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傳家之寶
第6章 傳家之寶
白閱和黎予在診所茍了一個晚上,等第二天商場開門,去買了件高領的半袖T恤換上後,這才回寝室。
今天開始就是十一假期,賀家兄弟之前說要回家住,白閱本想着說不定剛好能避開,可前腳才踏進寝室門,就迎來了劈頭蓋臉的一頓詢問。
賀冶一臉不高興的撲了過來,“小白,你和黎予怎麽現在才回來啊?”
“我們先送了學姐回去,但時間太晚,走回來時已經錯過門禁了。”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賀冶滿意,他繼續控訴,“那怎麽一整晚都沒回個消息,吓死人了。”
白閱這才想起來好像确實有未讀消息,頓時覺得有些愧疚,“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沒看到,昨晚該和你們說一聲的。”
“說的就是嘛,黎予就算了,小白你……”
“你和你哥不是今天回家麽”
見賀冶還要再追問,黎予狀似不耐煩地開口打斷。
“是的,但小冶說不放心,非要等你們回來再說。”
賀源解釋完又對着賀冶繼續道:“現在總該放心了吧,咱們再不走就趕不上和爸媽吃午飯了。”
“行吧。”賀冶沖黎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黎予你不是也得回家麽,要不要一起走?”
“我沒休息好,先補一覺,下午再說。”
說完黎予便不搭理,鑽進衛生間洗漱去了,氣的賀冶直跺腳,看架勢就差沖進去和黎予打一架了,還好被賀源及時薅住了衣領。
“那不打擾你們休息,我倆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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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賀源點點頭算是回應,接着一手箱子一手弟弟出了寝室。
等賀家兄弟走遠,白閱才算是松了口氣。
等到了下午,白閱思索再三,這才想好借口,給李傾歡發了消息。
“學姐,我剛剛想起來,昨晚好像不小心把你的琵琶磕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損壞?”
李傾歡秒回:“學弟你可太讓人傷心啦,都不說關心關心我,竟然只擔心琵琶怎麽樣!!!”
白閱繼續抛餌:“其實……主要還是擔心學姐你。有件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李傾歡果然被勾起了興趣,連發兩條:“?”
“小白,怎麽這麽支支吾吾的,有什麽話直接說呗。”
“我昨晚看到那哥古裝男……好像是從琵琶裏飄出來的,不會真有妖精之類的吧?我怕吓到你,就沒敢細說,但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
這次消息發出後,李傾歡沒再立刻回信息。
等了一會兒,白閱按耐不住有追了句:“可能是我多事了,但我覺得你還是該查一下那把琵琶。”
又過了大半日,就連黎予也道別回了家。
就在白閱以為這招沒用,打算另尋法子時,終于收到了回複。
李傾歡一改往日的歡脫,語氣十分正式:“我們約個時間談一談吧,如果方便,希望你的那位朋友也能一起來。”
白閱這個假期原本就打算留在南川市四處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畢竟靜玄道長只說他的機緣在南川,可不是說在學校裏。
所以只要李傾歡願意談,時間上白閱可以随時配合,好在黎予家在南川,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空。
基于兩次共同面對怪事的革命友情,白閱還是給黎予發了微信,簡單說了下情況,并把約定的時間也一并發了過去。
萬萬沒有想到,黎予沒有多說,一口答應了,只是提出了一個奇奇怪怪的要求。
約定當天,白閱一早來到黎予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等了會,門內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詢問聲:“是哪位?”
來應門的應該是黎父,白閱立馬客客氣氣道:“叔叔您好,這是黎予家麽,我是他的大學同學白閱。”
黎父把門打開,将白閱讓進門內。
“哦,是白同學啊,先進來坐。找黎予是有什麽事情麽?”
“是因為學校開展了一個社會調研活動,我們兩個分在一組,之前約好了今天來找他一起完成。”
原本端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黎母起身給白閱倒了杯水,眼神微不可查的從他身上一掃而過。
她淺笑柔聲說道,“黎予在房間,我去喊一下。”
黎父黎母說話的語速都不快,柔和低沉,和這類人說話,心裏是生不出半分急躁的。
白閱在走進這個家時,一瞬間感覺到的就是安靜,清冷。
整個屋子幾乎都是黑白灰的裝修,陳設擺放整齊,打掃的一塵不染。
不說話時,整個屋子靜的甚至只能聽見黎母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黎母走上二樓,擡手輕輕敲了敲其中一間卧室的門,“黎予,你同學來了。”
白閱拿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溫熱的水溫緩解了他一點點兒緊張。
正等着黎予出來,黎父狀似無意的突然問到,“白同學也是學歷史的?之前沒聽黎予提過。”
“叔叔,我是舞蹈系的,只是和黎予分在了同一個寝室,這次的學校活動是以寝室為單位舉辦的。因為是開學初,還沒正式開課,學校主要還是想先提高一下大家的集體意識。”
白閱怕涉及到比較專業的問題,壓根不敢瞎扯,不過好在他和黎予早有準備。
說到這個,他就不得不感嘆知父莫若子了,昨天對詞的時候,他還覺得黎予想的太多了來着……
就這會兒功夫,黎予已經被喊了出來。
他簡單和白閱打了個招呼後,就端端正正坐在了沙發上,像是個被精心打造的雕塑般,得體而有涵養,同時也冷漠而沒有生氣。
白閱甚至難以将他和自己認識的那個黎予聯想在一起。
黎母重新坐回沙發上,還是維持着那抹柔和的微笑客氣道,“白同學第一次來,要不你們在家吃完午飯在出去吧?”
白閱立馬回應,“還是不麻煩了,我現在住寝室,得早點做完調研趕回學校。”
“那好吧。”黎母又問黎予:“你們預計幾點結束呀?給你留晚飯麽?”
“不用,我最晚9點前會到家。”
“嗯,那你們外出注意安全,有需要幫忙的可以聯系我們。”黎父道。
“好的,謝謝叔叔阿姨……”
一番客套之後,兩個人終于從黎予家出來了,白閱有種如實重負的感覺。
黎予卻還是保持着那副沉默的樣子,白閱看着根本不敢主動開口說話,只能默默跟着他走。
等走出很遠,黎予才像終于被室外溫度解凍了一般,身上緊繃着的那股勁兒逐漸松了下來,神色恢複成了平常的樣子。
白閱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你……看起來不太好。”
黎予搖搖頭,莫名來了句,“我反而是要謝謝你。”
白閱沒有聽懂,但看黎予一臉不想細說的樣子,他也知趣的沒有再問。
兩人打了個車直奔李傾歡給的地址。
這裏一間茶室,有獨立包間,私密性很好。
只是白閱看着優雅端起茶杯的李傾歡,莫名有種割裂感,但看周圍環境,他也能理解約在這裏的原因。
畢竟今天要談的事兒,如果在開放式的地方說,很容易被人當做精神有問題。
李傾歡情緒不是很好,見面寒暄過後就陷入了沉默。
白閱、黎予也沒催促,等了會兒,李傾歡才猶豫着開口道:“我實在不知道該從哪開始講,就從頭說了,你們可以當做聽了個故事。”
兩人點了點頭。
李傾歡繼續道:“那把琵琶叫瑤光,是我們家祖傳的,這事兒整個南川都知道,不算秘密。但我們家支脈很多,究竟如何選擇繼承人,傳承儀式又是什麽樣子的,外人可能就不太知道了。”
白閱同黎予對視了一眼,看出彼此都有些疑惑,但卻沒有打斷,繼續聽李傾歡往下說。
若要追溯的話,琵琶的第一個主人,是梁朝十分有名的那位瑤清皇後,也正是李家的祖上。
因此在他們家,只有女子才有能繼承的權利。
每到上一任主人離世,需要傳承之時,家中會聚集所有适齡的女子,輪流用瑤光進行演奏。
但最終卻不是以誰的技藝更為高超為準,而是要選出,誰在用它演奏時,和自己本身的技藝相差最大……
這琵琶之所以會被當做傳家寶,也正是因為有這神奇之處,它真的能讓人在使用時,平白無故提升技藝!
但這也是有代價的,琴的繼承人多會出現失魂症,輕者是在演奏時進入忘我的境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彈的。
重者,則是在平日裏記性也會變差,然後逐漸開始失眠多夢,神經衰弱。
但在李家人眼裏,比起提升琴技,這點兒副作用簡直不值一提。無意識彈奏出來的曲子,可稱大師級,簡直就是李家活招牌。
直到李傾歡拿到了這把琴。
她的情況是最輕的,雖然也會在演奏時出現難以自控的情況,但她除了昨晚外,從沒有出現過失憶的情況。
只是偶爾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裏會出現一個男子,也就是白閱看見的那個人。
起初她還當是自己古裝劇、小說之類的看多了,但随着頻繁夢到,才覺得事情不簡單。
李傾歡覺得詭異,也曾向父母說過這事兒,卻不想她爸聽後反而異常興奮,說這是被琴真正選中的人才會出現的現象。
幾代人裏才能出現這麽一個。
後來李傾歡才知道,他們家族把那個夢裏的男子奉為神明,說是家族的祖先。能頻繁夢見,說明是祖先要在夢中傳藝,來保佑他家傳承的。
所以即便李傾歡在拿到琵琶後技術遲遲沒有長進,卻仍舊還是仍舊由她繼承了。
李家人總覺着她是大器晚成,總有一天能到達無人能及的高度……
李傾歡本人則對此事嗤之以鼻,但本來吧,這些情況并不影響生活,她也就懶得管了。
可上次白閱竟然也看見這個古裝男,她這才覺得實在不太對勁了……
原本她是不打算把這事兒說給外人聽的,但是白閱和黎予已經被牽扯其中,更是差點害了白閱,再三思考下,這才全盤托出。
“所以,你們現在有什麽看法?”李傾歡托着腮問道。
“我有一個地方不太理解,不說這琵琶是瑤清皇後的麽,為什麽又說那個古裝男是你們的祖先?”白閱反問道。
“這我也不清楚,總歸這個琴傳了那麽多代, 家族也興興衰衰了幾次,記錄肯定沒那麽全嘛。說實話,我其實連這玩意是不是那麽古老的物件都持懷疑态度。總不能就因為它叫瑤光就這麽認為吧?”
李傾歡說完眼珠子一轉,又笑眯眯的問黎予,“你怎麽看,學歷史的黎予同學?”
“課本也不會講這麽細枝末節的事,不過……野史上确實說瑤光皇後有一把琵琶,還是梁太宗贈與的。”黎予皺了皺眉,又繼續說道:“不過是不是這把,查查就知道了。”
“怎麽查?你有眉目麽?”白閱有些不解。
“解鈴還須系鈴人,咱們可以直接問它。”
“這?你确定可以?”李傾歡面露疑色,“我雖然不太在乎,但這怎麽說也是我家祖傳的,要是弄壞了,我估計就要被逐出家門流浪街頭了……”
“又不打砸燒,為什麽會壞?”黎予沒能跟的上李傾歡的腦回路。
話音剛落,李傾歡眼裏就冒出興奮的光,“這可是你說的,這兒有監控,我就當做是你的保證了!那接下來要怎麽做,咱這就開始吧!”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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