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久別重逢
第1章:久別重逢
“策哥,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我...阿策,你能帶我離開綏州嗎?”
“為什麽?這四年對你來說算什麽?”
“連你也要在這裏插一刀嗎?”
“此生,我們再也不要見了。”
叮鈴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将明元策從雜亂的夢境裏拉回現實,他猛地坐起來,捂着胸劇烈地喘着氣。
他又夢到了那一天,夢到了聞玉灼。
這一次的夢境他還是沒能看到聞玉灼的人,他已經有兩年沒在夢裏看清過那張臉了。
他側頭看向床頭櫃上的日歷,距離那一天已經過去六年了。
低落的情緒緩和好後,他才伸手拿過手機,只有一個陌生的未接。
他沒有理會,再次回頭看向了床頭櫃上擺着的那個相框裏的照片。
那張照片只拍了聞玉灼的上半身,他穿着藍色的球衣,雙手撐着地身子後仰,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手臂細瘦,肌肉卻已經初具雛形。此刻緊繃出了一點恰到好處的弧度,額頭和脖頸上的汗珠順着皮膚往下滑落,在鎖骨處積成了淺窪,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蓬勃的朝氣。
他伸出手指摸了摸那片淺窪,拍照的人和聞玉灼的關系應該不錯,聞玉灼微微側着頭,下颌線利落分明,挺拔的鼻梁上泛着水光,咧開嘴笑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笑彎了的眼底似乎有光在流動。
聞玉灼那開朗的笑很容易讓人忽視那張好看的臉,他的手指向上移至那雙漂亮的鳳眼,裏面閃爍着的光似乎能隔着時空刺傷現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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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他第一次把聞玉灼這個人記在心裏的畫面,說來可笑,他們認識一年半交往兩年,留下的卻只有這張從別人那裏看到的照片,也算是作繭自縛。
一晃眼,離那個初夏已經過去十年了,他把相框抱進懷裏:小玉,你還會回來嗎?
沒人能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剛想起床,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短信:邵家老爺子快不行了,你一直在找的人今天早上上了飛機,祝你好運。
雖然是陌生號碼,但是到了現在,會關心他的感情生活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堂哥明元楓。
隔着手機屏幕他都能感覺到明元楓語氣裏的嘲諷,這人躲了一年多,為了刺激他居然肯主動露面了。
他看着那條短信,隔了一分鐘才顫抖着手回道:這事是邵知斟告訴你的?
發送後不到五秒,對面就回過來了:放屁,老子早就和那個變态沒有關系了。
他嗤笑了聲,目光落在第一條短信上,情緒經過短暫的緩沖後,慢慢平靜了下來,才能去思考那句話裏的意思:聞玉灼今天要回來了。
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卻又迫切的需要那點希望,短信界面上又出現了一條信息:哥哥我再好心提醒你一下,聞玉灼是回來訂婚的,這場好戲我等了六年,終究還是讓我等到了,哈哈!
他立馬打了電話過去,可對面已經關機了。
他的心情徹底被訂婚兩個字打亂了,他不信,不信聞玉灼會和別人訂婚,以聞玉灼對自己過高的道德标準來看,是絕對做不出騙婚的事的。
他立馬給助理打電話,讓助理把今天的工作全部延後,然後給宋濤打電話,讓他找人幫忙查聞玉灼的航班。
“明元策,策哥,您想幹嘛呢?這是說查就能查的嗎?”宋濤大早上的還沒吃早餐,就接到這麽個電話很是無語,“你查這個幹嘛?”
“我聽說他要回國了,你幫幫我。”
“唉!”宋濤嘆了口氣,明元策上次找他幫忙好像也是為了聞玉灼,“航班我沒辦法幫你查,但是我有別的事要告訴你,去年有人在N國的一個小島上碰到過聞玉灼,如果他這些年就住在N國,回來是十個小時的航程,如果是早上上的飛機,那麽應該是下午五六點鐘到,你可以去機場等着,如果你們有緣分,應該能碰上。”
明元策這六年沒得到任何聞玉灼的消息,“N國?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也是在圈子的群裏看到的,真假難辨的事你讓我怎麽說?”
“謝謝。”
“還有,你既然要去機場,順便接一下嚴铎,他也是今天的飛機,晚上七點到。”
“好。”
明元策挂斷電話後直接去了公司,當初他用盡手段才把明氏弄到手,得償所願後他以為自己會很高興,可并沒有,錢與勢并沒有充實他的生活,反而因為當初的那個交易,一直飽受愧疚的折磨。
他強迫自己在辦公室一直坐到中午下班,把文件和一些事務都提前處理了,随便吃了頓飯後,剛到兩點就迫不及待地開着車去了機場。
明元策到機場時才三點多點,百無聊賴的他順手點了一根煙,在要放進嘴裏的那瞬間突然想起了什麽,将煙放進煙灰缸裏任由煙火燃盡。
聞玉灼不喜歡煙味,不管今天能不能等到人,他都想保持住自己最好的狀态。
看了眼時間,才三點半,時間還早,等待的空隙他忍不住回憶起了過去。
聞玉灼心性單純性格活潑,想法既天真又浪漫,曾在大半夜的時候,開兩個小時車帶他上山,只因他說看星星是小情侶才會幹的無聊事。
“你嘴上說着無聊其實心裏還是很喜歡的。”
“你又知道了?”
“當然,因為你笑了,笑得那麽溫柔。”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笑了,卻清楚的記住了聞玉灼那鮮活的表情,頭頂的星光落在那雙眼裏,晃得他的心都停跳了幾拍。
現在他擡頭,卻只能透過天窗看到萬裏無雲的藍天,今天居然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車內的空間太狹小了,他閉着眼睛,又想起了今早夢境裏的最後一幕,聞玉灼指着自己的胸口,說話時悲戚的語氣讓他心肝俱顫:“連你也要在這插一刀嗎?”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那個‘也’字是什麽意思?
無法再待在狹小的車裏了,他下了車,緊緊地盯着機場的大門,他連聞玉灼什麽時候下飛機都不知道,也沒去想機場那麽多出口,他在這等說不定是徒勞的,只是愚蠢的相信自己和聞玉灼那點虛無缥缈的緣分,不然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做。
機場來往的人很多,他有絕對的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一眼認出聞玉灼。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視線長時間的過度集中讓他眼眶開始發澀,他卻舍不得眨眼,就算今天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能見到聞玉灼,他也不想錯過。
一個穿着衛衣休閑褲的身形單薄的男人混在人群裏慢慢向外走着,就算帽子遮住了那個人的臉,就算瘦了,他通過走路的姿勢就第一時間把人認了出來。
聞玉灼,聞玉灼真的回來了,他揉了揉酸疼的眼睛,這一次不是夢,是真的。
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邁開腳步想要上前卻聽到了清脆的童聲:“爸爸。”
他的腳步被這個稱呼定在了當場,順着聲音低頭看去,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牽着聞玉灼的手。
爸爸?聞玉灼有孩子了?
這比聞玉灼回來會訂婚更讓他無法接受。
聞郁走出機場,綏州和K國的溫差有點大,他穿得厚了被悶得難受,加上對這座城市的厭惡,讓他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他聽到聞冉星的聲音摘下帽子,視野變得開闊後,看到幾步之外站着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他閉眼擡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以為是飛機坐得太久了,出現了幻覺。
可等他睜開眼,那個人還在原地,他怎麽都沒想到落地後第一個見到的熟人會是明元策,稀奇道:“居然不是幻覺。”
明元策看着滿臉倦容,臉頰都瘦得脫形了的人忍着心疼,迫不及待的喊道:“小玉,我...”
“小玉?你在叫我?”這個稱呼讓聞郁想起了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他打斷了明元策的話,“可惜你面前站着的這個人叫聞郁,陰郁的郁。”
聞郁陰郁的表情和這莫名其妙的話語讓明元策無法理解:“什麽意思?”
聞郁自己失去了耐心:“明總,你擋路了。”
明元策擡眼果然看到後面的人臉上都挂着不滿,他往旁邊挪了一步,伸手攔住想走的聞玉灼。
聞郁反應很大的避開了他的手,“別碰我。”
明元策被聞玉灼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傷到了,讪讪地收回手,不敢再喊名字的他只能幹巴巴地說:“好久不見。”
這四個字讓聞郁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焦躁了,“何必惺惺作态。”
明元策知道聞玉灼不可能輕易原諒自己,哪怕明知道這次的重逢來得太過突然,他也必須得抓住這次機會, “我不是,我這些年一直在找你。”
“找我?”聞郁這才轉頭給了明元策一個正眼。
明元策的變化很大,三十歲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年齡,褪去少年時期的青澀變得成熟穩重,挺括的深灰色西裝完美的将他優越的身材展現了出來。
可能是身處上位太久,曾經萦繞在明元策身上的陰郁之氣消散了,五官都變得更有壓迫感了,特別是那雙比記憶中還銳利的眼。
不可否認,他當初會被吸引這雙眼睛功不可沒,只是他沒能看清那雙眼深處的野心,而此刻就算那雙眼睛不再冷漠了,他也沒興趣去再去分辨明元策眼底的那些情緒是什麽,“明總忘了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了嗎?”
明元策早上剛在夢境裏聽到的話怎麽可能忘記,“我...我沒忘。”
“沒忘最好。”簡單的幾句話已經将聞玉灼本就稀少的耐心耗盡了,“讓開。”
“小...”那個親昵的稱呼在脫口而出前被明元策強行咽了下去,他還記着自己欠聞玉灼一個道歉: “對不起”
聞郁聽到這三個字冷笑了一聲,剛想再刺明元策幾句手卻被輕輕地拉了一下。
聞冉星對聞郁的情緒很敏感,剛到異地的他有些害怕,“爸爸。”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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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了下文,感覺第一章寫得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