淚花的眼睛，喬微腦袋一大。
金盞嚎啕大哭，抓着喬微一把鼻涕一把淚，“二小姐！您要是出事！我們也不活了！”
金栗抹着眼淚，她不像金盞那樣直白，卻也是責怪喬微的。
“好啦，好啦，我會水，主要是洪雪岚她不會。”喬微不習慣別人為她擔心，語氣輕松玩笑道，“我水性可好了，從湖這頭游到那頭，分分鐘的事......唉！”
腦袋被不輕不重敲了下，喬微捂着額頭看到是喬詩霜後，瞬間熄了火，讨好的笑了笑。
“哈欠！”喬微揉了揉鼻子。
雖是夏日，但湖水冰涼，晚風吹着更是涼飕飕。
馬車停在夜市盡頭，哪怕有喬詩霜外袍擋些風，一路走下來，喬微還是打了好幾個噴嚏。
鑽進馬車，好歹是暖和了些。
無人，喬微也就不要臉皮，眨巴着眼睛撒嬌道，“阿姐，你別生氣，這次是意外，我保證下次絕對不魯莽......”
可惜喬微說的再多，喬詩霜始終閉目養神，并不搭理她。
這下是真把人惹着急了。
就問問誰能把女主惹生氣成這樣，反正書中是沒有，喬微竟莫名産生了不合時宜的成就感。
嘴角笑意還沒揚起來，就察覺到了喬詩霜看她的目光，喬微瞬間拉攏下面容，愁苦地連連搖頭。
“咚咚咚”
“大小姐、二小姐，剛才三公子身邊的樂安送了毛毯來。”隔着一層木板，聽綠鄂道。
喬微連忙探出手，“快拿進來，凍的我直哆嗦。”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喬微她們還沒到喬府呢，工部尚書家的二小姐和兵部尚書家小姐泛舟落湖的事已經傳遍了長樂。
版本各不相同，反正各說各的，湊熱鬧不閑事大。
饒是有過湖東的經驗，喬微還是被大場面驚了下。
喬府燈火通明，家仆戰戰兢兢。
本該在宮內赴宴的喬素華此刻板着臉坐在堂前，習玉成看到落水可憐兮兮的喬微，又氣又惱，幹脆閉嘴不說話了。
兩側坐着淑君，那麽多目光同時落在她身上，喬微汗毛瞬間立了起來，躲在了喬詩霜身後。
拍桌子的響動回蕩在堂前，聽的喬微牙酸。
這兒可沒有什麽不能打孩子的法律，她都這樣了喬素華要是還揍她，喬微真收拾東西離家出走了。
“給你出去玩！你倒是好！給洪雪岚弄湖裏！”喬素華指着喬微鼻子，“你給我出來，好好站着，躲在你姐姐t身後像什麽話！”
喬微低垂着腦袋，吧唧往地上一跪，衣裳還沒幹，噠噠往下滴着水，配上那蒼白的小臉蛋，看的習玉成心軟的一塌糊塗。
小聲辯駁道，“我是為了救洪雪岚才下水的。”
“看的書全看狗肚子裏去了？跟誰學會了撒謊？”
喬素華來回走着，眼睛到處瞟着有沒有稱手的東西，今天非要給兔崽子打怕了，不然以後有簍子給她捅！
“我沒有撒謊！洪雪岚自己在船上站不穩掉水裏去了，我看她不會水，跳下去救她，差點被她帶着一起淹死！”
喬微不服氣梗着脖子。
“你要不說說為什麽你們兩個在一艘舟上？你跟喬詩霜和三公子出門！什麽時候約了洪雪岚？”喬素華要被她氣笑了，“洪尚書說了，洪雪岚根本就沒邀請你游船，是你自己非要上人家的船！”
喬素華雙手拍的啪啪作響，“是你和她起了争執，我不管到底是誰的錯。一個是走着回來，一個是躺着回去的！你讓我怎麽給對方交代？”
喬微不說話了，這事真算起來她沒理。既然是沒理的事，那做錯了就任罰。
挺着胸脯道，“那您罰我吧，好讓你給洪尚書有個交代。”
“你！！！”喬素華。
“母親，阿妹她已經......”喬詩霜張口，立馬被喬素華打斷，“你閉嘴！”
有感應地回頭看已經站起來準備說情的習玉成，冷聲道，“你也閉嘴！”
“老娘教育孩子天經地義，難不成你們還要攔着？”喬素華被喬微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氣紅了眼，漲着臉道，“去祠堂跪着！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不許出來！誰都不準去看她！”
淑君低着頭不敢說話，習玉成酸了眼，好聲好氣勸說道，“湖中水冷的厲害，微兒自小身體就不好，再罰跪祠堂肯定要生病的。”
“我看她是一點不知道怕，還怕生病？”喬素華冷哼。
習玉成瞪大眼睛，火氣冒了上來。
不論喬素華想納多少小房習玉成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獨兩個寶貝疙瘩一個喬詩霜，一個喬微，絕不能有事。
正想要發火，堂內存在感最低的許淵開口了，他聲音不大不小，對比喬素華的嗓門來說根本不夠看。
可偏偏衆人安靜下來，專心聽他說些什麽。
“事發突然，正巧我看見了事情的起因經過。洪雪岚失足落水，周邊無一人反應，唯獨喬微發現立馬營救。倘若不是喬微發現及時，恐怕洪雪岚已經沉入湖底。”
視線彙聚在他身上，許淵誰都沒看，習慣性垂着眼眸，“依照情理，洪尚書應當登門拜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