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越是着急越是容易摔
越是着急越是容易摔
雲栖呆滞的看着她,那一句離開,瞬間抽空了她所有力氣,渾身一軟跌坐在地上,嘴唇微微顫抖,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原主似乎嘆了一口氣,才悄然來到身前。
"你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
雲栖低下頭,看不到她的表情,卻可以看的到她顫動的肩膀,她捂着臉無聲抽泣,淚水順着指縫流淌着,那是她的不甘,是蜉蝣撼樹的無助。
原主站在那,沒有說話,只是在她看到的時候,眼中流露出陣陣憐憫與不忍。
原主的手背在身後,不住摩挲着拇指。
"哭夠了,就走吧。"
哭聲戛然而止,突如其來的平靜下來,讓原主不由心中一緊,身後的手摩挲的更加快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似乎看出了雲栖的平靜,那根本不是平靜,不過是與命運掙紮過後的徹底死心,任由蹉跎的無助。
"我的任務完成了對嗎所以,我必須要離開了是嗎"
她的聲音很輕,原主別開臉,語氣有些生硬:"你的命是命,我的呢我爺爺的呢若你真的愛容枳,真的離不開這裏,那就放棄自己重生的機會,救活我的爺爺,自己留在這個虛無的空間,起碼,你還能看到她。"
雲栖并未回應,原主似乎有些着急。
"你可以考慮考慮,其實回去不也挺好的……"
"我答應你。"
原主震驚的看着她,急切之餘,甚至将玻璃打碎,破碎的玻璃化為水霧一點點消散與空氣中,仿佛從來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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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落在雲栖的指尖,濕潤的感覺如此突兀,但仿佛讓她抓住了什麽。
"你說什麽!"
"我說。"雲栖再次擡眸,此時眼中的篤定仿若利劍:"我願意,縱使她看不到我,我也願意留下來。"
"若是她未來愛上別人了呢你只是一縷殘魂,你要承受日以繼夜的孤獨與寂寞,還要看着心愛的人,一點點愛上別人。"
雲栖沒有反駁,似乎覺得沒有什麽反駁的必要。
"你真願意"
原主似乎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雲栖再次擡起頭,一抹薄紅熨燙般染紅了她的眼尾,緩緩蔓延到眼眶,熄滅了眸光。
她怎麽會願意,她怎麽會不痛,怎麽……會呢……
可她又能怎麽做,這輩子,她從未如此……無能為力。
"我願意啊。"
她是笑着說的,那笑容淺淡,瞬間消失,仿佛水過無痕般,卻仍舊讓人動容,幾乎可以聽到靈魂在嗚咽。
那些鹹澀難忍的血腥味,品味的何止她一個人。
迷霧外的人,看不清裏面有什麽,可裏面的人卻可以看到,像電影院的觀衆,明知卻,故犯。
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肯放棄。
"随你便!不知好歹!"
說罷,原主消失在原地,這片黑暗中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與此同時,容枳那邊也并不輕松。
雲偉的攻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弄的她焦頭爛額,金妮最近總是陪在身邊,今天卻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郊外的一棟別墅中,每隔幾步就可以看到黑衣保镖正在巡邏,別墅內不斷傳出怒吼聲,一個小時後,雲偉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坐上車離開了。
金妮的身影出現在陰暗的角落,靜靜的看着那臺車漸漸遠去。
半小時後,雲偉的車出現在了雲氏大廈。
氣勢洶洶的踏上了總裁辦的電梯廳,路過的員工見到他,都避之不及,紛紛耳語讨論着什麽。
不消片刻,他便踹開了雲氏總裁辦公室的門。
此時的容枳正在與合作商談事,見到他進來,并沒有什麽意外,畢竟早在他踏入雲氏,彭澤就傳來了消息,沒有阻攔也是自己的意思。
"都給我滾出去!"
雲偉黑着臉,推開了一位合作商,坐在沙發上。
容枳不為所動,淡然的擺擺手。
"實在抱歉,我處理一下家事,合作的事情,過幾天我會親自上門洽談。"
幾個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雲偉,也沒有說什麽便離開了,人走後,容枳打了個電話。
"送一杯茶,一杯熱水。"
挂斷電話,她才正視雲偉。
"總裁辦的門,修理的錢,會從三叔的分紅中扣除。"
雲偉不可思議的看着她,轉瞬又冷笑一聲:"你倒是沉得住氣,你真的以為你可以坐穩這個位置"
"我坐的穩不穩,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容枳!"
容枳敷衍的态度徹底激怒了雲偉,他憤然起身:"你還真是不怕死,你就不怕落的與雲栖一樣的下場"
這句話觸及了容枳的逆鱗,她也站起身:"我怕死的很,想我死的人很多,可想我活的人也比比皆是,不是嗎我反問你一句,你當真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
"好好好。"雲偉被氣笑了:"你就是一定要和我對着幹是吧。"
容枳轉身來到辦公桌旁,随手拿起一本文件:"還有事嗎沒事就出去吧,我沒有時間和你說廢話。"
就在這時,趙琴琴端着兩個杯子走了進來。
雲偉氣急敗壞,拿起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指着容枳大吼。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這個位置,只能是雲家人坐!你不自己滾,那就我讓你滾!你不是可以用那些所謂的文件控制他們,我也可以,巨大的利益面前,鹿死誰手,不一定呢!"
容枳淡然的點點頭。
"嗯,杯子的錢也要扣的。"
雲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的跺腳,憤然離開了。
趙琴琴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呸了一聲。
"晦氣!"她走到容枳的身邊:"你沒事吧,可別因為這樣的人,動了胎氣。"
容枳笑着搖搖頭:"如今,算是撕破臉了,我倒是放心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趙琴琴撓了撓頭,也是雲裏霧裏。
晚間時分,容枳照舊在病房中陪伴雲栖,正說着話,彭澤走了進來。
"雲偉聯系了國外的一家貴族,不知開出了什麽代價,聽聞是要深度合作,如果達成,雲氏肯定要更高一層樓的,只是這樣對我們很不利,肯定會冒出更多反對的聲音。"
容枳聞言頭疼不已,想都不用想,雲偉定然是割地賠款才換來了這樣的合作機會。
"還真是不擇手段。"
彭澤有些擔心:"您要不然先躲一躲,找不到人,他也沒辦法針對,現在總的來說,還是您的安全重要。"
"不行。"
容枳想也不想的拒絕,看着沉睡中的雲栖:"不論如何,我都要守住雲氏,守着雲栖。"
月上柳梢頭,一夜過去。
隔天清晨,容枳便收到了雲偉派人送來的宴會請帖。
她看着燙金的幾個大字,不由的苦笑。
"還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彭澤小心詢問:"您去嗎我建議還是不要……"
"去。"容枳收起了請柬:"不去怎麽知道他想做什麽。"
"您……"
如今容枳這個獨斷獨行的勁頭倒是像足了雲栖,這說一不二的言語,讓彭澤一陣頭疼,最終只能加強了安保。
晚間宴會廳中,雲家的名號還是一如既往的崇高,來的人仍是不少。
容枳來時,裏面已經站了不少人,雲偉看到她時,輕蔑的撇了一眼甚至沒有過來打招呼。
"看來他是勝券在握了。"
趙琴琴吐糟着雲偉的自大,容枳倒是不在意的,見招拆招就好了。
宴會進行到一般時,二樓緩緩走來了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雲偉殷勤的上前噓寒問暖,那副嘴臉,真是惡心至極。
那幾個外國人,不知道和他說了些什麽,雲偉笑容滿面的走到了臺上,拿起了話筒。
"歡迎各位來參加雲氏的宴會,今天我請到了M國的貴族繼承人瓊斯,他将于雲氏在今日大成深度合作!"
臺下嘩然,都在竊竊私語。
"這個貴族在M國可是攀不上的存在,這雲偉還真是有本事。"
"是啊是啊,但聽聞這瓊斯可是狠辣的厲害,與他合作的公司,下場都挺慘的。"
"唉~雲氏是何等存在啊,豈是那些小公司可以比的。"
雲偉滿意的看着臺下的人,直到撞上容枳的視線,才洋洋得意的繼續說:"諸位都知道,雲氏向來都是能者居上,我們雲氏最近出了一些事。"
他有意将人們的視線引導到日子的身上。
"我大姐的妻子,在我大姐與爺爺出事期間,掌握了雲氏,卻德不配位,現如今,我的兩位親人更是不知道身處何處,是死是活!我身為雲氏的長子,自然要出來為雲氏尋找更好的出路。"
人們漸漸被他的話帶偏了思維,都開始指責容枳最毒婦人心。
雲偉滿意的有些躍躍欲試,激動的握緊了話筒:"為了雲氏更好的發展,我會努力擴張雲氏的業務,我想,嫂子也該讓賢,不是嗎"
容枳無奈的笑了笑,剛欲要開口。
門被突然推開。
"逆子!雲氏何時輪到你說話了!"
衆人齊齊看去,雲偉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話筒掉落,砸在地面發出了一陣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