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恢複意識
第0023章 恢複意識
房門再次被敲響,文浮把賀清川抱在懷裏,用手肘将門把手下壓。
門開出一個縫隙之後,丁之文立即擠進來,試圖先去檢查下賀清川的狀态,一道海風刺骨的信息素壓在身上,丁之文迅速收回雙手,站到一旁去。
寬大的帽檐将賀清川的臉擋得嚴嚴實實,文浮摟着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處去感受他的體溫。
丁之文一臉凝重地看向後座,直至到醫院,他都沒有松開眉頭。
文浮的情況不算太糟,但賀清川的情況也沒那麽沒多好。
還是前幾日的陳賢峰,他指示文浮把賀清川放到病床上,但文浮似乎有些不樂意,抱着賀清川死活不松手。
陳賢峰不知道文浮的狀态,剛打算開口訓斥,便被丁之文攔住。
丁之文将他拉到一旁,跟他解釋一番兩人現在的狀況,陳賢峰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文浮上次來的時候毫無異常,甚至看上去比賀清川還要更會與人溝通。
陳賢峰戴上手套,小心翼翼走到兩人身後,所幸文浮并沒有攻擊人的行為,雖然信息素确實比以往濃郁了很多。
或許知道陳賢峰在幫助賀清川,也看到他戴了手套,Alpha的占有欲便暫時收斂了些,任憑陳賢峰把賀清川後頸處的衣服扒開。
并沒有陳賢峰預想中那麽恐怖,賀清川後頸只有一個淺淺的牙印,看上去沒有接受過來自Alpha的蹂躏。
陳賢峰心頭一震,如若不是信息素的影響,賀清川反應不會到昏迷的程度。
陳賢峰退回安全距離,轉頭看向丁之文,說出他的猜想:“我懷疑文浮對賀清川做了終身标記,Beta身體本就對信息素接受程度不行,而且他之前長期被另一種信息素臨時标記,可能是兩種信息素互斥而導致他接受不了而昏厥。”
丁之文越聽臉色越凝重,躁郁症的患者在做行為時根本控制不了力度,或許文浮自己都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麽。
“具體還是要先幫賀清川抽個血去檢查一下,我不知道抽血過程會不會被文浮攻擊,你過來幫我看着他的狀态。”
Advertisement
确實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再次犯病,丁之文走進室內,在陳賢峰拿起工具走過去時,文浮猛地擡起頭,看得丁之文倒吸一口冷氣。
但文浮看上去并沒有出現有攻擊性的動作,只是視線始終看向陳賢峰以及他手上拿着的利器。
陳賢峰輕手輕腳避開文浮的手,握住賀清川的手臂,用綁帶綁上他的小臂,邊看着文浮的神情邊抽血。
等兩管血到手,陳賢峰跟丁之文紛紛松了口氣,緩緩從室內退出。
等結果途中,陳賢峰看向丁之文:“你打算怎麽辦?文浮狀态很明顯地緊繃,硬來應該不是什麽好辦法。”
最主要的還是讓文浮放松下來,丁之文只能想到去找丁澤然,他似乎對文浮的狀況很清楚,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就能通知自己前往。
電話接通,丁澤然焦急的聲音傳來:“文浮怎麽樣?賀清川沒事吧?”
“兩人都沒太大問題。”丁之文把結果告訴他,又告知他另一個壞消息,“不過他現在精神繃得很緊,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能夠放輕松。”
丁澤然那邊沉默半晌,等丁之文都以為他睡着了的時候,他突然開口:“沉寂之下。”
“有部劇叫《沉寂之下》,在第五集最後有賀清川的戲份,把這一段放給他看。”
丁之文如同醍醐灌頂,與他斷了電話後便打開網頁搜索賀清川第五集,翻到丁澤然說的這段。
丁之文率先看了一遍,确認是賀清川之後,才帶着手機打開單人病房房門走進去。
文浮仍舊坐着,懷裏的賀清川也并沒有改變動作,始終靠在文浮肩上,身體被文浮摟着。
丁之文把手機放在被子上,确保文浮能夠看到,随後他把整體音量朝上加了兩格。
熟悉的樹葉聲與背景音樂開場,文浮眼神驟縮,但迷茫還存在于眼底,音樂播放至尾聲,文浮除了第一下有些表情外,其餘時間都沒再動。
正當丁之文以為這段音頻沒用時,音樂停止,賀清川歡快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穆曉陽,喜歡你……”
文浮瞳孔逐漸變得有神,丁之文就這樣看着他的變化,等他眼神恢複清明,緩緩轉頭看向丁之文,慢吞吞開口:“丁……醫生。”
丁之文淺淺松了口氣,先是把手機裏的視頻關掉,怕引起他二次犯病:“你先把小川放下,跟我去一趟心理科。”
懷裏的賀清川還在昏睡着,文浮聽到他的話之後下意識又抱得更緊,眼裏的擔憂和自責幾乎要溢出眼眸:“我……”
“陳醫生去拿報告單了,我們先去看看你的情況,等你結束後他肯定也回來了,之後我們再一起聽聽看小川的情況。”
丁之文成功把握他的心理,幾句話便将他哄得松開賀清川,與自己一同去往心理科。
除了要查一下信息濃度以外,丁之文還要詢問他一些基礎的問題,例如今天事件發生的起因,但又不能直接問,他便旁擊側敲問出些東西。
全部事情總結出來便是他對賀清川的占有欲作祟,當然賀清川的拒絕才更加引導了他的病發。
丁之文看他一眼,将自己的想法說出:“小川已經成年了,可以為自己做決定,他原經紀公司的錯你可以好生勸說,并不是用這種極端的做法,這樣你痛苦他也難受。”
“道理我都懂。”文浮深深嘆一口氣,用手掌抵住太陽穴,“控制不住自己……”
丁之文拿起筆,龍飛鳳舞寫出幾個大字,順便問他:“你回來的時候國外的主治醫生有沒有給你開完藥,吃完了嗎?”
文浮沉默着,沒回答他的話,但似乎側面回應了他的問題:沒吃或者沒吃完。
“有什麽藥過敏嗎?”
“沒有。”
丁之文看他一眼,也沒再繼續追問藥吃沒吃完的事情,提筆将幾種藥名寫出來,随後起身:“我們先去拿藥,再去找賀清川。”
看着他的欲言又止,丁之文勸說道:“你總要想想小川的境遇,如果不是澤然發現了你的異常,你覺得小川現在會是什麽狀況?”
他的一句反問直接将文浮不想吃藥的想法扼殺,賀清川是他的逆鱗,他不想讓傷害他,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