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當下
第29章 當下
于熱把呼吸埋在謝楚星頸窩,輕聲說:“好,聽你的。”
他總覺得謝楚星身上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不是煙草香,也不是香水味,是一種可以讓他沉醉的體味。
每次被這種味道圍繞,心都會跟着變柔軟,吻在頸間流連,繼而向上游走,于熱又說:“剛才我說話有點急了,你別往心裏去。”
長這麽大就對于好說過幾句軟話,剩下的就全是對謝楚星了,以後也願意說更多。
“我也挺急,你也不要在心裏給我記賬。”
謝楚星看着于熱近乎迷戀的眼神,就只想親他。
于熱的吻是帶着冷冽的甜,親久了卻又變成火燒火燎,讓人停不下來。
兩個人吻得比剛才更動情忘我,連有腳步聲靠近都沒有發覺。
“哎呦!我這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了?眼睛閃瞎了。”
丁潮抱着一捆煙花棒跟鄭小北上了天臺,撞見這兩位神出鬼沒的人親得難舍難分又被迫分開,卻也不覺得太吃驚。
他對謝楚星投去欽佩的目光:“我就說,你怎麽三兩天就把人搞定了呢,原來是色.誘啊!”
謝楚星用指腹抹了一下唇角:“色.誘也是本事。”
于熱:“……”
鄭小北卻是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步也不太會走。
這他媽……太突然了吧?
這位到現在也不知道帶謝楚星去“不歸”酒吧那晚發生的事,以為謝楚星就算酒後亂性也是像他一樣的419,怎麽會毫無征兆地談起了戀愛,還是跟……
而且,他們是不是好兄弟啊,謝楚星竟然一個字都不對他講!
鄭小北莫名神傷,有種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的感覺,他磕磕巴巴地對着謝楚星張口:“怎麽回事,你,把自己嫁出去了?”
于熱正要替人回答,謝楚星“嗯”了一聲。
鄭小北有點站不穩,一副快要暈厥的樣子,扶着丁潮問:“你知道嗎這事。”
“我也是剛知道,不過猜得差不多了,”丁潮一把摟過鄭小北,“不然你以為這幾天為什麽只有咱倆玩,他們都重色輕友啊,還是我好吧?”
鄭小北:“……”
他還是緩不過勁來。
“好了別沮喪了,來放煙花吧。”丁潮給每人分了幾只煙花棒,“本來準備跟藍晴一起過元旦的,她喜歡這種東西,咱們就湊合玩玩吧。”
謝楚星掏出打火機,于熱接過去給大家的煙花棒都點燃了。
霎時間,滿目皆是耀眼的火星,夜空也跟着明亮了起來。
四個人站成一排。
丁潮開始許願:“新的一年我希望能把晴兒追回來。”
鄭小北跟着說:“新的一年我希望小後媽能離開我爸,我爸為了把我哄回家,管我叫爹。”
按順序該輪到謝楚星許願了。
“新的一年,”謝楚星拿自己的煙花棒碰了碰于熱的,又看了看他,說了樸實無華又包含了千言萬語的四個字,“新年快樂。”
鄭小北不滿:“你破壞隊形啊。”
丁潮拍了拍他:“別管他倆了。”
“新年快樂,”于熱在謝楚星臉頰上嘬了一口,“這是替于好說的,我要說的是,新年快樂,活在當下,我記住了。”
鄭小北做嘔吐狀:“甜度太高,我缺氧,快給我上呼吸機。”
“還有,”于熱最後說,“要平安,大家都要平安。”
放完煙花,謝楚星又陪于熱去了酒吧。
怕幫倒忙,他還是坐到了老地方。
蘇茶先調了杯酒說叫“百年好合”,過一會兒又讓人送來一杯,說叫“早生貴子”。
謝楚星:“???”
包括領班在內的所有服務生對謝楚星都相當熱情,一口一個哥,還有直接叫老板的。
還好,娘字只做了個口型,沒發出聲來。
對于這些,謝楚星的接受度還比較良好,但接下來……
Leol問他空調溫度怎麽樣,要不要調整,又給他拿了個軟墊子,讓他坐着,說會舒服一點。
謝楚星:“?!?!?!”
大概,他是被當成了下面的那個。
謝楚星看向吧臺,于熱站在裏面,時而跟人說些什麽,是很少笑的。
即便是對常來酒吧光顧的老客戶,也是抿個唇的程度。
這幾天.朝夕相處,感受那個男人的溫柔,謝楚星差點忘了,第一天見到的于熱就是這樣一個自帶距離感的人。
但對他是例外,他一直是例外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裏有什麽迷藥,謝楚星看了一會兒就睡着了。
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人腿上,身上多了件深灰色的毯子,似乎睡了很久。
這個人卻仿佛精神得很,眼神明亮地滑着手機看。
謝楚星不舍得起來,往于熱懷裏蹭了蹭問:“打烊了?”
“天都快亮了,”于熱匆忙地看了謝楚星一眼,又接着去看屏幕,“睡得還行?”
謝楚星突然生出怎麽自己還沒有手機重要的幼稚想法,蹭地一下坐了起來。
于熱空出一只手來摸他後腦勺,順他的後背,眼睛依舊定在手機上。
謝楚星好奇地靠過去:“看什麽呢,這麽着迷。”
于熱把手機給謝楚星看:“CandyClub的官網,真的有比賽,在看要求。”
謝楚星:“有什麽要求?”
“沒什麽特別的,”于熱說,“基本上是個樂隊,有作品就可以參加,年後初選,最後20支樂隊進決賽。”
“年後,”謝楚星掐指一算,“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足夠了。”于熱說。
謝楚星看了一眼時間,将近淩晨四點,他問于熱:“你沒睡嗎?”
“沒有,”于熱說,“光看你睡了。”
謝楚星:“不是有床嗎,你快去睡一會兒。”
“那你陪我一起。”于熱說。
謝楚星跟于熱去了小房間,但那張床是單人的,兩個人怎麽擠都擠不下。
謝楚星像烙餅一樣把于熱放平在床上,用被子給他裹緊,然後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頭,支着腦袋看着人說:“睡吧。”
于熱:“……你這樣讓我怎麽睡?”
只露個腦袋的于熱仿佛四肢被綁住了不能動,謝楚星覺得這個樣子過于可愛,彎腰親了親,也只想親一親。
吻落下去的一瞬間,于熱卻如同松了綁,手腳并用地把人帶到了床上。
兩個人的重量壓上去,脆弱的床板晃動,不斷發出吱呀的聲音,謝楚星怕床散架想要适可而止,于熱拿腿勾住了他:“你想不想做。”
謝楚星:“這兒沒東西。”
真的是什麽都沒有,沒有工具也不方便清洗,連床單髒了都沒有可替換的。
于熱:“直接來吧。”
他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聖誕節,第一個元旦,以及往後許許多多的節日。
謝楚星想要跟他活在當下,他就給謝楚星難忘的當下。
最終還是沒在酒吧睡成。
回家補了個覺,第二天謝楚星睜開眼,于熱曲腿坐在床頭,腿上放着電腦,已經在填寫報名信息了。
謝楚星不禁疑惑:“你才睡了幾個小時,金剛不壞嗎?”
“別貧了,”于熱說,“有個正經的問題,樂隊叫什麽名字,想過嗎?”
謝楚星用力睜了一下眼睛,讓自己清醒些:“我在群裏問一下大家。”
“睡糊塗了?”于熱摸了摸他,“哪來的群。”
“建一個不就有了。”
謝楚星拉了個五人群,先是發了一個鏈接,然後發了條語音:“我們準備參加這個比賽,樂隊名字你們有什麽想法?”
除了于熱,剩下三個人秒回了整齊的:[沒有想法]
“每人至少說一個。”謝楚星說。
于是三個人再次秒回:
晴兒:[赤橙黃綠藍]
潮兒:[金木水火土]
Star:[認真點]
小北:[三十八度]
謝楚星發了個黑人問號的表情,然後問:[三十八度什麽意思]
鄭小北:[發燒]
謝楚星:“……”
小北:[你現在就燒得不輕]
謝楚星想了想,按住說話:“要不叫低燒吧。”
潮兒:[我沒意見,你覺得呢@于熱]
于熱手機不在手邊,用謝楚星的語音說了句:“就叫低燒吧。”
同時把這兩個字輸入了報名表。
小北:[以後群裏禁止秀恩愛]
晴兒:[附議]
潮兒:[附議]
于熱又問:“樂隊口號呢?”
謝楚星:“我問問。”
“不用問,”于熱說,“你直接說一個吧。”
這次謝楚星想都沒想,五個字直接跳出腦海:“熱情永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