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熱吻
第5章 熱吻
這一對視,讓講話的DJ看清了謝楚星的臉。
這麽帥氣的臉他許久未曾見過了,心頭好似中了一箭,講話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突然想玩點過瘾的,他清了清嗓子:“朋友們,咱們要不要玩個大的。”
“如果是這兩位的話,熱吻五分鐘,今天在場的所有人,everybody,十二點之前酒水全免!怎麽樣?”
場面立刻陷入一片叫好的瘋狂,甚至有些失控。
謝楚星的退路被人牆封死,鄭小北的人影早就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救不了他。
但相比這種騎虎難下,刺激到謝楚星的,是于熱的那兩個字。
不敢?
大概于熱也沒想到,謝楚星随手拿起一杯酒,仰頭灌了下去。
既然酒水全免,那他喝誰的也無所謂。
而後單手撐了一下舞臺,跳了上去。
謝楚星站在舞臺上,成為全場焦點的他正在被某種不知名的感覺吞沒。
堆積已久的失意和連日來的憋悶迫使他想要不計後果的放縱一把。
他看着原地不動的于熱,把DJ的麥拉過來,也問他:“不敢?”
然後發生的一切都猶如一場幻夢。
于熱摘下耳機,朝他走過來。
距離拉進,光影流轉間,他看清了那副幹淨的面容上閃耀的潔白光澤,和由淺至深的兩個梨渦。
謝楚星猜測,這個人一定很少對別人笑。
以至于他也分不清這笑容是淡是濃,只知道,它既動人又勾人。
着實是好看的。
然而未等他欣賞完,那雙薄唇就帶着柔軟的觸感貼了過來,手也落在他腰際。
兩人身高差不出三厘米,但終歸是謝楚星要高一些,由于這個吻是于熱發起的,所以他在謝楚星面前,幾乎是一個微仰的姿勢。
謝楚星嘗到一絲清涼的味道,便不滿足地想要更多。
但于熱似乎沒有越雷池的打算,四片唇輕輕碾着,謝楚星忽地湧上一陣焦渴,像要發瘋。
他擡起手臂,自然地按住于熱的後腦,另一只手在腰間勒緊,奪走對方的呼吸,不給彼此一點喘息的空間。
有力的舌尖越過層層障礙,清涼變成了溫潤。
不知道于熱是不是含了什麽糖,帶着些微淡淡的甜,沖淡了他口腔裏濃烈的酒味,讓他上瘾。
人群的沸騰聲要把耳膜震爆,謝楚星卻仿佛喪失了聽覺,他們交換着味道,融化了所有喧嚣。
漸漸地,試探變成了較量。
唇舌間來往追趕,毫不示弱亦都無心謙讓。
很快,謝楚星感受到了真正的熱,他覺得這個叫于熱的,每一處都是燙的。
“五分三十一秒!距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二十三分鐘,狂歡吧,朋友們!”
分不清是誰的溫度先撤離的,DJ彙報結果的時候,他們才知道,竟然真的吻了五分多鐘,似乎還不夠。
謝楚星嘴唇像是被磨掉了一層皮,面色充血,腿發軟,喘息急促。
于熱想他一個歌手的肺活量不至于這麽差勁,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于熱摟着謝楚星下了舞臺,世界的狂歡與他們無關。
謝楚星闖進廁所裏,打開吹龍頭洗了把臉,于熱跟了進來,不太确定地問:“你是不是喝了什麽不該喝的?”
“不知道。”謝楚星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和站在他身後的人,似乎覺得好一些了。
“你自己來的嗎?”于熱問。
“嗯,沒事,”謝楚星察覺到自己的失态,想一個人待一會,“你別管了。”
酒吧老板是于熱舊友,今天他是來幫忙的,他知道馬公子愛玩,但沒料到會把自己算進去。
舞池在繼續,馬達一個人完全可以控場,于熱突然不想回去了。
剛才自己為什麽會邁步走向謝楚星,于熱沒搞清楚。
是進退兩難還是舞臺上站着的是眼前這個人,孤零零地。
但他看得出來,謝楚星剛才的表現完全是自己逼自己,這件事他做得很較勁。
眼下他不太好,于熱做不到不管。
要是真出了什麽事,于好那丫頭也會傷心。
“跟我走。”
于熱帶謝楚星從酒吧後門出去,他今晚沒喝酒,長腿跨到摩托車上,又給謝楚星扣了個頭盔,說,“上來。”
謝楚星坐上去了才問:“去哪兒?”
“送你回家。”于熱說。
“不用,我打車就行。”
“我比打車快。”于熱抓着謝楚星的手摟住自己的腰,“抓緊。”
謝楚星抓緊了,摩托車啓動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飛了起來。
穿梭在夜色霓虹中,一切景色都在後退,他貼緊了,将腦袋抵在對方後頸上,說:“我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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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學校沒有晚自習,于好去了同學家。
放學時就給于熱發了信息:[我去給陳雪梨輔導物理,就在她家睡了]
于熱:[我今天要很晚,明天去接你]
于好:[不用接,我自己回去,你別太晚]
于熱回來的還不算晚,就是不知道沒能讓妹妹見到偶像,她會不會遺憾。
他看一眼栽在沙發上的人,心想還是不要了吧,醉成這個樣子。
而且還不只是醉。
“哎,”謝楚星滿臉通紅,看上去像在極力忍耐,“親過多少人?”
那麽游刃有餘又循循善誘,定是個高手。
這麽一想,謝楚星覺得自己虧了。
都這樣了還有心思計較這個,于熱靠在桌邊,點了顆煙說:“我數數。”
又問謝楚星:“抽麽?”
謝楚星搖了搖頭。
煙抽到一半,謝楚星等不及了:“還沒數完啊?”
“數完了,”于熱停頓了一下才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一個。”
謝楚星朝他勾了勾手指,于熱夾着煙走了過去。
纏綿的餘韻還沒散盡,兩個人又吻到了一起。
煙頭在皮沙發上燙出了一個洞,聞到燒焦的味道,謝楚星感覺身體着了火,急喘着要求:“麻煩,給我點冰塊。”
“大冬天的要什麽冰塊,”于熱把人拖進浴室,“直接洗澡吧。”
打開水流往謝楚星身上澆了一下,于熱轉身往浴室外走,然而謝楚星抓住他:“你不留下?”
水聲斷斷續續持續了很久。
謝楚星覺得這人的名字真是一點沒取錯,洗了好幾遍冷水澡,他還是能讓他熱。
這個人又有那個本事,讓他冷卻。
第二天早上,于好買了早飯回來。
誰知進門就看到門口兩雙雜亂的男士鞋,和沙發上的陌生衣物。
于好暗暗思忖,她哥,終于肯帶人回來了?
看鞋碼,是個男人。
鞋和衣服都是成千上萬的價格,還是個有錢的男人。
于好是知道哥哥的性向的。
對于對象的性別她并不意外,吃驚的是她不覺得于熱幹得出419這種事來。
就算幹得出,也不會是在家裏。
于好希望是自己想錯了,她動作很輕地巡視各個房間,以免打草驚蛇。
得不出什麽結論,于好走近哥哥的卧室,把耳朵貼在門上,看看能否探知一二。
忽然,門從裏面打開了。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個衣衫不整的男人,胸肌露着,壘塊分明。
披着的還是她哥的衣服。
幾秒鐘後,她确認了這個上了她哥床的浪蕩男人是誰後,所有美好在一瞬間幻滅。
如遭當頭一擊,于好險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