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捕頭鬧事
“滾!”宋平安抓着他的領子,“你別給老子整什麽幺蛾子!”
薛銘享受着他手指上冰涼的觸感,把宋平安氣的嘴角一抽,猛的一推。薛銘卻紋絲不動,盯着他上下起伏的胸口,動作輕柔地撫摸他抓過的地方,看的宋平安差點上火一口氣憋過去。
宋平安轉身氣蹬蹬的沖到廚房,拿起菜刀咚咚幾聲對着砧板一頓砍。
薛銘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扯了把板凳拂掉上的渣滓,就坐在他旁邊,咧着嘴說:“平安,我嘴有點痛!”
拿着刀的宋平安哼氣地說:“痛!痛!痛!咋不痛死你勒!”
“也行,讓它腫着,我估計這麽下去怎麽也得半個多月才能好。”
“咚!”宋平安一刀下去砧板就成了兩半,他舉着刀對着水缸一通劈。等心裏的郁氣撒完了,舀起一碗冰塞進他懷裏,“別在給老子吭聲。”
“行,把你腰間的布巾借我用用。”薛銘往他腰間瞥了一眼,“包冰塊!”
“好!好!好!老子給你!”宋平安快速地解開腰間的布巾甩到他臉上,然後把梅子撿起來,拿着刀往破掉的砧板上一拍。
薛銘手按在布巾上深嗅一口,陶醉地眯着眼睛看着宋平安拍梅子。
宋平安把一籮筐洗的幹幹淨淨的梅子一個勁往砧板上拍,憤懑地嘀咕着:“打不死你,酸不死你!”
這話到了薛銘耳朵裏又成了另一番味道,布巾帶着雄性的體香,嗅覺和聽覺兩重夾擊,讓薛銘下身控制不住的有些熾熱。
宋平安弄了整整一碗的酸梅汁,又舀了幾塊冰塊放進去,端到他面前往他懷裏一塞。
薛銘把布巾拿了下來把冰塊包了進去,嘆了口氣:“平安你真的不考慮喂我?只要你喂了我,我就走。”
宋平安巴不得他走的越遠越好,可是一想到給他喂冰心裏就膈應的厲害。不過薛銘開出的條件确實誘惑,何況還有那二兩銀子在他手裏,讓他一時拿不定主意。
薛銘有足夠的耐心去等他去作決定,宋平安看他一派泰然心裏糾結成了麻花,想要他那二兩銀,更想的是揍他,往死裏揍。
Advertisement
薛銘擡頭看了他一眼,蕩着手裏的酸梅汁,身上的邪火燒的更旺了,便交疊着雙腿。
宋平安沒注意到他身體的異樣,雙手攥得緊緊的,臉上一紅,說:“那你得把錢給我!”
薛銘看着他羞澀的樣子把碗遞給他,手往袖子裏一摸,還未摸出來就被外頭的吆喝聲打斷。
“宋平安!你孫子的給老子滾出來!”
薛銘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還未确定宋平安就把碗扣在了案臺上,撸起袖子就外走,“啪”的一聲就把廚房門甩上了。
他拿起布巾貼着臉從夾縫中往外看去。
底下來的正是薛家兩兄弟,身後還帶了幾個雇工和兩個拿哨棒匪裏匪氣的捕頭,其中一個身上還挂着腰刀。
真是好大的排場!
宋平安哪裏會怕他們,吼道:“你們兩個來這裏做甚?來還我工錢?”
現下有兩位捕頭撐腰,薛有財叉着腰嗓道:“宋平安快把我弟放出來!”
宋平安心裏還惦記這二兩銀,若是他們來早些,他巴不得讓薛有財把人領回去了,可是現在他就只能拼命。
“甚你弟的我弟的,你兄弟不就在你旁邊嗎?”他吼道。
薛有財被薛銘的那一通打吓的幾天沒睡好,今天要不是有人撐場面,打死他不來。擱在平時他肯定喊野雜種,可是這會哪裏敢。
薛既明可是個會妖法的!他想。
“我說的是我那個小兄弟,我爹在外面同姨娘生的小兒子,薛既明。”
宋平安不知道他家裏那擋子事,聽着名字又對不上,便說:“沒你說的那個兄弟,家裏就我阿母和我。”
薛有貴年紀小,平日裏也是橫着走,從來就沒有把宋平安放在眼裏,指着他的鼻子罵道:“讓你把人交出來就交出來,你曉得綁架甚麽罪名不?你得向我們賠錢!”
宋平安一聽到錢氣的就火冒三丈,當即就氣勢洶洶地走了下來,“今個官爺都在,正好讓他們評評理,我在你家做活說好的三兩銀錢,你給我一車爛紅薯,這事怎麽算?”
那兩位捕頭一位叫程家,一位叫程業。兩人經常同薛有福一起為非作歹。這次自然向着薛家,提着哨棒挺着胸回道:“一車紅薯抵三兩銀怎麽不行了?還算甚算?”
薛有財也叉着腰上去,“我告訴你,你不把人放出來,我報官去,甭說三兩銀錢你拿不到,你還得賠我十兩銀!”說着就在他面前比了一個十字。
宋平安揉了揉拳頭,“十兩銀?你信不信老子揍你!”
薛有財後退兩步站在自家兄弟旁邊,又說:“我告訴你,我同官爺說好了,只要我兄弟在你家裏,就讓他們把你抓去,告你綁架我兄弟!”
他這話故意說的揚着音,就是想讓薛銘聽到,讓他以為自己對他有兄弟情,之前做的事情是迫不得已。
屋裏的薛銘聽到,嘴角露出了一抹諷意。本欲推門的手又收了回來,倒不是他怕了,而是出去定會被薛有財抓着把柄以後找宋平安麻煩。
宋平安被他這麽一說當下就忍不了,沖上去就一腳踢在了薛有財肚子上,“老子弄死你!”
薛有財捂着肚子,對着身後的雇工一招手,“給老子上啊!弄死他!”
這廂,薛銘動了動手指,空氣旋即凝結起來,咻咻兩聲成了數根冰針插在那幾個雇工的屁股上。
“啊啊啊!”幾個壯漢摸着屁股亂跳。
宋平安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把式都已經擺好了,剛對薛有財擺一拳,離着七八寸的地方。薛有財發瘋似的捂着肚子“哇哇”大叫,一副被痛打的模樣連給兩位捕頭使眼色。
兩位捕頭沖他比了個手勢,示意給錢才會出手。薛有財咬牙同意,兩位捕頭拿着哨棒就要往他頭上悶,宋平安硬着頭皮往上沖,拳頭還沒到他腰上,哨棒就當着他的面掉到了地上,兩位捕頭揉着腰亂跳。
不對啊!
宋平安看着正猥瑣地往後退的薛有貴,沖他勾了勾手指,“你……”
“過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薛有貴倒吸一口涼氣,膝蓋像是被鈍器狠狠砍了一刀,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宋平安嘴角抽一下,指着這群不中看還不重用的東西,揉着手指的關節,“來啊,繼續!”
程頁連忙掃視四周,見沒有異常捏捏自己的腰掄起腰刀對着空氣一頓猛砍。
宋平安一個跳起,“咔”的一聲,刀還沒有搶到就碎成了片。
“怎麽、怎麽回事?”程業覺得自己後背一涼,扔掉刀把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平安也納悶啊,這拳頭沒打出去,腳沒踢出去的,怎麽人都倒了?
太,邪性了!
忽然,四周刮起一陣冷風,從地面算起一堆樹葉向他們撲去,絞碎了在地幾個人的衣裳,薛有財在地上打滾,威脅道:“你快把這邪風收回去,否則我要你好看!”
程家長着一身橫肉提着哨棒沖進他的房屋,大叫幾聲對着屋裏的東西一頓砸。氣的宋平安抓着屋裏的竹竿對着他一頓抽。
薛有財抱着手臂哆嗦跑到自家兄弟身邊,眼睛一撇就看到廚房裏有一對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們。
“貴兒!貴兒!”薛有財連忙推搡着薛有貴,艱難的吐着氣,“貴兒,你看那、那是不是有個人!”
薛有貴順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吓的往後坐,樣子比薛有財的更難看,“二、二哥,那東西在沖、沖我笑!”
同樣狼狽的幾個壯漢聽着他們這麽一說,頓時吓的魂都沒有,提着褲子就往外面跑。
程業吓的雙腿發軟,只得向自己那個發瘋的兄弟求救,“大、大哥!大哥!”
程家摔的入了魔怔,正舉着椅子往地上扔,聽着自家兄弟這麽一喊,連忙回神,被宋平安打的扶着腰踉跄的往外跑。
“大哥!那屋裏有東西!”程業哭喪着臉。
薛有財看着他一雙怒眼,自知回去了這兩位捕頭不回放過自己,連推卸責任,“兩位程捕頭,那裏頭有人,方才的事情一定是他們搞的鬼,一定!”
屋裏東西都被他們砸的七零八落,宋平安拿着竹竿沖了出來要和他們拼命,見他們各個都盯着廚房,心裏一咯噔。
程業見他愣住,連忙嚷道:“大哥!大哥!就是屋裏的人!就是!”
程家對着宋平安嘿嘿兩聲,颠了颠手裏的哨棒,“娘的!那屋裏有人對吧?”
“沒有!”宋平安拿着竹竿往他身上劈!
程家卻将哨棒對着木門投了上去,哐當一聲穩穩地砸中了,緊閉木門“吱呀”的打開了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