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護食
第11章 護食
輕輕一吻,見好就收。
四片唇碰了一下,謝楚星還沒嘗到什麽滋味就意猶未盡地退開了。
然而就在他卸力、準備讓兩個人真正起來的時候,一股力量把他往下拽。
于熱,口不對心地追着親了上來。
謝楚星一愣,又立刻不管不顧地親了回去。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他舌尖探到一個溫濕的地方,于熱接納了他的進攻,這次嘗到味道了。
唇分,謝楚星在于熱迷茫的注視下,無聲地拿指腹蹭了蹭他的嘴唇,帶着不誠懇的歉意笑了一下。
開了門,于好在門口換好鞋,脫了外套放下書包,才繞過玄關往裏面走。
“回來了!”謝楚星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言行舉止都特別像這裏的主人。
于熱坐在沙發上把琴裝回箱子裏後也跟了過來,神色匆忙地對于好說:“洗手吃飯。”
于好洗了手,坐到餐桌前,腼腆地叫了聲:“偶像。”
“別叫偶像了,多生分,”謝楚星又是一副不見外的樣子,十分自然地把自己融入到了這個空間裏,“叫謝哥吧。”
于好:“……”
她叫不出口。
同時覺得這兩個男人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裏怪。
更怪的是,整頓飯這兩個人都不怎麽說話,卻互相看個沒完,她簡直覺得自己是發光的。
吃過飯,謝出星沒帶走那把吉他。
冬天天黑得早,他回到自己的小房間睡了一覺,醒來天就黑了。
白天充盈的感覺被抽走,黑壓壓的孤寂感一點一點侵襲着他。
陌生的環境總歸是需要适應的。
看了眼時間,七點多,這個點于熱應該已經在酒吧了。
那他要怎麽吃飯,叫個外賣?還是去酒吧找他?
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消失了幾天的鄭小北突然冒了出來。
“星子,你這什麽小區,人這麽多,路也太窄了!我草我車都開不動了,給你帶了好多吃的,快出來接我一下。”
謝楚星放下電話出去接人。
鄭小北給他帶了家裏阿姨做的醬肉,烤的面包,包的速凍水餃和馄饨。
還有兩大袋子水果。
四只手都險些提不下,謝楚星說:“怎麽帶這麽多,我又不是住進了難民營。”
“你一個人住,怕你犯懶,”鄭小北說,“這些夠你不想出去的時候對付幾天了。”
謝楚星在心裏反駁,誰說我犯懶了就要對付,我可以去樓上蹭飯啊。
鄭小北打開冰箱,當即愣住:“怎麽有這麽多東西,你買的嗎?”
雞蛋牛奶水果飲料啤酒……
“房東準備的吧。”謝楚星直接說。
“現在房東都這麽卑微了嗎?”鄭小北找空隙往裏放東西,“是不是對你有企圖?”
謝楚星躺在沙發上,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慵懶,指了指自己:“我,退圈的無業游民一個,能有什麽企圖?”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自己長啥樣,”鄭小北嗤一聲,拿了兩瓶飲料出來,“你去打聽打聽,這種房子,不打掃上個租戶留下的垃圾就算不錯了,哪聽說過房東還帶給精致布置又填滿冰箱的。”
那你是不知道房東長啥樣,謝楚星想。
他這點顏值或許在對方心裏不值一提。
“嗯……”胡思亂想了一下,謝楚星自己找了個借口,“可能是因為房東妹妹是我粉絲吧。”
說房東房東的電話就來了,謝楚星秒接。
于熱:“在家嗎?”
謝楚星:“在呢,什麽事?”
“能不能麻煩你,”于熱說得很客氣,“幫我找兩瓶酒送過來?今天有人在這裏過生日,有點忙走不開,要是不方便我就回去取一趟。”
“方便。”謝楚星刷地一下坐了起來,穿上拖鞋往門口走,“告訴我你要什麽,我現在就送過去。”
“你先別急。”于熱說,“于好今天有晚自習不在家,我在你書桌的第二個抽屜裏放了一把我家的鑰匙,酒庫的備用鑰匙在我床頭的抽屜裏。”
“……這麽繞,”謝楚星又折返回去找鑰匙,佯裝不滿道,“怎麽不直接把酒庫鑰匙放我這兒,怕我去偷酒嗎?”
于熱卻順着他:“你想喝什麽我送你就是了。”
“哎你幹嘛去啊?”受到冷落的鄭小北朝門口喊了一句。
“等我一下,”謝楚星擎着電話對鄭小北說,“一會帶你去個地方。”
出了門,謝楚星往樓上爬,但是電話沒挂。
急促的喘息聲全都通過電波傳到了于熱耳朵裏,剛剛謝楚星跟另一個人的對話他也是聽到了的:“有人在嗎?要不我回去……”
“一個朋友,”謝楚星說,“我一會帶他過去行嗎?”
他這麽問是出于于熱是酒吧老板的考慮,但是在這個語境下,就帶了點別的意思。
親疏立見。
于熱愣怔過後笑道:“你想帶就帶,有什麽行不行的。”
然而鄭小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謝楚星剛取到酒想帶他去“好熱”,他就被女朋友召喚走了。
鄭小北的每一任女朋友都跟他好不到三個月,謝楚星也沒當回事,準他走了,說有時間再過來。
可能是開生日趴的緣故,街區裏停滿了車,謝楚星把車停在入口處。
提着酒下車,走了幾步,發現這條街的氣息與以往不同。
四五個叼着煙的男人蹲成一排在黑暗中盯着他看。
其中一個男人說:“就是他,潮哥,就是他天天去晴姐那點歌,一首歌兩百。”
謝楚星:“……”
他已經好幾天沒去了。
被叫潮哥的人站了起來,朝謝楚星走了幾步,謝楚星也不畏懼地看着他。
忽然,一拳打了過來。
謝楚星惦記着于老板要的酒,一分神躲歪了,丁潮就以為他是個好看的面瓜。
然而再揮一拳過來的時候,謝楚星一腳踹了過去。
一聲悶想,正中前胸。
丁潮坐在地上,啐了煙頭說:“你他媽是不是活膩歪了!”
原來這就是于熱說的街區一霸。
謝楚星本不想惹,但找上來了自然也不會怕,也沒有什麽怕的必要。
為了護住于熱的酒,他沉着氣說:“想打架我奉陪,前頭那個酒吧,等我把酒送過去,回來跟你打。”
“你他媽扯吧,”丁潮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酒吧老板是我大哥,他會叫你送酒?”
謝楚星:“……”
被藍晴甩後,丁潮失蹤了一段時間。
現在突然出現,哪知道謝楚星都快把“好熱”的門檻踏破了。
謝楚星:“那我給你大哥打個電話總行吧?”
丁潮揚了揚下巴:“你打,叫他過來。”
謝楚星看這個叫丁潮的雖然路子流氓,但沒有以多欺少,應該是個說話算話的,就把酒放到一手拿,另一只手撥了電話。
但他給于熱存的備注是房東……
所以丁潮看到這兩個字就笑出了聲,十足的嘲諷。
電話通了,謝楚星沒廢話:“酒我送不過去了,路口,你過來拿。”
“演,”丁潮饒有興致地看着他,“你接着演。”
“五分鐘,”謝楚星把手機扔回兜裏,“五分鐘人不到,你們幾個人一起上。”
大概三分鐘,漆黑的路口被一道車燈打照亮。
于熱停了車。
沒帶頭盔,夜風把他的頭發吹向一邊。
猶如踏着七彩祥雲而來,謝楚星一時無法将自己的視線移開。
“看什麽看!”丁潮作勢要把挨的那一腳還回來,“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這一腳踹了個空。
有人扯着他的衣服後領子把他拖到一邊。
“熱哥你別管,”丁潮說,“這一個人我能解決,我今天非要給他點……”
于熱沒松手,丁潮瞬間明白了什麽。
“站這兒別動。”于熱對丁潮說。
然後向同樣原地沒動的謝楚星走去。
看到他手上提着的完好無損的酒,就知道大概的前因後果了。
如果不提着酒,謝楚星絕不可能允許丁潮站在這裏這樣挑釁他。
以于熱的身份和兩人的關系,是應該在中間做個和事老的。
但是謝楚星嘴角破了,這一邊還是被二叔打的那一邊。
看到這一幕,他的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于熱神情凝重,擦掉謝楚星嘴角的血跡,轉過頭去看着丁潮。
那眼神十分陰冷:“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