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多親密是親密,這樣嗎?”
第28章 “多親密是親密,這樣嗎?”
霍北川緊緊攥着陸叢舟的手腕,許是力道稍大,陸叢舟嗷的一嗓子,濕漉漉的眼睛擡起來,控訴地望向霍北川。
“抱歉,回家吧。”
霍北川失落地松開手指,先陸叢舟一步下樓,他步子邁得很慢,可身後的陸叢舟卻一直沒跟上來。
他扭頭看了眼,陸叢舟扭着手腕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眶裏蓄着淚水,要掉不掉的。
“陸叢舟,我看看手腕。”霍北川幾步跑過來,貼在陸叢舟手腕上的手被狠狠甩開。
“不用你管。”
一圈紅痕印在手腕上,霍北川蹙起眉頭,他拿指腹輕輕碰了一下,忙不疊道歉。
“對不起,我不小心用力了,走,回家抹點藥膏。”
“霍北川,你是不是故意欺負我。”
陸叢舟的委屈幾乎要溢出來,霍北川怎麽這樣啊,就會欺負他。
“不是,沒有欺負你。”
霍北川嘴笨,除了重複相同的話,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麽樣解釋,急得狠狠咳嗽起來,他偏過頭,越咳越厲害,似乎能把肺咳出來。
陸叢舟唉的一聲,又小心地去給霍北川拍背,拉着他下樓,在一旁的便利店買了瓶礦泉水。
“好了好了,你急什麽啊,喝點水。”
這人,咳的臉頰都紅彤彤的,唇色泛白,額前隐隐滲出細汗來,他喝了幾口水,才覺得緩過來。
“陸叢舟,我知道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害怕,我怕你跟我一起是受脅迫的,會委屈,害怕你會說出來,你不開心,不想在霍家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想讓你開心,又害怕違背內心說開心。”
更害怕,陸叢舟說了那些不開心的話,他會放陸叢舟走,他舍不得,至少在身體還能勉強支撐的這個八月舍不得。
什麽時候開始,霍北川都這樣患得患失了。
陸叢舟轉了一下手腕,從霍北川滾燙的掌心裏掙脫出來,他低聲道:“你都不聽我回答,怎麽知道我的想法。膽小鬼,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我要是跑,從我到霍家那天我就跑了,霍家這麽好,我跑什麽。”
霍北川那麽好,他又不是腦子有泡,跑什麽跑嘛,巴不得一輩子都在霍家。
“跟你相處挺開心的,就是,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腦補沒有發生的事情。有什麽話你跟我說,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的想法,非要搞誤會才高興啊。”
“嗯。”
“嗯?”陸叢舟氣地錘了霍北川肩膀一下,“你怎麽還嗯上了。”
“來,拉鈎,有什麽誤會咱們心平氣和地解決,好不好?”
陸叢舟把霍北川的手指勾起了,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拉鈎蓋章。
“好了,扯平了,這個事情翻篇了,可以嗎?”
“好。”
兩人剛一到家,晚回來幾分鐘的李弋就送了小蛋糕過來。
“老板,您訂的蛋糕,晚上七點我準時過來。”
“行,辛苦了。”
霍北川把草莓蛋糕拆開放在陸叢舟面前,他讨好道:“陸叢舟,我的道歉蛋糕,你喜歡吃草莓蛋糕麽,不喜歡下次可以換別的口味。”
“換成芒果的,我吃,你幹看着。”
陸叢舟報複心可重了,他切了一大塊遞給霍北川,眯着眼睛笑嘻嘻開口:“這次一起吃。”
原來,不是生日這樣特定的日子,平常的一個下午,也是可以吃蛋糕的。
陸叢舟小口小口很珍惜地咬着,這和他之前吃過的都不一樣,奶油綿密,沒有劣質的香精味道,不是齁嗓子的甜,是咽下去後回味起來都覺得甜滋滋的。
“好吧霍北川,這次真原諒你了。”
“好。手腕要上藥嗎?”
陸叢舟搖搖頭,就這浪費什麽藥膏啊,還沒糊上去呢就要好了。
“那晚上你還得跟我一起去錢家,錢老爺子在家裏辦,到時候人可能會有點多,還得麻煩你對我表現地親密一點。”
“多親密是親密,這樣嗎?”
陸叢舟在鼻尖上點了一點點奶油,飛快湊到霍北川臉頰之上蹭了蹭,貼得過近,陸叢舟的唇瓣擦過在霍北川臉頰,霎時間染上糜豔的紅色。
幾秒後,陸叢舟悄然撤開,他舔了舔唇瓣,唔的一聲,眼睛圓溜溜地瞪着,驚詫道:“呀,我應該沒有親上去吧。”
霍北川指腹揉過陸叢舟唇上的奶油,目光像某種猛獸一樣鎖住他,而後把沾染上的奶油蹭在自己的嘴角。
“就這樣親密,這次算是親上了。”
陸叢舟嘴巴微張,被震驚到說不出來話,他臉憋的通紅,哼哼唧唧沒想出反駁的話來,本來是他想撩霍北川的,怎麽辦反倒被他撩了。
可惡,霍北川太會了。
陸叢舟整顆心撲通撲通的,根本招架不住!
“我,我先去洗個臉。”
“吃完再洗。”
跑是跑不了的,霍北川壓着他的大腿,剛有起身的意思就被按下去,別人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到了他這反過來,大腿擰不過胳膊。
“行,馬上吃。”
一個四寸的小蛋糕,陸叢舟一個人吃了大半,本來分給霍北川的是一大半,又被他分了回來,分來分去,最後還是都進了陸叢舟嘴巴。
[陸叢舟:顧宴哥,以前追霍北川的人多嗎?]
撩人的小套路比他這個常年看小說的都厲害,肯定是有經驗。
[顧宴:嗯?好好的怎麽問起這個,霍北川以前沒人追,他太冷了,別人還沒靠近他,就被他釋放的冷氣勸退了。]
[顧宴:放心吧,你是他的唯一。]
[陸叢舟:顧宴哥,霍北川不是跟你說了我們倆的事情嗎?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倆沒什麽關系。]
[顧宴:啊對,你倆也就平平無奇的小情侶罷了,我都回家了,還要發消息刺激我。]
[顧宴:給,你看看學生時期的霍北川,是不是比現在還好看。圖片.jpg]
[顧宴:真不是我吹牛,當時追我的人能從一中門口排到三中門口,霍北川還真沒有,他跟平常人不一樣。]
陸叢舟點開圖片細細看着,在霍北川冷厲的眉眼間看出他和別人不一樣的證據來。
是漫無邊際的孤寂感,他單單是站在那,冷冰冰的目光看向鏡頭都渾身帶着尖刺,在學生時代,這樣的就是有人喜歡都不敢告白。
就像霍北川說的,他們都怕他。
陸叢舟把照片保存下來,單獨分了一個類,那個類叫小狗狗,是專門存霍北川相關的照片的,有他送的禮物,有他疊的玫瑰和貓貓,有他們的合照,是屬于他的小秘密。
[陸叢舟:謝謝顧宴哥,你還有別的照片嗎?]
[顧宴:圖片.zip]
[顧宴:全是,你自己解壓吧,你記得別讓他看見,本來應該都删掉的,很多很多都是偷拍,他不喜歡有人發他的照片,要回來要删掉的,我沒删。]
[陸叢舟:行!我偷偷存起來,不讓他知道。]
照片的時間跨度很長,幾歲的照片可能是他父母拍的,小霍北川就有一股兒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疏離,只是站在那,就讓人覺得靠譜。
在大一些有穿校服的,有穿西裝的,陸叢舟翻到後面有一張是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他站在漆黑的夜裏,只有走廊的盡頭有些許光芒,照片裏唯一的紅色,是血,從手腕嘀嗒嘀嗒落下來的血。
陸叢舟看不清照片裏霍北川是什麽表情,但是從他決絕地動作裏能看出來,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這是多少歲呢,十五還是十六。
霍北川的左手手腕上常年戴着腕表,在寬寬的表帶之下,是一道橫亘了十幾年的傷疤,一輩子都不會愈合的那種。
鴉羽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旁陰影,陸叢舟垂着頭,手機屏幕早就熄滅,在亮堂堂的卧室裏,只覺得心髒生疼。
寥寥幾筆,輕描淡寫描述了霍北川半生,家破人亡不夠,還要百病纏身。
陸叢舟想不通,霍北川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是用陰私手段害人的人,他光明正大,行事落拓,不屑,更不會。
剩下的照片陸叢舟已經不敢放大細細地看了,生怕又出來幾張藍白配色的,那段日子,霍北川到底自殘自虐了多少次,才能騙過醫生出院。
作者說那個精神病院是寬進嚴出,只要是能出來的,就說明一定是治好了。
霍北川治好了嘛,如果真的治好了,床頭櫃裏整整齊齊的空藥瓶又是哪裏來的,他只是比一般人會僞裝、會隐藏自己。
陸叢舟呆呆地靠在沙發上,黑灰色的窗簾在這一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簡約的裝修裏,除了那束玫瑰和向日葵,居然找不出溫暖火熱的亮色。
幾秒後,陸叢舟起身把窗戶打開,微涼的風吹在額頭上,呼吸這才緩過來一點。
[陸叢舟:顧宴哥,那只貍花貓是霍北川養的嗎?]
霍北川難得溫柔的那幾張照片裏,無一例外都有那只貓的身影,是特別特別可愛的小貍花。
[顧宴:對,奶團,是只流浪貓,北川撿到的。]
[顧宴:其實,北川貓毛過敏,他怕霍爺爺不讓他養,每天都要吃過敏藥,奶團又是很黏人的貓,過敏嚴重時,他咳嗽到肺裏出血。]
[顧宴:霍北川是特別長情的人,他喜歡的珍惜的,哪怕是踩在刀尖上也會拼命留住,除非,真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到現在他還是喜歡奶團,哪怕已經十五年了。]
[顧宴:叢舟,北川有時候挺軸的,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這輩子都不會變。有些時候你別怕他,他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表達。]
顧宴不能把話說的太明白,他跟霍北川認識這麽多年,他明白霍北川的心思,喜歡一個人對他來說是極其難的一件事情,最難的,還是不要連累別人。
這麽多年,霍北川比誰都清楚,太想要抓住的,最後他一個也留不住。
[陸叢舟:我都明白,不怕。]
遇到霍北川的那天開始,陸叢舟就沒想過要退縮。他認識霍北川,在那本書裏的大反派之後,沒什麽好怕的。
[陸叢舟:你有奶團的全身照嘛,我要兩張。]
[顧宴:圖片.jpg]
[顧宴:有什麽想不明白的随時聯系我,沒回複就是在上班,看見了我立馬回複你。]
[陸叢舟:好,謝謝顧宴哥。]
現在沒有奶團了,那就做一個奶團好了。
***
晚上六點五十。
陸叢舟換好情侶裝,準時出現在客廳。
衣服是霍北川挑的,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的襯衣是白色,而霍北川的是黑色。
“老板,禮物我放副駕駛了,按照您的要求拿的。”
“好。”
李弋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情商瞬間上來,樂呵呵道:“老板今天和小先生的情侶裝真好看,氣質特別搭。”
陸叢舟揪着袖口笑了笑,回道:“你老板挑的,他眼光好。”
袖扣都是一對,勢必要從各個角度,全方位展現他們是一對兒。
霍爺爺已經提前到了錢家,到門口時,是錢叔親自迎接的。
霍北川的車剛停下,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觥籌交錯,吵吵嚷嚷的人群頃刻間屏住呼吸,畢竟霍北川兇名在外,很多人第一反應是去嗅身上的香水味,時刻注意着要離霍北川遠一點。
車門緩緩打開,霍北川下車後在原地等了一下,他手臂伸出去,很快掌心搭上一只白皙的手掌。
霍北川順勢握住,稍稍用力,陸叢舟跟着下車就站在霍北川身邊。
這人身量高挑,身材纖細,收腰的西裝穿在身上,顯得腰肢盈盈一握。
“唉,這是誰啊,沒見過啊。”
“霍北川怎麽還帶着人啊,什麽情況,他居然有一天能和別人一起出現,還是手牽手,太稀奇了。”
議論聲一聲比一聲大,在場這麽多人,愣是沒一個認識陸叢舟的,這樣的氣質,怕也是哪家矜貴的小少爺。
“北川,你來了,這位是。”錢叔迎過來,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陸叢舟,我男朋友。”
嘶。
霍北川這話猶如重磅.炸.彈投進湖底,水花四濺,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任誰都沒覺得,霍北川能和男朋友三個字扯在一起,不僅不像談對象的,倒是有可能孤獨終老。
陸家,哪個陸家,真不會是那個快破産的陸家吧,是聽說霍家給投資了,但是沒聽說是賣了兒子給投資的啊。
錢叔笑了笑,深藏功與名。
陸家的事情他知道的比這些人早些,陸叢舟這個名字不陌生,只是身後這些人不知道,要不然還要做些把兒子女兒送去聯姻的夢。
“北川,叢舟快進去吧,我爸在三樓,霍叔也在。”
“好,錢叔你忙。”
李弋拿着禮物跟在霍北川陸叢舟之後,裝畫的禮盒是特制的,一眼就能看見上面的國風元素,誰都知道錢老爺子喜歡中國風,各式各樣的禮物堆成小山,哪怕偷偷寫了是誰誰誰送的,人家估計都不會看一眼。
可霍北川拿過來的就不一樣,錢宜盛沒接,是直接讓他去了三樓,遠近親疏,一目了然。
咚咚咚。
霍北川輕輕扣門,等到屋裏傳出進來的聲音,霍北川才牽着陸叢舟進去。
“嗳,北川,你來了。”
“錢爺爺好。”
霍北川把禮物接過,等着合适的時間把禮物遞給錢老爺子。
“老霍,北川身邊這個你認識嘛,沒見過,是哪家小孩啊。”
錢老目光如炬,面容慈祥,打量陸叢舟的目光不會覺得不舒服,反倒格外親切,真像是鄰家的爺爺。
“這個啊,陸叢舟,北川的對象,剛談沒多久,大家都還不知道。陸家的,你估計不知道,牧家那個女兒是他媽媽。”
霍硯山說完錢老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牧錢兩家之前算是世交,可惜牧家老兩口接連去世,牧婉清這個丫頭所嫁又非良人,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把公司都交給那個陸國華打理,慢慢跟錢家就斷了來往。
牧婉清去世時,錢老讓大兒子去吊唁的,一晃這麽多年,兒子都這麽大了。
“叢舟是吧,我是錢爺爺,以前你外公跟錢家來往頗多的,不過他們兩個命苦,去世的早,你估計沒什麽印象。現在我一看你啊,跟婉清丫頭長的可真像啊。”
尤其是眉眼之間,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錢爺爺好,謝謝您還記挂我媽媽,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快坐下,你們這些小輩啊,我認識的都少。”
錢家人丁興旺,兩個兒子兩個姑娘,每一家都是兩個孩子,結婚的,沒結婚的,他有一個重孫子都七歲了。
錢老眼睛眯起來,他跟霍硯山這麽多年感情,知道他心裏的苦,兒子兒媳沒了,女兒也跟沒了差不多,唯一的孫子身體還不好,現在霍北川談了對象,他也替老友高興。
“老霍啊,你好福氣啊,北川這個對象真不錯,我看着很正派。”
霍硯山爽朗地笑起來,拍了拍錢老的肩膀道:“是啊是啊,叢舟是個好孩子,最主要啊還是北川喜歡,他喜歡比什麽都強。”
“确實啊,兩情相悅,北川有人陪着你也能放心了。”
霍北川這些年過的跟和尚似的,清心寡欲,外界的謠傳不說,什麽找不上對象,性.冷淡,動不動就搞得人家破産這種話都說,他這個當外人的也不好說什麽,只能寬慰霍硯山想開些。
“錢爺爺,我給您帶了韓嚴大師的《百壽圖》,您看看喜歡嗎?”
“哦呦,韓嚴大師的畫,有價無市啊。”
韓嚴是上個世紀的國畫大家,保留下來的作品不多,有幾副都被炒成了天價,《百壽圖》更是,據說是他的遺作,早些年還聽說過有人拍賣,這些年沒了消息,原來是被霍北川拍了啊。
“小王啊,你快找個幹淨的手套和放大鏡來。”
錢老起身洗了手,又帶上白手套,這才小心翼翼地拆開禮盒。
大片黑白的色調,适當的留白,強烈的視覺沖擊。
錢老高興地合不攏嘴,拿放大鏡一處一處細致地查看,在落款處放大,把畫移到霍硯山身邊,驚喜道:“看見這個小小的像字一樣的圖案沒有,這是韓嚴大師自己造的字,跟防僞标識是一個意思。”
“北川啊,這麽好的畫給我,你不心疼呀?”
“錢爺爺,再好的畫也得有人欣賞不是,您比我懂畫,也比我懂韓嚴大師,送給您比留在我那收藏有價值。”
哎呦,這一番話下來,錢老徹底高興起來,他欣賞夠了急忙收起來,招呼坐在沙發一側的錢宜嘉過來。
“老二,你也不知道給北川叢舟倒個茶。”
“不麻煩錢二叔,到了您這跟自己家一樣。”霍北川握着陸叢舟的手指捏了捏,“舟舟,這是錢二叔,錢宜嘉。”
舟舟……
陸叢舟心髒漏了半拍,這樣親昵的稱呼,他一下子招架不住,只覺得半個身子都酥了,綿軟無力,不自覺往霍北川身側靠了一下。
感受到手背上的力道,陸叢舟才如夢初醒,淺笑着開口:“錢二叔好。”
錢宜嘉嗯了一聲,還是給兩人倒了茶,又在錢老的眼神示意下,從他的藏寶庫裏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
“北川,這個你收起來,是一對的相思扣,你跟叢舟一人一個。這個可是你錢奶奶家裏傳下來的,有好幾對,我拿了你的《百壽圖》,你別嫌棄相思扣的回禮輕。”
“謝謝錢爺爺,怎麽會呢,很精美。”
玉石和寶石鑲嵌,是極其溫潤的手感,霍北川也沒客氣,直接拿過來抓着陸叢舟的手腕就給他系上。
“真好看。”陸叢舟朝錢老晃了晃手腕,“謝謝錢爺爺。”
錢宜嘉認真盯着陸叢舟看了半晌,他一拍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叢舟是不是個演員啊,我看你眼熟。”
“錢二叔,我不算什麽演員,就演過一個小角色,也不出名。”
陸叢舟心想,那個劇他後來又不是沒搜過,毫無演技可言,那個陸叢舟的模樣跟他不太一樣,臉型偏淩厲一些。
“哎呦,叢舟,你錢二叔是做導演的,你們快加個聯系方式,要是有合适的角色,你去演演。”
錢老很樂意做這樣的順水人情,兩家本來就交好,他一個相思扣把人打發了也不現實,給個角色,算是承了他的情。
“來叢舟,過兩天我還真有個戲開機,到時候我通知你來試戲。”
陸叢舟懵懵地加了聯系方式,書裏說錢宜嘉要拍的是個古裝劇,第一次嘗試古裝情感戲,很多人擠破腦袋都搶不到一個小角色,楚喻白還是憑趙夜霆的關系才演上一個男四號,誰知道一炮而紅,從此跻身一線演員。
“謝謝錢二叔,我一定好好準備。”
陸叢舟攥着手機,他忽然明白霍北川為什麽要送《百壽圖》了,只是為了給他鋪路。賀壽寒暄的場面話,說到底都是為了他,價值一個億的《百壽圖》,就争取一個小角色。
陸叢舟喉嚨一緊,心髒跟着抽疼起來,霍北川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為了他值得麽。
霍北川像是察覺到陸叢舟的情緒變化,第一時間摩挲着陸叢舟的手背,而後慢慢十指相扣,是無聲的安慰。
一側的霍硯山把這個小互動看在眼裏,跟錢老對視的瞬間,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感情好是好事啊,兩人黏黏糊糊的,誰也離不開誰。
“怎麽了小王,門口是誰啊。”
小王着急忙慌的,想說什麽也不好開口。
“是趙家那個小子,帶了一個明星過來,好像叫什麽楚喻白。”
“老爺,他們也說,禮物是韓嚴大師的《百壽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