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麻煩的人
麻煩的人
兩人好像對視的時間有些長了,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周圍的人面面相觑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雲栖看着她,有些尴尬,動了動指尖。
女人沒有反應,她只能裝作輕松眼神下移,落在了她胸前的工牌上。
"雲氏企業策劃部-容枳。"
容枳的臉上出現了一瞬的錯愕,轉而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自己的身份卡,撐住地面做了起來,胳膊還是有點痛,忍不住揉了揉。
"小雲總。"
雲栖對女人給她的稱呼很新奇,不禁淺笑。
"你認得我"
容枳點了點頭,态度顯得恭敬疏遠。
"您在來之前,公司有交代您的信息,以免見到您會有不禮貌的行為。"容枳說的很淡然,似乎是提前排練好的一樣:"您先上電梯吧,剛剛實在抱歉。"
她在為剛剛擋道而道歉。
雲栖看着她沒有說話,而剛才的男人卻先開口了。
"你哪個部門的,有沒有眼力見,上班去找你的直屬領導領罰單。"說罷男人轉向了雲栖:"小雲總,我叫徐航,是企劃部的一部主管。"
雲栖看了看他,并沒有接受他的谄媚。
"原來只是一個主管,你不說,我還以為是總裁辦的人呢好大的架子。"雲栖側過身對助理說了一句:"一會,這個女孩領多少罰單,他。"她指着徐航:"領十倍,讓他親自開罰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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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雲總。"
這個助理是雲之山為她安排的,也是家裏的老人,叫彭澤,在老爺子的教導下雷厲風行不容置疑。
容枳驚訝的看着進入電梯的雲栖,她還以為自己會被罵的,結果卻恰恰相反。
電梯門緩緩關上,雲栖的思緒回籠,剛剛不知怎麽腦海裏突然出現了電路短路的聲音,再加上珍妮似乎自從醒來那天就沒有出現過,不免讓她擔心會不會出現意外。
"小雲總到了,慢些。"
彭澤将手擋在電梯邊,小聲提醒。
"辛苦了,十五分鐘後來辦公室叫我。"
"好的。"
雲之山為她準備的辦公室在雲氏大樓的最頂層,碩大的落地窗外是空中花園,此時的朝陽映射在她的側臉,将垂下的發絲侵染上光暈。
桌面的上的咖啡還蒸騰着熱氣,旁邊擺放着幾摞文件。
雲栖打開粗略的看了看,是雲氏各個部門的管理者信息以及涉獵的工作範圍,還詳細寫明了各自的特長家庭住址甚至還有興趣愛好家人之類的信息。
"看起來,昨天的預習不是沒有道理。"
昨夜在入睡前,雲栖幾乎背下來了所有關于這裏的信息,就是為了知己知彼。
現在這些也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了。
"哈~"
慵懶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珍妮閃亮登場。
雲栖無奈的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呢。"
珍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把你送過來耗費了我不少神經元呢,誰也想不到你會落在一個植物人的身體中,你知不知道我多努力才将你喚醒。"
雲栖擡起手:"沒心思聽你唠叨。"
"切~"珍妮也正了正神色:"你要攻略的對象就在這個公司中,是你手下的員工,你要獲取她的愛意值,才可以生存。"她翻了翻信息:"對了,她叫,容枳。"
"嗯"
就是剛剛她遇到的那個女孩。
"怎麽啦"
雲栖搖搖頭:"沒事,你繼續說。"
"咦"珍妮好奇的看了一眼信息,随即一揮手雲栖的腦海中瞬時出現了一個進度條,顯示百分之五:"你遇到她了竟然印象不錯哎。"
雲栖也看到了進度條,回憶起剛才的情形還真是有緣。
"随手做了一些好事吧。"
應該算是吧。
珍妮沒有多想,繼續安利。
"愛意值代表着你的生命值,也不是沒了就會死掉,會先是體弱多病,然後回到植物人狀态,最後死掉。"
雲栖揉了揉眉心:"也就是還是會死,只是怎麽死的區別。"
"賓果~"珍妮打了一響指:"但是就目前來看,只要你不惹她還是沒有大問題的。"
"你說的愛意值是什麽"
珍妮的表情逐漸變得猥瑣:"嘿嘿嘿嘿嘿~當然是~讓她愛上你了呀~死鬼~"
雲栖滿臉的黑線:"住嘴吧你!"
珍妮見她這個模樣只覺得無趣,随意擺弄着自己的馬尾:"當然了,這個世界上很多愛的嘛,母愛啊~……"
"珍妮!"
雲栖見她越說越離譜:"難不成,我要去給她當小媽!"
珍妮連連擺手:"哎呀哎呀,我就是打個比方嘛~親情,友情,愛情,不是都是愛嗎再說了,這個世界同性婚姻都是合法的,怎麽啦,你就是追求……"
"對啊!"雲栖頓時被點醒:"友情也可以啊,我跟她做朋友就好了!"
珍妮疑惑的看着這個傻子:"哈"
雲栖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事情并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的,棘手,哈哈哈哈哈哈。"
想明白之後簡直心情大好,珍妮在耳邊絮絮叨叨的講友情大可不必,她根本就是主打一個,充耳不聞。
"算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你的右下角有一個金手指,每使用一次你都會耗費很多神經元,前期你身體比較弱謹慎使用昂,要不然要恢複好久,甚至可能會暈倒。"
交代完事情之後,珍妮就繼續休眠去了。
雲栖也抓緊時間整理了一下信息,彭澤就來敲了門。
"小雲總,您準備好了嗎"人都已經來了在等您。"
雲栖站起身,習慣性拉了拉衣袖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宜察覺的淺笑,如果在上一世,她的手下看到這個舉動一定會汗流浃背。
這是她大開殺戒的前兆。
會議室中。
"讓諸位久等了。"
雲栖坐下的那一刻,眼神就在左右的身上掃視過了,注意到了他們的神情變化便知道如何下手。
會議一直進行了一個小時,門打開的那一刻,裏面的人好像剛剛從煉獄中回來了一樣冷汗直冒。
就在他們要松口氣時,雲栖的聲音幽幽傳來。
"各位,日子還長,慢慢來。"
這無異于催命符。
雲栖走出會議室,彭澤正在跟她彙報工作信息,就在她聚精會神時腦海裏突然叮了一聲,吓了一跳的她不禁一顫。
"怎麽了,小雲總"
雲栖微笑擺手,她看到了自己的進度條突然開始瘋狂閃爍起來,若是不出意外的,容枳應該出意外了。
"這麽快就來活了。"
雖然她的聲音很輕,彭澤還是聽清了。
"您是有什麽安排嗎"他拿出了記錄本:"您說。"
"沒事。"雲栖按住了他的本子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問:"今天早上的那個女孩,叫容枳的,在哪個部門"
彭澤立刻拿出了手機,撥弄了幾下。
"在十三樓,企劃部三部二組。"
"嗯。"雲栖叮囑說:"十分鐘後來找我,嗯……拿着一份調職報告。"
"好的。"
電梯內,雲栖的頭突然有點暈,進度條閃爍的越來越快了,一個慌神不禁扶住了牆壁。
"真是個麻煩。"
擡起頭看着數字在跳動,越來越近的十三樓,她咬了咬牙站直身子。
"叮~十三樓到了。"
走出電梯,十三樓策劃部基本都是電腦前辦公,氣氛很安靜,走動的人都很少。
雲栖的出現并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這也更好。
她在辦公區掃視着尋找容枳的身影,結果,走了有一會都沒有看到,頭越來越暈了,好幾次都險些顯露出來,不遠處就是洗手間。
她快步走進去絲毫沒有注意,門外放着的檢修中的牌子,想要洗洗臉清醒一下。
剛站在洗手池前,身後的隔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人嗎"
聲音很虛弱,可就是引起了雲栖的注意,她緩緩回頭,看到了用拖布頂住的門。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大步上前一腳踢開了拖布,蠻力的拉開了門。
看清裏面的人,她的眉頭深深皺起。
容枳靠在馬桶邊,渾身濕透了,不知道是誰将頭頂的排風換成了冷風,在這寒冬,與外面辦公區暖和溫度天壤之別,這不是故意要折磨人嗎!
渾身濕透的容枳緩緩擡起頭,濕漉漉的頭發黏在臉頰,單薄的襯衣都變得透明,她死死咬住了青紫的嘴唇抱着肩膀瑟瑟發抖。
看清來人,容枳不知為何內心頓時湧出了萬種委屈,眼淚不争氣的在眼眶打轉最終還是順着蒼白的臉頰落了下來。
"該死!"
雲栖幾乎是咬着牙說的,将外套脫了下來,裹在了容枳的身上,将人抱起。
奇怪,她的頭好像不暈了。
現在容不得她多想,抱着人就往外走。
容枳窩在她懷裏那般的安心,也是奇怪的,好像很久沒有了。
"小雲總!"徐航突然出現在門外,搓着手笑着說:"您怎麽來了,也沒讓人通知一聲,我好去迎接您啊。"
雲栖看着他,臉色陰沉。
"讓開,這是女衛生間,還有,別擋路。"
徐航的笑容逐漸變得尴尬,看見她懷中的人大驚失色,連忙上前一步:"哎呦,這怎麽好麻煩小雲總,我來啊。"
雲栖退後一步,冷色看着他。
"聽不懂人話"
雲栖溫熱的手掌捂住了容枳的耳朵,厲聲道。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