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曾經一
曾經一
“你最近感覺怎麽樣，睡覺還安穩嗎，可以吃得下東西了嗎？”
堯遠的這位好友，名換陸軒，他不僅是堯遠的好朋友，同時還是堯遠的心理醫生。
堯遠剛去美國的時候整宿整宿睡不着，還吃不下東西，一直就以來就是陸軒在為他進行心理輔導，這麽多年過來，當年的醫患關系也早已轉換成了摯友的關系。
因此，前些日子堯遠回國，他也便跟着回來了。
“怎麽樣？看到了你那位曾經的愛人了沒有？她是否也和你一樣堅守着你們曾經的美好，固執的在等着你回來呢？”說完陸軒自己都不相信地笑了。
顯然他根本就不相信癡心的人，除了堯遠這個大傻叉以外，還會有別人。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了堯遠那一副痛苦而又糾結的神色。
“是吧，我就說這世上不會還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傻瓜了。你要知道這世界大多數都是速食愛情，當年你既然已經離開，那就要做好她會抛棄你投入別人懷抱的準備。”
這些年陸軒雖然對于遙遠和許小暖的事情在細節上知道的并不清楚，但是，終究還是知道一二的。
他雖然沒有見過徐小暖這個人，但是這些年憑借他與堯遠的關系。他大抵還是知道一些堯遠與徐小暖的事情的。
在他看來，他們兩人之間不過是一筆糊塗賬罷了。陰差陽錯的是際遇，若是徐小暖此時早已成家，那也只能感慨一句他們兩個人有緣無份而已。
“不是你想的那樣！”哪怕他還沒有弄清徐小暖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卻依舊不允許陸軒說她一丁點的不好。
陸軒揚了揚眉，無奈的點點頭：“行吧，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說完陸軒點了一根煙，他的面前裏面煙霧缭繞，任是堯遠坐在他的面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對了，你怎麽也回國了？”不想說自己的事情了，堯遠順勢将話題轉移到了陸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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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麽？”陸軒說的漫不經心，“國外待着沒意思呗，想來想去可能還是國內好一點，所以我就回來了。”
堯遠點點頭，不再多問，陸遠的這副态度顯然是不想再多說什麽的。
“哦，對了，何璐好像也回國了，你注意一點。”
堯遠無動于衷：“她回國了與我何幹？”
“啧，冷血。”陸軒咋舌，便不再多說什麽。
一時間周圍都變得靜悄悄的，不多時，堯遠便起身告別了，陸軒也笑了笑，與堯遠揮揮手就離開了。
陸軒走好，堯遠在咖啡店裏又坐了一會，一個人靜靜地聽着店裏的音樂，半晌才離開了。
他開着車來到了徐小暖的樓下，也不下車，就這樣坐在車子裏面，透過車窗，看向徐小暖所在的樓層，眼神悠遠，也不知裏面又何種風光。
與江楚楚一起逛街回來的徐小暖走到樓下，很是好奇得瞥了一眼這陌生的車，便沒有過多地關注了。
車裏的堯遠在徐小暖出現的那一剎那停止了腰杆，他貪婪地望着她，卻不敢讓她知道他就在樓下。
堯遠能夠确定徐小暖還是單身，上次他看到的一家四口和諧的畫面不過是個意外。因為這段日子他時常蹲守在徐小暖的樓下，從來見到的都是她一個人。
每一次他都想沖出去，将她抱在懷裏，最終卻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他看着徐小暖與江楚楚告別，獨自一人上了樓梯，看着一樓一樓的燈光明了滅，滅了明，直到她的屋子亮起了燈，他知道，他又該走了。
他與徐小暖相識在高中，那個時候的他沉默寡言，不喜與同學交際，除了長得好看一點，成績稍微好一點外，一無是處，他根本不知道徐小暖為什麽會喜歡他。
他從小就是在單親家庭長大，一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是誰。他成長的年代，世人對單親媽媽總是過分苛刻，因而他從小就是在流言蜚語裏長大。
小時候，指着他鼻子告誡自己的孩子不要與他玩的家長從來也不在少數。
那時，他媽媽對他總是很冷漠，除了沒讓他凍死餓死外，其他什麽也不管，他很小就學會了做飯，穿衣，自己照顧自己。他獨自一人長大，沉默而又孤獨。
等到他上了學，并且成績還很好的時候，他的媽媽忽然轉了性，關心起他的學習來。只是這種關心卻是每每他的成績下滑，落出全班第三的時候，拿着皮鞭狠狠地抽打。
他媽媽打他的時候，他從不哭泣，只會事後舔舐傷口将自己關在屋子裏挑燈夜讀。
就是因為這樣，從小到大，他的成績一直遙遙領先。只是他從不愛與人交談，總是獨來獨往，悶頭學習，因而他在同學裏一直很不讨喜，書呆子這個稱號從戴在他頭上的那天起就從未摘下來。
小暖是什麽時候走進他的生活的呢？堯遠擡頭仰望星空，目光變得悠長。
他記得很清楚，高二那年，一個周日的午後。
他們的高中每周末的晚上會要求學生來校晚自習，所以許多學生下午便會回到學校。
那日他很早就到了學校，以為不會有人這麽早就來，便在教室裏吃起了蘋果。在咔嚓咔嚓的聲音中，徐小暖推門而入。
兩人目光想對，他看到了徐小暖眼神裏的變化。
那一刻他窘迫極了，他從未在人前如此失禮，哪怕他不善與人交際，卻也不願意當着一個女生的面吃蘋果。
一瞬間，他的臉就紅了，哪想眼波流轉間，他便看到徐小暖發亮的眼神。
他快速收起了蘋果，只當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誰知不久之後，便收到了徐小暖的情書。
他大為羞惱，只覺得徐小暖是在羞辱他，将那封情書撕成了碎片，扔到了垃圾桶裏面。
現在想一想，堯遠搖了搖頭，只覺得當時的自己分外欠打，如果早知道有一日自己會為了徐小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他便不會如此嚣張。
若早知道他與小暖有朝一日會是這樣的關系，他那個時候就應該收下徐小暖的情書，或許，他們就會擁有更多美好的回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