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親我一口
宋母夾了一塊兔肉放進薛銘碗裏,瞧着他的眼睛,還是問出了口:“薛銘,你以後怎麽打算的?薛家畢竟是你家,父子沒有隔夜仇,你不回去看看嗎?”
“不回去,看來要在這裏叨擾一段時間。”說着就袖子裏摸出了一兩銀子,塞了宋母手裏,“嬸子這個你拿着,我吃喝都在麻煩你和平安,這就當我的夥食費。”
若不是他的方子宋母到現在還是卧床不起,這些恩宋母記在心裏,自然沒有要趕走他的意思,連忙把錢推了回去,“上次的五兩銀,你都沒有要回去,這些我不能要。”
每次他回來的時候都是帶着一大包菜和肉,大大提高了家裏的夥食。宋平安瞥了一眼他手裏的銀子臉上立即冷了下來,把碗裏的飯扒幹淨就起身離開。
不過也難得薛銘老實了一晚上,讓兩人都睡了一個好覺。
宋平安有早起的習慣,天微微亮他便起了床去做飯。吃的還是兔肉,是昨天剩下的半只,配上蘿蔔就給炖了吃。
薛銘想和他好好談一談,至少能弄清楚他到底在別扭什麽,如果是在意自己“男人”的身份,那自己就不調整身體,把脫了褲子給他看自己胯i下那顆痣。
可是宋平安就是故意在躲他似的,筷子一放就挑着桶去了園子裏。
薛銘跟了兩步就被迎面而來的宋媒婆給攔住了,上去就拉着他的袖子,滿臉的谄媚:“薛少爺,我昨問過了溫哥兒,溫哥兒說若是你真的有心,那咱們找個日子見見你阿母。”
山坡上的人消失沒了蹤跡,薛銘低頭淩然地看着袖子上的那只手,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
宋媒婆做了這麽多年的媒,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在心裏罵了幾聲,臉上還是帶着深深地笑意把手收了回來。
宋溫哥是見過薛有貴的,同時也見過薛銘。既然這樣還願意相信這謊言,可見他的目的不單純。
當然,薛銘就有辦法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見我阿母?為什麽不是先見見我?這麽着急過門?”薛銘冷笑一聲。
宋媒婆收了媒婆錢定是要把事情辦好,嘴裏又是一套一套的:“薛少爺,這出嫁見面會沖了喜頭,溫哥兒性格內斂,你要是相見的話那咱們找個時間約着見一見。”
“不必了,按着規矩來,你看什麽日子合适直接去我家裏就好。”說完便繞過朝菜園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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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對着他挺直的背影呸了一口,罵道:“傲甚傲,娶了溫哥兒我就不信你還能傲多少年!”
在末世殺喪屍,薛銘早就練就一身的本領,聽力嗅覺都是頂級。她這個話穿到他耳朵裏,薛銘回頭陰冷地看着她。
宋媒婆鎮了許久片刻就覺得身上癢的難受,像是有一百多只螞蟻在她的身上爬動,在薛銘的眼神殺過來的時候又像被人用利器割開了皮肉。
痛入骨髓!明明只是一個人卻帶來深可入骨的痛。
按着記憶中的路線七拐八拐終于是到了地方,到了薛銘也不着急進去,看着他從燕塘裏提起一桶一桶的水,然後用一瓢一瓢的澆到地裏,侍弄拿着菜苗。
日頭不是很烈,卻也把他累得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滑到臉頰,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輪廓。
宋平安在家一向都很難空閑下來,總是有不停的事情要做。這會兒有些累了,便坐在田埂子上啃的一個嫩黃瓜。
吃完最後一口的時候,擡頭就看到坐在土牆上的薛銘,白了他一眼便轉了一個方向,用背對着他。
看不到臉,薛銘便從土牆上跳了下來,直徑朝他走去。
自從住到了宋平安家裏,薛銘穿的一直都是他的衣服,只是去縣裏跑商的時才像模像樣的給自己弄了一套衣服。
回到家裏就直接把那衣服塞到了箱底,起初只要他一摸箱子宋平安就會和他争吵,後來久而久之也就由他去了。
這會兒兩人坐在一起,倒是有點像穿情侶裝的樣子,薛銘支着腿聽着他嚼黃瓜的咔咔聲,後又從田埂上跳了下來,去提他擱在旁邊的木桶。
薛銘個頭雖然看起來很高,但是身板确實很差。拎着滿滿兩桶水,就有些搖搖晃晃。他沖着宋平安粲然一笑,就開始學着他的樣子,把地裏的菜都澆了一個遍。
宋平安一根黃瓜見底,順手就拿起旁邊的鋤頭,把菜地的雜草給除掉。
兩個人一個在田的這一頭,另外一個在田的那一套。薛銘一擡頭就能看到他勞作的樣子,臂彎有力前後移動。
杵着看了一會忍不住擰着桶走到他的跟前兒,然後故意把水澆到他的鞋上,見他沒有什麽反應,又把水澆到他的腿上。
宋平安和他相處了這麽久,早就把他的秉性了解的通透,自然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只是忍着沒有發作而已。
起初薛銘真的以為他沒有發現,後來看着他顫抖的嘴角心裏就起了壞心裏,故意轉過身來用手肘碰碰他的腰,碰到了之後又一臉無辜地道:“抱歉了,抱歉了!”
在聽到不下十次了抱歉之後,宋平安發作了,一鋤頭下去,只差那麽一毫米就要将他要腳給廢掉。
他咬着牙,揚起下颚,露出小麥色的脖子,和精致的鎖骨。怒不可遏的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你他娘的,到底想跟老子怎樣?”
薛銘用手背抹掉額頭上的汗珠,故意将瓢裏的水灑落一些,假裝自己很害怕的樣子,顫顫巍巍地說:“不想怎麽樣,就想幫幫你。”
“幫老子,就把老子的鞋子全部給弄濕了?”說着他就将腿擡了起來,一鞋子的泥,氣的他扯着鞋後跟就将鞋子甩了出去。
薛銘把瓢扔進桶裏,一彎腰就把地上的鞋子撿了起來,然後又是一臉抱歉,“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你的鞋子我洗了。”
他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宋平安不得不懷疑他是有預謀的,上去就把自己的鞋子搶了過來扔到田埂上,吼道:“你他娘的要是敢把老子的鞋子洗了,老子就讓你沒有鞋子穿。”
薛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鞋子,他的腳比宋平安的大一些,穿不上他的鞋子,還是之前在鎮上買的,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磨腳了。
他想了想兩三步跑到田埂上把那鞋子又撿了起來,笑的一臉歡暢:“如果能給你洗鞋子,我打赤腳也願意。”
“操!”宋平安幾腳踹在了田埂上,要不是田裏沒有樹,否則他都要抱着撞一撞。
薛銘愛惜的将他的鞋子放好,然後也将自己腳上的鞋踢掉放在旁邊,赤腳走到田裏繼續把桶給提起來,惬意地澆水,仔細一聽還能聽得出他嘴裏哼着什麽歌兒。
宋平安胸口悶得慌,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拖到旁邊的田埂上,自己先是一屁股坐了下去,道:“給老子坐下來,咱們今天咱們就把話挑明的說!”
薛銘也正有此意,直接躺在他的旁邊,扯了一根草叼到嘴裏,瞧着他的側臉失神。
“老子之前跟你說了無數遍,現在老子在重複一遍。”他呼出一口悶氣,“老子絕對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薛銘“嗯”了一聲,随口一答:“行啊,那就不在一起呗。”
剛呼出的一口悶氣,頓時又湧上心頭。宋平安抓起一把土,緊緊的握在手裏,平複了半天,那口氣還是下不去,一土疙瘩往他臉上砸去,嘔氣地說:“去他娘的,就不能跟老子正經一點?”
薛銘突然間就坐直了身體和他面貼面,吓的宋平安一顫,直接從田給就上滑了下去。
薛銘眼疾手快的撈住他的腰,眉眼之間全是促狹的笑意,“怎麽就害怕了?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話音一落,他就感受到了懷裏的人在害怕。
薛銘貼着他的耳朵,輕聲安慰道:“你別害怕,我在呢!”
這話說的暧昧之極,溫熱的呼吸吹進他的耳蝸,酥癢酥癢的,讓宋平安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腮幫子直抖。
薛銘故意抖了抖手臂,讓宋平安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身體,瞬間高溫灼燒手心的皮膚,滿臉緋紅,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他娘的給老子放開。”
看着他明明很害怕卻要努力做出兇神惡煞樣子,薛銘一個沒繃住笑出了聲:“害怕什麽?有什麽還不好承認?”
宋平安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高難度的動作,雙腿抖動的厲害,嘴上卻倔強不饒人:“你再不給老子放開信不信老子揍你!”
薛銘用黑腫的眼睛抛了個媚眼,抿着唇道:“想起來也不是沒有辦法,除非你親我一口。”
宋平安臉瞬間就冒氣白煙,梗着脖子大吼:“你他娘的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