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27
街道兩旁有售賣煙花的攤子,有小孩買了仙女棒,點燃之後煙火四濺,像手裏握着一朵金色的花。
白寶兒看着拿煙花的小孩兒跑遠,回過神的時候,謝必安已經不見了。
“人呢?怎麽這麽會亂跑。”白寶兒環顧四周,發現謝必安停在煙火攤子前面,正在和攤主說着什麽。
她走過去,謝必安已經付了錢,手裏拿着一盒煙火,“喏,給你。”
“什麽?”盒子上花花綠綠,白寶兒只認出什麽“小金魚……”
謝必安拆開,抽出仙女棒遞給她,“有火嗎?”
兩人又不吸煙,哪來的火。
謝必安攏手避着旁人,食指上燃起一縷幽綠色的火苗點燃煙火,金黃色的線忽然炸開。
謝必安放開手,“好了。”
白寶兒就這麽僵硬的舉着,眼睛只盯着炸開的煙花。
謝必安牽着她的手腕,“晃一晃啊,像那些小孩子一樣。”
白寶兒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小孩子。”
謝必安擡起下巴,“看那邊。”
白寶兒依言看過去,一位媽媽帶着自己的孩子,兩人手中都拿着仙女棒煙花在揮舞。
“快,煙花快熄滅了。”謝必安催促道。
白寶兒有些無奈,“好吧。”
她舉起仙女棒揮舞,嘴角不自覺揚起。謝必安點燃另一只,塞到她空着的手裏。
“好玩嗎?”
白寶兒揚起微笑,露出整齊的白牙齒,“挺好玩的。”
謝必安笑了笑,自己點燃了一根,拿在手裏。煙火發出微弱的暖黃色火光,兩人臉上都帶上溫柔的色彩,男俊女美,不少人駐足停留。
一盒煙花有十根仙女棒,沒一會兒功夫就放完了,看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再買一盒?”
“不用啦。”白寶兒打了一個哈欠,“我有點困,你還想在玩嗎?”
謝必安看了眼手上的零食,“那我們走吧。”
兩人回到白寶兒的小出租屋,白寶兒又打了一個哈欠,要走向浴室。
“等等,先幫我點火。”
“哦,不好意思,忘了。”
白寶兒将零食放在桌子上,點燃了三炷香之後,前往浴室洗漱。
謝必安坐在桌子前,眼巴巴等着香燃盡。
白寶兒出來的時候,謝必安正對着香扇風,加速燃燒。
等她鑽進被窩的時候,香終于燃盡,謝必安先拿出冰糖葫蘆,他饞這個很久了,紅豔豔,一看就非常可口。
白寶兒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吃這麽多甜的,牙齒會壞嗎?”
謝必安嘎嘣咬碎糖衣,看向白寶兒,臉上好像再說:你在說廢話。
“好吧。”白寶兒心想,他連實體都沒有,牙齒怎麽會壞?
她躺會床上,昏昏欲睡,閉上眼睛沒多久,睡意上頭,半睡半醒之間,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老鼠在偷吃東西,她猛然清醒。
心想大膽鼠輩,竟然在她的公寓偷吃東西,她手伸到枕頭下去摸了一張符。迅速直起腰将符咒甩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張符準确貼到謝必安的額頭上。他将符咒摘下來,“定身符?”
白寶兒出現一瞬間的空白,她忘了謝必安還在這兒。
“你的記憶只有半個時辰嗎?”謝必安将符咒放到一邊,接着吃。
那堆零食最起碼夠三個人吃,謝必安卻已經吃了一半。
白寶兒揉揉眼睛,嘆了聲:“我忘記了。”
一個人太久,她已經忘了。
謝必安咬了口海苔小貝,“你要過來吃嗎?這個什麽小貝,挺好吃的。”鹹甜口的,他喜歡吃。
“不用。”白寶兒心跳的有些快,“你不走嗎?”
謝必安将最後一口海苔小貝塞進口中,飄到床旁邊的桌子上,低頭看着她。
銀色的月光照在他側臉上,他好像是玉雕成的一般,俊美非常。
白寶兒往床裏躲,只露出上半張臉。
謝必安手裏拿着一顆糖,遞到她面前,“吃嗎?”
白寶兒聲音悶悶的,“我要睡了,你該走了。”
謝必安将糖塞自己嘴裏,“我今天不走。”
“啊,什麽。”
“明天我們去處理魂霧。”
“明天就去啊。”白寶兒有些惆悵,她還沒有休息夠呢。
“那後天去?”謝必安靠在牆上,“在休息一天。”
白寶兒閉上眼睛,含糊說:“算了,明天就明天吧。”
謝必安看着她,“你好像總是很累。”
“嗯……”白寶兒哼着似的應了聲,謝必安還想問,但她已經睡着了。
謝必安便一直待在原地,等着天亮。
期間多次無法忍受寂寞,想要将白寶兒叫醒,胡思亂想很久,為什麽白寶兒不覺得寂寞呢?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謝必安叫醒了白寶兒。
“哇,我好困。”白寶兒扭頭,臉鑽進被子裏。
謝必安這回兒沒有掀開她被子,只是扒出她的臉,“到時間了。”
白寶兒聽那溫柔的語氣,似乎回到了以前,娘親叫起賴床的她,“媽媽,我再睡一會兒。”
謝必安同情她幾分鐘,之後冰涼如鐵的手掌,緊貼白寶兒溫熱的臉蛋兒。
“嘶……好涼!”白寶兒瞬間清醒,打了一個寒顫。
“我們該上路了。”
白寶兒打了一個哈欠,“每次你這麽說的時候,我都以為你要勾走我的魂。”
“你應該還能活很久。”執靈族的人不停處理魂霧,能活四十歲。而白寶兒現在才二十三歲,有符玉傍身,她應該能活到六十歲左右。
白寶兒對自己的壽命持悲觀态度,能活一天是一天,帶着一種命不久矣的消極心态。
“走吧,這次是哪個地方的?”
“一處即将開發成旅游地的山上。已經存在幾百年的魂霧。”謝必安伸出手,“我們走吧。”
白寶兒戴上毛絨帽,“我們怎麽去?坐飛機嗎?”
謝必安挑起一邊眉毛,“你想飛過去嗎?當然可以。”
他收回手,伸手抱起白寶兒。
白寶兒耳朵和臉刷一下變紅,原本冷淡的五官顯出幾分美豔。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眨眼瞬移到天上。
腳下的小如螞蟻的房屋。
白寶兒只覺一陣眩暈,全身軟的不像話,只有一雙手,還緊緊抓着謝必安的胳膊。
“嘶……輕點,很疼。”
白寶兒聲音發抖,“我覺得,我們還是坐飛機去比較好。”
“嗯,原來你是這個意思。”他臉上綻開一抹笑,“閉上眼,別看,就不會怕。”
是這麽個道理,但白寶兒現在已經無法控制自己。
“好吧。”謝必安似乎有些無奈,但他嘴角仍然噙着笑意。
騰出一只手,蓋上白寶兒的眼睛,餘下一只手緊摟着她的腰,“我們馬上就到了。”
白寶兒感受到冷冽的風,極速吹到她臉上,很快很快。她的毛絨帽子被風掀開,體溫在極速下降。
感受到謝必安的臂膀像鉗子一樣緊,她不在緊張,扒開謝必安的手。看見綿軟像棉花糖的雲朵,略過兩人中間,還有那緩緩升起的太陽。
宏偉壯觀的景象,讓她忘卻了寒冷。原本紅潤的臉頰,便溫度的下降變成白色。
謝必安伸手将毛絨帽給她蓋上,“帶好,小心着涼。”
白寶兒系上帶子,笑了一聲,大聲喊:“啊——”
心情像這天一樣,廣闊澎湃。