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你和聞玉灼很熟嗎?
第2章: 你和聞玉灼很熟嗎?
聞郁把即将暴走的情緒壓了下去,彎腰摸了摸聞冉星的頭,安撫道:“小星乖,我們現在就去酒店。”
聞玉灼的态度轉變太過突然,明元策愣愣地看着那個小男孩,不死心地追問:“他...他真的...”
聞郁懶得聽明元策說話,牽着小孩繞過那只手向臺階下走。
明元策轉身就想追上去,卻被人攔住了,他認出了那是邵家的管家,“凱叔,您還認識我嗎?”
凱叔點了點頭,“明先生,好久不見。”
聞郁徑直上了車,連頭都不曾回過,明元策有些着急:“我就想再和小玉說幾句話。”
“抱歉,我...”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聞郁打斷了,“走了。”
“好的。”管家轉身上了車。
車子啓動後,管家才問:“小少爺,我們直接回老宅嗎?”
聞郁抱着聞冉星将頭埋進小孩肩窩裏,熟悉的奶香讓他松了口氣,“不去,給我随便找個酒店。”
管家有些為難地說:“老爺他…”
聞郁沉下臉打斷司機的話:“別跟我提他,該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別的不用你多嘴。”
管家被聞郁陰沉的眼神看得後背發涼,想起邵隽晖交代的要盡量順着他,只得說:“好,我先送您去酒店。”
明元策看着離去的車子在原地站了很久,聞玉灼瘦了很多,以前那種自內而外散發着的活力與純稚全部消失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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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暫的近距離看了幾眼,就明顯的感覺到現在的聞玉灼就像是一朵過了花期的花,有種碰一下就會折斷的破碎感。
邵家怎麽把人照顧成這樣了?
性向就那麽重要?
六年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管聞玉灼是什麽态度,他都要把那個人追回來。
一切都是他活該,這一次他不會再犯蠢了。
他和聞玉灼的感情始于利用,交往的第一年他盡職盡責的扮演着一個好戀人的角色,第二年卻突然發覺自己的心居然在不知不覺間淪陷了。
那時的他慌了,他的成長中充滿了利益、算計和漠視,唯獨沒人教他怎麽去愛一個人,加上他清楚這段感情不會有結果,理智的他選擇了冷處理。
那一年裏,他一邊希望邵鴻遠能早點發現聞玉灼的性向已經變了,一邊又矛盾的害怕被發現,每天都做着随時抽身的準備。
當年聞玉灼離開後,剛開始他的生活并沒有任何改變,随着時間的推移,心卻越來越空。
當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無意間走到曾經和聞玉灼同居的那棟樓下時,拗不過潛意識的他終于敢放任自己随着本心去思念。
越是去想內心越空蕩,當他後知後覺的想要去打探聞玉灼的消息時,卻什麽都打聽不到了,他堵了邵知晟幾次,每次都被會奚落一通,不管那些語言有多難聽,帶來的傷害都無法緩解他的愧疚與後悔。
一年,兩年,三年,不止他不知道聞玉灼的任何消息,這個名字也成了圈子裏的禁忌,沒人敢再提,他像只走投無路的困獸般把自己困在那虛假的四年裏,撞得頭破血流也不肯離開。
他問過自己無數次,如果重來他還會答應和邵知晟做交易嗎?
答案是會的,因為沒有那個交易他和聞玉灼就無法開始,只是他不會再冷落聞玉灼,他會放下那些無用不甘和野心,他會認清自己的心和感情,他會對聞玉灼很好很好。
明元策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一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猛地清醒,回頭就看到嚴铎那熟悉的笑臉,“晚點了?”
“嗯,晚了十來分鐘。”嚴铎一眼就看出了明元策的狀态不對,問:“你怎麽了?”
聞玉灼這個名字在明元策的心裏悶了十年,剛開始他是不想和朋友提那個人,後來是不敢提,再後來是不配提,“我剛剛看到了聞玉灼。”
嚴铎将行李放進後備箱,上車了聽到這話有些驚訝:“這麽快就回來了?”
明元策有些口渴,拿起一罐水剛打開聽到這話很不解:“什麽意思?”
“你在綏州都不知道嗎?”嚴铎身在國外都知道的事明元策居然不知道,随後反應過來笑了下,“自你六年前突然和邵知晟起了沖突後,你就單方面和邵家斷絕了來往,所以你不知道邵家的事很正常。”
“什麽事?”
“我聽說邵家老爺子快不行了,他老人家臨終前的就想看到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孫子結婚成家,這樣的要求聞玉灼不管怎樣都得滿足吧?”
明元楓提前知道也就算了,連在國外的嚴铎都比明元策先知道,“你知道要和聞玉灼結婚的是誰嗎?”
“還能有誰?林家的林曼啊!”
林曼?這個讓明元策如鲠在喉多年的名字,居然又和聞玉灼扯上關系了,他了解聞玉灼,很肯定聞玉灼和林曼再沒有和好的可能。
明元策否定得非常的幹脆,“不可能,他們都分手十年了。”
“正常情況下的确不可能。”明元策的反應太大了,嚴铎解釋道:“你說你見到了聞玉灼,那應該也看到了他身邊跟的孩子了。”
“你們都知道他有孩子了?”那兩聲爸爸對于明元策來說就是晴天霹靂,他轉身揪住嚴铎的衣領,咬着牙問:“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孩子了?”
“策哥,你這麽激動幹嘛?”嚴铎伸手去掰明元策的手,“現在綏州恐怕沒幾個人不知道,聞玉灼時隔六年帶了個私生子回國的事了吧。”
明元策不肯松手,執拗的問:“你們什麽時候知道的?”
嚴铎不知道明元策為什麽是這個态度,只得拿起手機點開一張照片遞到明元策面前,“喏,這張照片是上個星期被人發到群裏的,都鬧過一輪了。”
明元策松開嚴铎,接過手機看到照片上一大一小兩個人閉了閉眼,緩了會才有勇氣去細看。
照片上聞玉灼蹲着,身前站着個四五歲左右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滿臉笑意的聞玉灼看着鏡頭,微微撅起的嘴貼在小男孩白嫩的臉蛋上,小男孩笑眼彎彎露出了一口白牙。
明元策顫抖着手撫上照片裏的人的臉,自聞玉灼說出再也不見後到今天,這兩千多個日夜的思念折磨得他快瘋了,在看到那熟悉的笑顏時,剛剛沒來得及發酵的情緒湧了上來,他鼻子和眼眶都有些泛酸。
嚴铎感覺自己的手有些黏糊,側過頭,看到明元策拿着他手機的右手在流血,低頭就看到明元策剛剛拿着的飲料罐都被捏扁了,上面沾着紅色的血,連忙把手機搶過來想要幫明元策止血。
手機被搶走,明元策像被激怒的獅子盯着嚴铎,聲音低沉地吼:“手機給我。”
嚴铎在那種眼神的壓迫下,整個人顫了兩下,不敢猶豫地把手機遞給了明元策。
再次拿到手機,明元策終于把注意力移到那個男孩身上,他見過聞玉灼小時候的照片,只一眼就确定了這不是聞玉灼的孩子,不說長相就說年齡就對不上。
聞玉灼不可能剛出國就能放下所有芥蒂和女人在一起,肯定地說:“這小孩不是聞玉灼的。”
明元策的狀态不對,嚴铎放棄了幫他止血的念頭,下車打開駕駛座的門,“策哥,你下來,我來開車。”
明元策精神恍惚地下了車後再上車,嘴裏念叨着:“年齡對不上,這不是聞玉灼的孩子。”
“聞玉灼都帶着人回國了,是不是親生的重要嗎?”嚴铎很無奈,他才不關心那孩子是不是聞玉灼的,只是明元策現在的狀态太反常了,他多說了幾句:“這樣光明正大的帶回來不就是想要給那個孩子争取一個名分嗎?林家也答應了會承認那孩子的身份,邵家和林家都沒意見了,那孩子以後就是聞玉灼的兒子,血緣什麽的不重要了。”
這對明元策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事,如果聞玉灼真的能和女人生孩子了,那他要怎麽辦,“重要,非常重要。”
嚴铎側頭看着神不守舍的明元策,也不想和他争執重不重要的問題了。
六年前明元策因為聞玉灼發瘋的事他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他不是宋濤那個傻逼,大概能猜出兩人之間的關系不一般,但那又能怎樣呢?
時間、性別和身份能讓明元策醒悟的,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他故作疑惑地問:“策哥,你現在的反應這麽大,那麽在乎那個孩子是不是聞玉灼的,你和聞玉灼很熟嗎?”
熟嗎?明元策擡頭茫然地看向嚴铎,嚴铎是他的發小,從小一起長大,上了大學後就算嚴铎出了國,一年也會回來聚兩三次,這麽親近的人卻對他和聞玉灼交往了兩年的事一無所知。
“阿策,你今晚又要出去嗎?”聞玉灼看着明元策情緒有些低落地問。
“嗯,我發小生日。”
聞玉灼猶豫了會擡頭,眼裏滿滿的都是期待,“我也想去。”
明元策敷衍地親了聞玉灼一下,安撫道:“乖,他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想你被他們帶偏,你好好在家休息,我會早點回來。”
是了,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能和聞玉灼長久,怕分開後不好處理,他的那些朋友一個都沒見過聞玉灼,更加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聞玉灼出國後,邵家将明元策排擠在整個社交圈外,他瘋了似的找了半年,卻得不到一點關于聞玉灼的消息,身邊的朋友都不知道他發的什麽瘋。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和他...”現在就算他和嚴铎說了自己和聞玉灼之間的事也沒人信的,只能自欺欺人的說:“他和林曼結婚就只是為了應付邵家而已。”
嚴铎開着車,也沒辦法分出精力去和好友掰扯這場婚禮裏面牽扯的利益,聽着這話,再看了眼那只還在流血的手,知道自己的提醒并沒有起任何作用。
過了六年了還能讓明元策如此失态,看來是動了真情了,他倒是對這個聞玉灼有些好奇了,居然能讓一向冷情無心只看利益的明元策動了真心,只是現在看來似乎也晚了。
明元策低頭看着手機,他和聞玉灼之間的事是他的錯,但明元楓故意刺激他的事他卻不能算了。
明元楓一直對當年邵知晟幫他的事耿耿于懷,這次聞玉灼結婚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明元楓肯定會出來看好戲的,既然想看戲,那就別想再脫身了。
他把邵知斟的聯系方式給翻了出來,看着那個號碼,這個人或許能幫到他,發了條短信過去:明元楓聯系我了。
作者有話說
副Cp:冷漠腹黑強勢攻×又蠢又壞美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