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誰是爺爺
誰是爺爺
新出生的小龍崽“長勢喜人”, 幾乎是一碗蛋羹下去就長大了一圈,從巴掌大小變成了能夠自己用手挂在應王胳膊上蕩秋千的模樣,幾人都被他見水漲高的速度驚到, 偏偏這小子沒一會兒就又拍拍自己的小肚子。
又餓了。
“我難不成生了個饕餮?”應王手指戳戳他的小肚皮, 被小龍崽的尾巴刷的卷住了手指不肯再松開,“怎麽這麽能吃?”
“應該是破殼太早的原因。”謝清恒猜測道, “讓他吃就是, 沒問題的。”
“肚子會被撐破吧?”溫墨亭在一邊擔憂不已, 小龍崽看他一眼, 松開應王爬到了他面前,對着他啊啊兩聲,又怕他不明白,指指自己的嘴..巴——餓了!
應王看得咋舌, 這小子居然找到了房中唯一一個心軟的, 果不其然, 溫墨亭立刻起身去給他做吃的了, 留下謝清恒和應王你看我我看你, 最後是應王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一仰頭倒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尾巴玩的小龍崽,對謝清恒道:“你出生的時候也和他一樣好玩嗎?”
謝清恒坐在了床邊,三兩下把小龍崽滾球一樣滾到自己身邊, 龍崽子也不鬧騰, 任由他扒拉, 他拎着小龍崽的尾巴晃晃:“那你要失望了,我一破殼就這麽大。”
應王看着他的動作, 自己也躍躍欲試,但他不敢上手, 他之前試過了,這個小東西看起來和摸起來一樣軟,他怕一個不小心就給捏碎了。
“怕什麽,結實着呢。”謝清恒拎着小龍崽放在他手上,後者立刻用尾巴卷住了應王的手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擡起頭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另一位看起來也不是很靠譜的父親,應王的心一下子軟成了一灘水,低頭啪叽一聲親在了小龍崽臉上。
小龍崽被他親得險些翻了個跟頭,死死抓住他的手指才沒滾下去,抗議一般嗷嗷兩聲,又迎來了一個親親。
小龍崽:“……”
龍崽子松開尾巴,自己抱着團成了一團——生氣!
于是等溫墨亭端着一大碗蛋羹和一個小勺子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兩個坐在一起愁眉苦臉的大家夥,和床上團成球的小家夥。
好在溫墨亭是個靠得住的,小龍崽坐在他腿上,一口一口地吃了大半碗蛋羹,這才乖巧搖搖頭,擡臉讓溫墨亭給擦擦嘴邊,滿足地用尾巴蓋住臉鑽進了應王懷裏。
這大半碗蛋羹下肚,小龍崽也長成了三四歲孩子的個子,只是沒有三四歲孩童那樣有嬰兒肥,看着稚嫩,像個淡定的小大人。
應王看着在自己腿上睡着的小龍崽,龍崽子頭上的小龍角軟乎乎戳在他手臂上,暖洋洋的,仔細看去那對龍角上還有着熟悉的,不久之前在蛋殼上看見過的白色淡淡花紋。
然而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抛向溫墨亭,穹北王只好學着曾經于輕衣帶孩子的樣子教應王怎麽正确地把小龍崽抱進懷裏,小龍崽并沒有因為幾人生疏的動作被弄醒,也許是破殼用了太多的精力,他睡得很沉,直到被應王抱回他和謝清恒的房間也沒有醒過來。
小龍崽被塞進還帶着父親餘溫的被子裏,抱着尾巴睡得天昏地暗,謝清恒給他蓋好被子才發現自己掌心都出了一層汗,也不管溫墨亭還在一邊了,轉身抱住應王轉了兩圈,後者被他晃得頭昏腦脹,沒好氣地給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才讓他冷靜下來。
“我還以為你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是太鎮定,原來是被吓傻了。”應王被他氣笑了,溫墨亭趁兩人不注意時轉身出了門,聽着屋裏小聲的說話聲,終于松了口氣。
今天這事兒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到現在還有種不真實感,腳下虛浮地走回自己的房間,面朝下趴在了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反應過來一件事——他是不是當爺爺了。
他才二十三歲,過了七月才二十四!
爺爺什麽的,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于是在謝修憫回來之前,溫墨亭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溜達上,他滿腦子都是小龍崽會說話之後追着自己叫爺爺的樣子,就連過路的村民和他打招呼他都沒注意到。
然後他就在村民的驚呼聲中腳下一滑,摔了個底朝天。
“王爺你沒事吧?”旁邊正在忙農活的村民連忙放下手中的農具,跑過來把他扶了起來,“有沒有摔着哪兒啊?哎呦你這衣服都髒了……王爺?你不是摔傻了吧?”
溫墨亭嘶嘶吸着冷氣在村民的攙扶下從地上爬了起來:“沒事沒事,我就是沒注意路,多謝。”
“可不能不看路啊,王爺你真沒事吧?早知道今天就讓他們先收拾這條路了,看給王爺摔的……”一個婦人擔憂道,旁邊的人也跟着連連附和。
“好了嬸森*晚*整*理子,我真沒事。”溫墨亭擺擺手,為了讓她放心還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就在衆人眼前不負衆望地腳下一軟跪在了地上。
溫墨亭:“……”
太丢人了!
村民們吓得不輕,手忙腳亂地将溫墨亭送回了穹北王府,謝清恒也被一會兒沒見的爹爹的樣子吓了一跳,好不容易謝過幾個村民,他才扶着溫墨亭往前廳走,就聽見溫墨亭叮囑道:“千萬別告訴你父親,我……”
“別告訴我什麽?”
溫墨亭渾身一僵,謝清恒無奈道:“我方才就想要提醒爹爹你的,只是沒找到機會,父親已經找了你一圈了。”
謝修憫從門外走進來,他身後跟着的盧華馬上接住他扔下來的披風——今日一過,謝修憫在大軍之中的名望和地位就和溫墨亭差不多了,楊克手下的人唯他不二,而自己這邊的人也缺少一個領頭人。
謝修憫絕對會是不二之選。
而且他聽溫墨亭說起過,這北行的将軍之位本就是留給謝修憫的,只是因為一些不可抗力才對外人隐瞞了他的存在,現如今他可以安然接下這個名頭了。
明日起不會有人再稱呼謝公子,而是謝将軍。
盧華不打算知道更多的秘密,所以他立刻離開了正廳,謝修憫三兩步走到溫墨亭面前,拉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一把将他的褲腿撸了上去,看清楚溫墨亭膝蓋上的青紫之後立刻黑了臉:“怎麽摔的?”
溫墨亭閉上了嘴,“因為不想被叫爺爺神思恍惚所以把自己摔成了這個鬼樣子”這種話要怎麽說出來?!
“不說?”謝修憫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當即皺了眉頭,卻又擔心不下,兩人僵持不下,還是謝清恒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麽:“爹爹你不會是因為稱呼的事兒在煩惱吧?”
“什麽稱呼?”謝修憫才剛剛回來,根本沒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事,然而在聽完謝清恒的解釋之後,龍君也陷入了沉默。
兩夫夫無言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同樣的情緒。
雖然知道應王遲早有一天會把龍蛋生下來,但突然之間變成了爺爺輩,龍君也很慌。
而另一邊的謝景丞一回來就去找了徐祝,徐祝正在對着成山的賬本焦頭爛額,身後忽然趴過來一個人,徐祝感受到熟悉的溫度才沒有被吓到,跟着下壓的力道趴在了桌子上,偏過腦袋問道:“做什麽?”
謝景丞看着他眼底的青黑,頓時有些不忍心用謝修憫教給他的方法了:“在算賬?”
“嗯。”徐祝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去北面,王爺那邊也沒有給個準信兒。”
“也好,多陪陪我。”謝景丞低頭在他額角親了親,徐祝愣了一下,謝景丞怎麽突然說這個?難不成是覺得自己陪他的時間不夠多?可是他們倆一個忙着生意,一個忙着打仗,能在一起的時間根本就不多。
即便如此,徐祝也被難得說這種話的謝景丞弄得有了些愧疚感,他撐起身子,轉過身試探着伸手環抱住謝景丞的腰身,後者頓了頓,這微小的停頓并沒有被徐祝錯過,他本就忐忑不安,再加上前幾日的想法作祟,心中一直高低不定的徐祝立刻想要松手。
謝景丞正在猶豫這個姿勢該怎麽抱住徐祝,就見他一臉受傷要松手,下意識嘶了一聲:“徐祝,我手疼。”
說完還怕他不信,主動将手放在了他面前,指尖因為強行生火産生的焦黑還沒有恢複,看上去頗為觸目驚心,徐祝果然被他手上的傷口轉移了注意力,吓得站了起來:“這是怎麽搞的?”
“不算很疼,你先別急。”謝景丞拉住了轉身要去找人幫忙的徐祝,“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什麽事能比治療包紮還重要?你等着,我去叫你爹過來……哎你拽我做什麽?”徐祝急得不行,偏偏謝景丞還死活不肯松手,謝景丞看着他急得紅了眼睛,終于察覺到自己似乎冷落了他太長時間,連忙道:“對不起。”
徐祝怔住,眼淚根本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湧了出來,感覺到臉頰的涼意他才回過神來,用沒有被拉住的手胡亂擦着眼睛,誰知眼淚卻是越擦越多,謝景丞無聲地拉下他的手,低頭吻了上去。
兩人不是沒有親..吻過,只是徐祝記憶中和謝景丞的親..吻僅限于淺嘗辄止,眼前狂風驟雨般落下的索求是他從未面對過的,徐祝幾乎忘記了哭,只能緊緊抓着謝景丞背後的衣服,甚至只能被他索取,根本沒有空閑做出回應。
終于在他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謝景丞松開了他,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尤其是徐祝,他抓着謝景丞的胳膊才能站穩——腳軟。
“還站得住嗎?”
徐祝勉強點點頭,下一刻卻被謝景丞一手握着腰扛了起來,等到暈頭轉向的感覺消失,他已經被扔在了不知何時鋪好了被子的床上,徐祝瞪大了眼睛,看向身上正在試圖解開自己衣帶的家夥——謝景丞的紅色龍角冒了出來,而不出意料地,他身後的紅色強有力的龍尾也配合着主人的動作桎梏住了徐祝的小腿,雖然用力不大,卻也徹底斷絕了徐祝掙紮的機會。
随着衣帶被呲啦一聲扯出來,徐祝又目睹了小龍脫..衣的過程,謝景丞這還算是第一次如此徹底地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身體,徐祝忍不住捂住了眼睛,明知故問道:“你……你要做什麽?”
然而謝景丞答非所問:“害怕嗎?”
徐祝緩緩挪開擋住眼睛的手,他在謝景丞眼中看見了眼角還帶着未幹淚痕的自己,那是完整的,只屬于謝景丞的徐祝。
他到底搖了搖頭,卻是在謝景丞俯身之前提出了一個請求:“讓我……看看原本的你,好嗎?”
謝景丞呼吸一窒,随着他的靠近和輕吻的落下,徐祝看見了一雙火紅色的眸子,以及鋪設于臉側的同樣火焰一樣的柔..軟發絲。
“你……你真好看。”徐祝擡手撩起謝景丞的一捧長發,着迷一般放在唇邊親..吻,下一刻就被謝景丞牽引着堕入了熱浪之中。
一..夜無眠。
……
應王在北蠻住了兩天,不得不趕回禾城上任,雖然兩地相距不遠,來回也只需要兩個時辰,謝清恒也難得耍了脾氣,臨到應王上馬車都不肯松開他的手。
溫墨亭的膝蓋有謝清恒在身邊很快就好了,此時正被謝修憫拉着在一邊看熱鬧:“兒子難得有這種時候,不看白不看。”
溫墨亭失笑,一只手忽然戳了一下他的小腹,溫墨亭按住某人作亂的手指:“做什麽?”
“這裏還有個小家夥呢。”謝修憫低聲道,“你打算什麽時候把他生出來?”
“這才幾個月……”
“我急。”謝修憫面無表情道,“想要你。”
溫墨亭:“……”
這種話是可以随便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