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喜歡
第32章 喜歡
哪來的徐阿姨啊。
這事兒徐阿姨知道嗎?
謝楚星深表懷疑。
“我不去啊,”謝楚星直接道,“我才幾歲,你就讓我相親。”
“不是相親,”于欣然解釋說,眼睛偷瞄着于熱,“就是見個面,又不非得怎麽着,我已經答應人家了。”
謝楚星了解親媽的作風,于熱可不了解,還真以為男朋友要被逼着去相親,當下後悔起來。
早知道,早知道在問他是不是謝楚星朋友的時候就坦白了,他是他男朋友。
現在也不晚,于熱坐直了,整理了一下表情說:“阿姨,抱歉沒有第一時間向您說明,我們是在交往呢,所以他不能去相親。”
“阿姨逗你呢,”于欣然破功一笑,對于熱招了招手,“瞧把你吓的,過來加個微信。”
于熱帶着兩個梨渦拿着手機就過去了。
謝楚星在一旁看得傻眼,這家夥不是說還沒準備好嗎?
怎麽突然之間就一副乖女婿,啊呸,乖媳婦樣?
于欣然出手大方,加上好友就轉了一萬零一過去,并強行要求于熱收下。
謝楚星拿出一家之主的姿态,拍了拍老婆的肩膀說:“我媽給你的,就收着吧。”
于熱:“?”
這什麽臺詞?
于熱改成明日再看于好,晚上,選了一家上逼格的餐廳,三個人一起吃了晚飯。
席間,于欣然表示全力支持兒子做任何想做的事,還拿出了一張儲蓄卡,說:“別忘了你還有個媽呢。”
還說給謝楚星買了兩套房子,讓他們如果需要就過去住。
知道兒子沒在過苦日子,吃完飯就潇灑地走了。
回到家之後,于熱臉一直發燙,洗了澡也沒有好一些。
謝楚星把人壓在床上:“跟你說了我媽很好的,她很喜歡你。”
“是我想多了,”于熱想到在車上謝楚星還為此事跟他道歉,就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你要不要懲罰一下我。”
謝楚星:“怎麽懲罰?”
于熱把腿擡起來,帶着未幹的水汽蹭了蹭他:“随你。”
性意味昭然若揭,但謝楚星不太舍得。
這一陣子做得太兇,怎麽也得先養幾天。
謝楚星低下頭去,親于熱的敏感帶,想聽他呼吸之外的動情聲音。
但于熱在這方面的忍耐力和自制力都超乎常人的好,寧願咬唇或是把臉埋到枕頭裏又或是抓緊床單也不吭聲。
就好像跟他做這件事帶了些被迫,不是心甘情願的。
謝楚星不滿意,他要看他瓦解,看他臣服。
于是生出一計。
他原是沒看過倚天屠龍記的,但聽了那天聽沈明晚的簡短介紹,事後去查了一查。
張無忌與趙敏在綠柳山莊相會,是經典橋段,經典中的經典便是雙雙落下井中發生的事。
謝楚星在網上看了各個版本的“趙姑娘,得罪了”,決定效仿。
他抓起于熱一只腳。
于熱驚恐地想要收回,但謝楚星眼神拒絕且力氣很大,便心甘情願地任由處置了。
腳心要害處被反複揉搓,于熱情不自禁地又笑又喊,他心想如果謝楚星想用這個方式罰他,他也願意博君一笑。
于熱的表現另謝楚星興趣倍增,但他不會玩什麽花樣,來來回回也只是撓腳心,但這一招也夠了,于熱難耐地抱着枕頭蜷起身子,招架不住得求了饒:“可以了沒有,不行了受不了了。”
謝楚星放開他,以為于熱會反撲過來報仇,卻沒想那個人一動不動,兩條腿牢牢并攏,笑聲和喊聲都戛然而止,讓謝楚星有一瞬間的心慌。
玩過頭了嗎?
想親一親哄一哄,忽然聽到了加重而顫抖的呼吸聲,身體也起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這……卻是謝楚星沒料到的。
一瞬間情緒被撩倒高潮,謝楚星一邊溫柔地撫慰,一邊克制着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如果讓我你舒服,就讓我知道,我會高興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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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謝楚星陪于熱去看于好,怕于好不自在,他就沒下車,在車裏聽着歌睡着了。
于熱上車之後把歌關了,歌一關,謝楚星反而警惕地醒了。
于熱拍了拍他:“接着睡吧。”
“你都上來了我還睡什麽。”謝楚星調了座椅,準備開車。
“你吃不是沒吃飯?給你打包了兩個菜,剛做好的。”于熱說,“困的話我來開?
“不用,”謝楚星說,“我開吧。”
該過的節日過完,該見的人也見完,該忙正事了。
都知道一家成功的livehouse,是最好的新人樂隊孵化器。
謝楚星在樂壇上不算新人,帶着樂隊演出卻是第一次。
比賽要求只表演一首歌,謝楚星花了兩三天的時間寫了一首,叫《燒》,也做好了編曲。
藍晴從老家回來之後初步排練了一下,所有人都覺得謝楚星太牛了,不僅旋律好,歌詞也特別棒,歌頌的是縱情燃燒的精神,走的是流行搖滾風,副歌部分會飙高音,這樣的一首歌在livehouse唱定能引起共鳴。
鄭小北提出還可以加一些舞臺特效,比如電吉他solo的時候噴火,照亮謝楚星的顏值。
但于熱一直沉默着沒說話。
他不說話,別人對謝楚星誇贊什麽他都接得不踏實。
“什麽想法你說啊,”謝楚星對于熱說,“我又不是接受不了別人的意見。”
于熱怕的就是謝楚星這個态度,一涉及到音樂他就特別強勢,嘴上說不會不接受,心裏壓根就不服。
于熱:“那我說了?”
謝楚星朝他揚了一下下巴。
“誇誇的話我就不說了,”于熱言簡意赅地說,“整首歌都太平鋪直敘了,一上來的基調就跟高潮差不多,重複的兩端副歌沒有任何區別,當然我相信你的舞臺表現力,會演繹得不一樣,但這樣的編曲,是不成熟的。而且,高音太生硬,不如沒有。”
謝楚星之前沒做過編曲,自己寫歌都只是譜旋律,請別人編曲。
畢竟是出過十三張專輯的人,不覺得編個曲有什麽難的。
但之前的歌都是由二叔給他找的創作團隊操刀編排,風格基本一致。
慣性使然,這首歌,謝楚星下意識地延續了以往的編曲風格,沒有多加思考。
但似乎,過于俗套。
謝楚星覺得于熱說得不無道理,點了點頭問:“那你說,怎麽改?”
“你讓我想想。”于熱說。
“好,”謝楚星說,“那就等你想好。”
排練結束,五個人在丁潮的loft吃火鍋。
藍晴和丁潮準備食材,鄭小北玩貓,于熱本來是要去廚房幫忙的,但謝楚星一個人上了天臺,他就也跟上去了。
謝楚星坐在天臺邊抽煙,腳從鐵欄杆底下的空隙中伸了出去。
于熱看到這個姿勢狠狠地怔了一下,快步走過去,也同樣坐了下來,問旁邊的人:“不高興了?”
“我又不是小baby,哪會天天不高興啊。”謝楚星說。
于熱:“那怎麽拉着一張臉。”
“不是,你之前幹嘛哄我啊,”謝楚星轉過頭來,“每次我問,你都誇我,讓我覺得,我在你心裏很完美。”
“沒有哄你,”于熱說,“你在我心裏就是很完美。”
謝楚星在于熱鼻梁上比劃了一下:“快把濾鏡摘了吧,我自己心裏有數。”
謝楚星是情緒有些低落,但不是因為于熱剛才的話。
是二叔對他的溫水煮青蛙。
早應該發現問題的。
每次專輯歌曲制作好,制作團隊都把他誇上天,說這次一定大賣特賣。
結果是每次數據和評論都血淋淋地打臉。
謝楚星一直麻痹自己,二叔那麽疼他,怎麽舍得拿他最愛的音樂當堵住。
謝楚星靠到于熱身上:“我知道二叔有他的計劃,我不去公司他很傷心,但是我那麽信任他……他怎麽可以對我使計謀。”
“但是你遇到我了,”于熱說,“你相信我嗎?”
謝楚星:“可以先不信嗎?”
“當然可以。”于熱說,“你可以只信你自己。”
謝楚星笑了笑:“你真好。”
“我當然好。”于熱揉了揉他的臉,“一會兒吃完飯帶你去個地方。”
謝楚星以為會是看電影聽音樂會之類的約會,然而于熱騎車載他到山腳下,才知道是真的要帶他去個地方。
——要帶他去山頂上。
兩個人體力都很好,山又不高,不到一個小時就爬到了山頂。
出了些汗,謝楚星熱得拉開了衣服拉鏈,于熱給他扣好,說:“當心感冒。”
“我體質很好,”謝楚星說,“基本上不感冒。”
“那也用不着這樣,”于熱說拿紙巾、拿手給謝楚星擦了擦汗,“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一點?”
運動能刺激大腦分泌多巴胺,謝楚星消了汗,吸入清新的空氣,感到一身清爽。
從山頂向下望,可以看到萬家燈火,一覽衆生小。
心情瞬間就開闊了。
“好多了,”謝楚星呼了一口氣說,“謝謝你啊。”
于熱背了吉他上來的。
看了一會兒山頂的夜景,他把吉他交給謝楚星:“那首歌,再唱一遍,不需要用太大力氣,把心沉下去,只要你發聲我就聽得到。”
消耗了體力之後的謝楚星也使不出太多力氣,輕撥琴弦,旋律在山谷間回蕩。
他試着唱第一句,聲音很輕,但傳到自己耳朵裏是如此清楚,一句一句,仿佛以最溫柔的力量劃破了靜谧的夜。
“感覺怎麽樣?”于熱問。
“是比下午唱得好聽吧?”謝楚星說,“就是聲音還有些抖。”
“放松,”于熱說,“你的live聲線不穩,或許還是在意別人的聲音,但你把最好的一面拿出來,聽到贊美聲,會越來越相信自己,也會越來越穩。”
謝楚星抓了另一個重點:“你聽過我的live?”
“陪于好去了兩次,在場外聽的,”于熱說,“顫音運用得好會給人一種真實感,放在你身上正合适,我喜歡你的真實。”
還真讓于熱說對了,謝楚星總是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聽到誇獎就開心:“喜歡我你就直說,什麽叫喜歡我的真實。”
“嗯,就是喜歡你,”于熱說,“難道我不說你就感覺不到嗎?”
謝楚星被這樣突然深情起來的表白搞得有點手足無措,手都不知道是該放在琴上還是哪裏。
“你再說一遍。”他要求。
“我喜歡你,”于熱靠近一步,“我也是你的粉絲,會永遠支持你相信你,在我身邊你可以做自己,也請你相信我的喜歡會持久,不要以為我想準備一下再見家長就是要退卻了。抱歉啊,表白得有些遲。”
謝楚星鼻子發酸。
操,怎麽有點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