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厚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室內溫度不斷攀升。
冷氣在半空中凝結成了水珠子,房間內變得潮濕而悶熱。
謝秋被親得舌頭發麻,眼泛淚光,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來回起伏。
賀司宴喘着氣抽身離開,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摸出什麽東西來。
謝秋目光落在他敞開的睡袍下,迷蒙的眼神霎時間清醒了幾分。
他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掙紮着撐起上半身,想往床裏面躲。
下一瞬,大手捉住纖瘦的腳腕,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将他拖了回來。
“跑什麽?”賀司宴啞聲笑道,“第一次爬上我的床時,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了。”
謝秋軟着嗓子,試圖激起男人的同情心:“哥哥……我、我怕……”
“不怕。”賀司宴并未心軟,落下細細密密的吻,“老公疼你。”
謝秋想再開口讨饒,卻渾身一顫,咬住了下唇。
白皙纖長的手指探入賀司宴的發根,通紅的指尖揪住了他的頭發。
但很快,汗津津的手指就抓不住發絲了,慢慢滑到男人的頸後,又脫力般垂了下去。
賀司宴重新吻了上來,滾燙的舌尖裹着屬于他的味道。
謝秋失神地癱軟在床單上,徹底向男人打開了柔軟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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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賀司宴的吻有多麽柔情似水,動作就有多麽殘酷無情。
謝秋還是哭了出來,眼淚混着汗液,被男人探出舌尖一點點舔-吮幹淨。
他的腰胯是那樣纖窄,一只手就可以牢牢掌控住,而賀司宴又是那樣強壯有力,叫他無論如何躲也躲不開,逃也逃不掉。
這一刻,謝秋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只洋娃娃,只能任人擺弄。
賀司宴變得更兇了,舌尖深入濕軟的口腔,毫不留情地狠狠攪弄。
謝秋被吻得眼前發白,纖長的脖頸繃至極致,猶如一只瀕死的天鵝……
不知過了多久,賀司宴終于松開身體上的桎梏。
謝秋意識昏沉地躺在床上,渾身雪白的肌膚都泛起了一股不正常的潮紅,好似一塊融化掉的草莓奶油蛋糕。
賀司宴欣賞了片刻,俯身将人抱起來,走向浴室。
*
翌日,謝秋趴在枕頭上醒來時,第一反應是自己出了車禍。
他感覺身體像是被大卡車反複碾壓了幾個來回,渾身肌肉又酸又疼。
房間裏一片昏暗,避光窗簾拉了起來,一時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謝秋意識逐漸回籠,腦海裏開始自動回放昨夜的種種畫面。
在賀司宴床上的床單濕透後,他被抱進了浴室,浴缸裏的水滿溢出來,将浴室弄得水漫金山後,他又被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謝秋停止回憶,小心翼翼翻過身,結果還是不小心牽動使用過度的部位,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謝秋費力地扭過臉,看向門口處。
賀司宴走了進來,衣着整齊,步伐不緊不慢,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野獸吃飽喝足後的餍足和慵懶。
謝秋和那雙含笑的黑眸對視上,不受控制地打了個顫,默默抓緊了身上的被子,将臉重新埋進枕頭裏。
“醒了?”賀司宴坐到床沿邊,在布滿紅痕的肩頭落下一吻。
謝秋藏在被子底下腰身抖了抖,忍不住繼續往被子裏縮去。
賀司宴低笑一聲,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謝秋幽幽回道:“哪裏都不舒服……”
因為昨夜哭叫得厲害,清亮的嗓音變得沙啞,聽起來像是在往人耳膜裏撓癢癢。
“抱歉,一時沒忍住。”賀司宴語氣裏充滿了憐惜,擡手想去掀被子,“讓我看看。”
謝秋哪裏肯讓他看,手指死死拽着被角,臉也紅了:“沒事,不用看了……”
其實賀司宴準備措施做得很好,善後工作也體貼周到,他并沒有真正受什麽傷。
只不過兩人的體力差距實在太大了,他一度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賀司宴沒有強行掀開被子,又問:“餓了嗎?”
謝秋暗自松了口氣,這才察覺肚子确實很空:“幾點了?”
賀司宴看了眼腕表:“快一點了。”
“一點?”謝秋眨了眨眼睫,“夜裏還是下午?”
賀司宴笑了:“下午一點。”
謝秋:“……”
他不要見人了,賀家老宅所有人肯定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賀司宴湊過去親了親通紅的耳尖,低聲說道:“放心,我跟他們說你今天身體不舒服。”
謝秋露出半邊臉和一只眼睛:“他們會信嗎?”
“不信也得信。”賀司宴又親了他一口,“去洗漱下,吃點東西。”
說罷,便要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
謝秋掙紮起來:“等等,我先穿衣服。”
賀司宴找出一套寬松的居家服,想給他穿上。
謝秋紅着臉說:“我自己穿,你轉過去。”
賀司宴輕“啧”一聲,依言背過身。
謝秋穿好衣服,胸口破了點皮的地方蹭在布料上,帶來一股細微的刺疼感。
賀司宴将人抱進衛生間洗漱,自己去樓下給他弄吃的。
在房間吃完午飯後,謝秋又回到了床上,繼續趴着休養。
“我去趟公司,晚上會早點回來。”賀司宴站在床邊系領帶,“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謝秋閉着眼睛,有氣無力地回道:“好哦,你去忙吧。”
真不公平,同樣的一夜,憑什麽他現在趴在這像個傷殘人士,某人卻能這麽生龍活虎,還能親自去公司指點江山……
賀司宴離開房間後,謝秋趴着趴着又睡着了。
他一覺睡到了太陽下山,再醒過來時,腰腿沒那麽酸脹,屁股也沒那麽痛了,總算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謝秋換好衣服後,磨磨蹭蹭地下了樓。
“小秋,你下來啦。”蘇婉蓉一見他就迎了上去,“怎麽樣,有沒有好點呀?”
“好多了。”謝秋抿唇一笑,“我沒事,您別擔心。”
蘇婉蓉細細打量着他的臉,漂亮的眉眼間仿佛含了春水,愈發顯得楚楚動人。
但她什麽也沒問,只是笑容滿面地說道:“沒事就好,司宴也快回來了,正好一起吃晚飯。”
謝秋應聲,慢慢往餐桌前走。
恰好賀景辰從外面走進來,看見他不太自然的走路姿勢,張口問道:“謝秋,你的腳還沒好嗎?”
謝秋腳步一頓,信口胡謅道:“腳好了,只是剛才不小心磕了下腿。”
還好賀景辰也沒懷疑他的話,提醒道:“下次小心點。”
“景辰。”蘇婉蓉故意開口吸引小兒子的注意力,“你過來幫媽看看,這個軟件怎麽突然打不開了。”
賀景辰應聲:“好,我來看看。”
沒過多久,賀司宴也回家了。
謝秋和西裝革履的男人對視一眼,随即假裝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傭人依次将菜端上桌,放得滿滿當當。
謝秋拿着筷子,仔細一看,今晚滿桌都是海鮮和肉類。
生蚝扇貝大蝦,牛肉羊排還有認不出的動物肝髒,全是大補的食物。
就連面前的湯碗裏,盛的都是枸杞山藥老雞湯。
賀司宴夾了個生蚝放進他碗裏,語氣頗有點意味深長:“多吃點,好好補補。”
謝秋:“……”
他硬着頭皮給男人夾了一筷子韭菜:“你也多吃點。”
多吃點蔬菜什麽的,應該能降降火吧……
吃完晚飯後,謝秋迅速找借口溜回了房間。
洗完澡後,他站在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将房門反鎖了,又搬來一把椅子抵在門後,這才放心地躺回床上。
明天是他開學第一天,他可不想今晚再被翻來覆去地折騰,然後明天光榮地遲到。
但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了,謝秋閉着眼睛醞釀了一會兒,卻怎麽都睡不着。
好半晌後,安靜的房間內響起“吱呀”一聲。
謝秋警覺地睜開雙眼,看向聲音來源處,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漆沉的黑眸裏。
謝秋:“!”
草率了,他竟然忘記了這道隔門是不能上鎖的。
賀司宴目光穿過房間,落在房門後的那把椅子上。
謝秋瞬間意識到了危險,整個人往床頭縮去,結結巴巴地問道:“有、有什麽事嗎?”
賀司宴薄唇開阖,言簡意赅地回了兩個:“幹-你。”
謝秋耳根發熱,小聲抗議道:“你能不能……別老把那個字挂在嘴邊……”
賀司宴邁開一雙長腿,朝他走過來:“哪個字?”
“你別說了。”謝秋擡手捂住發燒的耳朵,“我不聽,我不想聽……”
賀司宴停在床沿邊,聲音裏含着明顯的笑意:“好,不說了。”
謝秋将信将疑地放下手:“那你回去睡覺吧?”
賀司宴示意道:“我就是來睡覺的。”
謝秋擡眸,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明天要去學校上課了,今晚真的不能……”
賀司宴喉頭動了動:“我說睡覺,有說要幹什麽嗎?”
謝秋确認道:“你保證只是單純睡覺?”
賀司宴淡淡應道:“嗯。”
謝秋主動掀開被子:“那你上來睡吧。”
賀司宴躺上床,躺在自己常睡的一邊,并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謝秋伸手關了燈,輕聲說道:“晚安。”
賀司宴低聲回道:“晚安。”
枕旁是熟悉的呼吸聲,鼻尖嗅着好聞的氣息,謝秋的睡意漸漸湧了上來。
賀司宴轉過臉,看着身旁安靜乖巧的睡顏,唇畔揚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半夜裏,謝秋被熱醒了。
他感覺自己像是抱住了一個火爐,迷迷糊糊地擡起手,手心觸碰到柔韌而結實的胸肌時,意識倏然清醒了幾分。
謝秋掀開眼睫,發現自己竟然像只八爪魚一樣,整個人都挂在了賀司宴身上。
他呼吸一窒,不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後撤離。
剛動了動挂在男人身上的那條腿,腿部就傳來一股要命的酥麻,謝秋不禁發出了點奇怪的聲音。
“你在幹什麽?”頭頂上方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男聲。
謝秋身體一僵,莫名有點心虛:“那什麽……我不是故意的。”
他還想繼續撤退,誰知賀司宴不僅沒有幫他,反而握住他的腰,将他抱到了自己身上。
兩人上下交疊,四肢也徹底纏繞在一起了。
賀司宴嗓音低啞:“這是你招我的。”
謝秋被燙得腰身發軟,尾音開始往天上飄:“你說過不幹什麽的……”
賀司宴呼吸重了些:“我還說過,要幹-死你。”
謝秋嗚咽一聲:“不行……”
賀司宴将又薄又嫩的耳肉含進嘴裏,噴出來的呼吸直往耳眼裏鑽:“一次。”
謝秋哪裏敢信:“你騙我。”
“不騙你。”賀司宴掐着那把細腰,将人抱坐起來,“你主動,就一次。”
謝秋将臉埋進男人的脖頸間,又怕又羞:“可是我不會……”
“我教你。”賀司宴眸色濃郁,耐心地哄道,“好不好,寶寶?”
男人的嗓音平常有種冷冰冰的金屬質感,喚他寶寶時卻帶了股親昵又寵溺的意味。
謝秋渾身過電般顫了顫,指尖陷進男人肩背隆起的肌肉裏,顫顫巍巍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