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吻的逼真
“真的不行麽?”邢昭和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那地方也給他留下了一些美好的回憶。
“你那房子住不了人了,我家裏房間也沒多得,就怕你回去……”宋平安沒有立即表态,只是把實際情況告訴他。
邢昭和這才撐着頭似懂似非地點頭, 撇着嘴說:“那下次我再去。”
薛銘警惕地捕捉道話裏的重點, 道:“下次正好就是我和平安的喜酒。”
邢昭和驚訝地看着他,總覺得他說這話怪怪的, 不确信地看着宋平安,道:“真的嗎?平安哥你要娶薛大哥嗎?”
他這個問題一抛出來, 幾道目光都射了過來,其中薛銘的最熾熱,就連一旁看戲的張書文都吸着面條瞅着他。
宋平安本就是一個面皮薄的人, 被他們這麽一看心裏只發毛,瞬間就成了一個結巴,問道:“你說這個做甚麽?”
“桃樹說你們要成親了, 我昨天也同我阿爹阿母說了,我阿母說為了感謝你和宋阿嬸之前對我們的照顧, 讓我問一問日子, 到時親自上門道喜。”邢昭和回去的時候就同他阿爹阿母說過這事, 那時候他們家窮, 宋平安雖然沒有阿爹,但是很小就開始打柴火賺錢,家裏還算得上寬裕,就經常接濟他們家。
也難得邢家還記着他宋家的情, 邢昭和又說:“我阿母本想着讓你去我家吃飯,可是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宋平安也沒指望他們還記着自家的好,畢竟他們走了這麽多年,道:“那、那我……”
“那我們早去早回。”薛銘順岔就把話給接了下來,就怕宋平安心一軟,邢昭和跟去的話或者他又在這裏留幾天,那日子又得往後挪。
宋平安看着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麽就随他去了。
倒是邢昭和有些失望,道:“那好吧,那你們什麽時候再過來?我請你們吃飯。”
“目前還沒有确定的時間。”薛銘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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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陶知行和邢昭和,薛銘這才趕緊把剩下的飯給吃完,然後趕緊拉着宋平回房睡覺,就想着一睜眼趕緊到明天。
然而總是事與願違,當天晚上他就失眠了,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內心無比激動。雖然宋平安表現的無所謂,其實也是一夜的輾轉反側,兩人懷着心事好不容易熬到天明。
一大早張書文就幫着把他們的東西都給扛到了船上,然後把自己準備的那一份禮物送了過去,道:“麻煩老板把這個給我小妹。”
等薛銘颔首,他便揮手回去,心裏打算着今天去找那文哥過來幫自己,一轉身就看到了杜子榮。
瞧着那消失的就剩一點船影,杜子榮恨不得把手裏的東西丢掉,直接跳水劃過去。
張書文嘴角抽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這人的臉皮怎麽這麽厚,明明已經拒絕了他,怎麽還不放棄偏偏想着拆散別人一對兒。
等他們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杜子榮才不得不放棄,連忙上去問張書文:“他們這是要去哪裏呀?為甚麽沒有告訴我?”
“回家成親呀,你和老板非親非故告訴你做甚?”
坐在船上宋平安心裏越發忐忑不安,想着回去的時候該怎麽同他阿母說。
薛銘現在心裏只有激動,小船兒蕩漾的他差一點飄起來,奈何旁邊的宋平安就是像個木樁一樣入定了似的。
他故意的往他那邊靠了一下,用手戳了戳他,然後問道:“你害怕嗎?要是害怕的時候就靠着我,到時候什麽事都由我來說,好不好?”
宋平安這輩子都沒怕過什麽事兒,唯一一次就是宋母那時候病重,他害怕就剩自己一個人,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卻讓他比之前更加焦躁不安。
薛銘将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然後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想将自己心中的力道傳給他,讓他清楚自己的心。
“放心,一切就交給我。”
宋平安在他一句又一句的安慰下,終于淡定下來,心中也慢慢的平靜。
這種心安還沒有維持多久,一直等他們到了家。
他們走後,宋母每天都會搬着一個凳子坐在門口,看看自己兒子有沒有回來。
等兩人走到了村口,宋平安被薛銘牽着的手就有一些顫抖,他還是沒有做好公開準備。
薛銘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偏頭用堅定眼神告訴他不要害怕,“這一天總會到來,我們總要面對的。”
好在村口的人很少,目前還沒有人發現他們。宋平安心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他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像是哀求地說:“可以下一次說成嗎?我怕阿母接受不了,至少……至少得讓她有一個心理準備。”
他說的并無道理,薛銘也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只要他願意公開,什麽時候他都等得起。但是,也不能讓他一次又一次就這麽拖下去,必須得有一點懲罰的措施,于是指着自己的臉道:“那總該親我一下作為補償吧。”
宋平安別扭地別看臉往田埂上看了看,那裏還有幾個村民在田裏幹活,心裏一緊,好一會才道:“能換個地方嗎?”
“地方可以換,但是時間不能拖,否則你會養成習慣。”薛銘微腫的臉湊了過去,并不是埋怨,也不是威脅,道:“待會兒嬸子要是看到我這張臉,我該怎麽向她解釋?”
他這麽一說,宋平安心裏更加虛了,一眼就瞟向了旁邊的小松樹林,直接就将他拽了過去,道:“那、就在這……?”
薛銘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他,也不回答,只是示意他該辦事了。
宋平安手臂開始發抖,他微微地擡起手臂,手指落在他的臉頰上,顫抖地摸着他腫起來的半張臉,低聲說道:“對不起……是老子下手太重。”
薛銘被他說的心頭一動,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帶着他撫摸着自己的臉。
宋平安的臉迅速的紅了起來,像是一只喜慶的燈籠,道:“你……!”
“我怎麽了?”薛銘假裝不知反問他。
宋平安被他亮的燈泡一樣的眼睛吓到了,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入手,道:“我……你……”
“你想說什麽?”他循循善誘着,想讓他自己說出那句話。
“你、你把眼睛閉上。”宋平安索性什麽也不想了,心下一橫,親到哪裏是哪裏。
當他的臉近在咫尺的時候,宋平安差一點又慫了,好在他一直在心中鼓勵自己。
怎麽說你也是個男人,扭扭捏捏的像甚麽樣子?
薛銘按着他的要求閉上了眼睛,呼吸都慢了一些,心裏琢磨着以後要多親,得讓他對這種感覺上瘾。
宋平安深吸了一口氣,捏着他的下颚,将自己的唇貼了上去,碰上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
之前薛銘吻過他一次,用了不少技巧挑逗他,然而僅有一次經驗的宋平安還是學不會。
薛銘主動摟住他的腰,扣住他的後腦勺,在他掙紮的時候猛地睜開眼,身子向前一傾就截住他的唇。
從淺嘗到深入,薛銘一步一步的打開他的嘴唇,去摩擦他尋找身體的快感。
從之前一直憋着氣到現在被他帶領着呼吸,從一開始的拒絕到男人“本色”。
這一場吻,兩人都想要回自己的主動權,薛銘故意讓着他,在他以為自己要反攻的時候,又猛地将他推翻。
直到兩人吻的彼此都有些火熱,薛銘才放開他的唇,往他純純欲動的地方看了一眼,賤兮兮地說:“要我幫忙嗎?”
宋平安推了他一把,連忙背了過去,抿着唇看着某個地方,等林子裏的風将身上的熱度吹散。
薛銘的自制力其實比他好得多,他現在還是一個小處男,一被撩撥就有些受不了。
雖然薛銘也是。
好一會宋平安才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然後腳步有些飄地往家的方向走。
薛銘在他身後吹着口哨,有時候也會跑到他前面倒退着走,看看他臉上的紅色消去了沒有。
等到了家門口,宋平安雄渾地嗓音喊道:“阿母,我回來啦!”
宋母這會正在院子裏摘菜,一聽到他的聲音連忙跑了出去,上來接道:“哎呀,我今天早上還和你隔壁的嫂子念叨着,快進來。”
說完又看着薛銘,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連忙感謝:“這幾天平安虧得你招呼,你這臉……”
“這和平安沒關系,我自己弄的,不小心撞的。”薛銘把手裏買的東西遞了上去,“這是我從府城帶回來的,有幾塊好料子,嬸子你拿去給自己做幾身好看的衣裳。”
“真是,回來還帶這麽多東西。”宋母笑着把東西接了過來,又去看宋平安,心疼地說,“瘦了,待會阿母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
“我來。”宋平安跨進院子把排骨拎了進去,然後直接走到廚房。
宋母嗨了一聲,“這孩子,臉都累紅了,都不知道歇一歇。”
薛銘笑了笑,“嬸子,讓他去吧。”
宋母見宋平安進去了,便把話往開了說,道:“前幾日他周嬸子又托人來說過了,我尋思着,那雲哥兒确實是看上了我家平安,對平安也是癡情,若是能把他兩人湊到一塊,那最好不過。”
“所以嬸子你有什麽好的打算嗎?”薛銘雖然是笑着聽她說,臉上的神情卻變了又變,若不是之前答應了宋平安,要把這件事情保密,他此刻定要将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
“我尋思着這一趟平安也跟着你賺一些錢,先把彩禮準備好,把雲哥兒接到家裏來,之後的事情再做打算,至少在明年要個孩子。”宋母說着的時候,臉上洋溢着笑容,似乎已經看到了兒孫滿堂的美好景象。
薛銘此刻不得不承認縱使對宋母在好,而此刻也只是一個外人,道:“既然嬸子已經打算好了,那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平安自小就沒有父親,你和他如同親兄弟,到時候家裏有些事情一定是要麻煩你,還望那時候你不要嫌棄。”宋母一直認為他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當然也沒有想過他會拒絕。
然而這次薛銘卻笑着說:“抱歉了嬸子,我怕是幫不了你這個忙,如果平安真的要娶親的話,你還是親自同他說吧。”
宋母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看了他幾息,又道:“平安是不是出去的時候又對你動手了?我待會兒就去屋裏好好同他說道說道!”
“嬸子,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幫忙就能幫忙的,你還是去問問平安吧,他若是想讓我幫這個忙的話,那我便幫。”說着就把手裏的東西送到裏屋,再折了回來去了廚房。
他抱着手靠着門,意味不明的說:“嬸子方才找我來說了,他讓你娶了那雲哥兒。”
宋平安拿着菜刀的手頓了一下,一時間找不到什麽話來回答,他心中自然沒有要娶周雲哥的打算。
“明天我自己去找他說,這親我不會結的。”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他說的時候帶着嘲諷的意味,“嬸子堅持要你結這門親事,你能拒絕嗎?換個說法,你想拒絕嗎?”
宋平安拿起砧板上的刀,咚地一聲砍在了排骨上,然後扔進鍋裏。
薛銘心中憤怒,氣的不輕,但也知道這事兒不能怨他,畢竟在這個封建的年代,他的話并不能做主。
他默默地走到了炕頭前,抓起一把棍子塞了進去,又煩躁地抓起擱在一旁的打火石。
打火石發出砰砰的聲音,就是半天出不了火星子,宋平安刀起刀落,兩種聲音夾雜在一起,各自發洩着心中的不安。
半晌,宋平安突然扔掉手中的菜刀,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往前一拉,蠻橫地把自己的唇貼了上去,發洩一半的用力去咬。
薛銘也不甘示弱的抓着他的手臂回咬着,他們像兩只猛獸一樣,尋找着血腥的味道,發洩着彼此的欲念。在彼此的暴躁中慢慢平息,最後相視一眼。
這次兩人都下了狠勁兒,唇瓣上都咬出了血色。薛銘擡起手背将他唇瓣上的血絲擦掉,用舌頭一點一點舔到嘴裏,眼裏滿是愛意。
他道:“宋平安,我薛銘平時再怎麽包容你,但我也有自己的情緒,我也會發怒,我也會不安,所以我沒有一直縱容你的條件。”
“給我一點時間。”宋平安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如果再看一眼的話,他忍不住會沖出去,将這件事情坦白,但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場角逐之中,從一開始自己的立場就沒有堅定。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他對自己的縱容,也是自己久久沒有下定決心的籌碼。
他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他怕薛銘突然的離去。
薛銘捂着臉別了過去,好一會兒才把情緒緩過來,回頭道:“剛剛是我的問題,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就應該給你一些時間去準備。”
宋平安看着比自己高一點的薛銘,僵硬着臉,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懷中,然後把他的頭摁下來貼在自己的胸口,“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薛銘輕聲的呢喃着,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麽。
但是又一想,他把自己當作責任,那也是一種進步,标志着感情的飛躍
就這樣沒頭沒腦的想了一會兒,又聽到他在說,“這是老子對不起你,老子會想辦法解決。”
這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到底是哪裏不對,便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仰頭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嘴唇兒:“你要是再親我一口的話,我就不生你的氣了。”
宋平安糾結的看着他,就在要實際行動的時候,薛銘又歪着腦袋說:“現在還是不到時候,待會兒要是嬸子進來,看到了你也不好解釋,晚上再親吧。”
宋平安心裏更不是滋味了,都到這個時候,他還要安慰自己,什麽事兒都替自己着想,越發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想着想着,思緒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自己把人糟蹋了。
當即把手上的菜刀給扔了,然後轉身回到了房間。
薛銘摸了摸鼻子,以為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發現了,剛追了出去,又見着他抱了一個盒子走了過來。
宋平安把盒子往他懷裏一塞,直截了當的說:“這是我所有的錢,你拿着。”
薛銘疑惑地把盒子打開,快速地數了一下。
他第一次去跑商的時候,宋平安就将家裏的谷子、玉米、花生都賣了一些出去,所有加起來也就四十多兩,真一下都把所有的錢都交給自己,就代表着把自己都給交了出去。
掙的錢雖然不多,但是分量已經夠了,他的心意薛銘了解,便道:“我要你的錢幹什麽,以後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了,你這些錢難道還不是我的嗎?我薛銘這一輩子你心裏的人也就那麽幾個,但是只要我信任了,就會去拿我的命去相信。”
宋平安才不管他說的那麽一大堆大道理,用着自己的方式想叫他安心,道:“老子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你說的?”薛銘你也不再同他客氣,将盒子扣了下來。
“老子說的!”見他願意收下盒子送平安,心裏這才緩了一口氣。
薛銘把那盒子收好,又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嚴肅地說:“你既然讓我選擇相信你,那你也要相信我,所以這錢你必須得拿着。”
這下可倒好了,用三十兩換來了三百多兩,宋平安臉立馬就冷下來,呵斥道:“老子不要,拿走!”
就在他們拉扯的時候,宋母從外面走了進來,瞧着他們把錢推來推去的,道:“你們這是在做甚麽?不把錢當錢啊,好不容易出去賺一趟錢,就這麽對待。”
薛銘順勢就把錢塞給了他,道:“我這是在給平安結工資呢。”
宋平安反駁道:“這一趟出去我甚麽事都沒有幹,哪來的這三百兩,你不要胡說。”
宋母自然是想着他能把那三百兩給宋平安,好讓他留着當成親的錢,但是又不好開這個口。
“老子說不要就不要。”宋平安态度很是堅決,就是不要他的錢。
薛銘只好收了一張銀票回來,把另外的兩張遞給他,道:“兩張你拿着總可以吧?”
“不要!”宋平安覺得自己把錢交給他,那是在表決心,而他把錢交給自己那就意思不一樣了。
一百兩對普通人家來說就是一筆巨款,留着給宋平安成親的話也剛好夠了。
宋母簡直想打醒他這個兒子,道:“平安這些你就先拿着吧,到時候咱們還有要用到的地方,等之後家裏條件好一點,咱們就再把這個錢還薛銘。”
“嬸子說的對,這次你就先拿着吧,你要是覺得多的話,下次再陪我去跑一趟商。”
宋平安和他置氣了好一會,才把錢收了起來,然後轉身又去剁他的排骨,發洩自己的怒氣。
宋母松了一口氣,覺得他成親的事情也有了眉目,不過很快就細心的發現他們兩人的嘴唇不對勁兒,都破了一些皮,還有些腫,問道:“你倆這嘴唇是怎麽回事兒?剛剛看着不是還挺好的嗎?是被啥蟲子咬了還是咋的?”
宋平安心裏一虛,偷偷的摸着自己的嘴唇,發現好像确實有那麽一些腫,不敢回答。
相比之下,薛銘就比較坦蕩,瞎話也是編的一句又一句,道:“剛剛去吃了一些辣椒,一不小心就上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